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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尚说着,将洛神阁掌门令双手托出。
“绛灵,当日,你曾说再等等,为师问你,你现在可愿给我答案?”
绛灵接过花尚手中的掌门令,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慎重。
“师父,这就是我的答案。”
“不过,我却不会去修习太上忘情。”绛灵握着那枚掌门令,看向身侧的观自意。
“正如魔君说的那样,我要与我的夫婿相濡以沫、谊切苔岑,我既然娶了他,就不会为了所谓的大道将他抹去。”
观自意的脸庞还盖在那张可笑的喜帕之下,可是他的嘴角却是不由得扬起,他的燕十四啊,也有如此煽情的时刻。
他的燕十四,当他在心里这样念起时,整颗心都被填的满满的。
可是一旁的花尚却并不是如此,即使冷静如她,可绛灵此说也让她有些忍不住皱眉。
“可洛神阁历代掌门……”
“师父,”绛灵却是截断了花尚的话头,“您看一下吧,好好看看这满座宾客。”
“那些您曾经的平辈,乃至是晚辈,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前辈”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花尚看向堂下众人,曾经同属三山五派之一的洛神阁,如今不仅被排在末尾,恐怕早已经排出“五派”之列了。
只有洛神阁除了元婴,却是一位化神修士也没有,而这也是她传位绛灵的原因,因为年轻,总是拥有无限可能。
花尚叹息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洛神阁势微已是定局。
算了,就让她试试吧,或许就成了哪,花尚如此无奈的想到。
“随你吧。”
花尚说着却是转身离去,可是这话却是透着默许。
“谨遵师命!”
绛灵高举着那枚掌门令,站在大殿中央看向前来观礼的宾客,高声道:“我绛灵在此起誓,即使没有太上忘情,我绛灵也能保我洛神阁千年繁盛!”
那一刻,她的声音响彻云霄……
绛灵看着这座教养她的洛神阁,一双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
燕九持着天都伞站在一侧,看着那样耀眼如星辰的绛灵,她只为之自豪。
忽然一阵细小的啜泣声传来,燕九动动耳朵,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暗自哭泣的竟然是阿丑。
燕九悄悄走到阿丑身侧,拍了拍他的大脑袋,“绛灵能找到所爱,你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还哭起来了。”
“开心,”阿丑声音粗嘎的开口,眼眶里的眼泪却是根本停不下来,“阿丑真的很开心。”
“那你还哭?”
“我这是太高兴了,忍不住…”阿丑用翅膀胡乱的抹着眼泪,“我就是在想,若是十二在这里就好了。”
燕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阿丑,“阿丑,你想变成人吗?虽然做人很辛苦,可是有时候也会感觉很幸福。”
燕九看着天都伞失神的说到,脑海中想起的却是清砚说的那句“我心悦你”。
“阿丑,有时候我希望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可是如果我没来过,我又会错过这惊心动魄,却又让人感觉到温暖的人生……”
阿丑不知道燕九的意思,他看着燕九在给他留下一个小小的丹药瓶后,就撑着那柄黑色纸伞离开了。
“喂,你的东西!”阿丑对着燕九喊到。
背对着他随意的摆了摆手,“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变成人的时候,就将它服下吧……”
就在燕九离开不久,海惑却是在阿丑身前停下,她本想学着燕九的样子拍拍阿丑的头,奈何她的身高只支持她了拍了阿丑的腿。
“药,好东西!”海惑老成的出声说到,然后就背着身后那柄剑,向着燕九的方向走去。
阿丑看看手中的药瓶,还是决定收起。
燕九站在洛神阁的山脚下,山内的欢声笑语即使隔着几重山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却是要离开了。
燕九单手掐决,一掌印上洛神阁上空,无数姹紫嫣红的烟花,在洛神阁上空争相绽开,即使是在白日,也美的十分惑人。
洛神阁内绛灵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些绽开的烟火,就连观自意都听见声响,掀起盖头一角来,谁知却被绛灵一把拍落,“师姐们说过的,没入洞房前,这盖头是掀不得的。”
观自意揽着绛灵的腰肢,“九姐姐走了。”
“我知道,”绛灵却是如此回答。
“你不要太难过,还有我陪着你。”
绛灵笑笑,“我没有难过,我只是觉得九姐姐身上背负的太多,我们虽然是姐妹,可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我也帮不上她什么,她能如此待我,我很知足。”
观自意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知道她夺舍的事?”
