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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来看戏的是长孙皇后和她的儿子,也就是大皇子,却想不到在此遇到了刺客,锦瑟正好被调派过来保护,这才有了上面一出。
那天之后,方连岑就没再见过锦瑟了,转眼到了中秋节,他来望月楼也快半年了,望月楼的老板很快便发现他是个好苗子,有心栽培,方连岑也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的在望月楼生存着。
只是那晚的惊鸿一瞥却久久不能忘怀,那个收剑的动作实在太过漂亮,方连岑暗地里拿着唱戏用的宝剑练了许多遍,都觉得没有那种利落之感,只是越发地念着那个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
中秋节对于望月楼来说是一个大日子,听名字也不难想象,望月楼是个极佳的赏月之地,这天除了在家团聚,很多达官贵人,文豪雅客都会选择来这里赏月吟诗,望月楼建的比寻常酒楼要高些,看的也更远,而且这附近还有一条大河,中秋节这天水面上都是富贵人家放出来的灯船,各式各样,往来交错,灯火辉煌。
燃灯猜谜,吟诗作对,食饼赏月,四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和桂花酒的香气,方连岑此时刚从台上退下,这是他头一回在望月楼亮相,收益颇丰,客人们看的高兴,银子珍珠金豆子随意往台上撒,都不带眨眼的。
扶他下台的那位小厮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一脸谄媚地将收好的赏银送上去,“小的多久没看着场面了,您将来肯定能大红大紫。”
方连岑不置可否,从布包里拿了饥渴金豆子给他,道,“你忙去吧,我自个儿来就成。”
走到梳妆台坐下,将脸上的浓墨重彩尽数褪去,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今晚之后,他将受到怎样的瞩目方连岑并不关心,他只挂心何时才能再见到那名女子。
或许是上天看他可怜,或许是精诚所至,铜镜里突然就闪过一抹黑色身影——有贼!方连岑一着急,水袖将一干脂粉扫到地上,噼里啪啦撒了一地,来人也停下脚步看他,相望两无言。
“……”怎么办,自己不会武功,要是硬拼的话肯定打不过对方,早知道就不让那小先离开了,若是此时开口喊人的话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过往三
方连岑正忧心忡忡的时候,门外又传来哐哐哐的脚步声,看样子似乎也是冲这间房来的,难道还有同伙?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那名黑衣人已经将利剑架到他的身前,一道低沉的女声说道,“不许说见过我,否则我就要了你的命!”
怎么又是这样!!上次被人拿刀架着已经让他心有余悸,这次又来,自己可真是流年不利啊,方连岑点点头,答应先将她藏起来。
原来外面那些人不是她的同伙,是追兵啊,方连岑才合上箱子就看到一群人冲进来,他佯装受到惊吓般拉起敞开的外衣,拍着胸口道,“怎么回事?”
几人旁边跟着方才那个小厮,他边伸手阻拦边劝道,“这几位爷,有什么事好说,这是做什么啊……”
可惜对方人高马大的,那名小厮再勤快也拦不住。
“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带头的那人见房间里只有方连岑一个,便拿剑指着他问。
“可疑的人,刚才没有,现在倒是有几个。”方连岑见他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走了几步到椅子边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
“大胆!”知道他们是谁吗就敢这么傲慢,一个戏子也配在这耍威风。
“几位爷息怒。”那小厮又上前来打哈哈,“我一直守在门口,就没看到什么人进来,方哥儿是新来的,不太懂规矩,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接着他又意有所指地压低了声音道,“这可是咱们楼里的新秀,前途无限……”
望月楼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这小厮肯定是不想闹出什么事才这么说的,万一眼前这个戏子真是哪位大官的相好,再吹吹枕边风,随便都有他们好看的。
几人结合方连岑傲慢的态度,只好收敛了声音,却依旧没什么好脸色,领头那人颇为不满地抖了一下脸上的横肉,登着那小厮说道,“你是谁,这还有你说话的份!”一个戏子不能拿捏,一个下人他们还怕什么?
那人说完就走进来准备四处翻找,方连岑心脏一提,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表面上还镇定地看着他们。
“小的多嘴,真的没人进来……哎呦这些东西不能动……您轻点拿,这头面可是点翠,坏了不好修的……”
“罗里吧嗦的!”几个人不满地走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担心这样下去要把人放跑了,有个人建议道,“可能真的不在这,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领头的那人哼了一声,又忘方连岑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终归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拿了我们的东西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几人终于离开,方连岑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放下,确认他们不会再回来之后,那小厮极有眼色地退出去,“让方哥儿受惊了,小的就不打扰您更衣了。”说完将门带上,果然是不再进来了。
方连岑这才来到方才的那个柜子边,方才他让那个蒙面人躲进一个大箱子里,披了一件戏服,再将一顶凤冠扣在她头上,又拿了一堆戏服掩饰,这才没让人发觉。
过往四
“可热我了。”方连岑还没来得及帮她拿掉身上的东西,对方已经从箱子里探出头来,一手拉开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皎若秋月的脸,浅色的珠子放着异彩,正环视着这间屋子,最后落在方连岑的身上。
大红色的戏服和满头珠翠将她点缀得更加艳丽,比今晚的月色还要迷人,方连岑一时竟然看呆了,“是你……”
“你认识我?”锦瑟拿掉头上略重的凤冠,然后长腿一迈,跨出箱子,理了理皱掉的衣裳,似乎并不着急离开。
“你,不记得我了?”方连岑突然有些失望,然后他才看到锦瑟的手背上都是血,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在流血……”这人究竟是做什么的,每次见到都这么惊心动魄,不是刀啊剑啊就是受伤流血,能不能好好照顾一下自己?
