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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再吃我一拳吗?”骆炜冷冽的眸光迅速地扫向妄想败部复活的Peter。Peter立即缩了缩脖子——
这同事……呃,这没有职业道德、抢人生意的牛郎,他阴鸷的眼神似乎在警告着他,他再上前一步,将会死无全尸!
“你别指望他会望你!”骆炜寒酷的眸光冻结丁薏芸求助于Peter的最后一线希望。
丁薏芸万分无奈地苦笑着——
显然“自大狂一号”的确比“自大狂二号”强硬霸道多了。
???
骆炜不由分说,砰地一声摔上房门。
“你……有话好说嘛,发那么大火……小心气坏身子……”丁薏芸一面缓兵之计与敌军周旋,一面张望逃生路线。该死!这五○四号房总不会只有一扇门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谁知世上的巧遇全被她碰光了?随便在街头一站,马上就遇到熟人——或者用仇家称呼更为恰当!
“怎么?鬼头鬼脑地找另一扇门吗?”骆炜看破她的心机。
他像尊门神般,宏伟矗立地紧闭地门前,面无表情,但隐隐约约透露着杀机。
“嘿——嘿嘿!你……你就要一直杵在那呀?”丁薏芸见唯一活路已然被全面封死,心虚地陪笑着。而脑中正快速筹谋着破敌大计,如何将门神诱出门边呢?
“别费心思啦!除非你今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就得委屈你在这破旅舍将就一夜吧!”骆炜按捺住心中的愤懑,极其冷静地说着。
“是……是吗?”丁薏芸质疑起他话中的可信度。
但当她仰首与他四目相对时……骆炜深黯的眸子内除了冷酷和冰寒之外,还多了几道利箭——
“你怀疑我吗?”难道你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不自量力地想逃出这房间?”他嘴角扬起电视上反派专有的贼魅笑容。
“不敢不敢!”丁薏芸连忙摇头否认。性命攸关之际,危急存亡之秋——她可不能愚昧到激怒这头猛兽,拿自个儿的死活当赌注!
“很好!”骆炜双手环抱于胸,十分满意点着头,她的识相省去他不少功夫。
原本以为还须动用他的“骆氏擒拿手”,捉住这只爱玩躲猫猫的小兔子……现在她竟如此合作?
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要……要现在解释吗?”丁薏芸走到床沿,一股脑儿坐下。
“当然!”骆炜惜言如金,够酷了!
丁薏芸贼不溜丢的眼珠子转呀转的……
“哇!好舒服呀!这床可真软,躺在上面果真消除疲劳,能养精蓄锐呢!”丁薏芸作势在双人大床上滚来滚去。
“你一直站着不累吗?过来歇歇嘛!”她媚了骆炜一眼,“美人”与“软床”诱饵双管齐下,神仙也动心。
“不必!你别岔道,快快招来!”骆炜却如不点头的顽石般,不给半分面子,紧咬着主题不放。
“好嘛好嘛……让人家休息一会儿,爬了五层楼,你不累,我可是累坏了!”丁薏芸翻身面对着床被,恨恨地捶打温软的床。
她咒骂着骆炜的难缠与执拗,一面磨着恨得发痒的牙,一面寻思着脱身之道。
“你说是不说?再拖下去对你可没半点好处,反正我今晚是打定主意跟你耗到底了!”骆炜撂下狠话,他可是当真,绝非虚张声势而已。
“好好好好……”丁薏芸一个劲儿敷衍着,她只得坐起身来,反正就见招拆招吧!
“你为什么住进旅舍?跟楼下那个陌生男子是何关系?”骆炜咄咄逼人,大有兴师问罪的气概。
“这个嘛……说来话长……”丁薏芸还痴心妄想着拖延战情。
“没关系,我很有耐性!”骆炜沉声说道。
“啊?”她惊叫道。他的话仿佛一记巴掌,热辣辣地熨在她双颊!
“啊什么?既然话长,还不说来吗?”骆炜继续逼问道。
丁薏芸偷瞄着他板着脸的表情——啧啧啧,活像是拷问犯人资历长达二十年,久久无法蒙长官关爱而升迁,抑郁不得志的狱卒。
“干么那么凶嘛……”丁薏芸嘟着小嘴,她可不是犯人哩!
“到底说不说?”骆炜没耐性地吼着。只要一想她和某个陌生男子进出旅舍,他就揪心、他就恼怒!
“那我说……可是,可是你必须答应不能骂我哪!”丁薏芸提出条件交换,她实在没啥把握。他一发狠,她就想到狱卒挥鞭无情审问人犯的景象。
“还跟我谈条件?”骆炜鼻气一哼,嘴角一撇,语气上扬。
丁薏芸心惊,狱卒又甩了一鞭。
“不敢不敢……我老实说吧……”她被狱卒折磨得伤痕累累,若再不从实招来,恐怕那骇人听闻的“烙刑”,凭他紧咬住话题的记性,应该会想到可以拿出来用用看的。
“呃,就是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啦!”丁薏芸话锋一转,予头直指狱卒。
“我?”骆炜愕然,这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她竟扯上他?
“对,就是你啦!别想赖……”丁薏芸嫣然一笑。好玩好玩!大家来瞧瞧狱卒反被指控的错愕神情。
“我赖什么呢?你得说明清楚!”骆炜虽愕然,仍能理出头绪。她若想栽赃于他,甭作梦了!
“唉……”丁薏芸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冤狱如何平反呢?首先,必揪住幕后真凶。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骆炜有点搞糊涂了,怎么她一下子引个话题,一下子却又唉声叹气的咧?
