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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挥手一个嘴巴子,怒骂道:“胡沁什么,喝了点黄汤就满嘴喷粪,下流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孙景辉抚着红肿的脸庞,也不气恼,竟笑道:“打得好,打得好,母亲生我,养我,如能一巴掌把儿子这个废人打死了,倒也干净,省得我活在这个世上,生生是个笑话!”
说罢,孙景辉嬉皮笑脸的脸伸到曹氏跟前,一副活脱脱的痞子相
曹氏听了这话,又悲又怒,泪如雨下,如何能下得去手。
她一拍双腿,呼天抹地道:“我的儿啊,你可知道那贱妇做了些什么,她……她把自个的嫁妆,这些年府里给她的赏赐,统统带走了啊,一两银子都没留下,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儿子啊,她,她把你母亲我……”
刘方家的一听话头不对,急忙大叫一声:“太太!”
曹氏吓得抖了个机灵,硬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孙景辉软软的斜靠在曹氏的身上,冷笑道:“三月桃花随水转,二月风筝线儿断,母亲,且随她去吧,她跟着我这些年,终究是我负她良多,扯平了,哈哈哈,扯平了……”
曹氏气不过,又朝儿子背后猛敲了两下,怒骂道:“你个小畜生啊,你……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扯什么平啊,这事怎么能扯平啊!”
孙景辉被打得咳嗽两声,不气不怒笑道:“母亲再朝儿子身上打几下,这事就能扯得平了!母亲尽管打,儿子给您唱出戏!也好让您消消气。”说罢蓝花指一翘,身子一提,果真唱起了戏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恒;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曹氏见儿子似疯似颠,又似清似明,不由的悲从中来,一把推开孙景辉,一屁股跌落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动静。
刘方家的母子俩这般模样,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敢垂手立在太太身后,一句话都不吱声。
……
孙家大老爷孙云刚一回府,就被曹氏的人请到了房里。曹氏挥退了下人,当即把蒋氏与儿子和离一事,说与他听。
孙云气得胸口直疼,怒道:“小贱妇,我岂能饶她!走,这事,必须到蒋家讨要个说法!”
曹氏想起那张扔到火盆里的纸,吓得赶紧一把死死抱住了男人,泣声道:“老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孙云一脸肃杀道:“滚开,我须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蒋家教养出的女儿是什么模样!”
曹氏泣道:“老爷,请听妾身说几句话,说完了,老爷还要去蒋家去,妾身陪着你一道去!”
第十九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更)
孙云与曹氏成婚二十几载,素来相敬如傧。又因当年嫡母病逝前,曹氏衣衫不解的服侍了整整两年,并守孝三年,如此孝心让人敬重。所以曹氏的话,孙云向来言听计从。
曹氏见他有所松动,当下把男人按在椅子上,并亲自倒了杯热茶奉上。
孙云一杯热茶下肚,心头的恨稍稍缓了些。
曹氏柔声道:“老爷,妾身原本念那贱人怀着孙家的骨肉,等孩子落地,景辉有了后,她若能安分守己,改过从前,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将此事带过。日后若是真到了那关键时候,凭着她与蒋家的关系,咱们还能用上一用!”
孙云自然听得明白所谓的关键时候是个什么意思。
父亲一向亲韩王,远靖王。虽然如今看起来韩王势胜,今上也早就流露出来要立他为太子的意思,只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知道伤得是哪位。当初他之所以强忍怒气,按捺不动,也是为了留有后手。
“哪知道这个贱人竟是个福薄的,连个孩子也保不住,景辉的事又闹了个满城风雨,被逐出了家门。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爷若是一心想与蒋家闹翻,依妾身看来,确是下下之策!”
孙云不由的皱眉道:“怎么说?”
曹氏打量男人脸色,悲愤道:“这两人已被孙家逐出家门,家谱上的名字都已抹了去。老爷。说白了,景辉已经不是你的儿子,那个贱人也不是你的媳妇了。这个时候老爷去蒋家闹。以什么名义去闹?”
孙云细细一想,脸上渐渐缓了下来。
“人家蒋家话说得明白,覆水难收,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更何况咱们大房这回丢了府里的颜面,失了父亲的心,若这个时候老爷再把景耀扯进来。只怕日后孙家,再没咱们大房什么事了。”
曹氏面色戚戚。落下泪来:“我的爷啊,景辉已是不成的了,何苦再把景耀的前途也累了去,虽然他不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可说到底也是咱们大房的人,老爷若把这个事情捅出来,这满府上下的人,怎么看待咱们大房,底下的几个庶出的姑娘将来怎么说人家,老爷和与我脸面往哪里搁啊。”
孙云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道女人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这大房可不止孙景辉一个孩子。总不能都被他拖累了去。
曹氏泣声道:“爷啊,要怪就怪妾身我,居然生出了这样一个孽障来。累得老爷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在老太爷面前失了欢心!”
孙云心下一软,叹道:“这事与你何关啊!”
曹氏又道:“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有教养好儿子,也没有教导好媳妇,我知道老爷咽不下这口气。妾身又何尝能咽得下这口气,可是不咽下去又能怎样。就当咱们养了头白眼狼吧。”
孙云很是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却又不甘心道:“你可打探清楚了那贱人往哪里去了?”
曹氏忙道:“没往蒋府去,一路往北,出了城,七拐八拐的跟丢了,想必是知道自己没脸回蒋府,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了吧!”
孙云这才缓了缓气道:“算她识相!罢了,就依你所说!”
曹氏见男人说了这样一句话,总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见男人脸有疲色,殷勤的侍候着男人脱了外衫,上了炕,又唤来丫鬟捶腿,待男人呼吸平衡,这才悄悄退出里屋。
……
曹氏命人把刘方家的唤来,沉声道:“小贱人,敢威胁我,去,给我把那几家人盯紧了,有什么动静,立马来回!”
