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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青云立即点头,心中有化不开的重重疑惑,“若是楼三娘和白司琪都没有真正触碰过青玉簪,而青玉簪只在青鸾的画像中出现过,所以就不可能制作得跟本来的青玉簪一模一样。”
“青鸾的画像之中,只有半截青玉簪露在发鬓之外吗?”南行止问。
“是,”成青云回忆着,“白司琪给我看了那青鸾的图像,的确只有半截青玉簪。”她将那枚磨喝乐戴的青玉簪从他手中拿过来,轻轻抚了抚簪子,“世子,你看,这簪子后半段,刻着细微的云朵暗纹。你和我,只看过与碎尸埋在一起的半截青玉簪,故而不知道后半截青玉簪到底是什么模样。可为何,白司琪这个没有见过的人会知道,而且还能成功的还原?”
南行止认真地看着她,耐心极好的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制作磨喝乐,精髓在还原任何一处细节,说苛刻些,哪怕是原形身上有几根睫毛也要清楚的还原。所以,这簪子后半段上的暗纹,很有可能是真的,并不是白司琪胡乱雕刻的。”成青云说道。
南行止静默片刻,不置可否。
“如此,那么至少能够肯定,那蒋府之中发现的碎尸,正是楼三娘的姐妹——青鸾。”成青云笃定地说道。
“嗯,”南行止点点头,成青云正欲说什么,却见几个侍女走到门外,由绿黛领着,恭敬沉默地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饭菜放在桌上之后,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我还没吃晚膳,不如一起吃?”南行止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副碗筷,递给她。
成青云微微昂头看了看桌上的菜品。夜色已深,不宜吃太多,每样菜分量不多,但是清淡精致。
她没忍住,一时想起在白思雨那里啃的饼,便下了软榻,拿起碗筷开动。
黄瓜炒鸡蛋,蛤蜊炖冬瓜,火腿空心菜汤、翡翠白玉卷、南瓜糯米粥,……
成青云永远比南行止吃得多,最终在她要盛第三碗糯米粥时,南行止立刻将粥端走。
“你脾胃不好,吃得太多不消化,还是别吃了。”
成青云欲哭无泪,默默地放下筷子,恋恋不舍地看着侍女将一桌子的菜撤走。
初秋的夜晚,已隐约有了些凉意,奔波一天,其实身上有了些许薄汗,夜风轻轻一吹,成青云微微打了个寒噤。
吃过饭,她将青玉簪重新放回袖口中,袖口虽然宽大,但是放的东西太多,也十分不便。
南行止看着她的动作,目光落在她袖口,见她袖口鼓鼓的,便问道:“你袖子里放了什么?”
成青云一愣,摸到放磨喝乐的盒子,一想到那磨喝乐是自己,顿时百般别扭。她下意识摇头,想要回房,却不想南行止抓住她的袖子,说道:“拿出来,否则,我就自己拿。”
她死死地拽着袖口,斟酌片刻之后,还是将盒子拿了出来。
南行止好整以暇地打开盒子,稍稍怔了怔,用手摸了摸磨喝乐的脸。
成青云脸色泛红发热,好像那手是摸在自己脸上一样。她连忙偏开脸去,也不敢去看他此时到底是什么神色,连忙出了房。
回到卧房,发现床单已换了新的,棉被也换过了,一切仿佛是为她长住准备的一般。
她换下衣服,梳洗过后,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这偌大的王府,似只有南行止一人。她用被子盖住脸,陷入案情的整理之中,不断让自己忘却面对南行止的尴尬和局促。
她脑海中快速浮现一条条线索,有条不紊地整理牵连——
蒋府之中,发现碎尸,这碎尸,很有可能就是楼三娘失散多年的姐妹青鸾。
而其后,蒋府库房发生火灾,朱吉被烧死在库房之中。朱吉……推测到此处,或许可以猜测,朱吉便是伤害白思雨的人。
但是对于朱吉的行踪,蒋洵所说的他称病在家,很有可能是谎言。
那么朱吉失踪的两天,两天之后无缘无故出现在库房火灾之中,到底是为什么?蒋洵与此事有什么关系?是否是凶手的帮凶?而他为什么要帮忙害死朱吉?
