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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语一愣,这才想起来还有赌约的事儿呢,于是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也收敛了几分,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先前离开的灰衣少年们纷纷回到了回廊里,不停有案桌被摆进回廊里,与先前的案桌连成了一线,摆好案桌后,少年们在廊柱两头绑上绸带,将一幅幅誊抄后的诗文悬挂在绸带上,下半截空白的篇幅则落在案桌之上,正好可供和诗的人书写。
又三声锣响之后,一位灰衣少年朗声道:“请诸位对喜爱的诗词进行和诗与点评。”
清语几人对和诗兴趣不大,但是其他小姐们却是兴致勃勃,三五成群地凑到那些案桌前,有的甚至会把别人的诗作吟诵出来,当众品评一番,也有自我感觉良好的闺秀,提起笔在别人的诗作下面和诗。
这样一来,一直坐在游廊边上的清语等人反倒显得有些异常了,不时有各家闺秀对她们指指点点,更有杜九的拥趸们上前对清语夸张地嘲讽一番,直闹得清语有些坐不住了,对身边的几人道:“我们也去走走吧,免得老坐在这里,跟靶子似的,不时地有人来骚扰。”
薛沐紫起身道:“我早就不耐烦了,不过是怕你难过,所以才忍着的,若是依我的性子,早就动手了,走吧,转转也好,省得在这儿憋屈。”
清缈和白水心也跟着起身,几人在回廊里,瞅着那些人少的案桌便走过去看看,人多的也不去跟人挤,远远地听听别人的评说,然后便走开了。
走了一阵后,薛沐紫突然在一首命题诗跟前停住了脚步,一张俏脸非常可疑地红了,清语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只见那上头有一首以桂花为题的诗:
赏桂
碧湖八月桂花香,
蝴蝶蜜蜂采蜜忙。
东枝采罢西枝去,
空余东枝苦思量。
这首诗已经很是奇特了,半文半白的用词,虽然意境倒也清新可爱,但到底太过通俗了,想来不被这些喜欢用华丽辞藻堆砌诗文的才子佳人门喜爱,底下只有一首和诗,这首和诗更是奇特,只见上头写着:
赏桂
谁家蜂蝶谁家花,
何处芬芳任凭她。
此生唯念庭前沐
祈愿有幸落我家。
下头的落款是杜若衡。
清语看完了和诗,转头看向薛沐紫,怪笑道:“哦,你作弊,哼哼,被我发现了吧。不行,你得请我吃一顿好的,我才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很显然,上面那首命题诗肯定就是薛沐紫的大作了,否则杜若衡的和诗写得如此露骨地回在下面,她还不气得跳脚?而杜若衡能那么恰好地将和诗题在薛沐紫的命题诗后头,准确度如此之高,不是薛沐紫作弊又是什么?这两人八成是早就约好了的。
薛沐紫满脸通红,连连摆手道:“我没有作弊,真的,这诗是命题出来后我临时想的,然后就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哪有时间知会他?我真的没有作弊。”
清语仔细一想,觉得薛沐紫说得也有些道理,祭酒大人不可能早早地泄露命题,那么,这两人能这么恰好的遇上,是缘分?还是因为了解?
清语猜想,应该是后者吧,杜若衡应该是真的很喜欢薛沐紫,所以才会对她的想法和笔触如此了解,哪怕是别人誊抄过一遍的诗,他也能一眼看出那是薛沐紫的作品。
看着脸颊红透了的薛沐紫,清语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外头的天气一样,艳阳高照,哪怕不知道会不会在比试中输给杜九小姐,她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亲眼看见自己的好朋友幸福,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第一百章赢了
第一百章赢了
薛沐紫的心中,甜蜜与苦恼两种情绪正交织着,甜蜜是因为杜四公子的和诗里头那个“沐”显然是指的自己,苦恼的却是担心他万一到处去和诗,再有别的文采出众的小姐也看上了他,也答他的和诗,那自己岂不是完全比不过人家?
薛沐紫正在想着心事,抬眼却见到清语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想到杜四公子那首露骨的诗,顿时有些心虚地羞窘起来,忙左右顾而言他道:“我们去找找看你写的诗吧,虽然我诗写得不怎么好,但是替你和诗一首还是可以的。”
清语笑了笑道:“不必,若是你们都去帮我和诗,反倒落人口实,不如顺其自然吧,若是输了,便是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薛沐紫神色稍微正常了些,笑道:“你倒是看得开,那便不去和诗吧,只去旁边看看,可好?”
清语其实自己心中也担忧,也想去看看,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去看看吧,只是不知道会摆在何处。”
几人走走停停,将回廊逛了个遍也没找到清语的命题诗,薛沐紫道:“兴许是在阁楼那边,不如去那边看看?”
其余人等纷纷点头同意,于是出了回廊,朝阁楼那边去了。
回廊和阁楼之间,有一座曲桥相连,曲桥下是一片碧油油的荷叶和星星点点开得正盛的荷花。
荷叶高出曲桥尺许,人站在曲桥上,远处看不到膝盖以下的部位,各家闺秀们迈着小步在曲桥上走动时,倒像是仙子在碧绿色的云间飘动似的,很是养眼。
穿过曲桥后便离那阁楼前的水上平台不远了,平台虽大,但架不住人太多,想进入那方平台的人已经在路口排起了长队,清语等人下了曲桥没走多远就到了队伍的末端,再也不能前进了,只得等着。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清语有些疑惑地问,回廊那边的人大约比这边少了一半。
薛沐紫不知在那平台上看到了谁,一双美目闪着亮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压根儿没听见清语的问话,至于白水心和清缈,也是茫然地看向清语,显然也不知道个中的缘由。
清语无奈,只得用手肘拐了薛沐紫一下,将先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薛沐紫回过神来,脸上还带着红晕,眼神里却有诸多不满,略有些不耐烦地道:“连这个都不知道每回递上去的命题诗,祭酒大人都会筛选一遍,能入他青眼的会放在一处,没能入他青眼的,才放在另一处,很显然,这里放的便是祭酒大人选出来的命题诗……咦,这么说来,你的诗也被祭酒大人看上了?”