“是啊,”绛灵回到,“即使少年时期不知道,可是现在想来,当年的九姐姐那里像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哪?即使是亲姐妹,也不一定如她待我这般啊。”
“我只希望,她活的轻松些,龙后也好,海王也好,总归开心就好。”
燕九看着那些绽开的烟花,不由得一笑,“这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希望你们白头到老,恩爱不离。”
☆、第二百三十三章:无心之死
炎陵等在不远处,看着燕九撑着天都伞缓缓走来。
“啊,炎长老,”燕九见到炎陵一副夸张的样子,“我以为你会留在洛神阁喝上两杯水酒。”
谁知炎陵却是冷笑一声,“你不是也一样离开了。”
随即他不耐的说到:“废话少说,我可以迟些收回龙骨,但是在那之前,我要找到龙角。”
燕九闻言却是笑笑,“就算你不来,我也是要给你的。”
燕九说着将那枚蓝紫色的海螺取出来,“我曾经见过你的那只龙角,那时他正待在一只人鱼手上,他偷了龙君的龙角,却是替她的姐姐嫁了出去,用她姐姐的性命换了他的离开。”
炎陵取过那枚传音海螺,他看的出来,这海螺乃是人鱼身上的鳞片所变幻。
“那龙角既然是你的,必然与你有着某种联系,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燕九说着撑着那柄天都伞就要离开。
“等一下”,炎陵唤住了离开的燕九,他将一物一掌拍到了天都伞上。
燕九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她对着炎陵的方向微微额首,“多谢。”
谁知炎陵却是不领情,“你不用谢我,那团灵魄就算留在我的手上,也是无用,不如融进天都伞里,让他受人驱使。”
燕九当然知道并不是炎陵说的那样子,即便是真的无用,这灵魄在云仙界也是有价无市。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你的。差点忘了,我最后一次见到那只人鱼的时候是在天空之城,那时的他正男扮女装。”
炎陵甩袖离开了,他就知道,这个燕九就在这里等着自己拿出灵魄来。
燕九对着炎陵几不可见的身影遥遥摆手,“炎长老,你可要快些回来啊,水族可是会思念你的……”
海惑站在一旁,突然开口,“有人,救命。”
“救命?”燕九动动耳朵,可是她什么也没听见。
见燕九疑惑,海惑对着某个方向遥遥一指,“那里,救命。”
“是你听到的?”
“嗯,”海惑点点头指向自己的心的位置,“这里,听到。”
无心躺在地上,鲜血沾着沙子贴在她的脸颊上,今天是她好友花尚传位的日子,她却是去不了了。
她的喉骨被切断,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漏气声,她的丹田已经随着元婴一同碎裂,即使想要兵解都没有办法。
可是,她不想死。
“谁来救救我,”无心在心里低声哀求,“不管是谁,都请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无心长老!”
无心艰难的抬起头,眼神迷蒙间只看见一柄黑色纸伞越来越近。
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自己唇边,随后,无限的生机从唇角散开,飞快的修复着她颈边的伤口。
无心睁开眼睛,只见帮助自己的乃是一名女修,模样有些熟悉,但是她却是想不起来,云仙界就那么大,大约以前是见过的。
那无限生机虽然竭力修复着她的伤势,可是,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破布口袋,不论装满什么,都会漏光的。
待她感觉好一些,这才伸手阻止了给自己喂药的手腕。
“我受伤太重,道友不必浪费如此灵药。”
虽然知道无心说的对,可燕九也不能看她如此死去。
燕九将装有生机泉水的玉瓶盖好,但是却没有收起,只是拿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谁知无心却是一把握住燕九的手腕。
“道友,不,前辈!我有一事相求!只要前辈帮我,晚辈愿以所有身家相报,不仅如此,我天机阁也会重酬前辈。”
无心说着深深的闭上眼去去,她本就伤重,做此动作更是眼前一片晕眩。
燕九心中叹息一声,她不知道无心将要托付的是什么事,但是她愿意帮上一把。
“若是我能够办到,燕九一定竭尽全力。”
得知燕九答应,无心瞬时舒了一口心气,她咽下口中涌上的鲜血,这才开口。
“天机阁《星河图卷》被盗,还请前辈告知天机阁,抢夺《星河图卷》的修士,乃是曾经的御兽宗少主,也是我唯一的子侄——御雪疏!”
燕九听得眉头一皱,御雪疏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天机阁抢夺《星河图卷》,肯定是因为背后的“自我”作乱!
可是,御雪疏竟然是无心的侄子。
燕九急忙道:“那是何人将前辈伤至如此?”
被燕九提及此事,无心只觉得气血翻涌,她“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顿时黄如金纸。
燕九连忙往无心的嘴里滴了几滴生机泉水。
“说来也不怕前辈笑话,这将我击伤的乃是我这侄子的母亲。”无心说着一阵苦笑,“而我那侄子却是连阻都没有阻上一下。”
燕九不知如何接话,这总归是无心的家务事,旁人无法置啄。
“我会将这件事告知天机阁的。”燕九回到,却见无心百般蹉跎犹豫。
“可是还有其他事?”
“前辈,”无心说着却是闭上眼去,“我只想在我生命最后,找一个人听听我的故事。”
“说吧,”燕九回到,“我可能是你最后的倾听者。”
无心仰面躺在地上,脑中响起的却是她入门时,师父给她的断语:“你此生情路多阻,不如无心,无心自然无情。”
无心看着眼前虚空说到,“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救了我,当时我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我第二次见他时,师父告诉我说,他是昆仑掌门。从那时起我,就想走到他面前问上一句,他可曾记得我?”
“可他是昆仑掌门啊,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我天天追在他的身后,任谁都说我痴心妄想,可他却是不置一言,既不理我,也不拒绝,我就想啊,等到他拒绝我,我就停下,这一等就是这许多年……”
无心说着看向燕九,“若是前辈不嫌麻烦的话,就请帮我问上一句,他记不记得,他当年救下的那个小丫头……”
无心眼眸扇合,它已到油尽灯枯之时,但是她却是很开心,能在死前将这多年心事说出。
燕九暗中掐诀。
无心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分明就看见正元站在自己面前,将手伸向残垣断壁中的自己。
“不要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无心笑着,将手扬起伸向正元的方向,“你可记得我……”
☆、第二百三十四:入昆仑
扬起的手臂重重落下,燕九看着无心在自己面前散落成砂……
“若我遇见,必然相告……”
海惑握着胸前的储物袋,看向燕九:“她死了?”
“是,就像修云一样。”
“不,修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