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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我这就去!”
……
扶着娘子上了马车,郑宝才探头往车厢里望了望,见到媳妇那一大坨肉瓷瓷实实地坐在里面,又看见窝在她怀里已经吃上奶的儿子,心里也觉得分外的踏实: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啊……
老婆孩子都安排妥当,他扭脸儿一看旁边脸色煞白的岳西,开口问道:“岳公子,你准备去哪里啊?”
岳西跑得几乎断了气,如今好不容易才缓上来,她摇摇头:“你们快回去吧。我家离这里还有一天的路程,我得找间客栈住下……明早再走……”
“找什么客栈啊!”听她这么一说,郑宝才大步走到驴宝气身边,抱着它身上的那个大包袱往马车上一扔:“咱认识一场,你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能让你去住客栈!”
岳西假意推辞了几句,也只好为难地点了头。
马车缓缓地朝着奶奶庙的方向驶去,岳西侧身骑着驴跟在后面心道:姓郑的还算懂事儿,我特意等到晚上出手,就是想找个地方凑合一宿呢……
如她这样的身份,还真不敢在城里的客栈随便住下。万一赶上个查夜,她连张能证明身份的户牒都没有!
……
一夜过后,郑家娘子早早地出了屋,油光水滑面色红润的忙里忙外。虽然还是个闷葫芦的样子,可脸上却是隐隐地带着笑意。
而坐在院子里等着吃早饭的郑宝才的父亲也不知听了岳西说了什么,竟不住的点了头:“没想到我家宝才竟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
“哪里,哪里!”岳西谦虚地摆摆手,望向郑父的眼神分外的恭敬。
厨房里飘出一股子粥糊了的味道,而郑氏父子也没人言语,似乎早就习惯了。
岳西暗自摇头:难怪姓郑的说自己的媳妇做饭像猪食,天天吃这样的饭菜,真难为这父子俩了。
郑宝才把停在家里的那挂平板车给驴宝气套上,又从屋里把岳西的包袱抱上了车,这才凑到饭桌前坐下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爹,您再看看他?他可就是抢了您驴子的那个劫匪!您怎么还说他是好人了?”
“哼!岳公子那是个本事,你不是也天天在外面抢人家的东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老郑对小郑瞪了眼,极力的维护着岳西这位‘好朋友’:“有句话叫做‘盗亦有道’,人家岳公子抢归抢,可人家不图财害命……”
岳西脸上带着谦和的微笑,至于郑家父子说了什么,她却没有用心倾听。
而院子里越来越浓的糊味还夹杂着一种热乎乎的腐烂的味道已经熏得她快要装不下去。
她起了身,先对着郑父行了礼,随即对着郑宝才说道:“叨扰了一晚,我也该走了,你是知道的,我家住的远……”
“那是,那是。”见她起了身,郑宝才并未过多挽留,心里明白她是吃不了自己媳妇做的饭。于是随意客套了几句便送她出了门。
郑父和岳西聊得投机,破舍不得她离去,实心诚意的挽留,非要她用过早饭再走。
还是郑宝才替她解了围,只说她还约了朋友一起赶路,不能耽搁。
如此郑父才点了头,依依不舍地与岳西道了别。
岳西不敢久留,怕他家院子里的味道闻多了吐在人家门口,于是赶了驴车落荒而逃。
郑家娘子是个会过日子的,早晨才把厨房里的剩了几天的饭菜都倒进锅里,熬了一锅菜粥,才煮好盛在碗里端了出来,却见院子里坐着的客人已然不见,她望着才从院门外进来的郑宝才说道:“走啦?你怎么也不留人吃饱了饭再走呢?”
郑宝才一皱眉,再一撇嘴,愣是把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换了内容:“他太能吃,我可不敢留他!”
这话让郑家娘子心里挺美,觉着相公是越来越会过日子:“对,那人也不是好人!你多吃点儿,这两大碗都是你的!”
……
赶着驴车一路向西,直至上了管道岳西才敢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里无比同情郑氏父子,能天天吃那样的饭食还没有怨言,得多好的涵养?
又往前走了一里多地,道边遇到了个等着搭车的年轻妇人。岳西正觉得一个人走路闷得慌,便就手捎上了她。
小妇人娘家就在云雾镇,是个寡妇。先前避嫌不肯和岳西多说话,等走出十多里后,两个人已经是嘁嘁喳喳地说到了一处。
在等到了投宿的时候,二人又住进了一家客栈,第二天依旧是相伴着上路。二人关系突飞猛进,已经算是熟人。
岳西专挑人家爱听的说,哄得小寡妇心花怒放,只觉得遇到了知音。
直到了镇子口,小寡妇下了车,扭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她忽然转着对坐在驴车岳西说道:“赶车的,我家就住在镇上县衙的后面的街上,我娘家姓杜。我今年才二十一……”说完,她才红着一张脸快步离去。
岳西愣了下,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还是有些窃喜:没办法,就这么招人喜欢!
为了怕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岳西是将驴车一直赶到了云雾镇。等小寡妇下了车,她才掉了头又上了官道,然后将驴车赶上盘山道原路返回。
驴车才在行宫门前的那处宽敞的平台上露了头,岳西就看见一堆女人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你个死鬼啊!不声不响的说走就走,老娘还以为你得死外面呐,正说出去给你收尸呢!”
