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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尘拉住荣玘的手臂,朝前面的长街指了指,“那里是最繁华的所在了,正好又是状元楼附近,行旅、客商、贵族、富户也多。”
一眼望去,一排排的商铺鳞次栉比,果然是个风水宝地……
回到状元楼,骆嫣不免泄气,店铺虽多,却没有一间是空的。荣玘安慰道,总能找到合适的,这个急不来……
正值午时,骆嫣叫玖儿和祝嬷嬷一起下楼用饭。
“那个丁大夫,怎样了?”玖儿见骆嫣和荣玘都闭口不提,不免疑惑。
“善恶终有报,咱们还是好好吃饭吧!”祝嬷嬷拉住玖儿坐到角落。
饭吃到一半,大堂里进来几个人径直进了雅间。玖儿忙拉住骆嫣用筷子指了指雅间方向。一口饭没咽下去差点噎着。
“怎么啦?”
玖儿摸了摸脖子,才悄声说是荣珏和孟令桔!
骆嫣朝雅间望去,半掩的锦帘后那背影再熟悉不过,不是荣珏会是谁!
小二进出挑起帘子,可以看见荣珏对面坐着个青年男子,一身石青色的锦缎袍服,脸如寒霜清冷绝决的样子。荣珏不时向他敬酒。
“怎么这么巧!”骆嫣自言自语。
“状元楼是临安最有名的酒楼,能来此吃饭的人非富即贵,遇上几个俊俏贵公子也是正常的。”郁尘见骆嫣望着雅间里的人出神,以为她是看到那青年样貌出众。
荣玘俯在郁尘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郁尘又撅起嘴。“行,你让我办的事我哪时说过不字了!”郁尘起身朝雅间走去……
“相公要做什么?”
荣玘拉着骆嫣换个背对雅间的方向,悄声说让郁尘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也许能知道些线索……
“可是,相公不是说不管丁大夫的事了吗?”
荣玘面色有些凝重。拍拍骆嫣的手。“一会再说。先好好吃饭。”玖儿和祝嬷嬷也低头默默吃饭。四人快速吃完,沿着墙边不惹人注目地上楼回房。
“我很担心,荣珏会做出傻事!”荣玘坐定就焦虑地道。
“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骆嫣有些无奈,她虽看不上荣珏,却也不想荣家就此背运,荣玘也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郁尘敲门进来。“怎么样?”
“先给我口水喝!你们吃完就走,可怜的我呀……”郁尘长嘘短叹。
“好啦!一会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包在我身上!”
“这还差不多!我想吃西湖边君悦居的坛子鸡和醉肘子。”郁尘嘻嘻笑着,才说刚刚听到的话。
荣珏身边的男子是孟令桔的远房堂兄,他们好像正在庆祝什么事,荣珏一直说感谢之类的话。不过那个孟堂兄好像总是一副人家欠他钱的样子,没有一丝笑模样!
荣玘嗯了一声,见骆嫣一副沉思的模样,问她有什么想法?
“如果只有荣珏一个人,我就有办法让他讲出实情!知道真相总比咱们在这里猜来猜去的好。”
荣玘点点头,郁尘说这个好办,下去将荣珏引出来就可以了……
骆嫣摇摇,她想起可以用言灵,又担心酒楼太过嘈杂言灵没效。“只能是极安静人少的环境里让荣珏一个人在时才行。”
郁尘摊开手,“也不知你们搞什么,这么神秘,我好饿,快点去吃好吃的。”
“好,这就带你去。”荣玘让骆嫣在屋里好好休息,他陪郁尘去西湖边上吃饭,回来再做打算。骆嫣点点头,一动不如一静,这时也只能这样了。
荣玘和郁尘下楼从后门出了状元楼,郁尘不解地问,“你为何那么怕荣珏?他是你亲兄弟呀!害得我刚刚说谎心里扑通扑通的,他问我秋试和谁同来的,我都不敢说是你……”
郁尘一路埋怨荣玘,手却不安分地挽着荣玘扯过来扯过去的。荣玘只好无奈地陪着他,默然地听着他啰嗦个没完……
远处的湖岸边围着一群人,郁尘扯着荣玘要去看热闹。“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去吃东西,回去再温习功课。”
荣玘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还在思虑着荣珏和丁大夫的事,他心里祈祷丁大夫不要出事,可是偏偏丁大夫却出了事……
郁尘哪能错过热闹,扯着荣玘挤进人群,才发现不是什么好玩的。湖边地上躺着一个人,显然是个死人,几个官差不让人群靠近。
“怎么淹死人了?”郁尘觉得有些晦气,拉着荣玘出了人群。
“听说是个大夫……”
“没见过!”
