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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门都得检查后方可放行,故等他进得御书房,已是日暮。
“暗卫何在?”永兴帝沉声道,话音刚落,一人无声无息落于殿内,跪地待命。
“全部出动,务必救回二皇子!二皇子若有丝毫损伤,提头来见!”
“是!”那人声音沙哑,掩于黑巾内听不分明,对永兴帝的命令半点反应也无,应了一声便消失无踪,无声无息,恍若未曾出现过。
李荣脸色苍白,头越发埋得低了,对皇室隐秘力量如此直白的现于他面前而惶恐,他胆子虽大,也仅限于他能触碰的地方,而皇室,是他永远不能触碰的危险。
永兴帝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反感的情绪,于他而言,世人对皇室需存敬畏之心,若他坦然面对,他反倒不放心他了。
“你回去吧。”永兴帝沉声道,语气已是平常模样,虽是如此,威压仍在。
李荣小心翼翼应了,弓身退了出去,殿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遮了里面的同时,也遮了那股子骇人的威压,李荣舒了口气,抬袖擦擦额际的冷汗,摇晃着往宫门走。
*
竖日,两人略加整顿,便出了客栈,付平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匹马,阎锦也不多言,直接上了马,两人不再停留,骑马出了城。
“昨日那人名唤贺渊,贺家庄二公子,贺家庄乃名门正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轻易无人敢招惹。贺渊年纪轻轻已极有名,一是风流不羁,二则是因为他的功夫,传言贺渊当年未满十五便孤身一人灭了当时恶名满江湖的青龙帮,替武林除了一大害,武林人士无不拍手称快,自此扬名。贺渊师从燕山南宫御风,燕山在沧州外五百里处,而贺家庄则在与沧州相反的骊城,依他所走的路线看,他定会去燕山。”出了城后,付平生便给她讲解道。
“去燕山需多少时日?”阎锦道,百里墨性子高傲,难免会与贺渊有争执,若能早些赶上,也免得他胡来。
“这马虽不是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却也是沧州有名的好马,日行几百里不成问题,若是加紧赶路,想必今日申时便可到达燕山。”
“如此甚好!”阎锦道。
马蹄急踏,驶向燕山,两人路上亦不休息,最多渴了停一会儿喝水,如此行了四五个时辰,终是到了燕山脚底。
燕山极高,且地形复杂,若要上山必得弃马走路上山,阎锦二人歇了半晌,方往山上赶。
越往上走,路越难寻,走到最后,连路亦寻不见,阎锦扔了棍子,对走在前面开路的付平生道:“你带着我用轻功上山吧,如此走,怕是天黑了也上不了山。”
付平生犹豫不定,皱眉思索。
“你在犹豫什么?此法虽为下策,却也不得不为之,若再磨蹭,天便黑了。”阎锦自然明白他为何犹豫,古人骨子里的迂腐,不分身份,付平生虽是杀手,也改变不了‘男女有别’这个观念。
付平生不再犹豫,转过去蹲下身来,阎锦趴上他的背,男子身体瞬间僵直,女子的馨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他鼻尖,乱人心神,付平生深吸一口气,跃上枝头,几个起落间已去的远了。
阎锦趴在付平生肩头,闭眼斜过头去,他的速度极快,风刮着脸颊吹过,刮得她生疼,她却一声不吭,任由那风肆虐,好在没费多少时间,付平生便停了下来,阎锦睁眼一看,已是到了山顶。
付平生放下阎锦,自去了一旁站着,阎锦没管他,一边揉揉僵硬的脸颊,一边四下打量着。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片空地,一边是断崖,一边则是一片树林,树林极广,一眼望不到头,树枝掩映间隐隐有房屋坐落其中,偶尔还有鸟儿飞过。
