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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林!”
齐震呆住了。
“真可惜,直以来你们都刻意想让我忘记这点,到最后连你们自己都忘记了我到底还姓林的事实。”
林塘退去半步,从后腰里拔出枪,指着齐震。
“谋害林家少主,造成林家掌门重伤,按家规处置,当把你千刀万剐后活活烧死。看在你十几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最后给你留个情面,保你个全尸。”
齐震动不动的注视着他,眼底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很久之后,最终化作了片灰败
“林塘,你……”
林塘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声枪响。
周后,林塘和王家彻底闹翻。
没过多久,个奇怪的流言在集团内部悄悄流传开来。到处都能看到有人有鼻子有眼的描述王老先生及几位长老是如何如何勾结齐特助,密谋残害魁首和小公子的;到处都能听见窃窃私语,议论着在美国的几位长老花了林家多少多少钱,克扣了集团的多少多少福利,造成董事局的重大困境和麻烦……
这些流言越传越烈,当程度已经发展到林塘觉得已经足够严重的时候,他终于下达了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个重大决定:剥夺几位长老那支在董事局中的代表席位,并取消几位长老从此以后参加家族年度会议的资格和分红权利。
至此,元老之祸在林家基本肃清。
当然林塘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段时间他甚至已经习惯于不断被暗杀。所有平时跟他关系密切的人几乎都反了水,夕之间他孑然身,就像被斩断了手脚,孤零零的无处着力。
虽然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却面临着从来没有过的,四下空旷孤独人的境地。
“万父亲醒不过来了,你想怎么办?”再次来到ICU的时候林塘站在傅狄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傅狄秀丽冰冷的侧脸。短短半个月功夫,生命力就从他身上被迅速抽走了,他苍白、削瘦、言不发,整个下巴都瘦尖了,连手腕上都凸出了脆弱支棱的骨骼。
“父亲给你留了富可敌国的财产,足以保你生世富贵平安,结果你竟然想把自己弄死,好让他的片苦心全都白费?要是知道你会像今天这样,当时父亲就不该救你!反正你也不想活了!”
傅狄言不发,默默的坐着在病床边,目光仿佛落在虚空中漂浮不定的某点上。
“看什么看!你以为被你这样看着父亲就能心安吗?!你越看他越难受!我要是父亲现在就恨不得把你打走!”林塘猛的上前,把将傅狄扯起来,用力之大甚至扯歪了病床上的毯子,“跟我走!”
傅狄剧烈的挣扎了两下,随即被林塘半拖半抱着硬生生从ICU里拽了出去。傅狄已经几天粒米不沾了,当然也没多大力气,林塘把他推到病房外去的时候甚至还空出只手来带上了门。
他放手,紧接着傅狄扑到门上,声音沙哑而愤怒:“让我进去!”
林塘把扳过他的肩膀,紧接着毫不留情个耳光甩过去。
啪!
傅狄被打得跌倒在走廊的长椅里,半天没爬起来。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你当初诈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父亲有多难过?他恨不得去跳海陪你!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你稍微有点不好他都恨不得十倍百倍的替你去受苦,要是看到你几天不眠不休的样子,他心里会有多难过?!”
傅狄捂着脸,半躺在长椅上,看不清表情。
“小狄,大哥求求你,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直到父亲醒来,让他睁眼就看见你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否则你让他情何以堪啊?你这不是在告诉他,他救你救错了吗?父亲连死都愿意代你去死,他这样爱你,你忍心让他再伤心吗?!”
林塘感觉眼底也有些发潮,他看着傅狄动不动的样子,又有点愤怒,又有点难受,半晌才深吸口气,强行压下了眼底的湿意。
“来人,去厨房弄点吃的来给小公子,要清淡点的。”
周正早就不敢在这里呆下去,闻言立刻声不吭的溜走了。没几分钟他端着碗鱼肉粥上来,低声道
“大少爷,厨房说不到饭点,没有很多东西,过会儿现做了再送过来。”
林塘看了眼,说:“这也行。”然后接过粥碗,坐到傅狄身边去,把他弟弟强行拎起来,用勺子舀了粥送到傅狄嘴边上去。
傅狄浑浑噩噩的,木然张开嘴吃了口,食不知味的咽下去。林塘喂口他就吃口,喂了大半碗的时候,突然他猛地捂嘴巴,紧紧的皱着眉
“……好恶心!”
傅狄几天没有吃粮食类的东西,稍微吃点胃里就很难受。林塘也不逼他,放下碗问
“你不要了?”
傅狄点点头。
“马上跟我去看医生,做个全身健康检查,然后去见律师,把美国分部的些产权证书接了,晚上我们兄弟两个起吃饭。”
傅狄低声道:“我不走。”
林塘冷冷的看着他,半晌才忍住打下去的**
“你想让父亲睡不安稳吗?”
傅狄默然不语。
“你怎么就不听人劝呢!”林塘看着他清瘦的侧脸,那股怒火又无奈的熄灭了,刹那间心里涌起说不清的疲惫来
“小狄,你知道大哥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大哥在刀尖上走了几个来回吗?王家人跟我们彻底闹翻了,林家几个长老也暴动起来了,父亲以前的些心腹我根本不敢用,我身边个人都没有。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小狄!现在还有我在,要是我也被杀了,你岂不是比现在又难受千倍万倍!”
傅狄微微震,脸上神色有所变化。林塘看在眼里,心里时生气,时悲哀,半晌才叹了口气
“现在你还有我,咱们俩好歹是兄弟,赶明我不在了,这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你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呢?你跟着父亲、跟着大哥起死吗?啊?!”
