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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后气得语塞。
司妍隐隐觉得，皇后现下这么生气已经不是因为自己和贵妃党的争端了，而是儿子当众反驳她。
天了噜，那她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开溜啊？再听下去是不是要被灭口啊！
司妍立刻开始琢磨怎么合理告退，这母子俩剑拔弩张的，她要是一个头磕下去大喊“奴婢告退”，画风未免太清奇。
结果，在她想出来之前，亓官仪便一挥手：“都退下！”
“……”三个人立刻开溜。
长秋宫里的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溜。
尝了一把死里逃生的味道之后，司妍还是心平气和地去尚工局给贵妃挑粉底了。
现下明摆着已经站到了皇后的对立面，好好帮贵妃办事才能谋得生路。贵妃明摆着也打算好好利用这点，所以刚才一见面就明说了皇后会找她的麻烦。
两边都戳破了其实也好。这样她和皇后不用粉饰太平、笑里藏刀，在贵妃那儿也可以安心互惠互利，比那种见了面都是一家人背地里搞得你体无完肤的宫斗氛围要美好多了……
只不过，司妍还是在纳闷皇后开口就说让她嫁五皇子到底有什么隐情……
“这几种都是贵妃娘娘从前用过的。”尚工局的宦官从柜子里挑挑拣拣地拿了几个瓷盒出来，将司妍的思绪拽回了任务上。
那宦官又着意挑了其中一种出来介绍：“这个，贵妃娘娘用过两盒。”
哟，回购过？
司妍戳开查看面板一扫，YSL逆龄粉底液。
她就摇了头：“不行。”
这个确实是热门过一阵子的底妆产品，妆感自然光泽度好，尤其能修饰毛孔，显得皮肤特别细腻。加上价格不算高，即便遮瑕力和持久度都较弱，很多妹子也还是爱它。
可它总体来说更适合干皮和混干皮，贵妃眼下可是个标准的油皮，司妍不是很敢推荐这款。
她又看了看别的，暂且把RMK的丝薄粉底液拿了出来。这款她没用过，但油皮的朋友说有很好的控油效果，所以对油皮来说持妆度也不错。
贵妃用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可司妍又有点小不甘心……毕竟这东西它太便宜了啊！不到三百就能拿下！她觉得贵妃那个级别应该用更好的！
虽然单用价格衡量好坏有点迂腐吧，但是……毕竟卫美人都在用专柜价四百二一支的BOBBI BROWN妆棒嘛。=_=｜｜｜｜司妍就看向了那个摆满了各种粉底的柜子：“我能挑挑别的么？”
“能，能！”宦官答应得很大方，“姑娘为贵妃娘娘办差，自然是怎么妥当怎么来！”
司妍就打开了柜门，同时再度点开了查看模式。
顷刻间所有瓷盒木盒就都带了悬浮标签，各种大牌商标映入眼帘，真是蔚！为！壮！观！
司妍吞了口口水走近柜子。
啊，SUQQU记忆塑形粉底液！这个适合油皮！
她终于找到了款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能完成任务的了！
这款的持久度特别棒，遮瑕效果不输粉霜，从血丝到痘印都能遮盖，而且妆感还轻薄自然不假面！
就它了？还是再多挑一个拿来当备选吧。
司妍左看看右看看，又取了个CPB的光润粉霜。
“我拿这两个走吧。”她边关掉查看界面边告诉那宦官，在悬浮标签消失前，不经意间又扫见一款！
“……”司妍滞了滞，欣喜地再度戳开查看界面，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个……这位公公。”她鼓足勇气决定试着把它收入囊中，便从柜子里取出那盒，问那宦官道，“这个……能给我么？卖给我也行，要不从我俸禄里直接扣钱？”
