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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诊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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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像苦药一样难以下咽。竞争的结果会让病人得到期望中的食物的质量。”
“李荷院长,”祁汉忠门也没敲,毫无规矩地直接推门而入,“有件事,我想跟李荷院长汇报一下。”
“在这里说吧,”李荷道,“什么事?我们正在开碰头会。”“是这样,我刚从门诊部回来,安韦怡大夫把一位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的女病人收到心内科住院。这个病人一分钱的押金也没交。”看到李荷的脸色变了,他补充道:“当然,她的心脏有杂音。”
“祁主任,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这个病人跟安韦怡有什么特殊关系吗?”李荷问着,内部电话的铃声响了,李荷就近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只听电话中说:“我是晚报的记者,请找梁院长。”
“你的电话。”李荷把话筒递给梁启德的同时,心里琢磨着记者因为什么事找他?“你父亲病重,正在急诊抢救。”梁启德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母亲随继父住在另外一座城市里。他知道电话里的父亲指的是谁。
“我这就去。”他撂下电话筒。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抓出一个购物袋,飞快地冲出办公室,到了走廊,那只购物袋的提手突然断了,里面的东西——病历,收音机,剃须刀,牙膏,牙刷和一本关于法国的书籍——全部落在走廊上。
李荷赶过去,蹲在地上帮他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她捡起病历时特意地看了一眼病人的名字:徐麟。“你的前岳父怎么了?”梁启德顾不上跟李荷解释,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门诊部急诊科,曾经的岳父徐麟躺在急救床上,因为憋气,他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安韦怡大夫和颜主任正在对他实施抢救。
梁启德候在急救床的一旁,眼看着他的心电图拉成了一条长线。“心跳停止,准备起搏。”颜主任的话音刚落,安韦怡已经把除颤器的两个电极板紧压在徐麟心尖部的两侧,随着颜主任说:“充电完毕。”她让所有围在床边的人离开一米远。然后,她按压了除颤器的电钮。徐麟随着电流腾空而起,回落床上时,心电图上出现了不规则的心律。
眼看着安韦怡抢救徐麟的场面,梁启德深有感触。久违了的救死扶伤的现场真实地出现在眼前。多年了,他没有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抢救病人的场面。他凝视着安韦怡,此时安韦怡的目光落在心电图机上,她并不知道这位病人跟新来的院长有什么关系,其实,她也不想知道,因为抢救病人是她的职责所在。“梁院长——”急救室外,有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人朝他招手。她有黑色卷发结成的大发辫,黑玉一样的的眼睛透着急于跟他交流的神情:“我叫柳迎春,晚报健康版记者。今天,我在急诊科转悠寻找写稿的线索时发现了那位老人。他拄着拐棍站在墙角边气都喘不上来,完全是无助的样子。我上前问他:‘你的家人呢?你一个人来看病,他们能放心吗?’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似乎是有难言之隐。沉默了好一会他告诉我,他是这家医院院长的父亲。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女大夫从他身旁走过,看了他一眼,然后推来了一辆担架车,我跟她一起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扶上车,往急救室推的时候她就有了诊断,让一个护士去通知颜主任,到急救室抢救心力衰竭的病人。事情就是这样。”
“谢谢你通知我,柳记者。”梁启德说。她立刻回敬道:“叫我迎春吧,往后我们会经常打交道。”
“谁是病人的家属?”安韦怡大夫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靠在急救室的门上为徐麟写了一份门诊病历,目光绕过梁启德:“到住院处办手续吧。病人的病情稳定后入住心内科。”梁启德接过门诊病历,想到徐麟应该是带着医保卡的,他掏着徐麟的衬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塑料皮的小本子,里面夹着医保卡和一张硬纸卡片。
卡片上有这样一行字:“我叫徐麟,如果我不幸因心脏病而猝死,请发现者按留在卡片上的电话通知我的亲人梁启德,谢谢。”
突然就涌上了凄凉的感觉,梁启德的眼睛潮湿着把卡片放进自己的裤兜里,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到住院处为徐麟办理了住院手续。返回急诊科的急救室时,安韦怡大夫已回心内科处理什么事去了,颜主任在亲自看护徐麟。“梁院长,你先带着记者到职工餐厅吃午饭吧,我没有吃午饭的习惯,早餐的营养足够用到下班。”意识到梁启德有些不放心,他说道:“刚为他录了份心电图,心律比上份图规律多了。”想到柳迎春辛苦了一上午,征得她的同意,梁启德同她一起到了职工餐厅。
在“禁止职工穿隔离衣和工作服入内”的告示牌前,两人与李荷不期而遇。
“启德,你的前岳父出了什么事?”李荷问着,发现了一脸不屑的柳迎春。她烦躁地问梁启德:“你让我失望,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晚报记者柳迎春。”然后又问柳迎春:“除了记者,你还是谁?”
