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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饶有兴趣地问:“去哪买?”
“一个大老板,他看中了我的那幅李苦禅的《远瞻》,说要用几件宝贝换,我听说过几件宝贝,觉得划得来,同意跟他换,过几天你跟我去看看。”
“到底什么宝贝?”
“说什么一件是宋朝哥窑龙泉断纹瓷,一件是清朝雍正的釉下五彩瓷,市价在5、6万之间,足以抵得上李苦祥的《远瞻》。”
“你跟他什么关系?”
“朋友。”
“真是朋友?”
“当然,怎么啦?”
“是朋友他为什么想骗你?”
“他怎么骗我,我怎么不知道?”
“等你知道就晚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大老板之间的友谊竟是这样的,虽然腰缠万贯,可为了区区小利竟可以这样蒙骗。”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两样东西都是新的?你还没见到呢,怎么知道是新的?”
“有些鉴定只需要具备某种知识就可以了,不必亲眼看到。那宋朝的哥窑断纹瓷,其实只是历史上以讹传讹形成的,并不存在,至于釉下五彩,到今天仅百年历史,可清朝雍正距今多少年?”
陆同眨巴眨巴眼说:“哦哦,他好像是釉下青花。”
“那也不对,釉下青花历史虽长一些,也不过200年历史,可雍正是1723年登基,1736年驾崩,过了250多年,那时哪有什么釉下青花!”
陆同便骂道:“他娘的,那个杂种居然敢蒙老子!”
齐说:“那种人可得当心,以后万不可跟他做生意。”
朱应洪本来对齐的专家身份还有点怀疑,这下是完全相信了,不觉露出恭敬的神情说:“齐先生真是博学啊,听你说话真是长见识。我请教一下,那哥窑龙泉断纹瓷,我虽然不懂到底是什么,但在一些文物书上好像看过一些专门谈论它的文章,怎么,原来不存在啊?”
“以前大家一直是认为存在的,还有人专门研究它,找哥窑的旧址。但一直没找到,这几年就有学者发现它其实只是文物上的一种说法,真正的用意是什么还不清楚,但它不存在大概是可以肯定的。很多人不懂,就经常拿它来蒙人。”
“断纹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瓷器上有许多条纹,所谓金丝铁线,看上去好像数十数百条裂缝一样,十分美观漂亮,但又并不漏水。它的烧制方法至今还是个谜。大概关键是对湿度的控制。据说,烧成出窑冷却的时候,因为瓷器在不断的裂缝,便发出了一种十分好听的音乐般的声音。”
朱陆两人都听入了迷,又问了一些问题,方才散了。
第57章 贼王猛阴谋国产 蠢伟强错爱女杰
这日,王猛搞定了温习知,就带他来见陆同。两人走进陆的办公室,温习知一见陆便赔笑脸,连连为上次的事道歉,说:“那时我们只是朋友,但现在是朋友加兄弟了,陆老板再有什么;温某一定照办。”
陆同暗想王猛这纨裤子弟倒不是那种单纯的混混,还真能说到做。三人就在办公室谈开了货款的事。温习知说:“陆老板,我不是给你泼冷水,东城区那片别墅和商品房大家现在都怎么说的你知道吗?”
“老鼠药。”
“啊,就是,看来你知道,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你却去接手,什么意思,真想赌这一把?”
“不是赌,是我对省里的经济形势做了一番客观的研究后冷静做出的决定。湖南省落后了这么多年,全是人为因素造成的,现在形势已经逼迫得再不能慢腾腾的搞了,否则会跟西部的一些省份一样落后。朱榕基现在已经开始领导经济改革,李鹏之后肯定是他接手。付利民跟他私交很好,是出名的右派,所以我敢肯定他来省里后各方面的情况都会大变样。”
说得温习知颇颇点头。“看来你确实研究过形势。”
“当然了,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我陆同可不是撞大运撞到今天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思想。”
王猛和温习知相视而笑:“又牛屎起来了。”
开了一会玩笑,王猛找了个借口把陆同拉到别一间房子说:“货款归货款,但规矩不能破。”
陆说:“那是当然,我陆某这方面做事一向让人无话可说。我不了解他,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贷你两亿,你给他500万。”
“一言为定,我再给你100万介绍费。”
“陆兄确实够朋友,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就赶快做房地产吧,我已经跟马雄壮说好,我们上下其手,里应外合,争取半年内把他的轿车厂转到我们名下,到时你可一定要把资金给我腾出来。”
“行,没问题。”
两人返身回了办公室,跟温习知谈了一会贷款的手续问题; 很快便谈妥了。送王猛出门时陆问王:“汪凡的事办得怎么样啦?”
