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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惜文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仔细打探一番后,也未与母亲商议,一口便应承了下来。就这样,两家结了儿女亲家。待惠文长公主知晓此事,六礼已行了二礼。长公主虽心下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女儿所求,长公主想都未想,一回就回绝了。
严惜文哪里知道长公主年轻时与沈家老太爷有这么一出,只道是老太太出尔反耳,便用言语相激。长公主自知理亏,平生又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只得咬牙切齿的应承下来。
沈家老太爷哪里能料到长公主亲自出面为小孙子作媒,真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左思右想了几宿,还是帮小孙子应承了下来。就这样,张馨玉的亲事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辗转定了下来。
张馨玉心愿得成,自然欢喜。那长公主却心中隔应,外孙女大喜也只称病不出。严惜文见母亲这般行事,又想起前头两家悔婚的事,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无人可诉,只得生生忍下。
一门亲事,弄得长公主母女俩人心里都不痛快,独那张馨玉蒙在鼓里,欢欢喜喜备嫁。
……
张馨玉咬着唇苦思半日,才淡淡道:“嬷嬷,这事是我做得急了,昨儿个见了那蒋欣瑶,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股气,这才与爷对了几句,是我的不是。嬷嬷替我更衣,我立马回府一趟!”
张嬷嬷这才露出笑意道:“我的小姐,这就对了!”
“婆婆这会在哪里?”
张嬷嬷压低了声道:“天没亮就出了府,听说是往蒋家去了,小姐这头,可是要快些啊!”
张馨玉心下明白,冷笑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指挥史,能作得了什么主?嬷嬷,咱们走……”
……
当天夜里,沈府大老爷沈俊夫妇跪倒在沈老爷床前把事情一一说与他听。
沈老爷抄起手边的书朝儿子沈俊砸去。
沈俊不敢躲闪,头上生生的挨了一下。荀氏心疼的看着眼沈俊,脸色惨白却不敢说话。
许久,沈平才平息了怒气,缓缓道:“明儿个你上书让阿力去军中避一避风头吧,迟家如今找上了中宫苏皇后。这座大佛,咱们惹不起。荀氏,你把那个叫可儿的赎了身,再带了厚厚的礼,去迟家陪礼道歉。银钱上不要舍不得。”
沈俊道:“父亲,今日早朝,靖王被呵斥了几句,韩王则一言不发,您看……”
沈平变了变脸色,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要他替哪头说话!阿力的这份差事是保不住了,让阿峰的媳妇明儿个备了礼,去韩王妃那里为他男人求个闲职。”
沈俊心下一惊,忙道:“父亲?”
沈平道:“你放心,韩王必会应下的!你们都去吧,按我说的去做!”
夫妻俩个对视一眼,磕头告退。
……
荀氏出了院门,才眼中含泪道:“大老爷,阿力好不容易才回了京,刚成了亲,找了份好差事,赶明倒又要往那苦寒之地去了,没个一年半载的,怎么能回来?你说说,叫我如何舍得!”
沈俊却喃喃自语道:“这回老爷子行事,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啊!”
荀氏忿忿道:“我就说那个女人进门,没好事。”
原来这荀氏暗中已经相看上了另一府的小姐,只等着有合适的机会在老太爷跟前提起。
哪知老太爷冷不丁的就对她说起小儿子定亲一事,荀氏明着不敢多言语,背过人只委屈的掉眼泪。因此多多少少对那张馨玉有些不待见。
沈俊回过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怒中含威道:“闭嘴,回房!”说罢,甩袖而去。
荀氏委屈的低下了头,一路小跑跟在沈俊身后,嘴里的苦涩不住的往外涌。
……
而此时兵马司牢房里,萧寒,沈力两个席地而坐,地上摆放着两个食盒,两壶酒。
萧寒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银票,递给沈力,道:“荀夫人给我的,你收着吧,回头去了中军,多的是花银子的地方。”
沈力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塞进怀里,举杯道:“今日这顿,我是借了萧兄的光,来,弟弟我敬兄长一杯!”
两人连干三杯后,才用起菜来,沈力用了几口,道:“平王什么时候动身?”
“不出十日,必往军中去!”
“外头情况如何?”
萧寒打趣道:“中宫收了迟家的重礼,在今上跟前哭了一场,今上这会应该歇在她那里。靖王妃也收了迟家的礼,没敢在二哥跟前哭,只让人好酒,好菜招呼着,二哥这会,应该在对月饮酒。韩王把卫国公迟禄叫进府臭骂了一顿,这会应该正在气头上。沈老爷子称病不出,你夫人白日里回了趟张家。我那个小舅子为了你的事,一大早就到了萧府。就这些!”
沈力苦笑道:“倒是好热闹!”
萧寒道:“是啊,他们热闹他们的,我们热闹我们的,来,喝酒!”
沈力眼珠一转,幽幽道:“你说,这会,她在做什么?”
萧寒清咳一声,挑了挑眉头道:“力弟,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愿赌服输啊!”
沈力冷笑一声,哼哼道:“话别说得太早,我就不信,你能守着她过一辈子?咱们且看日后!”
萧寒自斟自饮了一杯,正了正脸色,许久没有出声。
第七十九回京城众生相
上回书说到沈力不相信萧寒能守着蒋欣瑶过一辈子,很是想看他的笑话。
萧寒听罢,默不作声了半晌。
沈力见他不出声,遂得意道:“怎么着,这还没几日呢,你这心里便起了痒?”
萧寒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这事要换了以前,我自个也不相信。不瞒你说,从前我与十六,天翔三个凑在一块,什么坏事没干过?怡园院,那是我们的老窝,里头的妈妈,姑娘有几个是我们不认识的?我们这样的出身,从小到大,什么女子没见过?见得多了,觉得都一个样。
可自打我见过她后,我就想一门心思把她娶回家,成了亲后,我就想和她安安稳稳过日子,再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这话我前头就与你说过。”
沈力眯着眼睛把头靠在墙上,许久才道:“她嫁给你,是对的!”
