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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悦欢!”他低声叫了她的名字,她从一开始公然的反抗到消极敌对,再到方才的异常,他以为她已经想通了。
“孩子会有的,听话好吗?”他难得温柔一次,她却无法在这时真正的感受。
王悦欢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脱离自己,双膝一弯,眼看就要跪下来的时候,被宁天诺拦腰阻拦。
不能跪下,她似乎有些失望,继而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从一开始就试着要放弃,刚才上来的时候,我也想就这样算了吧,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争不过你,可是宁天诺,他已经存在了,只要我一想到他马上就会和我分离,这里真的好痛!”
她紧紧地压着胸口的位置,“我没有办法,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只要一想到他很快就要离开我,我就再也不想活了。
宁天诺,你最后一次体谅我一下,好不好?”
她说的可怜兮兮,态度却无敌的真诚,是结婚这么多年,后期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真心实意。
说实话,宁天诺几乎被打动了!
她接着表态,以示自己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我们就让吴森以为孩子已经死了,我保证再也不见他,也从你的生活中彻底的消失,宁天诺,这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事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潇洒自在,或者更潇洒更自在,你忘了我的不懂事儿,忘了这些恶心的往事,嗯?”
以宁天诺以往的脾气,这样的话不会打动他,可坏就坏在,他对王悦欢,存在着深深的愧疚。
字典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两个字,可当王悦欢一点一点让他知道曾经的自己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多么的浑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错了,在今后的日子当中应该好好的弥补她。
可当下,她想要的弥补方式,他发现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当如何?
宁天诺一时主意不定,他是一个有计划有安排的男人,当自己决定要做的事儿,不容易会改变。
那么今天,他决定了什么?
凌冽的双眸急速的收缩,王悦欢的这个孩子,留不得!
宁天诺一瞬攥紧王悦欢的手臂,没有说不同意,可他拖拽着她往手术病床前进的行为动作,让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心灰意冷,一个人死在手术台上的概率,有多大?
“宁天诺,如果孩子没了,我真的会死,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杀死自己!”
他心狠的程度,远比吴森来的更烈,她有办法捅死吴森,或许不能拿捏住他,他死不了,只剩下自己死了,一了百了。
宁天诺揪住她衣袖的手一紧,他用心灵丈量她实话的程度,知道以她心下的心态,以及这些年不动声色,却惹出这样的大麻烦,想要报复的人,她一个不落下。
他肯定她不是说谎!
那么为今之计,只好委屈她了,无时无刻不在的让人盯着她,他不信她能得到自杀的机会。
“王悦欢,你真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他声音轻盈,却残忍无比的道出一个事实,她就是死,也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王悦欢心死如灯灭,可她仍然不能放弃,放弃了孩子,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她抬手,没用多少力气,只是表达自己的意思,甩手让宁天诺放开她。
“你丢开,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平铺直叙,已经没有了外在的情绪,不显山不露水,好像只是在重申一个事实,她明白躲不过,孽种嘛,死了就死了吧!
是以,这一次的宁天诺,他没有反对,霍的松开了王悦欢!
王悦欢自主自发的往病床前走,原已生无可恋,余光却突然瞄到了一把拆开的一次性工具,她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对宁天诺有没有威慑力,可是最后的希望,她不得不紧紧地抓住。
说时迟那时快,她瞅好时机,大跨步往前,将那个小东西死死地抓在手里,直接戳向颈部大动脉。
甚至没有给宁天诺反悔的机会,她竟是那样的决绝,如果他反应再迟上那么零点零几秒,那一根塑料管真的会插进她的血脉。
暂且不说创伤会有多大,就单纯她那样的决心,宁天诺跟她,赌不起了!
他将那小小的玩意儿弯折狠狠地扔掉踩在脚下,双手从她身后扣住她,下巴颏压上她的脑顶上。
“真的要这样吗?”
真的要这样宁死也要留下那个孽种,王悦欢,你真的是太狠心了!
王悦欢两眼放空,“宁天诺,你可知道我在后悔,我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
以为可以借此让他恶心,痛快的逃离,一辈子只有自己和小孩儿不离不弃,却不想,会引发这般不可控的事端。
“我为什么要假装善良,为什么要告诉你孩子的来路,我等你捧在手心里把他养大了再回过头告诉你真相,不好吗?”
女人就是太容易心软了,所以总会无形中给自己招惹事端,就像她,明明恨极了宁天诺,可为什么到头来要自作多情替他考虑,就连折中想到的办法里,他也一样占据了偌大的份量!
宁天诺一颗原本就不甚舒畅的心,听她这么说,就像是一把碎玻璃渣子揉进了心脏。
他攸地丢开她,“好,如你所愿!”
就算死也要留下这个孩子,就留下来,但应该怎么留,他说了算。
王悦欢转身,清澈的双眸无波无澜的看着他,好似最后的眼神过招,一晃,他们进来手术室,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宁天诺大手一挥,让医护人员都出去,他自己,仍然和王悦欢只是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王悦欢强忍着不适,她上前,伸手勾住宁天诺的手肘。
他皱着眉,嫌弃的几欲躲开,她勾着手就是不撒开,最终是他迫于她的纠缠而妥协。
她面无多余表情,这次换她,强拽着他往手术室外面走。
门外如她所料,吴森和宁天诺的保镖都还没有走,她身体所有的力量都压在宁天诺身上,让自己表现的最虚弱,给所有在场的人一个错觉,就是刚做完手术的女人,虚弱的已经完全不能正常的走路了。
她最后看一眼吴森,他看起来比她还要更脆弱,她不为之所动,人这一辈子,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后果,没有谁天生就该为所欲为的搅乱别人的生活。
“王悦欢,你真狠!”