薛沐紫说到后面时,那点儿些微的不耐烦顿时烟消云散,满脸都是惊奇和欢喜。
清语不敢肯定,只摇了摇头道:“那倒是未必,回廊那边也有人多处,我们没去看的,也许会在那里也说不定。”
薛沐紫欢喜不减地道:“那也不打紧,人多就表示你的诗受欢迎啊,总归是好的,看来你应下那杜九的挑战,也不一定就会输得很难看。”
清语眉头抽了抽,心道这薛沐紫还真是不会安慰人呢。
说话间,排队的队伍开始前进了,很快清语等人便上了那处平台,在远处看来觉得十分拥挤的平台,待上来后才觉得其实并不算挤,每幅命题诗的前头围观的人不超过三个,而左右两列案桌之间的距离至少有五米宽,就算两个人并排在地上滚着走也不会彼此碰到,更遑论人都是贴着案桌走的,中间的位置宽敞得很。
在阁楼的门口,另摆了一张案桌,案桌上摆着一只沙漏,这会儿沙漏似乎才刚被翻转过来,满满的沙子正在朝空着的那一头缓缓流动。
清缈有些不满地嘟哝道:“怎么还有时间限制啊?”
薛沐紫回头白了她一眼,“当然啦,你没看见后头还有人等着么,回廊那边就没有时间限制,可以随便看。”
清缈和清语闻言回头看了看她们来时的路,果然还有不少人等在那里,清缈吐了吐舌头道:“乖乖,人真多。”
清语笑道:“还好,我们又不是什么才子佳人,不用去和诗,只是看看的话,时间绝对够的。”
正是因为有时间限制,所以即便是这些被祭酒大人筛选出来的优秀的诗,也不可能有人能每首都去和诗,大多数的人都会先粗略地整体看一遍,然后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那么三四首自己喜欢的命题诗来写和诗。
像清语这一伙儿人这样只看不动笔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的年轻人,还是比较喜欢到处留下自己墨宝的,若是时间允许,只怕这些才子佳人们为了博个出名,会在每一首祭酒大人选出来的命题诗上留下自己的大名。
转了小半圈儿后,清语终于在一张案桌上找到了自己写的命题诗,而且,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的命题诗底下和诗还真不少,第一首和诗的落款是舒畅,第二首和诗的落款是无尘,后面跟了一长串清语根本不认识的人的和诗,更夸张的是,原命题诗的这张纸上写满了和诗不说,又在旁边加了一张白纸,那上头也快被写满了。
薛沐紫也看到了这首受到众人追捧的命题诗,不由得咋舌道:“不得了,这和诗多得……我看这诗不是出自四大才子之手,便是出自四大名媛之手,啧啧,读起来好像跟其他的诗也没多大区别嘛,怎么就这么多人喜欢呢?真是怪事。”
白水心笑道:“怎么会没区别呢,只是你我看不出来罢了。”
其实白水心是看得出来区别的,但是她素来低调,本来从不爱在人前彰显自己,而且又特别地珍惜这几个情投意合的朋友,她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显得自己有多与众不同,怕拉开自己和她们的距离,故而有此一说。
薛沐紫点了点头道:“也是。”
说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朝下一处走去,走了两步却发现清语没跟上来,还站在那和诗数量超多的命题诗跟前,不由得笑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再怎么瞧,这诗也不会变成你写的,走吧。”
清语笑了笑,跟上了其他人的脚步,待逛完了一圈后,她发现在这个平台上,命题诗大概有四十多首,和诗的篇幅有两页纸的命题诗大约有七八首,这其中就有她自己写的那一首,当然,她估计杜九小姐的命题诗应该也在人气超高的七八首里头。
待平台上的诗都看完后,清语几人十分自觉地从平台另一头离开,回到回廊坐下后,又闲聊了一阵,便听得三声锣响,和诗的时间结束了。灰衣少年们将所有的诗作卷起,装在托盘里,纷纷朝那阁楼去了。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两名灰衣少年捧着卷纸进了回廊,将那卷纸展开后竖着贴在了回廊的廊柱上,并指了指那柱头,朗声道:“这里便是今日游园会的前十甲了,请名单上的公子小姐们前往阁楼处答诗,没有位列名单上的诸位,还请稍候,待祭酒大人整理完毕后,会在让诸位在此处答诗。”
那名单贴的位置极高,所以清语几人即使挤不到那柱子跟前去也能远远地看见那上头写的字:
魁首:无尘
榜眼:白幕远
探花:宋清莲
第四:舒畅
第五:宋清语
第六:上官佳琪
第七:杜若衡
第八:杜如月
第九:柳芸芝
第十:莫青云
薛沐紫怪叫了一声:“天哪,我没有看错吧?”
清缈更是跳起来拍手道:“六姐姐赢了,六姐姐赢了”
“清语,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薛沐紫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过头来向清语求证。
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杜九小姐之前,清语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脸上带笑道:“你没有看错,我真的赢了。”
薛沐紫猛地想起先前在阁楼前的平台上清语驻足停留的那个地方,忙做恍然大悟状,一脸惊讶地道:“先前你看的那首诗,其实就是你写的,对不对?”
清语笑着点了点头,“对。”
薛沐紫恶狠狠地瞪了清语一眼,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