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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邵阳的心头一暖,看着简慕清的睡颜的双眸,流露着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柔情。
樊邵阳这才察觉,虽然身体依旧透着一股乏力。但是四肢的沉重感和脑海中要撕裂一般的疼痛,已经渐渐地褪去了。
他抬眼看了看点滴,已经只剩下一点点了,就单手把针头拔出。
樊邵阳的手掌,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从简慕清的双掌之间抽出,他贪恋着她的掌心的温暖。
他的目光一点一点描绘着简慕清沉睡的脸庞,想把她这一刻柔软的模样深深的记下来。
“嗯……”睡着的简慕清皱着眉,呜咽了一声。
这样弯着腰趴睡的姿势看起来也并不好受,樊邵阳意识到这点,慢慢的将手掌抽出,然后从另外一边下床。
他动作轻柔的将简慕清抱起,慢慢的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然后他坐在简慕清刚从坐的位置,像是陷入沉思一般,久久都没有再动一下。
咯吱——
开门声响起,樊邵阳飞快的扭头,对门外的人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表情严肃而认真。
苏亦歌握着门把的手,僵了僵,脸上有些诧异,她是来叫简慕清吃些东西,只是没想到现在醒着的人是樊邵阳。
樊邵阳看到来人是苏亦歌,闭了一下眼眸,缓了一下目光,这才站起来。替简慕清整了一下被角,才起身走出去,带上门。
“邵阳,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苏亦歌眉梢上染着一点点的喜悦。
“只是小感冒,睡了一觉就得好多了。”樊邵阳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沙哑,但是显得更有磁性。
“你饿了吧,今天都还没吃过东西呢,我专门替你炖了粥,下去吃一点吧。”
听到苏亦歌这么一说,樊邵阳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些饿,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服部,嘴角稍稍上翘,露出一点点微笑的弧度。
“你的厨艺从小时候开始就很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当然是比以前更好!”苏亦歌轻快的扬了扬下巴。
樊邵阳和苏亦歌一同下楼,一下楼,樊邵阳先是以本能,将楼下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齐朝云,他的眸光沉了沉,脚步不停的跟着苏亦歌靠近厨房,马上就闻到了香甜的食物气息。
“你现在这边坐一下,我去把粥拿出来。”
樊邵阳按照苏亦歌说着,在餐厅坐了下来,没一会。一万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已经放到了他的面前。
苏亦歌腼腆的笑着,“这次买的材料不多,所以做了最简单的香菇瘦肉粥,邵阳,你快尝尝看,我可是熬了四五个小时的,肯定好吃。”
“哪有人在别人还没吃的时候,就自己先说好吃的。”樊邵阳略带揶揄的看了苏亦歌一眼。
苏亦歌被调侃的一下子就红了脸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后退了一步,而她的膝盖,正巧撞上了摆放在旁边的木椅上。
这是一天之内,第三次重击。
“嘶——”
苏亦歌痛的倒抽一口冷气,脸上一下子血色尽退,痛的都半弯着身子。
“怎么了,撞痛了?”樊邵阳忙伸手扶住晃晃悠悠的苏亦歌。
“没……没事。”苏亦歌痛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可是还是冲着樊邵阳摆了摆手,她摇晃着身体往客厅走,“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邵阳,你喝粥吧,我没事的。”
哪有人只是被撞了膝盖,就会痛的连身体都站不直的。
樊邵阳手撑着苏亦歌,不容她拒绝的把她扶到客厅沙发坐下。
“不要……”
在樊邵阳正要拉起她的长裙的时候,苏亦歌忙不迭的用手压住,可是她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樊邵阳。
苏亦歌的裙子被拉到膝盖上方。她白皙的双膝,左右两边都乌黑一片,有破皮,有红肿,有些地方还渗着血珠子。
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触目惊心。
樊邵阳抬眼瞅了一眼苏亦歌,神色沉重:“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都这样的还说没事。”
苏亦歌苍白着脸,还努力说着:“我都这么大了,要是让别人知道走路还摔倒,那多丢人啊。”
樊邵阳听了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医药箱在哪里?”
“那里。”苏亦歌指了个方向,早上拿出来的医药箱还放在原处。
樊邵阳拿过医药箱,从里面翻找出双氧水。棉花,镊子,创口贴等一些系列物品。
苏亦歌单单是看到这些东西,就又是倒抽一口气,可是看着樊邵阳板着脸的模样,她根本不敢开口拒绝。
只能紧张的抓着沙发的靠垫,然后压着牙,任由樊邵阳替她的伤口消毒,上药,贴上胶布。
等到所有工序都完成之后,她已经痛的在眼尾已经留下了两行清泪,看的樊邵阳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伸手。无奈的将苏亦歌拥进自己的胸前,安慰着。
“好了好了,别哭了,谁让你自己这么不小心呢,以后多注意,别一样的苦吃两次。”
听着樊邵阳如此说着,苏亦歌反而哭的更大声,她哭的不只是膝盖上的痛,还有她如今左右为难的处境。
齐朝云今天已经亮出她的弟弟这张底牌,他说得出口,肯定也做得出来。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077 三年前
简慕清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冷颤,才从沉睡中醒来。
她怎么会睡在床上,樊邵阳呢?
简慕清坐起身来,黝黑的双目带着无助,四处打量着。
他去哪里了?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吗?
