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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蕊悲伤地看了一眼胤禛和伯堃,跟着张凯、马齐、雯冰乘坐来时的马车返回京城,而鄂那海为了担心救兵前来,执意要将胤禛换个地方关着。
夜路昏沉,马蹄卷残雪,化冰溅飞花。
马齐喝了几口暧身的黄酒,定了定神,愤怒地说:“这班贼人太过嚣张,四福晋,老臣要回畅春园复旨,请您去顺天府尹报案,千万不能伤了王爷!”
亦蕊说:“阁老,他们不要金不要银,您当他们真是江洋大盗么?”
马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亦蕊,满脸轻蔑,堂堂一个嫡福晋,居然和别的男子有暧昧关系,简直就是不守妇道!(作者按:在古代,已婚妇女连随便和男子说话都可以算是不守妇道,何况嫡福晋尊贵身份乎?)
亦蕊低下头,羞惭不已,她无法辩驳自己所做过的事,还有内心曾经涌现出的冲动。不过,她更清楚,自己是胤禛的妻子,绝对不可能改变!
一路无语,城门早已关闭,张凯掏出雍亲王府的腰牌让守门士兵检验着。爆笑萌妻:智斗腹黑王爷
“怎么这么久?”雯冰有点急燥,其实出城时,也已宵禁了,当时并无这么麻烦。
马齐瞪了雯冰一眼,掀开帘子,喝道:“本官是户部尚书马齐,奉旨出城,现在要回畅春园覆命,谁敢拦我?”
那守门士兵是个新人,手脚慢些见马齐气势汹汹,吓得双腿发软,战战兢兢地说:“回大人,隆科多大人吩咐,要仔细检查,以防……奸细入城!”
“本官是奸细吗?”马齐今夜已受了莫大的屈辱,此刻又来个不识世务的小兵,“你倒是将隆科多大人请出来,让他验验我的真身!”
这厢吵吵闹闹,早已惊动了士兵头领,原来今夜大雪出奇寒冷,几个头领偷懒围炉吃酒,打发新兵站岗。那头领一见马齐,忙不迭地打千行礼道:“小的给阁老请安!”他站起身,狠狠地给了那新兵两个大耳光子:“没眼力劲儿的混账,还不快给大人赔罪!开门放行喽!”
在那新兵叠声的赔罪下,马车缓缓驶进城里。马齐终于松了口气,见亦蕊一副怔怔的表情,以为她还在担心奸夫,旁敲侧击道:“四福晋,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亦蕊自顾出神,恍若不知。马齐怒火中烧,但他仍不点明,只能一语双关地说:“四福晋应该听过一句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就是奉劝女子应该知足,对丈夫忠贞不二,否则就只能落个孤独凄惨下场……”
“快说,皇阿玛除了让王爷面圣外,还有没有说什么?”亦蕊突然转身,牛头不接马嘴地来了这一句。
马齐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回答道:“这……你一个妇道人家,管什么朝廷大事?”
亦蕊一惊,厉声道:“朝廷大事?皇阿玛是否向你透露了皇储人选?”
马齐躲闪着亦蕊凛洌的目光,说:“天意不可测。”
亦蕊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冷地说:“妾身也知天意不可违!若大人心中对皇储有数,更应该知道相助何人,才不是逆天行事?”
马齐在官场打滚四十年,曾任太子太保,不折不扣的******,但在第一次太子废黜后,却加入了保举八阿哥为太子的“八爷党”,因此被革职。但他学富五车,领百官折服,康熙念其在朝多年,没几年又官复原职。再次出仕为官,马齐已学乖了很多,对于立储之事不闻不问,面对康熙有意无意地试探,他总以“皇上康健,为时过早。”来推搪,而听着康熙对于几位阿哥的评论,也总是轻描淡写地附合罢了。被亦蕊一逼,倒令他想起两日前在畅春园谨见一事。
那日,是康熙病倒的第二天,马齐闻病去畅春园请安,却被梁九功拦住了。若是换了别人,定不敢对梁九功大呼小叫,但论资格马齐比他还老,梁九功怕惊动了康熙,更是对他和颜悦色。谁料,二人的动静还是将康熙惊着了:“九功,让马齐进来,朕躺了一天,闷得慌。”
梁九功忙扶着康熙入屋:“皇上哟,您可得体贴自个儿,再伤了风,奴才的罪过大了!”