刘方家想了想道:“太太,以大奶奶的本事,还不足以能打探到太太以前的事,后头必是有高人在帮忙,太太想啊,别院几十个家奴,前门,后门的守着,怎么的就能逃了出去。奴婢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发了走也好,总比留在身边是个祸害的强,万一……”
曹氏转了几个心思,虽不甘心,却也明白孰轻孰重,便道:“你只管派人盯着,把人找到了,我且按下不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刘方家的见曹氏心意已定,也不好多说,只得应下!
……
当天夜里,孙尚书把孙云夫妇俩叫到跟前,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往桌上一拂,一套上好的青花五彩花瓷茶盅应声而碎,夫妇俩赶紧跪下。
孙尚书沉着脸道:“我让你们在族里过继个孩子,放到蒋氏的名下,让她有个牵挂,一年了,你们可曾照着我的话去做,现在好了,和离了!”
孙云与曹氏对视一眼,一声不吭的任由父亲发泄。
老尚书发了一通火后,疲倦道:“若不是看在蒋家识相的份上,我岂能就此罢休!听说她没回蒋家,离京了?”
孙去忙道:“正是!”
孙尚书背过身,沉思半晌,才道:“罢了,明日让人到外头传话说,孙家大爷怕耽误了蒋氏一辈子,主动与蒋氏和离,放人一条生路!”
夫妻吃惊的抬起头。
“景辉那边,给我看牢了,若再出了差错,哼……”
孙尚书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拂袖而去!
果然第二日,京城就有消息传出,孙家被逐出家门的大爷,自知罪孽深重,自愿与妻子和离,各还本道。愿妻子日后,重梳蝉鬓,选高官之主,夫妇相和!
众人见孙景辉如此行事,不由的对孙家高看了几分。
欣瑶听罢,冷笑几声,让人把火盆子拨了拨,复又低下了头。
贵生,贵明弓着身静候大奶奶发话,眼睛的余光却忍不住朝大奶奶身后的两个倩影瞄去!
许久,蒋欣瑶才放下狼毫,松了松筋骨,道:“旁的都妥当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贵生笑道:“大奶奶,都妥当了!”
欣瑶心下略一思索,便道:“曹氏那头,派人盯上一个月,二小姐那里,再添两人看着。着人给孙景耀去个讯,让他最近几个月都小心着些,别往那边去。兵马司那边可都了了?”
贵明笑道:“了得干净。”
欣瑶笑道:“这个步三,是个能为的,我没看错他,得了,下去歇着吧。”
贵明犹豫道:“大奶奶,孙家那头……”
欣瑶冷笑道:“放心吧,话都说成这样了,孙家还能如何?老狐狸了,一个不成器的孙子,与他的前程,孙府的名声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撇清都来不及呢。不过这孙尚书倒也好本事,黑白颠倒这一招用得熟能生巧,怪道能有今日之高位!”
贵生忙道:“大奶奶才是真真好本事,一切都在大奶奶的算计当中!”
欣瑶瞧了他一眼,失笑道:“好牙口,怪道能把我的淡月给骗了去。”
淡月面红耳赤的狠狠瞪了贵生一眼。兄弟俩恋恋不舍的方才退了出去。
欣瑶转过脸,瞧了瞧身后的两人,抬了抬手道:“李妈妈还没回来?”
微云忙上前扶起欣瑶,走到窗下的木炕上歪着,淡月笑道:“头一天入宅子,李妈妈总得帮衬着收拾收拾,回来晚了,也是正常!”
欣瑶拿眼睛看了她一眼,正色道:“从明日起,你们再不用往那边去了,有什么事,只让二姐姐自个拿主意!”
淡月不解道:“大奶奶,这是为何?好不容易把人弄出来了。”
微云忙道:“竟是傻了,进进出出的万一给人瞧见,怎么办?”
欣瑶笑道:“以曹氏的为人,必会不甘心,明面上歇了心思,说不定暗地里派人仔细打听着呢,在京城与二姐姐有关系的除了蒋府,也只萧府与郑府。你且看好了,最近这些时日,咱们府门口陌生的人,不会少!”
微云,淡月频频点头,暗道还是大奶奶心细,想得远。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咱们能帮的忙,该帮的忙,也只这些,以后的日子怎样,得看二姐姐自个的本事了!”
蒋欣瑶疲倦道。
淡月忿忿道:“那曹氏若不甘心,大奶奶就把那张写着她往日里龌龊丑事的纸送到孙尚书手上,看她还甘不甘心!”
微云啐骂道:“死蹄子,就数你能,万一把她逼急了,把二小姐与六少爷的事情抖露出来,咱们二小姐的名声就可没了!”
欣瑶赞许的看了微云一眼,笑道:“微云说得对,二姐姐求的是自由身,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有道是穷寇莫追,曹氏这样的人,自有她报应的那一天,何苦脏了咱们的手!”
淡月目色清亮道:“大奶奶,孙家大老爷是知道二小姐的事情的,你说那曹氏一定就能把孙家大老爷劝住,不让他到蒋府去闹吗?”
欣瑶笑眯眯的指了指边上的美人捶,淡月忙不迭的拿过来,手上悄悄一使劲,眼睛却向少奶奶看去。
欣瑶满意的笑道:“劝得住劝不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以曹氏这些年独掌孙家内宅大权的本事来说,应该不在话下!更何况孩子的爸爸是大房的庶子,就算孙云气得想吐血,也一定会把这块遮羞布给蒙上。”
“为什么?”淡月不明就里,追问道。
第二十回迟迟未归
淡月一边给欣瑶捶腿,一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