“就你呀!要不是你这‘实习男友’的大帽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会沦落到找牛郎讨教切磋吗?”丁薏芸极其委屈地娓娓道出。
“牛郎?”骆炜竖直耳朵。老天!
他没聋没耳背……没听错吧?
骆炜那对眼珠子简直要爆出眼眶,吓人的模样倒是提醒了丁薏芸——她与猪头同辈吗?笨得招供出最吐血的关键处。
“你去找牛郎?”骆炜加大音量,瞅着她心虚的神情,心中是忧喜参半——
一则以喜,乃是他的听力完全如初,直追土狼的灵敏度,一则以忧,却是“牛郎”确是实际情,他的“实习女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背着他去找牛郎?
“这个……反正都是为了你呀!”丁薏芸狡黠地扯出重点,一副摆明了“原因在你身上,我是绝对无辜”的泰然表情。
“哦?你去找牛郎是为了我?你倒说说看,这道理该如何讲得通呢?”骆炜皮笑肉不笑的哼道。
“这道理随便论述都通嘛!”丁薏芸一副强词夺理状。
“你是我实习男友,对吧?”她理所当然地说着。
骆炜点了个头,心下提防着,这丫头不会又想玩什么把戏吧?
“我们当初说好的实习关系……包括性关系,对吧?”
“是这样没错!”
“你……你知道我是第一次嘛,想给你一个好印象哩……”
“然后呢?”骆炜歪着头,不解地问着。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尽信书不如无书’,对吧?”丁薏芸小心翼翼地说着。
“那又如何?”骆炜理不清她话里的含意。
“既然‘不如无书’,那代表着亲身经历或许更有效果,对吧?”她牵强地扯出自成一套的逻辑。
“这个……倒不一定!”骆炜的逻辑学得还不错,至少没被蒙混过头。
“哎哟,反正呢,就是我虽然从书里找到性方面的知识,可是没有亲身经历,宛如纸上谈兵,全是空谈嘛。为了让你和我有个美好的‘第一次’,我可是煞费苦心地寻求任何可以见习,又可以‘教学相长’的方法……于是,就找上牛郎啦!向他们讨教切磋嘛,他们这么专业,想必一定有什么诀窍吧?你说对不对?”丁薏芸一口气说完原委,吁了几口窝囊气。她舒坦啊!
原来说真话能解除心理压力,连带着心情都跟着愉快起来。
“喂,轮到你发言了!”她向骆炜努了努嘴。
骆炜却像是被人点穴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门边,宛若石雕人像。
“Dɑvid?”丁薏芸狐疑地研究起他僵立的身子与冻结的五官。
“你……说的话都是实情?”骆炜稍嫌迟钝地转着慢了半怕的语调。
“当然!骗你干么?”丁薏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当然不做坑拐哄骗之事。
“你……”骆炜像是弃置许久的发条,吃力地转着。
“怎样?”丁薏芸心情一放松,马上就忘了逃生的第一要务,还不知道轻重地走向门边的狱卒。
“你……真想讨教切磋吗?”骆炜的目光逐渐浓浊。他无法忍受她的娇躯躺在其他男人身下的模样。
他不允许她向别的男人讨教切磋!除了他——她的“正牌实习男友”之外,她竟然胆大妄为地寻觅其他三流雄性人类?
只为了给他所谓美好的“第一次”?
骆炜不知道此时该哭或该笑?
“对啊!不过你实在太莽撞了,你打跑了Peter,我还得再去找第二个牛郎,唉!找牛郎是很辛苦的……”丁薏芸像个过动儿般,在他前方跳来跳去。
“真是对不起,我破坏了你的好事……”骆炜像只猎鹰,瞅着猎物——眼前这只精力旺盛、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他嘴角向上弯曲,形成柔和优美的弧线。
“咦,你笑起来还挺顺眼的哩!”小兔子单纯地赞美着,不知道空中的猎鹰正预备以“精——准——狠”的姿势,发动第一次攻击。
“呵呵呵……是吗?”骆炜紧盯着丁薏芸,伺机偷袭。
“没人这么好心吧?只有我这样的善心人士,日行一善,勉强赞美你的尊容,你得要感谢我,知道吗?”丁薏芸自认心地善良,奉行童军守则,偶尔为了哄人开心,撒个小谎,对她而言倒是家常便饭。
“是是是……我当然感谢你啦!”骆炜瞄着丁薏芸单纯的傻大姐模样,毫不客气地向前跨一步——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猎鹰,命中目标,叼住了小兔子!
“你……你做啥?”丁薏芸被这么陡然一抱,待她回神之际,纤细的腰肢早已被骆炜紧实的大手锁住了。
骆炜微使手劲,让丁薏芸不得不倾向他的胸膛,他低头吸着她发际的淡香。
“我破坏了你的好事,你的精心布局,真是对不起呀……”他那沙哑的嗓音响在她耳际,搔得她又慌又痒的。
“你……你已经道歉过了,我……我原谅你了呀!”丁薏芸只要一吸气,便可品尝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不禁双颊染红霞。
“唉!你虽然原谅了我,可我不能原谅自己呢!”骆炜轻轻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逗弄着。
丁薏芸被逗得频频发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别……别闹了!很……很痒的。”
“怎么办?我不能原谅自己呀!”骆炜将唇贴于她耳畔,一字不漏地敲入她的心坎底儿。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别太苛求自己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她细喘着气,困难地说着。
“告诉你唷,我有办法原谅自己了!”骆炜舔着她的耳垂。
丁薏芸心下犯疑,他口口声声说不能原谅自己——怎么不到半分钟时间,就又能原谅自己了?真是善变!
“说说看!”丁薏芸鼓励他说。
她倒要瞧瞧他是怎么个办法!
骆炜一字一字,缓慢有序地脱口而出。“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