简慕清慌忙的下床,一连串咚咚咚的脚步声下楼,动作又急又快,还有些跌跌撞撞。
而当简慕清如此担忧的冲下楼,一转身,看到的就是苏亦歌扑在樊邵阳胸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樊邵阳和苏亦歌听到简慕清的脚步声,也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
简慕清站在楼梯口的身形一顿,一阵寒气从脚底窜上来,冷的她的胸口也是一阵冰凉。
呵呵……枉费她还如此担心着樊邵阳的身体,原来有些人……早就好的不能再好,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
她所有的关心和担忧,像是最荒诞最可笑的笑话。
“慕清。”
樊邵阳下意识将苏亦歌推开些许,可是这样的动作,在简慕清看来,也根本无法改变他们两人“苟且”的事实。
她一脸苍白,看着樊邵阳的目光透着前所未有的哀伤。
再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简慕清不想再强装没事,也不在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妥协,她的伤心欲绝。
樊邵阳则是皱着眉,细细凝视着简慕清的反应,她的这幅模样,又代表着什么?
客厅的空气里,凝着安静而诡异。
简慕清觉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气来了,如果一定要承认自己的失败,那么她也不想让苏亦歌看到她倒下的模样。
“我出现的真是不巧,打扰两位了。”
简慕清无力的勾了勾嘴角,然后仓皇的就往大门的方向冲过去。
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她需要离这两个人远远地……不然……她的心,总有一天会因为流血太多而干涸的。
当简慕清正夺门而出的时候,跟刚回来的齐朝云擦肩而过。
“慕清,你怎么了?”齐朝云想伸手拦住简慕清,但是根本来不及,只看到她纤细的身躯,几乎是一路狂奔而去。
齐朝云转身要追,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追了出来的樊邵阳,他一把拉住了齐朝云正要往外冲出去的身体。
他冰冷的眼眸燃烧着熊熊而灼热的火焰,看着齐朝云说道:“齐朝云,这个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情,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会去找回来,不用你多管闲事!”
樊邵阳一说完,根本就不给齐朝云回话的时间,他马上就追着简慕清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齐朝云看着樊邵阳离开的身影,目光沉了沉,他换了鞋,走进客厅,然后跟苏亦歌交换了一个眼神。
苏亦歌在齐朝云寒冷的目光下,轻颤了一下,“齐二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的确不是齐朝云的计划,也不是苏亦歌的安排,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
别墅的四周都是森林,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简慕清冲出别墅的时候,根本连想都没想,直接冲进了这片森林。因为昨天晚上下过雨,森林里的地面泥泞一片,她的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鞋底马上就沾了一层厚厚的泥土。
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吃力。
简慕清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也一样听得到樊邵阳追上来的脚步声。
啪啪,啪啪。
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一轻一重的,在森林的树梢间不断回荡。
“你别靠近我!”简慕清听得出来樊邵阳靠近的声音,一声一声的逼近,就像是要把她逼疯了一般,她头也不回的,只是疯狂的嘶吼着。
看着简慕清晃晃悠悠的模样。又听到她失去理智的吼声,樊邵阳也不敢靠近,就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简慕清的身后,随着她,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缓慢前行着。
今天山上的气候依旧很潮湿,挂在树梢上的水滴没有消散,而是一下一下的往下滴,低落在穿着单薄的两人身上。
头发上,衣服上,都很快染上一层湿意。
越往森林里面走,温度也越低,简慕清几乎已经在瑟瑟发抖了,但是她还是拖着体力不支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艰难前行。
因为只要她一停下来,她的脑海里就是樊邵阳和苏亦歌亲密相拥的画面。
一天当中最后日光,在渐渐的消失当中,樊邵阳观察了一下天色,不仅光线暗了下来,还有厚重的云层再不断的往这边靠拢,黑压压的一片,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
反观他们两人现在的处境,不能再让简慕清如此任性下去了,不然会出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樊邵阳飞快的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在他前面的简慕清,扣着她的手腕紧紧地拉住她:“不要再胡闹了,要下雨了,我们要快点回去才行。”
简慕清的长发湿漉漉的黏在她的身上,她背对着樊邵阳,使劲的甩着手,但是根本无法挣脱樊邵阳对她的禁锢!
“简慕清,你清醒点好不好,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樊邵阳对简慕清无理取闹的行为有些恼火,他一用力,拉着简慕清的手就将她转了过来。
但是就算是正面对着樊邵阳,简慕清的头还是垂的低低的,任由黑发掩盖住她现在的模样。
这……有些不太对劲。
“抬头,简慕清,把你的头抬起来。”
樊邵阳命令着,但是简慕清根本一动不动。
樊邵阳一蹙眉,大掌一伸,撩开了简慕清盖住脸的长发。
“你——”
看清楚简慕清当下的模样,樊邵阳惊诧的僵在原地。
简慕清的双眼红通通的一片,晶莹的泪水像是溃堤的洪水一般。正从她的眼眶里涌动而出,无声的滑下一条又一条的泪痕。
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已经深深的咬出了一排带血的牙印。
她的坚强,她的骄傲,早就随着不停低落的雨水,化成碎片,被轻溅在泥土里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看我。”简慕清终于开了口,一出声,却是带着浓浓的哭腔。
随着简慕清一颤一颤的哭音,樊邵阳心里也一揪一揪的发着疼,心疼和不舍充斥在他的胸腔里。
他伸手擦着她的眼泪,可是他的手掌早就湿漉漉的一片,擦在简慕清的脸上,反而是越擦越湿。
樊邵阳一阵急躁,他手边又没有什么干的手帕,可是简慕清的泪水是根本关不住,还是不停的往外流着。
她这三年来都憋回去的眼泪,像是要在今天,一次性全部都流干净一样。
最后樊邵阳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