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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来就不讲究这些,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沈华鹤声音洪亮,说的话也没有奉承的意思,他说着看向了忍冬他们,“不知这几位是?”
“路上结识的朋友,觉得投缘便一起过来了。”
卫慎随着无木的声音向沈华鹤抱拳介绍道,“在下姓申,这位是内子董娘。”
他的表情仍是冷冰冰的,但却不会让人觉得无礼,只是让人觉得他大概性格就是如此罢了。
果然,沈华鹤也没有对他的态度感到恼怒,只是对他们笑了笑,“原来是申先生和申夫人,有礼了。”他眼神扫过忍冬的时候忍不住停顿了一会儿,觉察到卫慎瞬间变冷的气息,才惊觉自己的失礼,收回了视线,莫名的觉得这位申夫人有些眼熟。
想不到再一次见到沈庄主是这种情况,都说江湖人士不拘小节,但自己跟在沈延平身边的时候,这位沈庄主对自己可是诸多不满,关键还是他心目中有了合适的儿媳,谈不上怨恨,只是不喜是肯定的。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除了觉得有些面熟,沈华鹤倒也没联想到她是忍冬,毕竟这和他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小家子气的女人相差太远,只是觉得这两夫妻大概都是不善言辞的,不过既然是无木带来的朋友,他自然也不会怠慢他们。
今天所有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开始了,所以沈华鹤这个一庄之主还是很忙的,见他们的时间也是专门抽出来的。既然大家都见过了,他也就把人带到了正式的场地,顺便去主持大局。
所谓的切磋,为了避免损失太大,所以是不在山庄里进行的,而是在后山的一大片空地上进行。
每年这里都会事先搭好演武台,各门派德高望重的长老就会坐在高处观看各家年轻弟子的比试,而有些无名的小辈若是在其中脱颖而出,也有可能被这些长老收入内门,所以总的来说,这是一场年轻人之间的比拼,上台的很少有过三十岁的。
昨天只是交流,真正的比试今天才开始。
忍冬他们到的时候,台上已经一片火热了,就在他们从远处走到台前的这短短时间,已经有三四个人被从台上打了下来。
刚开始总是不入眼的,真正入眼的还在后头,所以即使来晚了,他们也没有遗憾的意思。
沈华鹤给他们准备的位置视线极好,演武台上的场景一点都不落的被他们收入了眼中,忍冬虽然自己武功不怎么样,但她跟的人都是武功极好的,所以看着台下那些显然不入流的打法,她觉得有些没劲。把视线随意移开,她有些无聊的扫视着这附近的景色,直到一阵喝彩声又把她的思绪拖了回来。
台上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使一把细刃的弯刀,皮肤黝黑,看起来有一点西域人的血统。只见他动作利落的把近前的人直接踹下了台,而下一个挑战的人更是没超过三招就败了,连续五六个人都被他飞快的解决,甚至连武器都没用上,虽然这些挑战的人武功都算不上好,但这样的速度,也证明了他实力不凡。
留秋会的规矩,为了避免车轮战带来的不公,所以一个人若是能连续打败十个人便能直接去到后面的比赛,不必再在台上耗着了,所以忍冬就看着那个人轻松地解决了十个人后,拿着进入后面比赛的对牌离开了。
忍冬忍不住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是深深的疑惑,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人,可是直觉却又告诉她,她对这个人挺熟的。自己熟悉的也不过是沈延平身边的几个人,和卫慎身边常跟着他的锦衣卫,可是这样有西域风情的人,无论在谁身边都没有出现过。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剧痛,让忍冬忍不住收回了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原来是卫慎突然捏紧了她的手。看着自己泛红的手,她有些无奈。
“在看什么?嗯~”大庭广众下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随着忍冬的视线放开了她的手,然后又轻轻握住,用手指一根一根地按压着她的指腹。
“我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忍冬如实答道,怕一不小心又触到他的点,进而会在大庭广众下发生什么终身难忘的事。
“哦~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长得有些像西域人罢了,嗯……他用的那把弯刀也是西域兵器改造的。”卫慎似乎对她的手特别感兴趣似的,反复把玩着,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可是……”忍冬还欲再说什么,卫慎突然重重地按压了一下他的手,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在我面前一直想着别的男人可不好,你说是吗?”