“我跟我家老爷子说了。唉,我家老爷子老顽固,没办法,我只好去找老爷子的一个同事,这事少不得要打点打点。”
“那就打点吧,要多少吱一声,只要能把朱应洪扶上去,出多少都值。”
“那些老东西革命过来的人,又想钱又怕钱,给少了他不高兴,给多了他又消受不起,就100万吧,我保证给你把事办妥当。”
“行;贷款的介绍费,我一起支给你。
王猛便把银行的帐号给了陆同。陆同当天就把钱给他拨了过去。钱一到手,王猛就给北京的母亲打电话,要他去找中纪委的徐老,请他干涉一下这边的人事安排,并嘱母亲千万不可跟父亲说。母亲说:“这是自然,我怎么会跟那个老顽固说。”
母亲最疼这个小儿子,因他没有出息,为他操碎了心,所以只要对小儿子有利的事,她才不管什么原则不原则。她拿着儿子拨过来的钱就去找人了。现在的许多老革命,实际都很现实,有些人甚至为几万块钱就失节。她办事很顺,找的人都答应帮忙。北京的影响力便一下通过几条渠道辐射到了省城。在新的人事调整工作中,汪凡就给调到经济开发管理局任党委书记去了。这边厢自然就是朱应洪接了班。
以前朱听陆说过要帮他上去,他以为陆不过是信口开河,没往心上去,突然间他就成了建委主任,不觉很是惊讶。他竟都还没有马上想到这是陆在帮他。后听几个亲信议论,把跟陆交往的前前后后回忆了一遍,方才恍然大悟,知道必是陆了。虽然对陆这么深的心机谋划他有那么一点不爽,但还是心存感激的。照他自己的设计,他是想在五年时间里坐上这个位子的,再经过五年奋斗,也就是知天命的时候,能进入省委。他知道这种设计过于理想,难度很大,但现在看,不仅变得很现实很容易了,而且时间也会提前,再扳着指头一算,未来去中央干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正式上任的这天他特意去陆家拜访,还破天荒俗不可耐的送了一包君山银针和一套精美的紫砂壶茶具。说:“我知道这些东西你看不上眼,但是我的心意,幸勿笑纳。”
“朱主任太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不分彼此。”
喝了一回酒,陆同就又领着朱看自己新近搞的几件宝贝。一件大红牡丹鹅颈瓷,一幅徐悲鸿的万马奔腾图,一只清宫皇后的宝石戒指,还有一张宋代的紫檀木红漆雕花龙凤床。朱的眼睛都看直了。陆说:“朱主任在这行里混久了,这些东西以后也会有的。”
朱应洪完全被文物蒙了心智,觉得陆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便想报答陆同。
不久,朱应洪就找到了机会。河西银盆岭一带要进行拆迁,建一片商业楼和居民区,自然是一块肥肉,他想把这个差事交给陆。不过因他资历太浅,人家不服他,河西区区长就不买他的帐,要把工程交给河西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朱虽是全市建筑主管,但强龙难压地头蛇,在人家地盘上他也不好办,便跟陆同商量,意思是要陆同想办法去摆平河西区区长。陆同尽管很想接这工程,但因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东城区的房地产业上,在这边便不很上紧,说就算不能全部拿到,拿一半也可以。可即使是这样河西区长也不同意。朱应洪便生气了,心想我堂堂正正的建委主任连这点事都办不成,以后还说得起话吗,就硬是把一半工程给了陆。哪知陆的工程队一进场就出了事。河西区长支持的那一家公司请来了黑道上的人,把陆同的人给打伤了。当地派出所介入调查,明明能抓着的人都公然放掉了,还跟陆同这边的人混赖,说根本找不到人。陆同知道那边警匪一家,如不玩点邪的看来摆不平这事,便来找熊彪,请他出面摆平对方。
熊彪嘿嘿笑了起来:“噢,原来是你的人呀; 你不是南方房地产公司吗,怎么又成了潇湘建筑公司啦?”
“其实我对这工程不感兴趣,主要是我小舅子办了家建筑公司,那小子年纪轻轻,能办个鸟事,根本找不到生意,我老婆逼着我帮帮他,没办法,我只好揽了这个活给他,可一干就惹麻烦,你说那小子能干什么事!”
“是这样,那我就明告你吧,兄弟,对不起了,打伤你的人的,是我下面的弟兄。”
陆同大吃一惊。他上次跟熊接触,因只想请熊帮忙对付别人,再一个打心眼里瞧不起熊这种中等规模的房地产公司,便没往心里去,时间一久早忘了熊的公司叫什么名字。他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啊,这么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熊彪也笑:“我说是哪个贼人敢跟我放对,原来是陆大老板。陆大老板是一方豪杰,当然不把我姓熊的放在眼里。”
陆同忙说:“熊老板这是骂我呢。不知者不怪,回去我就马上把队伍撤了。合同也撤销,工程还给你。”
熊高兴地说:“陆老板爽快,够哥们。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你那些被打伤的人,我负责全部的医疗费,你就别再要派出所抓人了,怎么样?”
“哪能要你出医疗费,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去善后,什么事也没有啦!”
两人交谈得非常愉快,熊请陆吃了一顿饭,陆便告辞走了。
下午,熊在办公室办公,技术科长黄自明这时来谈工作。先说的是一些技术上的问题,后来便提到了苟云,说前几天苟云在工大建一栋楼房时因跟附近一个居民发生一点口角,就把人打伤了,事情虽然被张哨兵摁了下去,但在当地影响很坏,有个副校长放话说要把我们赶走。熊彪哼了一声:“他口气倒不小,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既然进去了就不会轻易退出来。”
黄自明说:“熊总,我追随你有好几年了,你待我不薄,我对公司也忠心耿耿。今天我跟你提一点意见,也许你会觉得逆耳,不喜欢听,你只当我胡说八道。”
熊彪看了黄一眼说:“老黄何出此言呀,我一向对你言听计从,怎么会把你的话当胡说八道,你别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不能说意见,只能说是工作上的一些看法。”
“说,只管说。”
“以前公司规模不大,大家凑在一起,倒也正常,可现在摊子铺开了,各项工作逐渐走向正轨,我觉得大家就不能再凑和着过了。明确地说 吧,我觉得你用人制度太落后了,这会妨碍你的发展。”
“你说应该怎么用人?”
“应该用人唯贤。可你基本上用人唯亲,有些人根本就不懂做生意,完全是仗着你的势狐假虎威,乱搞一气,经常给工作制造麻烦,你从来也不处理他们。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熊说:“你说的这个我其实也知道。站在你的角度看,这样确实不好,可站在我角度看,我也是没办法啊!他们那些人都是追随我出生入死打天下的,个个都有功劳,我总不能过河拆桥,把他们全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