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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皓才提前得知了太子想要叛乱一事,想要来个螳螂捕蝉,让太上皇和太子两败俱伤,却没想到太上皇技高一筹,不仅诛杀了太子,还把二皇子也给一锅端了,直接发配他去守皇陵。谢玥的青云之路,也因此断了。
这真是一场,无间道与狗咬狗的好戏。
谢玥想了一下,这才开口:“众所周知,白成是上皇的人,良王在这般情况下都没有对他有什么表示,可见良王也是对皇上的作为颇有微词,他跟着上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现在我们可赌不起,光是可能性可是远远不够的。”
“那么,”谢玥的眼睛微眯,眼中寒光一闪:“我们就试探一番好了。”
“如何试探?”
“从白成下手。”
这天深夜,仇皖已沐浴更衣,打算翻几页书就睡下了,突然听到有人来报。
他皱着眉让人进来,要知道,如今他做出不问世事的样子,这般大张旗鼓地通报,让他心中很是不快:“进来。”
来人却是良王派到白成身边的暗部阿五,武功不高但是擅长易容,轻功也很不错,仇皖看到阿五进来,眼神暗了一下:“什么事?”
“禀王爷,白大人在画舫遇到刺客,如今生命垂危。”
“什么?”仇皖瞪大了眼睛站起来:“速速更衣,本王要去一趟白府。”
“王爷,您这般明目张胆地去白府,是否不太妥当。”阿五看着仇皖焦急的样子,劝阻道。
仇皖摆摆手,叫随身侍女进来伺/候:“不必,这个时候,本王要是不去,反而引人怀疑,”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让阿七办成大夫,随本王一同前去。”
“是,王爷。”
一路上,良王的脑海里闪过了不少东西,他不明白白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遇刺?这和他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白成身边有他派去的暗卫,来人又是怎样得手的?
等到良王到了白府,他心里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王爷,”白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下官,下官……”
“白大人不用说了,”仇皖急急制止了他的话,转头看向房里等到大夫:“你替白大人诊断过,他的伤势怎么样?”
“草民,草民……”那个大夫只是一个民间大夫,因为医术高明,才经常在达官贵人之间走动,但是,像亲王这么大的人物,他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再加上良王常年征战沙场,此时情急之下杀气溢出,那大夫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废物,还不下去,”仇皖黑着脸一甩手,让人把那个大夫拖出去,转头看向阿七:“你上去替白大人看看,”他皱着眉,看着阿七上前检查白成的伤势,这才开口解释道:“这是本王特意从京城里带来的曾大夫,医术高明,让他给你瞧瞧。”
“多谢王爷。”
办成曾大夫的阿七细细地检查了白成的伤口,然后仔细地为他切脉,越切脸上的表情越是浓重。
“到底怎么回事,白大人可有大碍?”仇皖看到阿七的表情,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急急开口。
阿七这才放下手,叹了口气:“王爷,可否出去一谈。”
“不用了,”还没等仇皖回答,白成已经开口制止了,他虚弱地看着曾大夫和仇皖,说道:“王爷,下官的身子,下官想要自己知晓。”
“这……”仇皖看着他犹豫了片刻,这才对着阿七说道:“你尽管直说。”
“是,”阿七领命,皱着眉看着白成:“白大人的伤口虽然很深,但是不算要害,所以只是失血过多但是并无生命之忧,”他看着仇皖和白成齐齐舒了口气,补充道:“但是,白大人已然身中奇毒,如今失血过多,反而引起毒药发作,可能,可能,”他小心地瞄了瞄仇皖的脸上,看着自己主子黑如石墨的脸色,咽了口口水,小心地开口:“活不过七日。”
“什么,爹爹会死,爹爹不会死的,”还没有等仇皖和白成从阿七透露的消息中回过神来,门外突然冲出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正是白成的独身女儿,白伊依,只见她满脸泪痕地扑到白成的床前,哭泣不止:“爹爹不会死的,爹爹不会死的。”
“唯儿,”白成吃力地抬起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嘴里喃喃出她的乳名,满脸的不舍:“你放心,这个曾大夫既然可以诊出爹爹身上的毒,自然有办法医治的,”他抬眼,满脸希夷地看着良王:“王爷,你说,可是。”
“真的吗?”白伊依转过头,梨花带雨的娇嫩面庞上满是祈求之色:“王爷,你,你真的可以救我爹爹吗?”
