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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年前,他在青云峰上与象深对饮,突然闯进来一个小丫头片子。在看见他们二人后,她眸光一亮,跑上前来道:“请问,你们哪一位是掌门师尊?”
象深觉得她甚是有趣,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弟子?”
她当即欢喜地上前道:“原来你就是怀凡上仙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白眉门下弟子念儿拜见师祖。”她说着便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明明是自己的徒孙,却给象深行礼,怀凡觉得自己被象深占了便宜,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与他平辈,你是否也该给我行个礼呢?”
念儿看了看他道:“请问你是哪位?”
怀凡道:“你以为呢?”
念儿想了想道:“丹阳山中怀凡上仙的辈分最高,若说平辈的话,你莫不就是总爱与师祖厮混,哦不,总爱与师祖切磋的昆仑的象深老道,哦不,象深仙真?”
她这话把怀凡逗得一乐,“厮混”,“象深老道”,想来这些词汇都出自白眉之口,倒是被她信手拈来,他哈哈一笑道:“你是如何上得青云峰的?”
丹阳山的青云主峰自半山往上便只有绝壁而无山路,各峰弟子若想上青云主峰面见掌门师尊,唯有先学会御剑飞行。是以,在学会御剑之前,所有弟子都是无缘得见师尊真颜的。怀凡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念儿当年仅有十三岁,尚是修武的年纪,应该还未开始学习法术,不可能御剑而来。
果然,念儿洋洋得意地道:“白眉师父说了,要想上青云峰见师祖,就要凭自己的真本事,所以我每日苦练轻功,今日终于攀登了上来。”
她此话一出,怀凡和象深无不惊讶。青云峰高达数千仞,在不会法术的前提下,仅凭轻功徒手攀登,简直难以想象。
怀凡赞赏地道:“孺子可教也。但攀登此峰甚是危险,以后切不可再冒险了。”
念儿为难地道:“若非如此,我以后又该如何才能见到师祖呢?”
象深道:“你见师祖做什么?”
念儿面上顿时带了几分赧色:“我想跟师祖学习法术。”
“哦?你不是有师父吗?”
“师父说我年纪还小,要再等几年才能学习法术。”
“你师父说的没错,你听他的便是。”
“可我好羡慕师兄师姐们可以御剑飞行,驭使风雨,遁藏变身。”
“既然如此,那你便自饮三杯以表诚意好了。”
念儿眸光奕奕地道:“饮了酒师祖就可以教我法术了吗?”
象深点了点头,眸光瞥向怀凡,唇角一勾,笑得不怀好意。
念儿当即端起酒杯连饮三杯,然后小脸红扑扑地道:“师祖现在可以教念儿法术了吗?”
象深朝怀凡努了努嘴道:“你问他。”
念儿不明所以地看向怀凡,却听他道:“答应你的是象深,我可没说过要教你法术。”
念儿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道:“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怀凡指了指象深道:“他便是你口中的象深老道,而我则是怀凡上仙。”
念儿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才是我的师祖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她说着便匍匐在地给怀凡行了一个大礼,然而那头磕在地上便再未抬起。
怀凡疑惑地碰了碰她,结果她直接趴倒在地,呼呼睡了起来。
象深哈哈大笑道:“这小丫头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既然不愿意教她,不如让我把她带走得了。”
怀凡沉着脸道:“谁说我不愿意教她了?我不过就是逗逗她而已。哪像你那么小气,她不过说了个‘象深老道’,你就把她灌倒在地。”
象深不服气地道:“我哪知道她酒量如此之浅?”
这一日,念儿因醉酒便留宿在了青云峰上。第二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口一个“师祖”地缠着象深教他法术。于是,怀凡不得不再次跟她解释了一遍自己才是她的师祖。
自那以后他常常隐身去天光峰找她玩耍,偶尔也会偷偷传授她一些法术。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自己竟被她和白眉给算计了。原来白眉早想给念儿开小灶,又怕其他弟子不服,于是便想出这个主意让她上青云峰来找他。
他曾问她,当年上得青云峰是否也是白眉的协助。她颇为委屈地道,的确是她自己攀上去的,只不过白眉一直御剑在一旁保护她而已。
思绪拉得有些远,然而想到这些心中便会涌出暖意,怀凡清咳了一声道:“依我看,念儿和孟涯反目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她酒醒之后会把醉酒之时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姬凌止不无同情地道:“如此说来,子离岂非白忙活一场?”
姬云野打趣道:“看来凌月应该好好感谢你才是。”
子离离席后专程跑去御膳房让人做了一碗醒酒汤并亲自端去了花缅房中。凌月谢了他的好意后便欲请他离开。他却执意要看着她喝下才肯离开。凌月如何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为了让他死个明白,他爽快地当即便把醒酒汤给花缅喂了下去。
见子离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索性把花缅唤醒了道:“现在头还晕不晕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花缅看了看凌月,又看了看子离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子离抢白道:“你在酒宴上喝醉了,然后被凌月抱了回来。你还记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花缅想了想道:“我和师父去晚了,一人喝了三杯罚酒。”
子离急切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子离只觉晴天一个霹雳,直恨老天无眼,他不死心地道:“你可还记得那把折扇?”
花缅不明所以:“什么折扇?”
