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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嫔妃们热情高涨地对此事展开八卦时,大殿门口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门:“祥妃娘娘到——”
屋子里霎时鸦雀无声,皇后的手指甲轻轻扣在座椅上,发出吭地一声细微的声响。
如果林媛没有记错的话,祥妃自从怀孕起就“自觉”地免了晨省这档子事,今日是刮的什么风能把这尊大佛吹来?
只见我们高贵冷艳睥睨众生的祥妃娘娘迈着她那妩媚的姗姗莲步走进了屋。她朝着皇后盈盈地福下一礼,身段虽不能再称之为婀娜纤细却仍旧看起来仪态万千。皇后忙摆手止住她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不是早就免了你的礼么。快些坐下吧。”
祥妃顺势起身,旁侧立即有宫女上来扶着至柔妃对面坐了。她今日的气色很不错,微微抬头与皇后笑道:“臣妾这些日子越发地怠懒了,许久不来见一见皇后娘娘,臣妾心里还真有些不安,想着今日要来请一次安才好。皇后娘娘对臣妾一贯宽厚,臣妾感激娘娘,在礼数上自然也不敢轻率了。”
祥妃一番话说得,表面上看起来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可人家说话时那下巴都是翘起来的,眼神里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傲气。至于那话里的意思,林媛在旁边听着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头,什么这些日子越发地怠懒……感情只要你懒了就可以把皇后当空气,请不请安都是你说了算的?
“你能好生养胎,给咱们皇室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就是对本宫最大的礼数了。”皇后面上的笑意很是真诚恳切。
柔妃道:“臣妾瞧着祥妃妹妹气色这样好,想来腹中的龙胎是很安稳的。妹妹是有福气的人,等几个月孩子落地后给琰儿作伴就再好不过了。”
琰是皇长子的名字。祥妃上官璃盯着柔妃那不再年轻美丽的容颜,淡淡地笑:“谢过姐姐吉言。”
不仅柔妃与皇后如此,旁的嫔妃也纷纷说着吉祥话,祥妃面色平缓,并不接话。
她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了,却是道:“方才我进来时就闻见大殿里头很热闹,似是在说什么‘滟歌行’?”
滟歌行!楚华歆手上的指甲啪嗒一声折断在椅子扶手上,上官氏你个贱人,你别的话没听见咋就听见了这三个字呢!
冯庄姬立即把昨晚上韵修容的事尽职尽责地像祥妃禀报了。祥妃听了勾着唇角冷笑:“夜晚在宫中弹下作的曲儿,没地败坏了嫔妃的体统!咱们都是服侍皇上的人,可这服侍人也不能用狐媚的法子,皇上给楚氏的尊荣与宠爱本是隆恩,可她既然如此不自重身份,真真是辜负了皇上,又怎么配得二品的位分?”
这话骂得实在是太带劲了!
满宫里就连皇后也不会这么给一个宠妃没脸,可祥妃就敢做!左右祥妃是出了名的不饶人,这一次又难得地占了理,楚华歆听着这话纵然气得脸都紫了也说不出什么。她自幼就是家里的嫡长女,被捧着哄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此时的她简直想站起来照着祥妃那张脸抡上一巴掌。
哪知祥妃还觉得不过瘾,朝着楚华歆下巴一扬,又道:“楚氏,你没听到本宫说话么!莫非你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竟还坐得安稳!”
林媛默默地打了个呵欠,今儿她是真见识到了祥妃的战斗力,恩,这种不带拐弯的直接版骂战貌似比那费尽心机的设计更恐怖啊!
楚华歆起身的时候脸上真的快哭出来了。其实弹个艳曲也不算什么大事,皇上还喜欢得很,怎地就能被骂成下作?就算她做错了,也是要由皇后来训斥的,关你祥妃什么事么?