“嚯，你眼光可真好。”那宦官看着她直笑，倒是给了她个实在的答案，“这我真不敢随便给你。要不你去求求贵妃娘娘，她肯点头，就算她赏你的。”
司妍：T_T……
她还没跟贵妃熟到能随便开口要东西。不过这款粉底，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的！
第14章 DIOR花蜜活颜丝悦精华粉底霜
出了尚工局，司妍发现自己被那款求而不得的粉底勾得魂不守舍。
DIOR花蜜活颜丝悦精华粉底霜，她在三次元时最爱的粉底，没有之一。
她记得她撞上这款粉底的原因十分偶然，并不是身为美妆博主日常买买买时收的，而是因为……某次出去吃饭看到邻桌的妹子妆感特别好。
那家餐厅的灯光并不好，颜色偏白，很容易把人的脸色照得凄凄惨惨。但那个妹子的脸看上去就像瓷娃娃一样，细腻精致，寻不到瑕疵。
于是身为美妆博主的司妍在盯了人家半顿饭之后，终于忍不住把羞耻心扔了，凑过去就问人家：“姑娘，请问您用的是什么粉底0v0？”
一口披萨刚送进嘴里的对方：“……”
之后倒还算很愉快，司妍从交谈中得知她是DIOR的柜姐，刚试用了某款刚到柜还没正式开售的新品，就是这款花蜜粉霜。
那天她弄到了一小盒中样，回家一试，内心就处于“啊啊啊啊我要买！”的状态了。=_=｜｜｜｜司妍用过的粉底不下百款，这款是少有的让她觉得“完美”的几款之一！
它的效果实在太好了，点在脸上之后用平头粉底刷打着圈刷匀，做好定妆，可以八九个小时都不用补妆，什么毛孔痘印基本全能遮住，但妆感依旧自然舒适。它还不油不干不厚重，司妍甚至在用了三分之一盒正装之后，才发现有人说“这款适合干皮和中性皮”——她一个混油用得可开心了！
更难得的优点在于，身为一款粉底，它不止上妆效果好，还能养皮。
里面的精华成分真不是说说而已，司妍用它之后，头一回卸完妆被自己明显变好的气色惊呆了……一时还以为卸妆没卸干净。
总之她爱这款粉底实在爱得深沉，只不过花蜜系列作为DIOR的高端线，价格确实略贵一点儿，以致于她曾经跟朋友感慨：“我就算有朝一日穷得砸锅卖铁也要无限回购它！”
现在可好，出了个车祸变成植物人进了游戏，能不能得到这款粉底，连钱都不能决定了。
她只好先把这个推荐个贵妃，让自己解解眼馋也是好的。
“唉。”司妍叹了口气，走进怡宁宫的大门，进正殿去向贵妃复命。
一抬头，司妍傻了。
贵妃正坐在案边看书，而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四仰八叉地瘫在罗汉床上，好像正在午睡，也可能是玩累了随便歇歇。
这不是亓官保吗？！
司妍定定神，一福：“贵妃娘娘安，九殿下安。”
贵妃抬眼一看，浅笑：“回来了？”
亓官保一睁眼：“哎我去，你怎么在这儿啊？”
司妍心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呢，贵妃：“……见过？”
“可不是见过吗！”亓官保看着她笑，“昨天卫美人那事，是她找的我，我求的七哥，七哥进去说的话，卫美人才出来的。”
他的话绕了一环又一环，说得倒还挺明白。贵妃笑应了声“哦”，亓官保又说：“母妃您怎么把她要过来了？我看她对卫美人挺忠心的？”
贵妃和颜悦色地解释她没把人要过来，只是让她来帮个忙。
旁边的司妍瞠目结舌：等……等等？你们这什么关系？
七皇子是皇后的儿子、九皇子是贵妃的儿子，皇后和贵妃水火不容，七皇子和九皇子兄弟情深？！
你们这人物关系谁设计的啊？！
司妍脑子有点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把粉底呈上去：“奴婢挑好了，娘娘您试试看。”