萧寒拍了拍沈力的肩膀,认真道:“兄弟,是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倘若她嫁给你,我相信,你待她会比我待她更好!”
沈力哈哈一笑,道:“萧寒,这辈子我除了我祖父外,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你算一个。按理说,咱们俩个应该打得头破血流,王不见王才对,谁又能知道,我们俩人个居然称兄道弟,相见恨晚。输给你,我认了,来,干了!”
萧寒朗声一笑,道:“好兄弟,干了!”
沈力想起归云堂里那个冲她点头一笑的女子,忍不住皱眉道:“萧兄,我有一事相求。”
“力弟,但说无防。”
“等我得胜归来,我只想在怡园吃一桌她亲手做的菜。几年前那一餐,弟弟我想念至今。”
萧寒尴尬的笑一声,如实道:“力弟,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答应你。实在是你哥哥我到现在,连她做的菜是咸是淡,我都没尝过。我只能尽力而为。”
沈力愣了半天,突然放声大笑:“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这笑声引得外头的看守一脸忿色,仰天长叹,到底是三品官员家的公子哥,坐个牢,指挥使亲陪不说,还又是好酒,又是好菜侍候着,怪不得要笑成那样,真真是没天理啊!
……
沈家内宅里,张馨玉一脸疲倦的倚在贵妃塌上。一青衣丫鬟拿着美人锤替她捶腿。
张嬷嬷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心里摸不准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今儿小姐回张府,求了半天太太,太太也没表态。只说这点子小事,沈家能应付。让小姐安安份份侍候好姑爷才是真,凡事不可耍小性子。小姐回了府,一言不发到现在。
许久,张馨玉才眯着眼睛道:“嬷嬷,明儿个把母亲给我的那几匹纱给郑府的蒋欣珊送去。”
张嬷嬷抬了抬眼睛,道:“小姐,这是为何?”
张馨玉冷笑一声道:“妈妈。别问,以后你就知道了!”
张嬷嬷心头一凉,只得暗中叹气。看来太太的话小姐是压跟没听进去啊。
……
次日早朝后,今上把都察院左副都御使沈俊,卫国公迟禄叫到跟前说话。
隔天正午,沈力大摇大摆。毫发未损的走出兵马司,上了等候在一旁的沈府的马车。
当天,京城就传出沈府公子沈力被革去御林军一职,发派到中军服役,一年后方能回来的消息。
消息一出。张馨玉在房里哭成个泪人;
荀氏歪在贵妃塌上,哼哼着胸口疼;
靖王妃则派人把她亲手煨的燕窝粥送到了靖王的书桌上;
靖王燕淙元冷笑一声,随手把粥分给了身边的人;
而被打断了两只手的迟青瑜则肿着脸在府里摆了一桌酒席,把刚进府的可儿抬了姨娘;
与此同时,沈力的亲哥哥沈峰悄无声息的顶了弟弟的职,入了御林军。
……
就在这一日,中宫把平王妃施如眉请进宫,以平王府无子嗣为由,呵斥了王妃几句。接着把屏风后面的两位如娇似玉的姑娘请了出来,一人给施王妃敬了一杯茶。
施如眉强忍怒意,苦笑着接了茶。谢恩后,带着两个姑娘回了王府。晚上,平王府为两位新进位的侧妃大开宴席。这两位侧妃分别是户部孙尚书庶出的孙女孙一梅和吏部侍郎嫡出的小孙女林琅。
据可靠消息称,平王这一晚喝得大醉,哪位侧妃的房里都没去,只在书房里糊弄了一晚。
施王妃则一身素衣,脸有悲色,在廊下看月。
夏末的深夜,风有了一丝凉意,施王妃这样糟践自个儿,这满屋子的丫头婆子也不知是干什么使的,也不好言相劝着,就任由主子这么吹着冷风。
哎,真真是眼里没了人呢!
而此时,应该醉卧在书房的燕十六却一脸得瑟的躺在徐宏远怀里,两个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
深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沈家那对祖孙。
这两人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趣,手谈一局,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分出个胜负。
老爷子骂了句“臭棋”,突然弃了子,扔下孙子,背手着回房睡觉。
沈力对着棋盘研究了半天,直到子时一刻,才回了院子。
王喜跟在后头,一路叨咕。
沈力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他两眼,终是叹了口气,往正房走去。
与此同时,萧府东院某一处卧房里,正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隐隐还夹杂着女子的低低的求饶声,许久,随着一声男人的低吼,一切终是归于平静……
老太太六十大寿后的第五天清晨,沈力一袭粗衣,一匹黑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
也正是这一日,一向和睦的蒋家,闹了个天翻地覆。
……
事情还得从老太太寿辰那日晚上说起。
七月十九,蒋家大开宴席,宾客如云,又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助兴,热闹了整整一天。
等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后,忙碌了几天的众人,总算是喘了一口气。
丫鬟婆子们忙着收拾东西,清理宅院,两位太太则把老太太的贺礼一一造册,让人挪到库房,一切都显得井然有绪。老太太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说了会话,就早早的歇下了。
蒋宏建,蒋宏生兄弟俩见寿辰办得风风光光,顺顺当当,心下高兴,便又在前院弄了十来个下酒菜,把叔父蒋兴,侄儿蒋元博,及蒋元青,蒋元航叫到一起,凑了一桌喝酒聊天。
月上中稍,蒋家几位爷才由各自的小厮扶进内院休息。
话说这蒋元青因多喝了几杯酒,有些个上头,就想到园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