“我还是前院长柳松仁的亲生女儿。”她说着从梁启德的口袋里抽出饭卡,进了职工餐厅。
“我要跟你谈谈这个人。”李荷试图把自己的好恶传达给梁启德,却遭到婉言拒绝:“改日吧。”实际上,梁启德没有准备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了解李荷的好恶之中,这很像一个封闭的容器,看起来简单,却有无限茂盛的恩怨起伏隐藏其中。梁启德的态度就是断绝公事之外的不必要的人事纠纷。就像现在,职工经过他的身边并不需要打招呼,这很好,能给予双方自由的空间。
有人这样说过:“医院的餐厅往往是全院职工经常聚会发表自由言论的地方,又是医院里空间最大的重要信息汇总的场所。各种信息从这里传播到各个临床科室和辅助科,人事变动,提拔某某人,桃色新闻,医疗差错——很少不是在餐厅的空间里先听到或者议论到的。” '快抓在线书1。0。2'
8下午的前两小时是普外科安排下周手术的时间。
叶世煌把沈殿青第一轮的进修计划安排在普外科手术后的常规的标本检查,任务是负责收取病人的标本,做出检查,经上级医生核对,然后将病理报告反馈到主刀医生的手里。






纯属巧合,沈殿青的兴奋点正是普外科。那里有他的学友吴铁征。他的私人计划正是想通过吴铁征展开。
他出现在普外科的医生办公室里,立刻引起吴铁征的注意。但当着各位医生的面,他没有跟沈殿青打招呼。
手术的安排是从吴铁征分管的一号病房开始的。在说到新入院的病人时,他提到了一位叫吴婶的高龄女病人的名字。介绍病史时是这样说的:“病人的主要症状是转移性右下腹痛,但没有压痛和反跳痛。初步诊断为阑尾炎。”在谈到下周的手术安排时,没提到她的手术。在这个普通的外科病区里,在病人身上出现的病灶经医生分类后,治疗方案不外乎手术治疗和保守治疗两部分。
沈殿青一直没有机会在临床工作过,置身这样的环境,他真实地感觉到什么叫医生的权力。在这里,病人别无选择地将自己交给了他们,并且满怀着感恩的心理。
只用了一小时,手术例会就结束了。负责这次例会的吴铁征主治大夫做了一个总结:“这是普外科的规则,逢会必讲的,我照本宣科地重复一通:请各位大夫务必替病人计算住院的成本。因为生病对病人来说,除了疾病的灾难,还有经济灾难。不管病人是否上了保险都是如此。”后面的句子是他临时发挥:“所以,我们当医生的不能使付钱的病人变穷,收钱的人变富。”说到收钱的人变富时,在座的医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有这样一个说法:“内科医生靠回扣,外科大夫收红包。”普外科似乎处在边缘地带。内科病人的治疗周期长,用药量相对大。外科大夫收红包,那是指高难度手术,例如颅脑外科,心外科以及需要切除癌病变的手术。这类手术病人的家属送红包的心理也不外乎两种:一是送了红包,期望手术得到主刀医生的特别关注而一次性成功;再就是送了红包,可以尽快手术,因为手术日期每往后拖一天,成本就愈大,不如把这笔费用直接送给医生,以期早日离开医院。
而普外科的医生属于灰色收入较小的一部分医生,没有人会因阑尾炎甚至胃的部分切除术而给医生送红包的。有,但发生的概率相对低。
“跟我来。”手术例会后,吴铁征把沈殿青招呼到一个没有病人的单人病房里,他从沈殿青的混浊的眼神里判断,他来此进修的目的不简单。“可以用落魄来形容我的生活。”沈殿青说。但诉苦只是药引子,很快,他就将“组合”一事告知吴铁征。“组合?这种抗生素的药理作用怎样?”“有待临床结果。”但对时下药品推销的途径却是最好的注脚:药业公司——医药代表——医生手里的处方权——组合成利润和灰色收入。
这里还有一个关键的环节:医院的药剂科。如果药剂科拒绝进药,一切无从谈起。包括吴铁征在内的许多医生都知道药品回扣在人民医院里并不盛行。堵绝源头的不是药剂科主任周政,而是普通的药剂师,身份有些特殊的胡可。
感谢上帝,胡可具备非常强的道德观和搜寻物证的能力。她负责住院病房摆药室的工作。上午医生查完房,医嘱从护士的手里传递到摆药室时,她会一边摆药,一边按照用药的情况这一线索去查找哪些医生在使用贵重的回扣药。“你的医嘱糟透了。”在全院职工就餐的餐厅里,她的嗓音宏亮,手里攥着复印过的医嘱,比手术刀还锋利的目光直视着用药的医生,让对方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她捕杀了部分医生的灰色欲望。
“你找过周政吗?”吴铁征问道:“她同意进药吗?如果药剂科有药,我可以作为抗生素的首选药,用在病人身上。”
“是的,她同意。”沈殿青的确是拜访过周政。时间是昨天晚上。他非常容易就找到了专家公寓。感谢防盗门还没有修理,他直接上了十层敲了周政的房门:“我是组合。”就像接头暗号似的,周政意识到他是医药代表,为他敞开了门。
沈殿青在她的家里落座没多久,周政为他沏了一杯茶。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凭她的经验,这位陌生的年轻人是医药代表中的新人。望着他酝酿着从何处谈起的表情,她启发性地问他:“你推销什么药呢?”
自知可以开始了:“我叫沈殿青,病理学硕士。业余时间推销一种叫‘组合’的抗生素针剂。”然后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语调跟周政套近乎:“周主任,虽然你我刚认识,但我认为你已经是我的朋友,我也应该是你的朋友。”这种说法在周政这里不会起任何效果。除非她本人高兴。她相信在人民医院里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会发生那样事情,总有人因灰色欲望而受着折磨。她就是这样的人。按说单凭李荷对她的信任和她的特权,自作主张进药易如反掌。原因还是出在胡可。可是,梁启德的到来让她的防线裂开了一道口子。往后,医院进药绝不会像李荷执政时那么简单,至少要成立药事委员会。也就是说,她自作主张的日子已接近尾声。
为了让她有思考的机会,沈殿青冒昧地要求:“可以用卫生间吗?”
“可以。”有人说,一个家庭的卫生间能体现主人本质的东西。客厅的陈设可以像五十年代那样简朴,卫生间却可能是豪华奢侈的。
他看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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