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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他对于这段婚姻,其实也是在努力维护的,至少没有如姜氏所言:完全没把她放在心里。
所以,有的时候一个人过得不愉快,并不是别人要跟你过不去,而是你自己跟你自己过不去,简而言之,也就是自找不痛快,庸人自扰。
姜氏便是这样的人。
不过虽然她这几天憋闷坏了,但刚才砸了杯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如今见洪嬷嬷相劝,便也就忍了怒火,起身进了里屋。
洪嬷嬷忙唤了玉春进来,让她在正厅外头守着,这才转身进了里屋。
姜氏见洪嬷嬷进来,脸色狰狞地道:“我也不怕他看到,反正不管我做得好还是不好,他心里头始终是没有我,我又何苦再装?那贱人在的时候,他满心里都是那贱人,那贱人死了,他满心里都是那贱人生的贱种,我算什么?我就是要闹一闹,他总不敢休了我,我可是先皇赐婚的,他若是敢休妻,那便是对先皇不敬,整个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洪嬷嬷忙上前安抚道:“我的好夫人,您可千万别说这种气话,侯府遭殃了,小姐少爷们可该如何是好?您就是不替自个儿想,能不替八少爷和五小姐想?您若是这么一闹,八少爷还能有好名声?五小姐还能嫁好人家儿?”
姜氏闻言愣了愣,随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满脸疲惫地道:“洪嬷嬷说得是,是我想差了,我怎么能为了那小贱人便坏了儿女的前程呢。不过是个庶女罢了,我有的是法子让她跟那贱人一个结局。”
洪嬷嬷点头道:“夫人到底是夫人,一下子便想通了,您可是六小姐的母亲,还不是想怎么摆弄她,便怎么摆弄她。”
姜氏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淡淡地道:“清语身边可有得用的丫鬟?可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在她屋里乱走才是。”
洪嬷嬷见姜氏总算是正常了,悬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她怎么能不害怕?以前好多恶事都是她动的手,若是自家夫人和老爷闹翻了,翻出那些旧事来,夫人是先皇赐婚的嫡妻,自然不会有事,自己这个刽子手却是难逃一死的了。
洪嬷嬷心有余悸地应道:“回夫人,六小姐身边儿那两个大丫鬟都是从她院儿的粗使丫鬟提上去的,要不,夫人寻个得用的人给六小姐送去?”
姜氏点了点头道:“倒也是,清语年纪小不懂事,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应该多替她操心一二,就把玉秋拨去芷兰苑吧,让她教教芷兰苑的下人们什么是规矩,这事儿你去办。”
洪嬷嬷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领了差使退了下去。
这主仆二人的演技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哪怕是屋里屋外清了场,一个观众也没有,还能演得这么出彩,真是一对儿影后的好料子啊。
且说清语出了颂兰苑,脸色便有些不大好了,一路无言地回到了芷兰苑,柳香好几次有话想说,却又咬了咬牙,生生地忍了下去,待看到清语的脸色后,却又释然了,自家小姐明显是看出来夫人的动机了,否则不会脸色不好,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现在的小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糊弄得了的了。
午饭后没过多久,舒畅便顶着烈日将安国夫人借给清语的启蒙书籍送了过来,他倒是个守礼的人,只将书送到二门的门口,然后再由二门的婆子送到芷兰苑去,原本这些东西只需要差个小厮送来就行了的,可他的母亲非要让他亲自送,他只得巴巴地送了过来,原想着送过来就离开的,可事有凑巧,就在二门门口处碰到了从宫里下朝回来的宋元义。
一听说小公爷是亲自来给清语送书的,宋元义哪里能让他就这么回去,忙将他请进了墨苑,又命丫鬟海棠去唤了清语来,说是要让她当面向舒畅道谢。
清语正洗了澡要睡下,听闻父亲唤她过去,只得重新穿了长裙,梳好了发髻,带着柳香去了墨苑。
“见过父亲,见过舒公子。”
舒畅起身回礼,笑道:“在下唐突,打扰六妹妹了。”
人家特地送书过来,清语自然是要客气几句的,两人刚说了几句话,便听得宋元义笑道:“你们两个怎么这般客气?比我这老头子还多礼,都赶紧坐下吧。”
清语这才惊觉自己和舒畅都是站着说话的,倒的确是有些客气过头了,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暗暗地瞪了父亲一眼,在客位上坐了。
舒畅见清语一脸不自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想笑,又见她微微嘟着嘴唇朝宋元义瞪眼,顿时没忍住,嘴角上扬,眉开眼笑起来。心道:这丫头还真有些意思,从前见她时,只觉得她骄横刁蛮却也天真直率,后来再见时,只觉得她比往日低调了许多,一脸的恬静淡然,如今却见到了她俏皮可爱的一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舒畅正暗自疑惑着,却听见宋元义问道:“夫人的身体,最近还好吧?”
舒畅笑应道:“家母身体一向康健,劳伯父挂心了。”
宋元义点头道:“那就好,这些年我在任上,我们两家倒是走动得少了,如今我恐怕一时不会外调,畅儿若是得空,可以多来走动走动,指点一下你弟弟们的功课也是好的。”
舒畅乃是新科状元,这“指点”二字,他自然是当得起的,不过他并不是那等托大的人,这侯府里还有一个探花郎呢,他哪里好应下宋元义的话,只是笑道:“伯父说笑了,八弟年少俊才,十八岁便中了探花,是他指点在下才是,不出几年,八弟的成就定然胜过在下。”
恭维的话谁不爱听?就连宋元义也不例外,听了舒畅的话后,他只觉得心里无比的舒服,笑道:“畅儿客气了,玄书的才华不及你,这点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们倒是各有所长,你学的是锦绣文章,他学的是辅政之方,你们倒是可以互相学习。”
说罢又对清语道:“你舒哥哥博学多才,几乎无所不通,你若是有不懂之处,该多多向他请教,不要揣着糊涂装明白,知道吗?”