仇皖看着白伊依这般伤心绝望又希夷祈求的目光,心里一疼,转头看向阿七:“你可能医。”
阿七心里暗暗叫苦,面色严肃道:“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那就好,那就好,”白伊依点点头,转头安慰白成:“爹爹,你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女儿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抛下女儿。”
“爹爹怎么舍得抛下我的唯儿呢。”白成笑笑,脸上的表情柔和的很多,转而安慰了白伊依许久,又承诺了很多,这才劝得白伊依回房休息。
等到白伊依凄凄惨惨地回了房,白成这才严肃地看向阿七:“曾大夫,本官这毒,是否真的可解。”
阿七摇摇头,倒是实话实说:“大人的毒,实属罕见,小人以前没有见过,要仔细查阅医术,看看是否能找到破解之法,只是大人因为这次的遇刺,打伤元气,毒气侵入五脏六腑,小人不知来不来得及。”
白成抿抿唇,对于这个答案心里有数但是还是心有不甘,他看了看仇皖的脸上,语气平静地开口:“曾大夫尽管尽力医治,本官自然全力配合,要是治好了,本官必有重谢,要是万一,本官也不会追究,此乃本官的命道罢了。”
“大人豁达。”
“那你下去好好研究,”仇皖摆摆手,让阿七下去,这才看向床上躺着的白成:“这次是本王大意了。”
“王爷不必自责,此乃天意,”白成摇摇头:“倒是这谢家,下官可能帮不上王爷太多了。”
“这件事你先不必理会,本王自有办法,好好养伤。”
“谢王爷,只是,只是王爷之前承诺……”白成顿了顿,到底还是说了心中所想,他自己如今生死未知,心中唯一放不下独女白伊依,此时自然要问出口。
“白大人放心,本王承诺的,从来都不会变。”
“下官在此谢过王爷。”
等到仇皖从白成的房里出来,已经月上中天,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上,心里叹息: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这次要把白成拉到身边,白成才会遇刺的,要是真是这样,那么伊依。他不禁想起来之前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她那般娇弱,怎么承受得起这丧父之痛,伊依,我到底现在能为你做什么,才能护你周全,保你笑颜。
第二十二章 瑾素拒令
“所以说,白大人的毒,连你也没有什么把握。”仇皖面色不好地看着阿七,询问道。
阿七点点头,尽管对自己解不了白大人的毒有些懊恼,但是还是实话实说:“白大人说中的奇毒,属下从没见过,要是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属下也许能找到解毒之法,但是,如今的状况,即使属下再三为白大人续命,他也只能衬得过半个月,可是属下却没有把握,在半月之内,即使的制出解药。”说着,阿七跪在地上,把头垂地低低的,等着仇皖的处置。
仇皖眯着眼,思索着对此,本来要是又白成帮自己,扳倒谢家有很大的把握,而且白成随属太上皇的人,但俨然已经成为太上皇的棋子,白成帮了他,他就帮白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像是保下白成的命是没有问题的,这样一来,伊依,也可以……,如今白成被发现身中奇毒,又遭遇刺杀,生死难料,他帮自己的事自然是完不成了,即使自己把功劳记在他的头上,他也顶多是一个死后荣耀而已,这对于伊依,还是太过危险了。仇皖用手指敲着扶手,心里计算个不停。
跪在地上的阿七看到自家主子这个样子,自然是明白主子现在的心情,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主子,听闻王妃身边有一个用毒高手,要是可以请她来帮忙,白大人的胜算会高很多。”
仇皖直起身子盯着阿七:“你确定?”
“属下不敢打百分之百的保证,但是从属下得知的观音寺一事,玉蝶公子声不见人死不见尸、黑云寨数十匪人中药昏迷,可见王妃身边的这人也是高手,”阿七顿了一下,解释道:“先不说那药性极好的**,就是玉蝶公子,当初他进了王妃的厢房,是有王爷的手下看到的,但是玉蝶公子进了厢房就再没有出来,也失了踪影,属下想着,定是王妃身边的那人治了极好的化骨水,直接让玉蝶消失了。”
仇皖的眼神一凛:“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让人消失无踪的化骨水是极为难治的,能制出这般化骨水的人,医毒之术想必在属下之上,白大人的毒,属下没见过,但是那人也许知道,还请王爷定夺。”
仇皖皱着眉,看来阿七一眼,终是喊道:“传消息回去,让王妃身边善毒的人跟阿九速速赶来。”
“是。”
“所以说,王爷想让我身边的人去杭州?”徐瑾素挑着眉,看着面前半跪在地的仇皈,低头又看了看那份王爷亲笔的飞鸽传书,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速求毒女。
等到徐瑾素从仇皈嘴里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下已经了然:“你去给仇皖说,这是我不同意。”
仇皈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徐瑾素:“你如今已是王爷的人,王爷下的令,你怎敢反抗?”
“对我没好处的事情,我没兴趣,”徐瑾素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了起来:“你就告诉王爷,把我身边的人调去救人,让我处在危险之中,这个令,我不接,”说完,她站起身,扶着识理的说走出房间:“你放心,我会亲自修书一封,让夏来跟着你一起去杭州,不会让你难做的。”
仇皈神情复杂地看着徐瑾素的身影消失,这才站起身,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徐瑾素和仇皖到底是想做些什么,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交易,不像夫妻、不似君臣,仇皖的绝情他见过,他真的怕徐瑾素把仇皖惹急了,仇皖会对她做些什么,可是现在,他有没有说什么话的权利,只好把心里的不安慢慢压着,等以后再说。
等到仇皈和夏来快马加鞭,一路换马不换人的直奔杭州,已经是三日后的事了。
“你再说一遍,徐瑾素竟然敢不答应。”仇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气。
仇皈把头低得低低的:“王妃说,把她身边的人调去救人,让她处在危险之中,这个令,她不接。”
“这是她的原话?”仇皖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跪着的仇皈。
仇皈咬咬牙,回道:“是。”
仇皖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没好气地瞪向一旁的夏来:“那你跟来干什么?”
“属下夏来,奉王妃之命,特把王妃亲笔书信交予王爷。”说着,他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双手盛了上去。
仇皖让人接过信,但是却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夏来,只把夏来看到脸冒冷汗。
夏来咽咽口水,还是把徐瑾素交代的话说了出来:“王妃原话:‘我好心,你爱领情不领情,我可是很惜命的,你不在乎我的命,那我就只有自己保命了,别人靠不住,还不准我自己靠自己了,我又不是活菩萨,没有普度众生的想法。’,嗯,王爷,王妃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