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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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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出去,从赵玉龙家横在屋子中间的一根铁丝上摘下毛巾,走进来,递给佐拉说:“擦擦脸。” 
佐拉接过毛巾,擦擦脸,又递给陆雯洁,故作掩饰地说了声:“谢谢。” 
陆雯洁接毛巾的时候,手在微微地颤抖。 
陆雯洁帮着赵玉龙老婆炒菜做饭,然后把炒熟的热菜端到小方桌上,听他们说笑,看他们举杯畅饮。 
在酒精的作用下,大个李的眼睛充血了:“你就在窝儿矿呆下来吧。城里你是回不去了,不过,有两个大哥在,你就放心。还有,我想问你一句,可能你不太好回答,你只要点个头或摇摇头就行。” 
佐拉不知他要问什么,就说:“你问吧。” 
大个李问:“你娶老婆了吗?” 
佐拉摇了摇头。 
大个李一指陆雯洁说:“你把小陆娶了吧,娶了小陆,你就留在窝儿矿了。” 
不管大个李说的是醉话还是醒话,是一时的冲动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他的话原本是说给佐拉听的。然而,最震惊的却是陆雯洁,她没想到,自己思忖犹豫了好些天想要亲口对佐拉说的话,竟然被大个李说出来了。 
陆雯洁拿目光觑了佐拉,她既迫切地等待佐拉点头答应,又不希望佐拉在这样的场合胡乱地表态。她的心扑腾地跳着。第一次见杨天意,她也没这么慌乱和紧张过。她的心在嗓子眼悬着,手心都沁出了汗。 
佐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我身上还挂着案子,等案子结了再考虑结婚的事。” 
大个李说:“依小陆的人品,你就是真进去了,她也会等你,把婚结了,你也好让她有个盼头嘛。” 
佐拉说:“我不能那样做。” 
陆雯洁说:“我愿意,我愿意等。” 
佐拉沉默了。 
与陆雯洁结婚的事就这么模棱两可地定了下来。尔后,几个人便开始吃饭,谁也没重提这件事。 
夜已深,月亮还没升上来。一只野猫跳上矮墙从房顶窜过去,不知谁家的狗冲着赵家的灯光狂吠几声,趁着夜幕跑掉了 。 
大个李看看表说:“不早了,小路一个人在家,陆雯洁就回吧。佐拉,你去送陆雯洁,我也这就走了。” 
大个李没问佐拉是回矿上还是去哪儿住,他还没喝糊涂。 
赵玉龙老婆诡谲地对大个李说:“老李,再坐会儿吧,去西院还早吧,那半大孩子还没睡呢。” 
大个李明白赵玉龙老婆是说他和秀的事,也不回避什么,只说:“今天喝多了,不想去了。” 
到了陆雯洁家的门口,陆雯洁问:“你是回矿上,还是到东屋住?” 
佐拉说:“我还是回矿上吧。” 
陆雯洁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小声问:“你能再坐会儿吗?” 
小路已经睡了。并不明亮的灯光照着这曾经熟悉的屋子和陈设,佐拉心潮起伏,他不敢和陆雯洁的目光对视。 
陆雯洁找出那个写满诗的本子,递给佐拉说:“你看看这个吧。” 
佐拉捧在手里,仔细地看,一行行地读,他读出了眼泪,读得哽咽了:   
煤殇 十一(6)   
我在弯曲的山路旁坐着 
等天空的大雁带回 
你的音容和消息 
我盼着班车 
从我的身旁过去 
留下的却是失落和尘土 
我祈求石榴花不败 
花却谢了 
留下满地血色的花瓣 
佐拉读不下去了。陆雯洁的诗与其说是爱的宣言,不如说她是用滴血的心在呼唤,在娓娓地诉说。在如此的情境下,即使再冷漠的男人,也会被感动的。 
他抬起头仔细地看着陆雯洁,和他离开时相比,陆雯洁明显地瘦了,眼睛因失眠而更加深陷,那略显发黑的眼圈,倒像城里女人故意在眼睑涂上的眼影,愈发的性感。 
他们四目相视,彼此相隔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又似乎是那么的空旷和遥远。 
沉默了一会儿,陆雯洁问:“你咋不说话?” 