清语闻言大窘,舒哥哥……这称呼把她雷得不轻,但父亲的问话她却不能不答,只得起身应道:“是,女儿明白。”又对舒畅一礼道:“以后还请舒公子多多指教。”
舒畅心情没由来的大好,笑道:“指教不敢当,但凡六妹妹有疑问,哥哥定当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清语暗地里咬牙,这小子都自称上“哥哥”了,可真能顺杆子往上爬呀,你就使劲儿美吧,反正我是不会叫你哥哥的,这又不是韩剧,哥哥来哥哥去的。
尽管清语心中不满,却还是很客气地一礼道:“那清语就先谢谢舒公子了。”
对于这两个小辈的互动,宋元义十分满意,倒不是他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觉得,他这一辈的人,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跟镇国公府常往来,但是年轻的一辈却没有这种顾忌,他们多往来,也算是替他了却了一些心愿。
清语不知道父亲的想法,只觉得跟舒畅坐在一间屋子里颇多不自在,寒暄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墨苑,回到芷兰苑,清语还没下软轿便听见院子里有人在大声嚷嚷,一个不算太陌生的声音很大声地道:“从今儿起,我得教你们学学,什么才是规矩,别以为主子没规矩,你们也可以没规矩”
第五十八章所谓规矩
第五十八章所谓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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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主子没规矩”?这芷兰苑的主子可不就是清语么,这是红果果的打脸呀,清语气得笑了起来,扶着柳香的手下了软轿,缓缓地走进了院子。
玉秋穿了件水红色的长裙,正背对着院子的大门,站在一小片儿树荫底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面前的芷兰苑诸人,趾高气昂地训斥着。
芷兰苑的下人们,除了跟着清语出了门的柳香外,其余无一幸免,全都被叫了出来,成排地站在日头底下,也不知在外头站了多久,被晒得满头满脸的汗水,年纪大些的沈嬷嬷,已经摇摇晃晃的快要支持不住了。
清语原本是想看看玉秋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的,但是见众人都晒得快要中暑了,只得出声道:“这是要做什么?”
玉秋这才惊觉芷兰苑的正主儿回来了,忙转身行礼道:“奴婢玉秋,见过六小姐。”
清语也不理她,朝着院子里众人摆了摆手道:“都退下吧,这么多人堵在院子里,成何体统?”
玉秋调到芷兰苑来就是想要给清语添堵的,哪里肯罢休,忙出声唤道:“六小姐,她们还不能走。”丫鬟婆子们走到一半又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
清语看也不看玉秋,只朝着下人们呵斥道:“怎么,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是不是?还不赶紧退下。”
清语的声音听起来凶巴巴的,有几分过于严肃,但在芷兰苑众人听来,却像天籁一样,丫鬟婆子们像得了特赦令似的,一哄而散,两个呼吸的时间,这偌大的院子里便只剩下清语、柳香,还有不速之客玉秋了。
清语像是没看见院子里有这么个人似的,扶着柳香的手臂,越过玉秋,直接朝大厅走去。
玉秋在后头跺着脚叫道:“六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奴婢是夫人派过来替您教这些人规矩的。”
清语转过身来,看着玉秋冷笑道:“规矩?原来玉秋姑娘也知道规矩?你是母亲派过来的人,原本我不该说你,可是,第一,你没有到我这里来报备听候差遣,第二,没有任何人通知我这件事情,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是颂兰苑的丫鬟,没经过我的允许,却跑到我芷兰苑里来指手画脚,这是什么规矩?你就在外头站着吧,待你什么时候懂规矩了,再进来见我。”
前几日玉秋因为清语的缘故挨了打,心中本就不忿,如今她是领了差使过来,这可是尚方宝剑在手啊,她急不可待地想报那一箭之仇,所以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出儿,谁知仇没有报着,还要被罚,她如何能甘心?
“六小姐,您不能罚奴婢,奴婢是夫人派遣过来替您教她们规矩的,奴婢没有做错事情,您不能这样对奴婢。”玉秋嚷嚷道。
先前逃过一劫的下人们如今都待在西厢房那边,偷偷地从门缝里、窗缝里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玉秋被罚,众人心中无不欢喜,此时却见玉秋抬出夫人来当挡箭牌,众人心中便打起鼓来,一个是庶出的小姐,一个是嫡母,这么闹下去,也不知六小姐会不会吃亏?
众人倒是替清语担忧起来。
清语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母亲派你过来的,我倒是要问问你,是母亲叫你不用知会我一声便擅自代替我训斥下人?是母亲叫你趁我不在便在来芷兰苑作威作福?知道的人倒只会说是你不懂规矩,假借母亲的名义胡作非为,不知道的人只怕会以为这些都是母亲的意思呢,你倒是说说,母亲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般泼她的脏水?”
清语这些话可谓字字诛心,饶是横惯了的玉秋也被问得无言以对,只气得嘴唇直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事儿的确是她自作主张了,夫人只是吩咐她来芷兰苑里当大丫鬟,天天跟着六小姐,把那些个丫鬟婆子些盯紧点儿,教教她们规矩,并每日向她汇报芷兰苑这边的动向。
是她自己想要给众人一个下马威,是她自己想给六小姐一点儿颜色瞧瞧。可如今事情似乎办砸了,挨罚不要紧,若是坏了夫人的事儿,只怕回去日子不会好过。
这时清语又道:“你今儿认罚我便不将这事儿闹大了,你若是不服,咱们便去找个你服的人来说说理。”
玉秋心中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