其后,蒋老夫人离世,死相诡异,死因不明,其房间之中,发现不明香灰。
而当晚,蒋夫人曾入蒋老夫人的房间陪伴伺候。但其房间之中,也有伺候的丫鬟和嬷嬷……
蒋夫人,最近与楼三娘来往密切。
白司琪也与锦云教坊,或者说,与楼三娘来往密切……
这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楼三娘身上……
这桩桩件件,一环又一环,到底还有什么未查清的谜团?
成青云脑海之中,飞快闪过无数有关联的人,如同置身幻境。片刻后,她闭上眼睛,轻轻地翻身,将被子拉过肩膀,闭眼入睡。
第126章 谋杀事实
京城的晨钟暮鼓,每日准时荡漾过京城。
窗外,淡淡的晨曦秋雾,濛濛的扑在窗棂上,晨光之中,树影扫过窗帘,婆娑的青光流泻而来。
成青云起身,梳洗好之后,对着铜镜查看脸上的伪妆,没察觉不妥之后,起打开房门。
门外几个小丫鬟端着早膳走了进来,一应是王府清淡的口味,清爽可口。
成青云捏着水晶饺,蘸着甜甜的果酱,咬一口,再喝上一口豆汁儿。热气腾腾的饺子,汤汁清甜,肉馅细腻滑口,轻轻一抿,在舌齿之间融化开来,再配着饺皮儿的弹嫩,丰富的滋味与口感似层层绽放开来。
她满足地咽下去,再喝一口豆汁儿。
除了主食,还多加了一份切成段的油炸脍,和着豆汁儿吃下去,软糯的口感中,还能感受到酥脆,滋味醇厚肥美。
她故意吃得慢些,等到了时辰之后,骑上马去刑部。
天高云淡,广阔又壮丽,天际朝霞似锦,连绵铺展,如同壮阔的画卷。天穹之下,京城辽阔宏伟,锦绣纭纭。
沉睡了一个夜晚的京城,被街道上,高高低低、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与鼎沸的人声唤醒。
一大早,街道两旁就摆满了摊子,卖花的卖菜的,还有勾栏瓦舍,教坊酒楼,鳞次栉比,好不热闹。
到了刑部,进了门,还没走几步,一旁的卫则风突然串了出来,拉住她的手,大喊一声:“不得了了啊!”
成青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她推开卫则风,蹙眉:“卫兄,一大早就一惊一乍的,想要吓人吗?”
卫则风沉沉地叹了一声,“咦?难道你还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去过蒋府,一定知道蒋府所有的事情啊!”
一听到“蒋府”二字,成青云心生警惕,连忙问道:“怎么了?”
卫则风一副“你果然还不知道”的表情,得意地挑眉,拿出折扇,故弄玄虚地扇了扇,轻笑道:“蒋老夫人死了啊!”
他停住,双眼炯炯地看着成青云,成青云无语,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可是你还有不知道的!”卫则风折扇一合,放在手心里拍了拍,“你看看,今日这刑部,有何不同?”
成青云环顾刑部四周,说道:“清静了些。”
“是啊!刑部的高层,都不在啊,尚书大人、主事,都不在这里。”他挑眉,“你猜,他们去了哪里?”
“蒋府,”成青云不假思索地说道。
卫则风一梗,轻咳一声,“没意思,这么快就被你猜出来了。”他瘪瘪嘴,“我今日一到刑部,心想着,尚书大人下了朝,一定还来刑部,对着那些个案子的卷宗研究奔走。却不曾想,他一回来,带了几个人,就往蒋府去了,他官服都没换呢,看样子,不像是去吊唁的,倒像是去查案的。哎,那蒋老夫人才办完寿宴,这才过几天啊,她就归西了。这就是命啊!”他用手肘顶了顶成青云,“你说是不是?”