“呵呵!”岳西从驴车上跳下,一把揽住眼睛通红的杨静姝,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不过是偷偷地见了个相好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至于说话这么难听么……”
一去一回,三天的时间。
岳西到帝都溜达了一圈,瞅着眼前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望眼欲穿的女子,她忽然有点明白郑宝才了。
哪怕是再隔着心,这伙子人也得绑在一起搭帮过日子。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过吧……
“赶紧叫人出来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了,回去,我有话说……”岳西笑眯眯地说道。
------题外话------
这一来一回,不是岳西瞎折腾哈~
她是有目的滴~
☆、第四十章 要向钱看
岳西无声无息的从行宫出走,如今又无声无息的回来,行宫里的人听到消息后都涌了出来围着她。
耳边听着杨静姝的‘恶言恶语’。在看着站在人群外面的锦娘红红的眼睛,她无言的笑了。
从第一次回来大伙儿如见了鬼似的惊恐,到现在如同见到馒头似的的惊喜,岳西知道,这些人已经开始接受了自己。
是抛开了对死鬼韩月夕的前嫌,接受了她岳西!
“咱们走!”江岚猛的转身作势要回去:“你还笑?我们这两天都快急死了!高公公和苏御医他们天天在外面跑着寻你,你还笑呢,没良心!”
“岚岚……”岳西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整个人已经赖兮兮的趴在了江岚的身上,下巴垫在她的肩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哥哥这身子不是吃不了东西吗,你总得让我瞧好了,咱们才能长久的过日子不是?”
“呸!张嘴闭嘴的不说好话,谁要和你过长久的日子……”江岚口中说的虽凶,步子却已经停下,就立在那里给岳西当了个架子让她靠着。
瞅着她瘦的皮包骨的模样,再想想她到了帝都一来一回的路程,江岚的心早就软了下来。
听了江岚的一番话,再往四周一看,岳西才发现围着自己的都是女人:“咱山上的那些汉子,除了我以外都下山了?”
“一早他们就下山寻您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呢。”霞染挤到她的身边想要扶着她进去歇歇,岳西却摆摆手说道:“那大伙儿就得辛苦一下了,咱们先把这些大白菜搬进去吧!”
大白菜是今天一早在路上买的。
从帝都回来的一路,两边的农田里都在抢收大白菜。这是地处北方的人们在冬天里必须储存的冬储菜。
眼瞅着就要入冬,山上又有多那么多张嘴,岳西便也动了心思,花了几百文钱买了几十颗瓷瓷实实的大白菜拉了回来,既然已经准备好了要在行宫长久的过日子,那她这个当家的自然也得算计着准备过冬了。
“呦,当家的出去一趟就给小毛驴套上车啦?”王婶子站在车边抱起三颗大白菜掂了掂:“实心的,这菜买的好!”
“都搭把手,赶紧先把车卸了,让宝气也歇歇……”岳西抬手哄着女人们去干活,她自己则迈步上了台阶。
才走了一步,她便觉得腿边一沉,低头看去,喜来的小手正紧紧的抓着她的袍子跟着自己往台阶上迈。
台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略高,因此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主子的棉袍以防摔倒。
岳西抬起的腿又落下,伸手牵起喜来的小手笑盈盈的望着她:“小秃瓢儿,这两天我不在,你钻谁被窝去啦?”
喜来的头用力的垂着,只轻轻的摇了两下,她头上戴的老虎帽后面的尾巴也跟着甩了甩,岳西看得有趣,正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脑袋,就看见小丫头的泪水吧嗒吧嗒地落在了青石台阶上。
“喜来?”她轻唤了一声,才想说话,见女人们已经抱着大白菜往这边走来,忙拉着小姑娘往旁边站了站,将路让了出来。
“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又被你师父打了?”台阶挺宽,岳西索性坐了上去,将喜来拉倒身边和颜悦色地问道。
“没人欺负我,师父也没有打我……”小丫头一头扎进岳西的怀里,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哭出了声儿:“奴婢也没钻别人的被窝……”
“看看,怎么还越说越伤心啦?”岳西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那是想我了?”
女人们抱着白菜陆陆续续的从她二人身边走过,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有霞染停了下来说道:“这孩子也怪,早先见了娘娘是躲。如今是见不到娘娘就找。”
“这两日您没在宫里,喜来都是一个人在偏殿里睡得……”
“主子……我,我没有尿床……”一直趴在岳西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小东西忽然接了口:“主子啊,他们都说您是偷着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放他娘的屁!”岳西对着霞染伸了手:“手帕。”
“哦!”霞染赶紧放下白菜,从袖笼里掏了帕子双手递给她。
岳西接了,在喜来涕泪交集的脸上细细地擦拭着,动作轻柔:“老子再怎么说也还是个皇后,用得着偷偷的跑出去吗?在这行宫里,老子不发疯胡闹已经是他们的造化,居然还在我不在的时候骗小孩子!真他娘的可恶!”
“这是看不得有个人对我好!”
“主子,他们为什么看不得我对您好啊?”喜来仰着小脸儿好奇地问道。
“嫉妒!这是*裸地嫉妒!”岳西指着身边进进出出往行宫里搬东西的女人小声儿说道:“没一个好东西……别听她们瞎扯淡!”
……
大白菜被整齐的码在膳房的墙外凉水气,而岳西则带着行宫里的一众女人在听涛殿里说话。
她带回的那个大包袱已经被打开摊在床上,岳西一边说话一边从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腾着,终于被她翻出一个不大的油纸包来塞进了喜来的怀里:“这是南边产的软糖……”
“呀!”喜来惊呼一声,忙不迭的打开,先凑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拿起一块先往岳西的嘴里送去:“主子先吃。”
“嗯!没白疼你!”岳西没有推辞,就着她的小手将那块糖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喜来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口中。而后手里托着那小包糖果走向眼巴巴看着的女人们:“姑姑们也吃……”
岳西不许这宫里出现娘娘太嫔的称呼,喜来也就对那些女人改了称呼。
见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