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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期待,她发现,她竟然还可以对她的生活,有所期待——期待着自己的大学生活。
“梅冰秋!”远远的有些熟悉的身影从校门口向自己飞奔而来,是洛洛,是白宙,是……
梅卉嘴角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过。
她觉得,这是她所度过的,最美丽的一个夏天。
“知道吗?我喜欢这个夏天——我唯一喜欢的一个夏天。”
“好啦。他们都在等你,快点过去吧。”苏朗看着可以用冲这个字来形容的身影,宠溺的笑了。
“别啊……”成城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苏朗一把拉到了后面。
“那么,我走了。再见。”看着在苏朗身后努力把脑袋露出来更加努力做鬼脸的人,梅卉的微笑忍不住加深,“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对哦。不到两个月之后,我们就再见了呢。”成城自语道,“苏朗,”他突然喊——之所以用喊,是因为他发觉苏朗的人还在,但是他的心已经走了,“既然舍不得,又何必故作大方?”
“……什么?”回过神来的苏朗迷惑的回头看着成城。
成城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苏朗,反手一把拨开他,他喊:“梅冰秋!”
梅卉疑惑的转身,她的裙角随着她的发,在风中轻轻舞动。
“学校见哦!放心,你绝对会发现,迎接你的学长,是你非常熟悉的人。”成城调皮的冲梅卉眨了眨眼。
短暂的迷惑之后,很快明白过来的梅卉轻轻笑着,转身离去。
这个夏天,是如此的完美。
“苏朗。”
“嗯。”
“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她。”
“什么?”苏朗有些迷惑。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虽然她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当她真正长大的时候,能抵挡住她的魅力的人,应该不多吧……孤单的,坚强的,聪明的……”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远处,梅冰秋已经融入了人群,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你知道吗?梅冰秋。”洛洛抓住梅卉,兴奋的大声喊着,“我们学校,省理科前四名,都是我们学校的!”洛洛激动地,已经语无伦次了。
洛洛超水平发挥,考了610分,已经被Z大提前录取。汪漠全省第一,白宙全省第二,李量全省第三,林佳全省第四,毫无疑问的,他们的成绩进B大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梅冰秋,我说你真狠心啊,这么久,甚至连高考的时候都没有回来看我们。”张牙舞爪的有些夸张的洛洛,不知道为什么,梅卉看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开心。是因为……离别吗?
今天的聚会,应该是高中三年最后一次聚会。过了今天,他们的高中就会从此画上句号。所以,苏朗没有耽误她的时间,就那样让她走掉。
“因为相信你,相信你的实力啊。”梅卉轻轻的笑。今天一天,她微笑的次数,超过了过去三年。
洛洛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可不是白宙,你不用说这些话哄我。”
一旁的白宙难得的闹了个大红脸:“洛洛!林佳正常之后,你开始不正常了吗?”
就好像黑暗中的一道闪电,划破了迷茫,带来了光明,梅卉终于知道洛洛给自己的异样的感觉在哪了。
开始不正常。
为什么?因为从今天起,大家就要——各奔东西吗?
“洛洛,”看着拥挤的人群,梅卉索性牵起洛洛的手,把她带到角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洛洛奇怪的看着梅卉,没有反应过来。
“你,出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洛洛明白过来,笑,有些肆无忌惮,有些……毫不在乎。
梅卉紧紧盯着洛洛的双眼,直到她的笑僵在脸上,直到……洛洛的眼角,涌现泪花。
“洛洛……”梅卉抓着洛洛的手,紧紧地,她张开嘴,刚要说些什么。
“全体高三二班的同学注意!”把双手合拢在嘴边,汪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大,以求让所有人听见,“进教室!领毕业照、成绩单还有……留言册!”
因为高考的缘故,学校扣发了他们的留言册。
如今,他们有整整一天的时间,让彼此为彼此写下心里最真最深的祝福。
“走啊。回教室。”洛洛扯开嘴角笑了一下,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洛洛……”梅卉轻声念叨着洛洛的名字,心底的不安,从没有消失过。
中午的聚餐,全班同学、班主任,所有人都到齐了。
觥筹交错间,梅卉有种错觉:好像……这是她生平最后一次和大家聚在一起,这样笑着闹着。
怎么可能?梅卉笑着把自己也不相信的念头从脑海里摇走,看着绝对开心,绝对以他们自豪的汪老师,梅卉发现自己真得很尊敬、也很佩服这位老师。他真的是一位很好、很好的老师,但愿,弟弟今年能进他的班,还能成为他的学生。
“老师,说点什么吧。”
酒过三巡之后,有位同学说,很快得到同学们的附和。
“老师,说点什么吧。”大家纷纷看着他们曾经的、也是他们永远的班主任——汪江。
“说说?”汪江莞尔,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大家。
偌大的包间里,慢慢安静下来。
“那我就说说。”
汪江突然想起了去年夏天,期末考结束的时候,自己也是在教室里给大家做了最后讲话,那么,今天,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次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
轻轻咳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发现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了。
“真快啊……”在众人的期盼里,汪江终于开口,找不到很好的开场白,他只能随便说说,继续在脑中搜寻着,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包间里响起轻轻的啜泣声。有女孩儿已经忍不住,悄悄哭开了。
梅卉也觉得眼角有些酸涩。她拼命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听清楚这个一年前问她最喜欢的专业是什么的老师。
“作为一名老师,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此刻——桃李满天下,从今天起,你们会在全国各地生根发芽——也许若干年后是在世界各地。”慢慢的,汪江好像找到了感觉,他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但是,你们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老师,是一个很残忍的职业。”
所有人在那一瞬间把头抬起,看着汪江,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不明白?”汪江笑了,但是梅卉只觉得那笑让人看了辛酸。
“三年的朝夕相处,我看着你们由懵懂的孩童,成长为可以、并且有能力对自己未来负责的青年;以后,在新的环境里,你们会继续成长——顶天立地。”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之后,你们中有多少人还会记得今天,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
哭泣的声音,逐渐响成一片。就连白宙和汪漠这样的男孩子,也咬紧了下唇,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对不起,我失态了。”听见响成一片的哭泣声,汪江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他努力让自己笑着,他笑着拍了拍手:
“好啦,都是大人了,不许哭。”用纸巾给恰巧坐在他身边的洛洛擦去眼泪,汪江这才发现,因为他的这句话,就连汪漠和白宙也很丢人的抹起了眼泪。
他的视线,从五十位哭泣的孩子身上一一扫过——不对!还有一个人,虽然她的眼角通红,虽然她放在桌上的双拳在颤抖,但是,但是她始终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坚强点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汪江静静地说,“我汪江的学生,没有懦夫!”