然后她帮贵妃试粉底，亓官保在旁边活脱脱就一弹幕！
“哎，同样的东西为什么要试三回？”
“……都不一样。”
亓官保凑近瞧瞧：“明明一样。”
“不一样！”司妍一边忙着给贵妃上妆，一边还得给他解释，“殿下您看那个，稀一点，这个稠一点；那个颜色暖点，这个更白，是不是？”
“哦……”亓官保若有所思地好生辨别了一下，再看看旁边的母妃，又说，“可是抹到脸上都一样啊？”
贵妃：“噗嗤。”
司妍：“……”
她回想起先前微博上流行的“让男朋友猜化妆品价格”的游戏，那时她是单身狗一只，没有男朋友，就抓堂弟来猜。
结果堂弟指着粉底说粉底、指着遮瑕还说粉底、拿着修容依旧觉得是粉底。
至于价格，那更是纯按大小排序了。她最爱的那个DIOR花蜜粉底花了一千块钱，堂弟猜二百；她花299买来图好看纯当摆设用的SEPHORA彩盘套装，堂弟张口说八百。
看来这真是由性别造成的古往今来都无法改变的理解鸿沟啊。=_=｜｜｜｜贵妃估计也是跟她差不多的心情，摒着笑忍了会儿，索性不多跟儿子继续这个话题。
她从镜中看看司妍：“方才在长秋宫出的事，本宫知道了。你不用怕，安心做你该做的事，皇后想把你们嫁给五皇子，本宫也会替你们拦下的。”
“哎我去？”旁边的弹幕又响了，“母后要把你们嫁给五哥？这够毒的啊！”
司妍：“……？”你们到底有什么皇室秘辛？
贵妃面色一沉：“小九！”
亓官保瞬间不高兴了：“说好的不在外人面前叫我小九。”
“……”贵妃绽出微笑，“阿保？”
九皇子拂袖离去！
之后周围就清静了，不用再解释底妆差别的司妍得以安心帮贵妃试妆。不过，对五皇子的好奇也因此而没处追问，贵妃明显不想多说，她只好乖乖闭嘴。
试粉底是个很费功夫的事，因为要过一两个时辰才能试出持妆度。直到她傍晚告退时，贵妃其实也就刚试完一款。
她临离开时给贵妃用了第二款，让贵妃临睡时再试妆，差不多刚好能试出效果。
退出怡宁宫的大门她一舒气，抬眼又见到个熟人。
斜映的夕阳将余晖洒在宫墙上，宫墙的角落处便被投出一个三角的影子。阴影里拢着的人似是在等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也便回看过来，微一颔首。
“七殿下。”司妍走过去见礼，亓官仪“嗯”了一声，看看她：“母后吓着你了，抱歉。”
“没事……”她轻松一笑，趁机续了这个话题，“其实……奴婢并不知道嫁五殿下会吃什么亏，也不算吓着。”
亓官仪睃了她一眼，目光淡淡：“你套我话？”
司妍：“……”
然后她踟蹰着承认了：“奴婢……确实好奇。”
她想不管这是游戏里的虚拟还是历史上的现实，皇子都该是个身份尊贵的设定吧？嫁给五皇子到底为什么会被当做一种威胁？
五皇子有恶疾？家暴？频繁出轨？智力低下？
“五哥他……”亓官仪看看低下的阴影又看看天色，不自然的一声轻咳，“天阉。”
司妍脱口而出：“啥？？？”
“你别喊！”亓官仪沉容一横她，“心里有数就行。母后若再要你嫁他，你来找我，或者找九弟也行。”
司妍沉浸在“游戏里居然有天阉皇子，这个游戏设定好齐全”的震惊里。
亓官仪摸了个小印递给她：“你拿着这个。母后若找你麻烦，你私底下随便给一个长秋宫的宫人，他们不敢不告诉我。”
司妍依旧沉浸在“游戏里居然有天阉皇子，这个游戏设定好齐全”的震惊里。
“……司姑娘？”亓官仪蹙眉在她眼前一晃手，司妍蓦地反应过来：“哦……好！多谢殿下！”
亓官仪轻哂，目光忽地一抬：“小九。”
“咝……七哥你烦不烦？！”亓官保气结，“你跟我母妃商量好的吧？！”
“……哦。”亓官仪反应过来，默默道歉，“对不住。”
“快走！”亓官保拽着他就走，“把这小名宣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