康熙笑道:“朕年轻时,身体硬朗着呢!这机器用久了还会坏呢,何况朕这把老骨头!”
梁九功还要说什么,被康熙制止了:“朕与阁老有话要说,你先下去!”梁九功只得悻悻地离开。
原本病容满面的康熙,双眼突然暴出精光,一把抓住马齐的手腕,警惕而快速地说:“朕身边有奸细潜伏,怕是难逃此劫。第四子雍亲王胤禛最贤,朕死后立为嗣皇。胤禛第二子有英雄气象,必封为太子。不过,也难说他会不会就是奸细……唉……”
马齐忙跪下,说:“皇上万寿无疆,区区伤寒,定能平安痊愈!”
康熙似乎预感到什么一般,他苦笑道:“朕从不信长生不老之说,可叹朕儿孙上百,妃嫔上千,却依然饱尝孤寡之感!人人都说做皇帝好,可知当个明君乃是世上最苦的差事。”他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每日,你都来探朕,若有人阻拦,掏出此令!”
第二、三日,马齐前往清溪书屋,康熙都高烧昏沉,无法说话,直到第四日,康熙嘶哑着传出口谕,让他传胤禛面圣。马齐虽隐隐猜是传位之事,却也不排除胤禛会不会是康熙口中奸细。
马齐沉浸在回忆之中,却听亦蕊说:“若皇上有意立王爷为储,必不会只通过大人一人之口。现在,就是表明您忠君之心的时候,错过了,将来您可不要后悔!”
第187章 子不教父之过
“皇上担心……身边有细作埋伏……”马齐留意着亦蕊表情的变化,小心翼翼将这几天畅春园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最后,他总结地说,“老臣不敢猜度圣意,或立储传位,或……”他止住了话,“嘿嘿”假笑了几声。
“难道阁老以为细作是王爷安排的?”亦蕊将马齐未说完的话。
马齐颤巍巍地说:“老臣年过七旬,为朝廷尽忠四十余年,总结出一个道理,没有实据,储位细作,谁又知晓?”
“您是长辈,妾身尊称您一声阁老!”亦蕊恭顺地说,接下话,却话锋一转,厉声说:“现在看来,您是不过是个老眼昏花,不辩忠奸的糊涂蛋!”
马齐气得发抖,指着亦蕊说:“你……”
“曾几何时,妾身以为不去争宠,就可以躲过妒忌的明枪暗箭,后来才发现,只要一天是嫡福晋,就躲不过这一切。换言之,阁老您也一样,自畅春园皇阿玛吐露了立储意愿后,您已被圈入这个局里。”亦蕊心平气和地说,“今夜的追杀,您觉得是平白无故的吗?刘伯堃、鄂那海是八、九阿哥的人马,拦截王爷,怕是京城将有场大风暴。”见马齐默默点头,亦蕊鼓起勇气,低声说:“依妾身大胆推测,怕是要变天了。若有人知道了皇阿玛将传位雍亲王的意愿,告诉过阁老,那么,您猜猜,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看到马齐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亦蕊知道自己的劝说即将就要成功,她一鼓做气地说:“反之,阁老襄助王爷,完成皇阿玛心愿,忠君爱国,真乃朝中典范也!”
马齐绷得紧紧的脸似乎松了一些,却说:“可是细作……”
亦蕊没想到马齐会如此顽固,她说:“王爷公正严明,两袖清风,勤政爱民,卑鄙细作之事,王爷不屑去做。阁老与王爷在户部共事多年,怎会不了解王爷品性?妾身以雍亲王府上下百余人头保证,细作一事绝对与王爷无关。”
其实马齐心里早就想通了,只是要找个台阶罢了。他将前情又推想了一遍,胤禛登基的可能性十有八九,确实觉得赌上一把。马车狭小,但他还是躬身下跪,说:“老臣糊涂,给四福晋请罪!”
