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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提到这个名字,沙罗陡然一震。
    不全然是因为这个她不愿再提起的名字,而是这个名字居然是由他口中说出。
    他暗中调查她吗?如果是的话,他得到的资讯是彻彻底底的错误。他这么对待她,是因为他自以为知道了什么吗?
    突然,她一阵心寒———
    “你喜欢年纪比你大很多的男人?”他极尽能事地伤害她、贬低她,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爱她。
    是的,他爱她,爱得失去了理智及思考。
    “你有恋父情结?我的年纪不够大?”他浓眉纠皱着,每一字每一句虽然都是在伤害她,却也在伤害着他自己。
    气话像是一柄双头刃,不管是伤人的还是被伤的,都注定会伤痕累累。
    她气到嘴唇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她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她认为他根本不该怀疑她。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上床?是担心你不是处女的事实被我发现,还是你对他在床上的表现仍念念不忘、意犹未尽?”
    沙罗强忍着眼泪,愤怒却悲伤地瞪着他。
    “如果你担心的是前者,那么你大可放心。”他唇角有一抹恶意的笑,“我不是古板的人,就算你在婚前是阅人无数的豪放女,我也不会介意的。”
    她咬住发抖的嘴唇,直到她感觉到疼痛时,才发现她咬伤了自己。
    “要是你在乎的是后者的话,那么……我的表现是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话才刚说完,沙罗已经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脸颊上有一个明显的五指印,看得出来这一巴掌绝对不轻,但他却面无表情,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般。
    沙罗坚定地迎上他冷冷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举动非常的冲动,但她一点都不感到后悔或抱歉。
    “嘴巴放干净一点,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她气到声线颤抖。
    “所以我也没资格抱你?”他神情冷峻而凝肃,但声音里却透露着一丝丝的无奈及凄凉。
    她眉心一拧,推开了他,然后自他身下钻出并跳下了床。
    她一句话都没说地跑出他的房间,再回来时,她将一张纸丢在床上。
    “你是没资格抱我。”她心痛地说,“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语罢,她快步地走了出去。
    英臣拿起纸条一看,神情骤地一变,酒也醒了大半。
    纸条上面虽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他却清楚地知道那是谁的字迹。
    他浓眉一纠,懊恼地说:“立浪,你……”
第十章
    英臣一直睡不着,虽然他很累,但他的脑袋始终停不下来。
    看着那张纸条,他的心情真的糟透了。立浪为何给了沙罗这样的纸条,他大概可以猜想得到。
    这几天,沙罗态度如此的冷淡及逃避,就是因为这张纸条吗?
    如果她只是因为这张纸条而态度疏离,那么他今天这样伤害她,岂不是太残酷了一点?
    不管她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发生过什么样的事,那都不是他在乎的重点,他在乎的是现在的她。
    只要她现在心里只有他,只要她真心接受他,其他的事,他都不在意。
    但他今天狠狠地羞辱了她,揭她的疮疤,毫不留情面地破坏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那是她的秘密,不管道不道德,都已经是过去式,但今天他却将它摊开来,让它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裂痕。
    他不应该说出来的,不管多气,他都不应该拿这件往事来攻击她。
    “该死。”他无限悔恨,但再多的懊悔都弥补不了这一切。
    睡不着,但没有往来的亲戚及朋友的他,竟也没地方可去,除了……医院。
    多可笑,医院竟是他家以外,唯一可以让他稍微喘口气的地方。
    于是,抓起外套,他离开了家,叫了辆计程车,然后回到医院——
    凌晨三点多,大夜班的护士看见他,一脸的惊讶。
    “清川医生?”
    他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我来看我岳母。”
    说完,他搭上了电梯,来到了楼上苏菲亚住的特等病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见苏菲亚一面,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把她当母亲一样,也或许是……他跟沙罗有几分的相像。
    进到病房,苏菲亚已睡得很沉。
    他小心翼翼,担心惊醒她地在床边坐下。
    从他见到苏菲亚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她是个温柔又聪明的女性,有着耀眼的母性光辉。
    她喜欢开玩笑,但眼底有一种睿智的光芒,总是在玩笑中一语道中别人的心事。
    他喜欢她,大概是因为他很早就失去了母亲,而苏菲亚却与他一见如故,甚至把他当儿子看待。
    看着她好好地躺在床上,他真的很欣慰、很安心,他很高兴这次的手术能进行得如此的顺利。
    “嗯……”突然,床上的苏菲亚发出了微弱的呓语。
    他立刻盯着她,担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所有的仪器都显示出,她目前的状况是良好的。
    “谁……”此时,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床边坐着的英臣,“英臣?”
    “苏菲亚妈妈,我吵醒您了吗?”他歉疚地问。
    “不……”苏菲亚虽然有点疲惫,但气色很不错,“是我刚好醒了……”
    “是吗?”他淡淡一笑。
    苏菲亚定定地注视着他,澄澈的眸子像是要看进他内心深处去一般。
    “英臣……”
    “是。”
    “你喜欢沙罗吗?”苏菲亚神情温柔,但话题却显得严肃。
    他微怔,不解地望着她。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当初你是为了报恩才答应婚事,那么现在……你是真心喜欢沙罗吗?”