成青云慢慢拽紧袖口,来回走了几步,若有所思。
刑部尚书去了蒋府,并不是去吊唁,而是以一身官服,以刑部尚书的身份去蒋府查案。这么说,蒋老夫人死因蹊跷,或许是被人谋害一事,已经被人所知道了?
那么刑部和大理寺,一定会立案了?如此一来,她若是想要亲自调查此案,就容易多了。
她立刻出刑部大门,身后卫则风不明所以,跟了几步,追上来,“青云,大清早的你刚来就要走,这是去哪儿啊?要不然带上我一起吧!”
“不行,”成青云果断拒绝,“你是刑部的书令史,你只管刑部卷宗记录等事,不管案件查证。”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现在要去蒋府查案,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卫则风定了定,又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去?”他很是不甘,也十分不服气,“书令史就不能查案了?好歹我也是刑部的人啊,好歹蒋府的蒋子逸与我是八拜之交!你带上我一起,我让你入社,蒋子逸刚刚成了一个集社……”
见成青云脸色略微不耐,他立刻换了话题,正色道:“有我在,你出入蒋府也会方便些。况且,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人在刑部,实在太无聊了。我偶尔不在一天,没人会发现的。”
成青云对他不理不睬,也不去管他,牵了自己马,翻身上马,立刻策马而去。
出了几条街,卫则风竟然也骑马跟上来了,他好歹是将门之后,其祖父是御林军统领,为什么他骑马像是在骑驴,身形佝偻猥琐,简直有辱家门!
“青云,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去蒋府不太好,”卫则风艰难的跟在她身侧,十分聒噪地对她说道:“哎呀,你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所有的人都以为蒋老夫人是寿终正寝。都为她准备好寿材,丧礼一应事物都要备好了。却不想,礼部的人,去蒋府帮忙主持丧礼事宜,让专门为人入殓的入殓人替蒋老夫人收拾。可是你猜,怎么着了?”
不用卫则风说,成青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那礼部的人包括那为蒋老夫人入殓的,都是南行止的人。
见她不说话,卫则风以为她猜不出来,得意地笑得很开怀,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那入殓人,在为蒋老夫人收尸的时候,发现蒋老夫人双手和双脚有奇怪的尸斑,像是被人捆绑过。而且,蒋老夫人面部狰狞,死不瞑目。这些,根本就不是一个寿终正寝的人该有的模样……”他瞟了成青云一眼,再添油加醋地渲染,继续说道:“一开始,那蒋尚书还有他府上的人都不相信,礼部的人不敢随意下结论。但是那入殓的人,也是见过无数尸体的,什么尸体长什么样,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不,礼部的人派人来刑部通传,刑部尚书大人一下朝,连官服都没换,就直接带着人去蒋府了。”
成青云拉紧马缰,怔怔地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话。
“哎,这段时间,蒋府定是不祥,库房内发现了被火烧的尸体不说,这府中最重要的老夫人也死了。真是流年不利啊……”卫则风故作沉重地喟叹。
到达蒋府门口,蒋府里里外外,已布置好了灵幡白纱,府内素缟一片,愁云惨淡。
成青云与卫则风下了马,将马匹交给门房,通传了之后,顺利地入了府。
蒋老夫人的死,已经惊动了刑部和大理寺,自然不能收敛入棺,而是需得验尸。但蒋洵毕竟是朝中正三品尚书,其母身份尊贵,就算是立了案,也不可能将其尸体放入刑部或者大理寺的停尸房检验。况且,蒋洵以孝美名盛传,又怎么会允许生母去停尸房?
恐怕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还没动蒋老夫人的遗体,蒋洵就要上书皇帝痛陈自己的一番拳拳孝心了。
故而,刑部带来的仵作,如今也只能简单地检验尸体上的尸斑,根本就不可能仔细地查看其躯体。
灵堂大门紧闭,原本供人吊唁地灵位和布置都被撤去,蒋老夫人的遗体被放在一张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