但此时的她除了跪地认错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当然她是朝着皇后认错的。
皇后倒没有对祥妃的越殂代疱表示不满,左右那女人再放肆的事都干过,她每次都计较就真气死了。她只是与楚华歆道:“昨夜之事,韵修容的确是坏规矩了。”
“臣妾知罪,日后定不会再犯了。”楚华歆虽气得发抖,认错的态度还是少不得。她心里是既恨且悲,如果可以的话她哪里会弹那样的曲子给人抓把柄,可如今皇上对她大大不如从前,若不用这样特殊的手段,皇上怎么可能去她的宫里?
“也罢,你且回去把女训抄上三十遍吧。”相比起祥妃,皇后可是宽厚到了极点了。
楚华歆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大殿里多呆,忙磕了头急急地走了。祥妃瞧着她的背影又啐了一句:“皇后娘娘真是轻饶了她。”
“好了,妹妹你少说几句,楚氏一时糊涂,也无需太过苛责的。”柔妃温温和和地道。
祥妃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皇后看向这两个妃子,淡淡地道:“时辰不早了,祥妃的身子金贵不能累着,就都散了吧。”
林媛遂和众人一起告退。祥妃甩着帕子就起身往宫门那儿走,柔妃瞧着她那副傲气样子暗暗撇了嘴角,却也不和她争抢,由着她第一个出了门槛自己再紧随其后。
今儿一早上大家都挺开心,祥妃这出戏唱的热闹啊,韵修容那张憋屈的脸是越看越爽啊。而此时的楚华歆,正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正在自己宫里砸花瓶。
楚华裳回宫后就忙着去看姐姐,进了屋看见一地的碎瓷片没法子下脚,却也勉强地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楚华歆余怒未消,转首对她厉声道:“你进来做什么!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小妹不敢……”楚华裳直接就跪下来了,也不顾膝盖被扎出了血:“小妹是来劝长姊的,长姊您这样子若是让旁人知道了,难免会说您不知悔改,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
第六十四章 回京
“本宫是什么样子,能让她们说嘴?”楚华歆面色狰狞:“上官璃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莫说是在自个儿宫里撒气,她在皇后面前都敢张狂!她前日赏了一个才人杖刑皇上竟还去她宫里探看,怕她气着身子,怎地本妃摔个东西都不行了!再说本宫又犯了什么错需要悔改!”
“长姊……”楚华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
“闭嘴!”楚华歆猛地将手上的一盏玉壶掷在了地上:“上官璃那个贱人!她辱骂本宫狐媚……难道这宫里最为狐媚下作的人不是她自个儿么!这个贱人……”
“长姊,您别说了!”楚华裳赶紧把身后的殿门闭紧了,又上前抓住了楚华歆的臂膀,抓得很紧:“祥妃她再怎样也比长姊的位分高,如今又怀着皇嗣,皇上一贯宠爱与她。您这话可万万不能让人听见!”
这一次,楚华歆终于停了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缓缓地倚着宫柱坐了下去:“为什么……本宫费尽心机,却还是什么都得不到。慧贵姬为什么没有被皇上治罪?祥妃为什么还这样风光?本宫……真的尽力了……”
“长姊?”楚华裳听着这话就不住地心惊:“长姊,您说慧贵姬?她……她又怎么就要被治罪……”
楚华裳想起了今儿早上的事。她的位分和林媛相当,晨省时也和林媛坐在一块儿。结果那林氏在告退时特意拉了她的手,笑着对她说:“我觉得修容娘娘今日受委屈了。修容娘娘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却要被祥妃娘娘申饬,也不知修容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林氏说了许多,话里话外都是为韵修容鸣不平,端的是一副关切的模样。最后还问她需不需要和她一起回宫,去探望韵修容。当时楚华裳就觉得怪异,自己和林氏一贯没有交情,姐姐又曾与她争宠,她怎可能对姐姐有真心的关切!