亦蕊大喜,忙让一旁坐着的雯冰搀起马齐,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王爷安全送进畅春园面圣!”
马齐说:“老臣必须先回畅春园复命,顺便打听消息,若皇上清醒,或能请旨救出王爷!”
“嗯,这是一个法子!不过,皇阿玛状态不稳定……”亦蕊轻咬下唇,“朝中还有谁,以解王爷之危?”
马齐想了想,说:“兹事体大,唯有十三阿哥或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好!”亦蕊果断地说,“阁老您先到畅春园复命,妾身前往十三阿哥府求助!”
将马齐送达畅春园时,已是寅时(作者按:凌晨3点),亦蕊匆匆赶往十三阿哥府,却被告知,在两刻钟前,十三阿哥接到圣旨快马赶往畅春园。亦蕊傻了眼,也就是说,十三阿哥前脚入园,马齐后脚也入园,而她却白跑了一趟。她浑身无力地爬上马车,伯堃沧桑的面容漂浮在她眼前,而胤禛的生死安危却时时揪着她的心。亦蕊的泪水发苦,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张凯说:“福晋,要不让您先行回府,奴才再出城看看。”
“我知你一片忠心,只是敌众我寡,我怕……”亦蕊胡思乱想着,“出城……出城……啊……对了,隆科多舅舅(作者按:胤禛由佟佳氏抚养,隆科多是她的弟弟),快,我们去九门提督衙门!”绝世佳人
当张凯调转车马,载着亦蕊往九门提督衙门行驶时,畅春园清溪书屋,康熙正向几位匆匆赶来的阿哥吐露着肺腑之言,往日里那双如雄狮般威严的双眼,抹上了混浊,也布满了父亲的慈爱,他说:“有人为朕歌功颂德,爱民如子。你们都是朕的亲子,朕又花了多少时间去疼爱你们呢?你们可曾怨过朕,怨朕不是个好阿玛?朕素以仁厚治国,可仍宦海污秽,民不聊生……朕时日无多,如何放心得下?”康熙此生办过无所大战,三次出征,扩展版图,英雄气概,谁能匹敌?但临终时,却挂念着仍有贪官未除,百姓生活不堪,引发愧疚自责,却又无能为力。康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疲惫不堪,梁九功看了看跪着的八阿哥,,说:“万岁爷该用药了!”
两个太监一前一后,走上来,梁九功用银针探药,又让送药太监之一试了一口,方喂康熙服下。
除了梁九功外,书屋里还有三阿哥胤祉、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阿哥们皆是在是接到圣旨约寅时时分赶到畅春园的,马齐和隆科多乃是重臣,康熙特许其入屋旁听。康熙服下药,喘了好一会,又说:“马齐,老四怎么还没来?”
马齐忙上前,正想回话,却感觉到身后八阿哥锋利的目光,这只明哲保身的老狐狸说:“圣旨已送达,相信雍亲王已在路上。”
“都已两个时辰了……咳咳”康熙有气无力地说,“朕知道,你们中间,有人想……害朕……”他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八、九阿哥,尽管已是垂暮老者,那气势,仍令八九两位心里战战发毛。“为夺储位,骨肉相残,实为大罪。但子不教,父子过,朕风烛残年,有此孽报,也算偿还了朕往日对你的关怀。孩子,你记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康熙的每个字,都像敲在八阿哥心头,他强忍住鼻头的酸楚,是康熙,他的皇阿玛,亲口指责他出身低贱,指责他品德败坏,也是他,臣民口中的八贤王,亲自安排梁九功,不给康熙服下对症之药。一个人在世上努力拼搏为了什么,无非是让你爱的人以你为豪、更加爱你。八阿哥望着奄奄一息,咳喘不停的康熙,开始忏悔自己过于极端的所作所为,不过,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