傅狄抬头望着林塘,那目光刹那间就仿佛他当时看袁城,仓惶惊慌,胆怯无助。
林塘心里酸,眼底不知不觉漫上湿意
“小狄,这世界上只有我跟你了,咱们好好在块儿,都平平安安的,起等着父亲醒来,好不好?”
傅狄眼睛眨不眨的望着袁骓,漂亮的眼珠仿佛包裹了层水雾,明亮得让人不敢正视。那泪水终于越积越多,最终溢出眼眶,顺着他清瘦苍白的脸颊流下来
“大哥……”
林塘低声道:“我在!”
傅狄望着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突然抑制不住的放声痛哭起来。
林寂被蛇咬的当天直到现在,傅狄直都没有真正哭出来过,即使流泪也都强压着哽咽,直竭力的憋着忍着。这是他第次这样毫不掩饰的痛哭出来,林塘拍着他的背,轻轻的道:“哭出来就好……别忍着……哭出来就好……”
就在这时,直呆在医生值班室里的周正突然跌跌撞撞跑出来,身后跟着同样慌张的医生,老远就隔着走廊叫道:“大少爷!魁首醒了!魁首醒了!”
林塘豁然起身:“什么?”
“镜头里看到魁首刚才动了下,睁了下眼睛!”周正边往这边匆匆大步走来,边毫无形象的奋力拖着医生
“快进去看看!大夫,大夫你快点!”
傅狄脚发软,甚至都没法从长椅上站起来。林塘拉了他把,双手颤抖的推开病房门,跑进去的时候锁头在他胳膊上狠狠撞了下,他都没有感觉到痛。
只见病床上的林寂微微睁开眼睛,目光还十分涣散,看到他们进来,好几秒钟都完全没反应。直到林塘把傅狄推到最前边去,林寂盯着傅狄,半晌目光闪动了下,慢慢显出点类似于微笑的神情。
傅狄全身颤抖,连声音都战栗而不成音调
“……父亲……”
☆、第百七十八章
林寂勉强抬起手,傅狄有些僵硬的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父亲……”
林寂用指腹缓缓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然后目光转向林塘,又转向周正。过了好几秒,他才几乎不见的点了点头,眼神里似乎有些勉励之意。
林塘也不比朗白好多少,他张了张口,却几次都说不出话来,仿佛他的声带刹那间失去了功能。正当他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发出点声音来,林寂却已经精疲力尽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林塘这才身体软,幸亏被医生眼疾手快的架住了,“父亲啊!……”
周正顿时手忙脚乱,慌张得牙齿咬了好几下舌头
“大少爷您撑住!撑住啊!魁首站起来以前集团还要靠你呢,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句话提醒了林塘。边操心父亲边操心弟弟、做牛做马累死累活忙了半个月、就像陀螺样夜以继日连轴转的太子爷林塘,终于白眼翻,也成功的昏过去了。
病房里顿时有人尖叫魁首,有人尖叫大少爷,有人尖叫医生……陷入了片彻底的混乱中。
林寂在床上躺了足足个月,身体里的血液换过几轮,才确定了毒素被全部清除。
等过了个月,医生主动来找林寂,小声提醒
“再装就不像了,就算喝了百草枯个月也能抢救回来了,您看您这脸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儿……”
林寂不耐烦的问
“你们就不能开点让人脸色难看的药吗?”
可怜的医生颤抖了
“我想被黑道份子报复分尸吗……”
傅狄小心翼翼的端着碗汤从门外进来,林寂立刻躺倒作有气无力状,目光憔悴,气若游丝。他也只能用眼神来装憔悴了,因为血液补足充分,身体里灌满了各种昂贵的营养物质,他的脸色绝对和憔悴这两个字搭不上边。虽然装病演技相当高超,但是除了他满心忧虑的小儿子以外,傻瓜都不会上当受骗。
傅狄把汤端到父亲床边,轻轻拉开椅子坐下来,仰头望着医生,神色焦虑目光清澄。
任谁被个小美人儿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都会很快喷血三丈的,医生只坚持了几秒钟就飞快的败下阵来,捂着鼻子赶紧溜了。
“……他怎么了?”
“没事,”林寂说,“因为医术不精所以在你面前感到自惭形秽吧。”
傅狄茫然又意外:“啊?为什么?”
“因为你父亲我至今卧床不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啊。”林寂亲昵的拍拍傅狄的脸
“宝贝儿,坐过来点,把昨晚那本英文小说再给爸爸念下去。”
傅狄是典型的关心则乱,虽然屡次怀疑他那个混蛋父亲是否真的卧床不起,但是每次都被林寂轻描淡写的骗了过去。
相比之下林塘就淡定很多,他每星期来看望父亲次,到第四次的时候他用枪抵着医生的脖子
“既然我父亲到现在都治不好的话留你也没用了,干脆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记得下辈子上医学院的时候学习再刻苦点!”
医生痛哭求饶:“我招!我都招!魁首昨天还下床来抽了两根烟,吃了大碗拉面,还顺着医院花园慢跑了十圈……”
林塘咳了声,放开医生,慢条斯理的整了整领带,推开病房门。
“父”
“嘘!”林寂低声打断他,指了指自己身侧的傅狄,“睡着了。”
只见傅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俯着身体,头枕在父亲结实的手臂上。他大概是真的疲惫,林塘推门进来的响动竟然完全没把他惊醒,还微微的打着鼾。
“你来干什么?”林寂十分低声的问。
“……给您送这个星期的董事会报告。”
林寂只手被傅狄压着,用另只手接过报告,看了会儿,才叹了口气
“改革是好的,只是你改得太急了。十五天的激进改革可能要留下十五年都解决不了的后果,未来的路很难走啊。”
林塘急问:“您会出山吗?”
“我重病在身……”林寂顿了顿,大概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