忍冬被这话提醒,想起他这些日子以来表现出的强烈的占有欲,立刻闭了嘴,把脑子里关于那个男人的思绪全都赶跑。他一点都不想卫慎生气。
卫慎见状,脸上露了丝浅淡的笑意,手也变成了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我的乖女孩。”他说道,语气轻轻柔柔的,却好像落进了忍冬的心里,让她完全不敢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到眼前的比拼上。
扎巴扎下去后,台上的比拼又恢复了原来的状况,一个被另一个打下去,然后那一个人又被下一个打下去,虽然无聊,但忍冬还是尽量把精力集中在这上面,从而忽略卫慎带给她的异样的感觉。
她最近对卫慎的害怕越来越少了,反而有时他对自己做一些亲密的动作,哪怕是威胁,自己都能坦然接受,甚至心里还隐有期待,这样的状态太危险了。
所幸在又经过了二十几轮的比拼后,台上的人终于能看了些,至少对忍冬这样的人来说,现在场上的武功已经算是不错了,她也彻底把精力从自己手上移到了演武台上。
经过整整一天,第一轮的筛选才算结束,能进入第二轮比试的大约有三十人,大部分都是名门弟子,那些小门派甚至没门派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不过每年都是这样的情况,大家也都习惯了。
但是,当那些胜出的人都站在台上时,忍冬却连一眼也没敢投过去,没办法,卫大人看着呢,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好奇,让自己受罪。
比赛没有看到沈延平和夏棠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毕竟像他们这种身份是不用参加第一轮比试的,就算有人参加也不过是自己想去凑凑热闹而已,三天后的比赛,大概就能看到他们了。
忍冬发现他现在想到沈延平心中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了,原先虽然说着不怨不恨,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心绪还是有些起伏的,如今这样是因为卫慎吗?不过自己对夏棠的恨倒是从不曾减少过,她对自己怎样都可以忍,只是那么小的婴儿就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前溅出一大朵血花,午夜梦回,她多少次惊醒,她只能越来越恨。
☆、纠缠
“沈少庄主,麻烦让一下可好。”忍冬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烦躁。
原本以为三天后才能见到沈延平,没想到那天回去他就来拜访了。当然不是来拜访他们的,他们只是刚好在院子里被他碰上了,没想到从那之后,这两天他们就多次偶遇了。
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这不是意外,就是不知道一向以好名声著称的沈延平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有夫之妇下手,幸好卫慎不知道,不然不仅沈延平要倒霉,自己也绝对会被折腾。
沈延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对忍冬是有感情,可是也没有到非卿不可的地步,可自从他不肯跟自己离开后,自己就跟着了魔似的,一直在想她,这次在无木先生这儿看到这位申夫人眉眼间跟忍冬有点相像,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想见她。
他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申夫人,在下刚好要去找无木先生,没想到会遇到夫人,夫人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忍冬为了避免遇到沈延平,出门特意选的小路,这条路只容一人通过,沈延平迎面走来,她自然就过不去了。不过,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发现沈延平脸皮也挺厚的呢。
忍冬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说道,“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去看一看我夫君。”
她回来后才知道,那个像西域人的扎巴扎原来是阎良易容的,难怪她觉得眼熟,不过卫慎当时那个态度,没想到他连自己下属的醋都要吃,两人既然相认了,他们便会在暗地里碰面。忍冬也是想到每次卫慎一不在,沈延平就会过来,所以才挑了条偏僻的小路出来逛逛,没想到还是遇到了。她说这话,是为了提醒他自己是有夫君的人了,让他不要撬墙角撬得这么用力了。
没想到沈延平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暗示意义,反而还貌似风度翩翩地说道,“不知申兄现在何处,此处地偏,还是我送夫人过去比较安全吧。”
你送我过去那就是分分钟被切片的节奏啊,忍冬已经快维持不住那张笑脸了,语气有些疏离的说道,“不敢麻烦少庄主,我还是回去看看吧,他现在应该回来了。”说完,也不等沈延平说什么就转身沿着来时的小路回去了。
沈延平倒也没有直接走,反而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也向惊风院走去,好似他确实是为了拜访无木先生而来,看见忍冬不断加快的脚步,他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弄得忍冬像是自作多情似的。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忍冬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糟心。但卫慎回来后,她看到他又有点心虚,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干。
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卫慎不知道,小煦那个小姑娘简直把什么都告诉他了,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添油加醋的无木大叔。
忍冬就见卫慎回来的时候,嘴角竟然微微笑着,这让他忍不住猜测是不是阎良那里有了什么好消息,“是阎良他们打探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吗?”
卫慎嘴角笑容不变,眼神更加柔和,“他们也不过同我们一样罢了。”
“那……”你怎么突然笑得很高兴的样子,这可不常见。不过忍冬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既然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那他这样绝对不正常,一般他不正常了,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卫慎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他两个手指轻轻捏住忍冬的下巴,脸突然凑近她,“怎么不说了,嗯~”
卫慎说话时的呼吸都落到了忍冬的脸上,她忍不住头朝后仰了仰,尽量镇定的说道,“没……我……我只是见大人很高兴的样子。”
那种强烈的危险的感觉又出现了。
“哦~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我们就来一点更高兴的事吧!”他说着直接逼着忍冬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边,才一把把她推到床上。
一场激战。
忍冬终于在不断的沉沉浮浮中知道了卫慎今天的表情哪里是高兴,分明就是危险,他是因为知道了沈延平不断来找她的事,所以生气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干,好无辜。忍冬动了动自己快要断掉的腰,有些为自己哀悼。
他一动,卫慎就重新抱紧了她,两人贴的这样近,忍冬瞬间就察觉到了他蠢蠢欲动的某些地方,她瞬间就化身木头人,一动不动。卫大人怎么这么有精力,简直想哭。
卫慎只是知道这件事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几次释放后,理智也回来了,知道这事其实不能怪怀里的小女人,所以觉察到他的小动作后,他也只是轻笑了一下,也没打算再继续。
不过,这样的惩罚对怀里的人是够了,对沈延平,态度可就没有这样温和了。敢打他的女人的注意,他已经放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