“是!”所有的人,擦干眼泪,即使他们的眼睛里,依然还有泪,他们依然把腰挺得很直,他们依然把声音喊得很响亮:“我们是您的学生!我们不是懦夫!过去、现在、将来,都不是!”
再见,我的……高中生活。
再见,我可爱的老师和同学们。我想我会记得你们,虽然我有一个很差的高中,但是,我还有很好、很好的你们。
第十五话 常林——提前结束的夏天
早该明白,凡是和梅卉牵扯关系的事情,最后自己总是没有任何麻烦。
虽然不知道那个为她出头得人是谁,可是……
与自己无关了吧?
以思晗的分数——570分,今年学校的理科第一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她,即使是易拓陈妍,也分别以565分和540分的成绩屈居之后。
自己的成绩呢?连专科线都没有达到。
说差别,这才是真正实力上的差别吧?听说市二中600分以上的,就是几十个。
苦笑着,常林打开自己租的房子,这房子也该退了,所以趁着今天过来拿成绩单,收拾一下东西,把房子退了。
一个小时前的那场车祸,堵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Shit!”常林突然骂道,把桌面的书扫到地上。
一个皮夹子从书堆里摔了出来,这不是……张勇的钱包吗?难怪说找不到,原来夹在了自己的书堆里。
皮夹子静静的摊开在地面上,露出里面的银行卡和钱。
常林走了过去,捡起钱包,一张小小的纸条从钱包的夹层里飘出,打着旋儿落到地上。
常林弯下腰,捡起那张纸条。不小心瞥到上面的字,她愣了,她的手不知不觉中已经紧紧攥起,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刺进手心,渗出血迹,她,没有察觉。
那张纸条上,只有凌乱的几行字:
我喜欢的人,怎么会是她?
我喜欢的人,为什么已经不是她?
熟悉的字迹,她已经在心底刻画了几千遍、几万遍。
打开钱包,把里面的卡和纸币一张张抽出,她又找到几张小小的纸条。
“又看见她单纯的笑,让我的心,暖暖的。”
“我想,我是真地爱上她了。”
“……”
常林的手,一直在颤抖。
“浑蛋!”她猛地把手里的纸条和钱包都扔了出去,“浑蛋混蛋浑蛋!”
她的眼角,慢慢湿润了:“我是这么的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拼命的把书把房间里一切可以扔的东西都扔到地上:“我为了你,出卖了自己的朋友;为了你,我忍气吞声,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一个人坐在杂乱的房间,一边哭一边骂,直到最后流干了眼泪,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
天渐渐黑了。
常林突然跳了起来。
长时间不动让她腿的血液流动不活,她一头摔在地上。
她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脸颊,慢慢流下。
“可恶,我竟然……让自己这样的狼狈。”紧紧握紧拳,“我怎么允许自己这样狼狈!”她喊!
从杂物里找到钱包,把纸条胡乱的塞了进去。
“张勇,你欠我一个解释。你至少……该给我一个解释。”
张勇家住在中心。在他家楼下,有间小小的宿舍,当张勇翘课不在学校也不想让家人知道的时候,他就住在里面。久了,他就彻底搬了进去,住在里面。
天已经完全黑透。小小的窗口,流出一丝灯光。他在。
常林咬紧了唇,她举起了手。
“咚咚!”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常林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她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她是九妹,是所有人惧怕的九妹啊,是最高高傲的九妹啊。
门,吱呀着从里面打开,张勇穿着大短裤,赤裸着上身开了门。
“林子!是你?我以为你回家了。”
见到林子,有些意外,他依然请林子进来,并且随手把门和窗关上,把窗帘拉上。因为他的父母,很不喜欢常林,一直想要他们分开。这个时候如果让他们看见,就糟了。
“喝水吗?”
“不用。”
迟钝的张勇这才发现常林的不对。
“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因为没考好?”他把常林按在椅子上,自己在她面前蹲下,双手按住椅背,在灯光下,认真地打量起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