“过去吧?”阎锦看向付平生,她还不确定有无危险,有付平生在总会安全些,见付平生不反对,立即往树林走,后面无声无息,阎锦却分明感觉他跟着,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阎锦脚步加快,进了林中。
步入树林后,那屋子渐现眼前,木质的房屋,上下两层结构,屋子不大,却极其精巧,外面围了一圈木桩,树藤绕着,正是花开时节,一朵朵粉嫩的花儿争相怒放,正中则开了一道门,门边角落一根竹子引着清泉流进水缸,渐渐满溢。
“有人吗?”阎锦走近木门,扬声问道。
话音落,一人行了出来,手握玉扇,笑的风情万种。
☆、第五十二章 缥缈谪仙人
“呵,挺快啊。”贺渊笑道,他回来不过半个时辰而已,他们竟能找上门来,贺渊目光略过阎锦,落在付平生身上,笑得意味深长。
“百里墨人呢?”阎锦懒得管他的想法,直接开口要人。
贺渊斜靠在柱头边,将玉扇凑近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桃花眼眨巴着,样子无辜,“那小孩累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阎锦目光一沉,推开木门进去,脚步不停,直接踏上扶梯,上了二楼,付平生见此,默默跟上她,贺渊全程看着,也不阻拦,任阎锦二人进了他之前出来的屋子,待她们进去后,立马苦着脸奔出院子,眨眼间便没了人影。
一路奔至断崖,贺渊将玉扇往脖间一插,利落挽起袖子,目光触及腕间青红交加的印子时,脸色立马变了,“啧,不乖的小孩,本少爷如此风流倜傥,竟舍得下狠手!瞧这牙印,怕是几天亦消不了,有损威风,有损威风啊!”
“你有何威风可言?”平地突起一道温和的嗓音,温如流水,柔如清风,隐隐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贺渊一惊,猛地拉下袖子,转头望向来人,拱手行礼,“师父,您今日怎这般快便回来了?”
南宫御风深深望他一眼,眸里一贯的宠辱不惊,“渊儿,你做何恶事了?”
“哈哈,哪有。”贺渊干笑一声,几步走至南宫御风身旁,接过他提着的东西。
南宫御风瞥了眼贺渊的胳膊,他眼力甚好,自然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见他不愿说,自是当做不知道,将手中东西递给他之后,便越过他往屋子走。
贺渊勾唇一笑,眸里闪过一抹狡黠,他十分期待,当他那仿若谪仙,无情无欲的师父见到那人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
木屋虽小,倒是五脏俱全,墙边放着一张书架,架上摆满了书籍,书架前一张茶几,几上放着一盏茶杯,杯里半杯茶水,似刚有人喝过,一旁还放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籍,靠窗处则置着一张案台,案台上放着笔墨,一支红梅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墙的另一边置着一架屏风,屏风是镂空的,上面雕着蓝天白云,展翅雄鹰,透过屏风,隐隐可见里面躺着的人影。
阎锦几步绕过屏风,走至榻前,伸出手来轻摇榻上的人,一边低声唤他,“百里墨……”
榻上的小孩皱着眉,一副极不舒服的模样,任阎锦叫了半晌,依旧未醒。
“你让开,他有些奇怪。”听他这般说,阎锦让至一旁,让他上前来。
付平生伸手在百里墨身上摸了摸,手指移至某处,极快的点了两下,又退回后面去,百里墨轻咳一声,睁开了眼。
“混蛋!给本……”百里墨刚睁眼便大叫起来,刚叫一句便见阎锦立在一旁,极其无奈的看着他,顿时一喜,“青玉!”