不待子离开口,凌月便从身上掏出那把折扇展开来递给花缅道:“这把扇子送给你,喜欢吗?”
花缅顿时两眼放光地接过折扇,待看到他题写的诗句后道:“喜欢是喜欢,可这诗句未免悲伤了些。”
凌月道:“这是失去你魂魄的下落后我因悲痛而题写的。如今已经四十年了。”
花缅顿时感动得两眼泪花:“这些年你一定很难过吧?”
“如今终于等到了你,也算天遂人愿了。”凌月说着眸含挑衅地瞥了子离一眼。
子离此刻只觉气郁于胸,他恨恨地瞪了凌月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花缅奇怪道:“子离怎么生气了?”
凌月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见我们如此恩爱,他不生气才怪。”
花缅不解地道:“可他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因为他好色呗。”
“哦。”
这一日的东离帝都,满大街都在热闹地谈论一个共同的话题——
路人甲:“喂,听说了吗?白日皇宫上方有龙凤相斗,据说那场面之精彩前所未见。”
路人乙:“何止是听说,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当是时,乌云汇聚,狂风大作,那一龙一凤斗得难分高下,谁知正当激烈之时,那巨龙被一只大鹏给灭了,那凤凰却不知为何要引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话被一个恰巧经过的美若天仙的女子听了去,她抓住路人乙追问道:“你们说的可是事实?”
二人被女子的美貌惊艳,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路人乙吞了吞口水道:“绝无虚言,全城的百姓皆可作证。”
女子眸带焦灼道:“那只凤凰如何了?”
路人甲和路人乙不由面面相觑。
女子急声道:“快说啊,那只凤凰到底怎么样了?”
路人乙道:“那凤凰身上着了火之后就掉进了皇宫里,至于最后如何了,恐怕只有宫内之人才能知道,我们这等小民又如何能够得知?”
这话倒是提醒了女子,她道了谢后当即直奔皇宫而去。
第204章 身份
这是与嫣儿重逢以来子离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重的挫败感,可笑自己斗志昂扬大费周章煞费苦心精心算计一场,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司命星君的那句话:“你可千万不要试图去破坏他们的姻缘啊,那样只会自讨没趣!”
他说得果然没错,凌月也嘲笑他是“自取其辱”。看来,在嫣儿恢复前世记忆之前,他是真的没什么希望了,然而就这么放弃他又实在心有不甘。
在这种矛盾纠结的心态下,他一整晚都心绪不安,难以成眠,于是提着一壶酒跃上了殿顶。
沐浴着清冷月光,身躺在冰凉琉璃瓦上,当辛辣酒液一口一口地滑入喉咙,他心中的悲凉便在这无垠星空下被放得无限大。
他与嫣儿究竟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初见那日,娇云瑞日,韶光正好,他陪同帝君去参加天后的寿诞。开席前,他独自漫步在瑶池湖畔,她迎面跑来,宝髻轻斜,霞衣微皱,与他错身而过时脚下一崴竟落入了池中。
彼时她年华锦瑟,美撼三界,入得他眼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怦然心动。便是这刹那的怔愣,在她失足之时他反应迟钝地伸出手去却只抓到了她的衣带。于是,她的衣衫就这样敞了开来。
瑶池之水,清可见底,她在水中的风光被岸上的他一览无遗。她羞愤地抬起头来,方想怒斥这个登徒子,却倏然怔住。她自小生长在天界,看遍了三十六重天的神仙,自认阅美无数,但如此俊美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看得有些痴,竟是忘了遮挡那乍泄的春光。
他清咳了一声,提醒她道:“你要不要把衣服穿好了然后游上岸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用目光占足了便宜,但心中不但不恼,反倒涌出几许甜蜜的娇羞。
她穿好衣裳游上岸来,本想问问他的来历,却碍于一身湿漉有失得体,只得心有不甘地跑了开去。身后却传来他的呼唤:“姑娘请留步!”
她心下一喜,停下脚步向他看来,便见他已经追了上来,然后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道:“当心着凉。”
他的体温经过衣衫传到她的身上,这种热度一直传到她的脸上,让她双颊滚烫,心跳如鼓。她虽然有些紧张,却仍不失时机地道:“多谢公子,待我洗干净了便还给你。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他也很想结识她,但想到自己还有婚约在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声音清淡地道:“不必归还了。”
她并未听出他的拒绝之意,自此一直珍藏着那件外袍。她为此还很庆幸自己忘了带上给母后准备的生辰礼物,所以才有缘与他相识。
后来她打听出了他的身份,甚至还跑去千桐山找他。而他与她的爱情之路便是在无数的坎坷与不断的伤害中最终走到了尽头。如果他能勇敢一些,对她再好一些,也就不会有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诗便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
思绪纷乱间,一个身影翩然落于他的身前。他眸光一转正对上一双热切的眸子,惊诧之下弹坐而起,面色不善地道:“霓裳?你怎么会在这里?”
霓裳凄然一笑:“自从你离开千桐山那日起,我便在凡间四处寻找你的下落,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被我找到了。”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你难道不知道吗?白日那场龙凤大战可是惊动了整个帝都呢。听说你引火**,我还担心得不得了,结果你却好好地躺在这里。”
子离闻言顿时懊恼不已,更是对凌月恨得咬牙切齿。他冷声道:“你找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