    迎上她的眸子,他稍稍犹疑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地说:“是的,我现在是喜欢她的。”
    苏菲亚微微一笑,“听你这么说,我放心多了。”
    “苏菲亚妈妈……”
    “英臣,”苏菲亚凝视着他,唇边是一抹欣慰的笑,“沙罗她非常喜欢你,虽然她从不说。”
    闻言,英臣一怔。
    “不,她并不喜欢我。”他蹙眉一笑,有点悲哀。
    “为什么这么说?”苏菲亚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你难道感觉不到她对你的爱吗?”
    他浓眉一纠,略显沮丧地说:“她的心里没替我留下位置。”
    苏菲亚笑叹一记,“傻孩子,她的心早被你给占满了。”
    他一脸存疑地看着她,“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跟她总是处在对立的状态?”
    “那是因为你们都没有对彼此敞开心胸,你们都有所保留……”苏菲亚拍拍他的手背,“你们得对彼此说实话,如果你喜欢她,就告诉她。”
    他眉心一拧,苦笑着,“现在也许来不及了……”
    她微怔,“为什么?对喜欢的人说‘我爱你’是永远不嫌迟的。”
    “我说了伤害她的话。”他懊悔地说,“我羞辱她、残酷地批判她、揭她的疮疤,毁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苏菲亚沉默了一下,一副若有所思。
    “你突然在这个时候来到病房,我就猜到发生了事……”她深深注视着他,“你说你揭她疮疤、羞辱她,是怎么一回事?沙罗有什么疮疤可以让你……”说着,她突然一愣,神情也猛地一变。
    她像是惊觉到什么地望着他,“英臣,究竟是……”
    “苏菲亚妈妈,”他为难地问:“沙罗曾跟她的高中老师有过一段不伦之恋,是吗?”
    “谁告诉你的?”苏菲亚的情绪显得有点波动。
    “那名老师的妻子,也正是跟医院有往来的药商,是她告诉我的。”他诚实地说。
    “那不是真的。”苏菲亚努力想保持平静,却忍不住激动起来。“那实在是最恶毒的谎言。”
    他一怔,“他的妻子骗我?”
    “不,”她神情凝肃而气愤地说:“是那个男人欺骗了所有人,让无辜的沙罗成了众矢之的,失去清白。”
    英臣心头一紧,“苏菲亚妈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叫仁科匡宏的老师,是沙罗的社团指导老师,对社团活动非常投入且热衷,也给予沙罗及同学们相当多的协助,沙罗一直很信任他……”苏菲亚难掩怒气地说,“有一天他约了沙罗到他家讨论社团事务,并告诉她还有其他同学会去,可是当沙罗到了他家才发现,根本没有其他同学受到他的邀请,而他的妻子也不在……”
    听到这里,英臣几乎可以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胸口燃着一把愤怒及懊悔的火,他对为人师表的仁科匡宏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也懊悔自己竟冲动地伤害了无辜的沙罗。
    “沙罗她……她被他……”想到沙罗的遭遇,他的心绞痛着。
    苏菲亚摇摇头,“不,他并没有得逞,但在沙罗正要逃离时,仁科出差的妻子却突然回来了。”
    “仁科是赘婿,仰妻子娘家之鼻息,非常畏惧强势的妻子,于是他对妻子撒了谎,诬赖沙罗,说是她主动勾引他……”说着,她声线忍不住沙哑,眼眶也红了,“可怜的沙罗背上狐狸精的污名,被迫转学,她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慢慢淡忘那件事,想不到……”
    “该死……”英臣懊恼又悔恨地低声咒骂着自己,“我居然那样伤害她?我真是混蛋……”
    “英臣,”苏菲亚神情恳切地说,“沙罗是个自爱又懂事的孩子,她不是仁科的妻子所说的那样。”
    “我知道,我知道了……”他恨不得杀了自己,这个冷酷地伤害她而不自知的自己。
    “苏菲亚妈妈,我必须走了。”他站起来,神情坚定地说:“我现在就回家去,我要向沙罗道歉,我会告诉她我爱她。”
    苏菲亚眼里泛着欣喜的泪光,“好孩子,快回家去吧。”
    他点点头,旋身离开了病房。
    当他来到楼下,迎面走来的竟是准备回医院交班的立浪——
    看见他,立浪似乎非常惊讶。因为凌晨时,她才将喝醉的他送到他家楼下。
    “你怎么……”立浪对着他露出妩媚的笑,“你酒醒了吗?”
    他神情凝肃地回答:“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张纸条。
    “立浪,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团队中的一员。”
    她一震,“什……”
    他抓起她的手,将纸条塞进她手心里,“离我妻子远一点。”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
    城市的霓虹灯渐渐地熄了,天边已透出微微的晨光。英臣飞快地回到品川的住处,情绪有一些些激动。
    知道自己因妒嫉而伤害了无辜的沙罗后,他后悔得快要死掉,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沙罗身边,告诉她他有多抱歉,有多后悔。
    一进门,他就直往沙罗的卧房冲,但他发现卧房的门是开着的,而她并不在。
    她能去哪里?难道她去医院,而自己跟她错过了?
    他走了出来,来到了客厅,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教他心脏几乎要停止的画面——
    沙罗没有离开,她在家,而且在阳台上。
    她站在栏杆前,两只脚踩在高出地面约二十公分的砖墙上,身体微微地往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