“他身上有银针,还有药囊……”
荣玘顿了一下,回身望向地上躺着的人,心里不免一阵悸动……看来已经晚了!
骆嫣午睡醒来,荣玘正坐在暗影里出神。“相公你怎么了?”
荣玘神情有些悲戚,“丁大夫已经死了!”
这在骆嫣的意料之中,程夫人当时没下杀手,丁大夫终究还是逃不出知情必死的命运,骆嫣都怀疑蕉叶是不是在去泉州前被下了慢毒,不然蕉叶怎会想到拦下朱家的车马,告诉朱都蔚他女儿死得蹊跷……蕉叶要报仇!
骆嫣走过去抱住荣玘的肩安慰道:“相公别难过了,一切都是天意!你后日好好考试,不论考不考得中,咱们都要好好努力赚钱,给公婆再建一个沐熙园,给老太太一个安逸的晚年。”
骆嫣想到两年后那场灾难,不免眼圈红了,她一定要帮荣老太太挺过那场灾难,不让荣老太太去死……
第二百十七章可笑
骆嫣常常想,这一世她嫁给了荣玘,许多人的命运因此发生了改变。而她能做的,就是顺应一切好的改变,阻止一切坏事的发生,除了荣珏以外!
而荣珏此时正拉着孟令桔的手在西湖漫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孟令桔顺眼,甚至可以用容貌动人来形容……
三天前荣珏和荣瑞一行来到临安。荣瑞说好帮荣珏找门路,疏通荣永禄罢官之事。谁知到了临安,荣瑞直奔孔侍郎府……从孔府出来,荣瑞和荣珏敷衍两句,“四弟,二叔这事不太好办……只能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荣瑞说完便和骆婵匆匆赶往荣春娘的夫家去了……
荣珏一口气憋在心里,孔家和荣家因退婚荣丽娘的事,已势成水火。荣瑞这是明知没趣还跑去自讨没趣!
荣珏木然地立在原地许久回过神,若不是孟令桔叫他,他怕是气血不畅当真成了废人!孟令桔带荣珏又回到了远房堂叔的府里。堂叔一直没有露面,堂婶倒是客气地招呼他们。
“我们来打听些消息,住两日就走。”孟令桔放下临来时买的几样小礼。“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爹在泉州今年冬节怕是也回不来了,宗祠的事他有好几年不参加了,这样下去,大家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啦……”
堂婶絮絮叨叨地让小丫鬟领他们住下,“城安秋试后就要成亲。你们上次来住的屋子正在重整,这次怕是要委屈你们了……”孟令桔忙说,“不要紧,住哪里都一样!那堂兄成亲,我们一定要赶过来喝一杯喜酒。”
孟令桔谢过堂婶,随着小丫鬟拐过几道角门,才到客房。青瓦红砖的几间平房掩在一片苍松间,显得有些凄清。
推开门,扑面一阵阴冷。孟令桔找来抹布擦了擦椅子让荣珏坐,又四处找来明炭燃起暖炉趋寒。屋里终于有了热气。人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相公,这次一定要打听清楚,公公一直说被人陷害,可是害人总得有个理由。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做损人不利己的事。那样毫无意义!相公可知道。公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荣珏摇摇头,荣永禄和朱都尉在官场并无利害关系。孟令桔让他再好好想想,也许是间接得罪了人……
荣珏面色一凛,朱都尉与荣家的纠葛除了朱杏茹还能有什么!