她抬脚越过吴森离开的时候,有一阵儿没有开过口的男人,他目光消沉,平静的道出一个事实。
王悦欢停下脚步,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微顿几秒,抬脚继续离开。
吴森之于她,大抵这是最后一次两个人面对面,此生永别,再也不见。
人的一辈子可能都是这样,生命中来来去去的很多人,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不外乎只有那么几个,而像吴森这类生命的过客,过去了就让他翻篇,锁在心头之外,再也不愿意回头想念,过去,即是完结。
王悦欢和宁天诺两个人,一待走出医院,相贴的双手宛如电源的开关,触动开关的按钮,两个人完整的脱离,保持相隔三米的距离。
王悦欢嘲讽一笑,何必呢,这般嫌弃自己,撒手放彼此一条生路,有何不可?
但她没有说话,侧脸之下的自嘲和戏谑,在午后的阳光下,明亮的灼烧着宁天诺的眼球。
他一样没有开口,两人各自上了不同的车,还不如一对好聚好散的夫妻,至少他们从民政局出来后也还可以相约,一起吃顿散伙饭什么的。
宁天诺的车子一路向南,王悦欢朝北,宁家的老宅子在城北,那儿宛如她半辈子既定的归宿。
至于宁天诺,他和她走向相反的路途,她搞不清楚他将要去哪儿,但她不问。
不想问,也或者在他心里,她是没有资格问询的!
王悦欢静待,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未来的人生,只不过就是他一句话儿的事儿。
不再为自己争取,因为无论是任何一种结果,只要和孩子在一起,她都没有所谓!
宁天诺上车,满腔的空虚到达了一个顶峰,整个人像是被全天下所抛弃,他疲惫的靠在后座的靠背上。
他和王悦欢,原来结局早已经注定,而他苦苦挣扎,假装傻逼一样欺骗自己,如果那个孩子没有了,他们就会回来之前,和谐而友好的相处。
可其实,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招数罢了。
就在刚才,王悦欢走向手术床的刹那间,他的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感觉,即便孩子没有了,他和王悦欢也回不到初见的样子,九年的时间,已经改变了他们太多、太多……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宁天诺拿起手机打给孙助理,“两天内办好所有的手续,送王悦欢到英国!”
一句简短的交代,孙助理知道该怎么办,宁天诺在英国的一个偏僻的小镇子上有一所小房子,房子里面有专门照看的人,房子四周是偌大的草地,种了一些农产品,养着几十头牲畜,是一个小型的农场。
王悦欢如果去到哪儿,再想回来,不是宁天诺首肯,或者亲自去接她,概率为零。
大老板这次像是下了狠心,要将王悦欢扔到小镇子上自生自灭,放逐自流。
孙助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道有钱人都喜欢作死,这方才听说大老板和老板娘感情要好,转眼间又要各奔东西,当真是琢磨不透!
王悦欢心知肚明,宁天诺不会就这么算了,所以当两天后,自己被孙助理带人,说是送,其实压迫的拉到机场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相反的,她很轻松,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他了,算是好事儿!
她抽空给高申冉的手机发了条短信息,告知她自己的下落,就像她离开之前,也会说明自己的去向一样。
她们是世界上最亲的姐妹,除了对自己负责,但凡能顾忌到对方的,也一定尽力照顾对方的情绪,让双方不再为彼此操心!
☆、032一晃三年
三年后,马来西亚国家室内体育馆,场内人声鼎沸,后台专属个人的化妆间内,三年来蜕变的愈发有风情,有女人味的小女子已经整装待发,化好妆化妆师暂且退下,只待熟悉的旋律响起,她上台拉开本区域自己最后的一场个人演唱会。
“冉,D市知名娱乐电视台向你发出橄榄枝,他们正在策划中的天王天后演唱会,问你有没有兴趣掺合一下!”
化妆镜前的女子,原名高申冉,现名林冉,她眼角温柔的笑意,这些年变的多了起来,不再像若干年前,心里压着重大的秘密,人比较沉重,不爱说话。
她回头,英气的眉梢微微的挑了挑,“越哥,你懂我的!”
三年了,她没有一刻不是想着回去与他团聚,她重拾挚爱的音乐事业,就是想,有一天可以说走就走。
推门进来告诉高申冉这一个良好契机的人,正是曲靖问,她和以前没有变,女人身,气场却比普通的男人来的硬朗,很能撑得住场子。
她目前是高申冉团队幕后的推手,出钱出力,高申冉在马来西亚有如此知名度,被冠名为民谣小天后,在日韩那种主推娱乐歌手的国家,能占有一席之地,跟曲靖问脱不了关系。
曲靖问扶额,“懂,你这一顶高帽子盖下来,完全是要堵住我所有的退路呀!”
即便她现在想反悔,怕是也万万不可能了!
高申冉弯弯的眉眼,“自然,我想回国多久了,你去问问孟夏一!”
孟夏一是高申冉的孩子,差几天两岁,但孩子说话早,记性很好,有时候高申冉说过的话,他比她这个当妈的还要记得清楚。
曲靖问无语望天,再开口,对高申冉无形中的宠溺,是对别的任何人都没有过的。
“行,上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