“走吧。”阎锦虽不知那男子所为何意,但此地明显不宜久留,见他无事,阎锦便催促他离开。
“哦,好。”百里墨应了,下了榻来,手指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袖子,握得紧紧的,阎锦目光一瞥,没有在意。
三人方出了那木屋,迎面便碰上归来的两人,五人打了个照面,顿时都愣在原地。
迎面而来的那个人,一袭白衫,身姿卓越,眉若远山,眼含秋波,眼神缥缈没有落点,似看着你,又似透过你看着远处,温柔中透着疏远,又有一抹哀伤夹杂其中,本该一尘不染,偏染了凡尘色。
南宫御风目光落在百里墨身上,有些恍惚,他的模样像极了她,让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你……是谁?”半晌后,南宫御风轻声问,话出了口,隐隐有些颤抖,又有些小心翼翼,似期待,又似排斥。
百里墨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这幅模样,因着对他并无排斥之感,便道:“百里墨。”
“百里……”南宫御风眼里隐隐约约闪烁着泪花,那眼神亦不自觉地哀伤起来,没了刻意的压制,那哀伤铺天盖地的流露出来,使见到这目光的人亦不自觉地感觉难过起来。
阎锦皱眉,偏头避开他的眼,她一向定力十足,看见他的眼依旧被影响了情绪,这感觉令她不爽。
南宫御风蹲下身来,伸出手指摸向百里墨的脸,却又在即要触上之时停下,眼里哀伤满溢,轻易淹没了百里墨。
“一晃眼,你已是这般大了。”
泪,不自觉滑落,百里墨呐呐开口,“你……是谁?”
他不认识他,却莫名的觉得熟悉,男人眼里浓浓的哀伤深深震撼着他,连心,也莫名揪起来,为他心疼。
南宫御风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顿时天空海阔,连空气也温柔起来,“吾姓南宫,名御风,这里的主人。”
百里墨皱眉,后退几步,一脸防备,“你不是好人!”
南宫御风愣住,嘴角下意识地扬起,“我怎的不是好人了?”
“他是坏人!你跟他一伙的!”百里墨指向贺渊,气愤至极,若不是他掳了他,他怎会在此地?
南宫御风瞥了贺渊一眼,温柔浅笑,“渊儿是我徒弟,他掳你,不过是想……”
话出了口,却是顿住了。
“想如何?”百里墨不依不饶。
想……让我看看你……
“你……在这里住几日可好?”南宫御风未答,转移话题,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百里墨轻哼一声,刚欲否决,便被阎锦打断,“好。”
见他错愕,阎锦拍拍他的头,轻声道:“为了找你,我已是一日未曾歇息,早已累极,咱们便在此地歇一歇,如何?”
女子的眼底有着明显的乌青,神情倦怠,百里墨心生不忍,只得道:“好吧,便歇息一两日。”
*
一抹黑影穿过层层守卫,悄无声息落在御书房,喑哑的嗓音响起,转瞬间缥缈无踪,“主上,二皇子殿下在燕山。”
‘啪嗒!’
高处那人一怔,手中羊毫滑落案上,溅起一团墨渍,一如他此时不平静的心。
“燕……山?”永兴帝轻声道,语气满满的不确定,充满了复杂。
“是,燕山。”黑影肯定回答,喑哑的声音里不见起伏,无情至极。
永兴帝神情恍惚,喃喃自语:燕山啊……竟是……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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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晚了,抱歉抱歉,五十、五十一章已改,今早才审核出来,手机版比较慢,一时半会儿可能刷不出来,明天也许便能看见了,谢谢玥玥美人的提醒,么么哒~
☆、第五十三章 燕山燕山
“陛下!”祥公公上前,轻声唤他。
永兴帝一怔,猛地回过神来,垂眸看向那黑影,道:“墨儿身边那婢女何在?”
“回主上,青玉亦在燕山,同行的还有一人,乃是江湖杀手。”
永兴帝凝眸沉思半晌,终是道:“你去寻那婢女,将……昔年交情告知于她,她知道如何做。”
“是。”黑影应了,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陛下是想……”祥公公皱眉,话未尽,又再起,“他毕竟是……”
“小祥子,墨儿已不小了,他不需要犹如囚笼里的鸟儿一般的过活,他终是要直面这个世界,朕能给他优越的生活,却不能倾尽所有护着他,他终要成长,那人,比朕更关心他,他会倾尽所有教导他,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