孟令桔看出荣珏神情有变,试探地问,“会不会因为相公的亡妻……”
“不可能!没人知道!”荣珏猛地站起来。“相公莫急,我就随便说说。”暖炉上的水壶盖弹了起来,沸腾的热水刺啦一声溅到明炭上,孟令桔从暖炉上提起水壶,洗了两只杯子给荣珏倒满一杯,“烫,慢慢喝!”
孟令桔握着水杯不再说话,屋里一片寂静。孟令桔虽不知道荣珏的秘密,却知道荣珏对朱杏茹从无半分情谊。从荣珏对青鸾的态度,孟令桔也能猜到几分。人说爱乌及屋,而荣珏看见青鸾就像见到苍蝇一般……孟令桔嘴角挂起笑意,慢慢啜着热水。
荣珏清冷的神情一瞬不瞬地盯在炭火上,他知道朱都蔚一定没有证据他杀了朱杏茹,不然不会只找他爹荣永禄的碴。这样想想荣珏稍稍心安了些。他猛地灌下一口热水,烫得他连忙拍着胸口。
“没事吧?”孟令桔关切的眼神。
荣珏摇摇头。心思却想到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丁大夫身上……丁大夫不除,终将是个隐患!荣珏暗暗责怪程夫人还是妇人之仁了,那日就该把丁大夫赶到郊外处理掉……
“我出去打听消息,晚点回来。”荣珏说着迈步出门。孟令桔知道拦也没用,荣珏的阴冷性子她现在根本还没有办法温暖他。想起前两日夜里的折磨,孟令桔还心有余悸。她叹了一声,对荣珏是又爱又恨!
人一旦被逼上绝境就会暴发潜能!荣珏的傲气清高全抛开身后,萎缩着身子在朱府附近徘徊到傍晚,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朱杏茹的嫂子朱二爷娘子从府外回来,抬眼瞧见影影绰绰中的清俊人影,可不就是她心里念念不忘的荣珏吗!
朱二娘子原也是个风流的可人,见荣珏一副落魄模样,不由得起了怜惜之意。荣珏问她什么,她都知无不言,就是荣珏没问到的,她也巴巴地说,“我们家老爷恨死你了,好好的一个闺女嫁去你们荣家不过数月就死了……不治治你,还能留着你不成!”
“我当时赶过来给他老人家负荆请罪了呀!为何还要难为我爹呢?”
“那有屁用!你还说三年不娶呢!这不是又娶了新人。”朱二娘子眼里又起了妒意,眼前的男子即便穿着俭素也难掩俊逸之姿,她就喜欢看他的模样。
“身为人子,我也做不得主……”荣珏此时唯有和朱二娘子周旋套话。
“你爹能不能脱困官复原职,就看他朝中有没有人撑腰。如今朝庭人人攀附丞相爷,你们荣家也该在朝中找个靠山。还有我听我相公说,要找那个给他妹子瞧病的大夫,这两天正四处派人追查,听说那个大夫如今也在临安……”
荣珏一听这话吃了一惊,这时荣永禄罢官已不是个事了,倒是朱杏茹的死最令他担心害怕。荣珏和朱二娘子又敷衍两句,伸手轻轻一握朱二娘子的手,“多谢姐姐指点迷津,感恩不言报,后会有期。”
荣珏转身快步隐进夜色里。朱二娘子拢着双手,心跳有些加速,一双含情的眼睛痴痴地望着荣珏的背影……
西湖岸边已平静如常,没人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淹死个异乡人不过如投石入水,激起几丝议论的水花再没了动静。官差中午就以丁大夫失足落水匆匆结案了……
荣珏伸手拂了拂干枯的柳枝,望着水波粼粼的湖水,嘴角盛起笑意。
丁大夫死了,再也没人知道荣珏杀过人了!
孟城安和他找来的帮手,只知道丁大夫是骗了荣家钱财潜逃到此的坏人,他们把丁大夫套在布袋里抬上车,谁知路过西湖时,丁大夫竟挣脱了布袋突然跳下车……
孟城安预料不急,跳下车去抓,别看丁大夫很瘦,身子倒灵活的很。孟城安几次抓不到丁大夫火起,一脚把丁大夫踢到湖里……
“相公笑什么呢?”孟令桔侧身看着荣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