佐拉说:“我想听你说。” 
陆雯洁说:“我要说的,大个李都说了。你说吧。” 
佐拉没有吭声。 
“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佐拉叹了一口气。 
陆雯洁扬起脸,环顾一下熟悉的四周,低下头,慢慢地解开脖子下的第一粒纽扣。 
佐拉意识到陆雯洁要做什么了,想张口说什么,陆雯洁已经毫不犹豫地解开了第二粒纽扣。 
“不能这样。”佐拉惊呼道。 
陆雯洁几乎是嘲笑地说:“你是男人。” 
佐拉起身要走。 
陆雯洁伤心欲绝地哭了,眼泪像珠子一样掉落,接着便一头扎进佐拉的怀抱里。 
陆雯洁抚摸着他的脊背,小声说道:“我去找你来着,到孟子村,到公安局,就差到监狱了。” 
“你还去了孟子村?”他惊讶地问道。 
这时,佐拉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刺耳的鸣叫。 
小路被惊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见佐拉,感到很意外,也很惊喜。 
“佐拉叔叔,你在干吗?” 
“我来看你的。”佐拉忙整了衣服,脸红了。 
陆雯洁的脸也红了。 
佐拉摸出手机。 
电话是马民和打来的:“你到哪儿去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马上回矿上来。” 
马民和的口气毋容置疑,似乎那边出了十万火急的大事。 
佐拉收好手机,不敢看陆雯洁,对小路说了句“叔叔有事先走了”,转身走出了屋子。 
他快到办公楼的时候,老远就听到老女人的哀嚎和划破天际的犬吠声。他不知道出什么事,小跑到楼门口,看到坐在楼门口哭嚎的姚婆子。几个护矿队员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口,其中一个护矿队员紧紧地拽着狼狗。狼狗的前脚已经离开地面,冲着姚婆子猛烈地狂吠。 
马民和站在人墙的后面,看见佐拉,生气地喊:“佐拉,你跑哪儿去了?等了你这半天。你是护矿队长,以后再去哪儿,你也打个招呼。” 
佐拉说:“我的手机始终都开着,我也没走远。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民和说:“姚婆子又来闹事。怎么劝她都不听,打不得,骂不得,道理还讲不通。你说怎么办?” 
佐拉说:“派两个人把她送回家吧。” 
马民和不屑地撇撇嘴说:“腿长在她身上。我看,不让她长点记性,她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佐拉还想说什么,却感觉马民和是故意给他看的。他甚至想到了别的什么。他不知道马民和的真实用意,怕说得多了适得其反。 
“放狗。”马民和突然说。 
那个牵狗的护矿队员扭回脸来,犹豫地望着马民和。 
马民和提高了嗓门:“放狗。” 
佐拉喊道:“不能放。” 
护矿队员手中的牵狗皮绳松开了。姚婆子本能地反应是躲避,狼狗飕地一跃,向前一扑。姚婆子抬起胳膊想挡,狼狗锋利的牙齿咬在姚婆子的胳膊上。佐拉惊呆了,喊叫着想把狼狗唤回来,可狼狗只听那个负责养犬的护矿队员的,佐拉喊那个护矿队员,可护矿队员竟把脸转过去,无动于衷。佐拉急了,抓着护矿队员的衣领说:“老子是队长,你马上把狼狗带回来。”   
煤殇 十一(7)   
等把狼狗拽开,姚婆子早已遍体鳞伤。佐拉吩咐几个看热闹的矿工把姚婆子送回西村。 
佐拉再看马民和,却不见了。马民和已经回到楼上了。 
难道是苦肉计?佐拉暗忖。 
就为一个疯癫哭闹的姚婆子,马民和把他着急火燎地打电话叫回来,可回来又没用他做什么,只当了回看客,从始至终,马民和都似乎在演戏给佐拉看。那他演戏的目的是什么? 
姚婆子的儿子顺子肯定和他联系不上,顺子和他根本就不认识,他来窝儿矿时,顺子已经死了。如果能联系上的就是大个李。马民和在考查他和大个李的关系,大个李和顺子视为同胞。这样联系勉强能说过去,可终究还是有点牵强。 
于是,佐拉做了一个更加大胆的判断。 
马民和在考察他的来头,在故意考验他!   