“啊,似乎把你的衣服弄脏了。”锦瑟抬起手臂一看,比起自己的伤口,好像更担心给别人带来麻烦。
“先包扎一下比较重要吧!”这时候还管什么衣服啊,方连岑也不管她乐不乐意,连忙就去取药了。
虽说他们是唱戏的,却也时常受伤,所以金疮药是常备着的,方连岑从自己的位置山拿了一些药粉过来,准备为她敷上,只可惜他能力有限,只是些普通的药粉,聊胜于无。
锦瑟却还在想这个人怎么会认识自己,但似乎没什么头绪,她大大咧咧地坐下,“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啊?”方连岑一愣,抬头看她。
“刚才……很多人赏钱给你。”
“你、你你看到了?!”居然被这个人看到了,方连岑心跳瞬间有些加速,连忙回想刚才在台上有没有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
锦瑟没顾得上这些,接过方连岑手里的瓶子就要自己上药,“你这人挺不错的,我刚才没想杀你。”
“啊?我知道……”方连岑还在想刚才的事,一回头才发现对方居然扒开外衣,露出一大截白白的胳膊,虽然当着自己的面上药,可自己是个男的啊!!
方连岑倒吸了一口气,连忙将身子转过去,脸更红了——明明对方才是女的,为什么反而像自己被轻薄了一样,可是哪有女子这么奔放的,反正他是头一回见。
那些人还在外面检查,锦瑟没办法离开,不过她觉得方连岑似乎没什么威胁性,甚至觉得呆在他身边还挺好玩的,包扎完伤口锦瑟摸摸肚子,“有些饿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方连岑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对了,今天是中秋节,唱的好的都会赏月饼,他也发了一份!方连岑连忙又去拿自己的那份食盒,“吃月饼吗?”
精致的食盒里放着几块掌心大小的月饼,有莲蓉馅的,蛋黄馅的,绿豆的等,外皮黄黄的看起来很有食欲。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可真是个好人,帮她躲开追兵,敷药还给自己拿吃的,真不知道是怕她动手杀人还是真的傻,锦瑟随手挑了一个,捏了捏送到嘴里,“真是好久没过中秋节了。”
节日里他们可是最忙的,今天也要出来调查,明明是个团圆的日子……不过,也没什么家人好团圆了,生离的死别的,没有一个在自己身边。
过往五
见此,方连岑也挑了一个咬开,满嘴香甜,立刻就尝出来是绿豆的,对他来说,有些太甜了——他们这算是在过中秋节吗?从前都是一个人过的,最多跟戏班里的人,今年……这样好像也不错。
“叫什么?”
“啊?”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咦?你们唱戏的不是都有名号吗?看你这么受欢迎,我还想没准听说过呢。”
“今天、是我第一次登台。”
“是吗?那你挺厉害的。”锦瑟说话从不夸张,她说的厉害就是厉害,没有给人半点谄媚的感觉,不过她也没有从头看到尾,就是觉得头一回登场就那么多人给赏钱肯定不会差,“可以取个名号了。”
“那你的……”其实方连岑很想问问你的名字是什么,但是平白无故地问女子的名讳似乎不太好。
“我的?要我给你取一个吗?”锦瑟说完就摸着下巴想了起来,仿佛是真的在努力思考。
看来是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方连岑也没好意思打断她,何况让她帮自己取个名字似乎也不错呢。
“你知道岑这个字吗?上面一个山,下面一个今,觉得跟你挺配的。”好像是为了证明她只是不想吃别人的嘴软,又拿了一块月饼送到嘴边,却发现对方愣愣地看着她,“不喜欢?”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的。”锦瑟似乎对这个字也很满意,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了,那天追刺客的时候,他一个人在走廊上徘徊,形单影只的,看着十分孤单。
岑,正是有着寂寞的意思,这个人一定很寂寞吧,锦瑟如是想。
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说话声,应该是其他人要用更衣室了,锦瑟拍拍手里的月饼屑,“看来我该走了。”
她找了个窗户往下一看,觉得从这里下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手脚利落地上了窗台摆了个姿势准备往下跳。
“这个,你带着吧!”方连岑抓过桌上的药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塞进锦瑟的手里。
“那我可就收下了。”锦瑟没由来地一乐,笑得让方连岑眼晕,接着她纵身一跃跳下窗台,“月饼不错。”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了。
只是从那以后,锦瑟就成了方连岑屋里的常客,说是常客其实也没有来过几次,只是方连岑在意的人实在太少了,每次锦瑟一出现,他都会记得特别清楚,每一次都珍贵无比。
随着方连岑的名声大振,也开始有人想要一亲芳泽,在望月楼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反而很多伶人会借此发个小财,或者攀上高枝,可方连岑并没有那样的喜好,更不想拿床弟之事去换取荣华富贵。
可这世上从来就很少有不喜欢就可以不做的事情,就算他冷言拒绝,还是有不少人将奇珍异宝送到他的面前,这其中包括一个四品官,也是追求者中出手最阔绰的,最后还是锦瑟扮了男装,长袍一撩,将腰间的金牌“无意中”露出一角,“在下劝这位大人眼睛擦亮些,这位可不是你能碰得的。”
说话间威慑力十足,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