楚华裳满心里都是狐疑,只好敷衍地说姐姐怕是在急着抄写皇后娘娘罚的东西,不方便别人探看。林氏也不纠缠,只笑着和她寒暄了两句就告辞了。
楚华裳到现在都看不懂林媛的做法。可一听自家姐姐说了这么一句话,心里就莫名地开始打鼓了。
她觑着楚华歆的面色,小心地道:“长姊,您是不是对慧贵姬……”
“你知道了什么?”楚华歆猛地侧目看向她,声色凌厉:“楚华裳,本宫在问你,你知道了什么?”
楚华裳霎时被吓住了,忙道:“我只是随口一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楚华歆站起来凑近了一步,逼视着她:“本宫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本宫问你,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这句话,楚华裳初进宫的时候姐姐就问过她。她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道:“是。我是娘娘手里的棋子,娘娘是我的主子。”
“很好。”楚华歆默然对她挥手:“你退下吧。”
楚华裳松了一口气,赶紧捂着膝盖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楚华歆张牙舞爪的模样,可她却明白,自己还要在她的驭下忍受很久很久……到底要多久呢?同样是楚家的女儿,自己为什么就要被这样折磨呢?
她又想起了慧贵姬林氏。她摇摇头,自嘲地笑了。自己的处境再艰难也好过那出身卑微的慧贵姬。人家都能活得风风光光地,自己怎么就不可以呢?
慧贵姬,呵,皇上赐予她的封号真是名副其实。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她一定是知道了楚华歆要害她,所以今儿早上才找了自己来试探……不是为了证实是否是楚华歆做的,而是为了试探她和姐姐的关系!
她和姐姐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她们二人都竭力维持着这种表象,连素来瞧不起她的姐姐都不会在人前落她的面子。可内里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
当然,这种关系在某地方面还是有漏洞的。比如这一次——如果她和姐姐当真如面上的那样要好,姐姐要设计害人就一定会告诉她。可当林媛试探她的时候,她那副不知所谓的茫然将这种漏洞出卖地很彻底。显然她的好姐姐根本没有拿她当妹妹看,也不可能把害人的阴私告诉她。
林氏……楚华裳心里并没有被窥探的不悦。相反,她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不可能一辈子作为姐姐的奴婢活着。总有一天,她要摆脱楚华歆。
***
这一日夜里,皇帝并不曾招人侍寝。
第二日时,被送进九州清宴寝宫的是叶良人,这一晚上过后皇帝又给她晋位才人,如今也是数得着的宠妃了。只是她上头有祥妃、楚家姐妹、林媛等一大波宠妃压着,再得宠也显不出惹眼来。
到了第三日、第四日,皇帝竟连着两日翻了恬淑姬的牌子。
林媛终于看明白了,楚家姐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对付。关键不在于那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韵修容,而在于这个平日里沉静寡言、通身书香气质的妹妹恬淑姬。
韵修容这样的女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腻歪,被男人弃置是早晚的事。但恬淑姬不一样——她的贞静与成熟弥补了姐姐的轻浮急躁。一静一动之间,反而能让皇帝多流连韵修容几日。
这是个不可小觑的女子。
在楚华裳连宠两日之后,楚华歆分得第三日,而后皇帝又开始频频地翻林媛的牌子。
林媛虽是隆宠的第一人,但好在当初有楚华歆做反面教材,现在的林媛在得宠之余还懂得劝皇帝去临幸别人,反而没有遭到太多的记恨。这种风光且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七月底。
林媛和拓跋弘二人的每一个夜晚都过得很尽兴。同是调情的高手,且同样都放得开,这种绝配夫妻档是很难得的。拓跋弘虽有后宫三千,可这三千佳丽里头像林媛这样美味的女人还是很稀有的——一大半的人在皇帝面前都是又敬又怕,畏畏缩缩的样子让春宵一度大打折扣;剩下的人里头还有一大半是淑女的典范,从小受诗书礼义的教导,端庄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