煤殇 十二(1)   
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陡峭。到最后两人必须借助路旁边的红果树杈来攀登。红果树上的针叶刺扎得两个人的双手血淋淋的。 
大个李问:“你行吗?” 
佐拉说:“我还能坚持,就是手疼得厉害。你呢?” 
大个李说:“我怕你坚持不了。” 
佐拉感激地报以一笑:“你能攀到这儿,我还能有坚持不了的?” 
大个李问:“你的身体能行吗?” 
佐拉说:“行,这不算啥。这儿再没别的路了?” 
大个李说:“没了,和华山差不多,一条道。要不你就得走公路,可你又怕让别人看着。” 
佐拉又问:“这山后面确实有一座废弃的砖窑吗?” 
大个李说:“确实有,在北坡的山脚下。” 
两人一会儿是佐拉在前面,一会儿大个李又赶在了前面,再过一会儿,趁大个李歇息的空儿,佐拉又窜到前面去了。 
大个李兴致不高,走一会儿问一句:“那冒儿山后真有宝贝吗?你那藏宝图也是真事儿吗?我听你说的就像在观里听讲道似的,玄得乎的。” 
佐拉抹了把脸上的汗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说玄得乎吗?” 
大个李说:“是玄得乎。拗口。” 
佐拉就笑:“这还拗口啊!” 
大个李摇头苦笑:“反正,大不了就是跑些冤枉道,我信你一回。” 
再往上攀登,几乎无路可走了。嶙峋的山石,陡立的峭壁,山顶已经近在眼前了。两人站起来向山下望去。远处,开阔的田野上,麦子泛起了金黄的波浪,开镰在即,村民的收获季节快到了。 
佐拉觉得,现在是上山寻宝的最佳时机,越早越好。 
本来,大个李白天已经和秀说好晚上要过去的。佐拉却来找他,诡秘地问:“你去过冒儿山吗?” 
大个李说:“去过。” 
佐拉又问:“冒儿山后面是有座废弃的砖窑吗?” 
大个李说:“你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出来就是问这个。” 
佐拉说:“我找到一张藏宝图,按图上说的,离废砖窑五十米远的地方,民国时候是冒儿山土匪藏宝的秘室。五年前,有人来找过,这张图就是他按照原来的图重新画的,旧图上肯定没有废砖窑。可惜那次他找错了方向,没找到,等再来找的时候,半道出了车祸。” 
大个李眼睛一亮,接着又暗淡了:“你说的这么玄乎,是真的吗?” 
佐拉说:“我也听着玄乎,咱就死马当活马医,先去找找看,这万一是真的呢!不过,这事儿就咱俩知道就行了,连赵玉龙也不能说。” 
佐拉想,这冒儿山之行,该是他收获的季节了。在窝儿矿蛰伏了这么长时间,经历了难耐的失落、痛苦和寂寞,经历了节外生枝的感情纠葛,经历了那么多的失意和愁苦,他终于在冒儿山看到了一线的希望。 
一个陡峭的断壁处,大个李说:“这块石壁当地人叫鹞子翻身,上去就到山顶了,过了山顶到北坡的路就好走了。” 
大个李撒了泡尿,紧了紧裤带,提起精神,准备过这最后的一道坎了。佐拉蹲下,让大个李踩着他的肩膀,然后用手扶着岩石吃力地站立起来。大个李抓着突兀出来的一块岩石,登着岩壁,拼尽全力攀上去。上面是一块平台,他解下腰带,一头绑在平台后面的红果树杈上,一头绑着自己的脚脖子,然后趴在断壁边,把手向下伸出来,抓着佐拉的手,一点点地将佐拉拽上去。 
两人休息片刻继续走,到山顶向后望去,他们不仅看到废弃的砖窑,还看到远处几公里外一望无际的后海。 
后海是天然淡水湖。在干旱少雨的内陆腹地,能有这么一处碧波荡漾的大湖泊,倒是一幅令人荡气回肠的美景了。这后海早几年就被开发成了旅游区。远处几艘小船游弋于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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