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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彤云。”
“嗯?”
“小时候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谁这么白痴,不认路就不要到处乱跑。”
“这不能全怪小孩!大人也很粗心……你的父母像那个郑先生一样忙吧,难道就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在商场和父母走散,吓得我好久都不敢进商场。”
孙彤云睁开眼睛,看着凉亭的飞檐和镂空的雕刻,淡淡的说:“他们没有带我去过游乐园。”
姚雁紫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对不起。”
“笨蛋!姚班长你道什么歉。反正后来和同学一起去了,谁会在乎这些……我的签证上可有十几个国家……”
姚雁紫吐下舌头:“臭屁!你是少爷,笑话我们穷人没有护照啊?”
“哈!哈!”孙彤云配合的夸张假笑了两声,“宾果,就是这个意思。”
“烦人。”姚雁紫回手垂了他一拳。
41
周一鸿天公司正式公布投标的结果,不出所料,孙彤云他们被淘汰了。仅有的那么一点幻想彻底破灭,正当他们垂头丧气离开时,一个年轻男子叫住他们。此人正是这次竞标赢家的行政代表。
“你好,我是雅迪文化有限公司的企划经理,请问现在方便吗?我们总经理想见您。”
萧晟峰酸溜溜地问:“有何贵干?该不会是要把项目让给我们吧?”
男子笑道:“差不多。”
“有这样的好事?”
孙彤云拍了他一下,暗示不要失礼,然后对男子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经理……”
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语气里带着三分笑意:“你这么说,我家思思可是会伤心的。”
三人回头,只见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从一辆黑色的高级汽车里走出来。刚才那名的男子立刻毕恭毕敬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总经理。”
“是你?”孙彤云诧异道:“怎么会……”
“是呀,这个世界太小了,没想到咱们会是竞争对手。”中年人笑着说。
萧晟峰一头雾水,低声问:“他是谁?债主?”
中年人好像听见了他的话,自我介绍说:“我姓郑,郑建军,雅迪公司总经理,小女曾受孙先生的照顾。”
萧晟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好友:“你泡过人家的女儿?”
“你不要乱猜!是那个走失的小丫头!”孙彤云尴尬地小声解释。他拿自己这个朋友一点辙也没有,怎么满脑子都是黄色想法,狗嘴吐不出象牙。
郑建军并没有气恼,反而痛快地大笑了几声,接着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想要与孙彤云一起合作这笔生意。
合作?
说真的,要不是郑建军主动提起,孙彤云几乎不敢确认他就是郑思思的老爸,穿着正装的他,与那日在游乐园时简直判若两人。虽然他的身高不及自己和萧晟峰,为人也很谦和,可是却有种难以抵挡的气势。
简单聊了几句后,郑建军握住孙彤云的手:“具体事项,明天在公司谈。”
“鸿天方面呢?”他有点不放心。
“没关系,我与他们老板交情不错。”
“谢谢您。”
“不用这么客气,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再见。”
“明天见。”
目送着汽车离开,萧晟峰惊讶得合不拢嘴。
仙鹤报恩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兄弟,我不是做梦吧?”
“不信就掐自己一下……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原来这是真的!”
孙彤云推开凑上来准备拥抱的萧晟峰:“知道是真的,以后就多做点好事,也积点德。”
“我每天都在做好事。”
“啊哼!当然,你每天干的都是‘好事’”他毫不留情地鄙视道。
“小子好样的。”萧晟峰好像忘了,前天是谁嘲笑好友约会不成,却弄了一身鼻涕,“咱们回去一定要开个庆祝一下。”
“别高兴得太早了,还是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工作上吧。”
“……”
迟西在办公室,透过玻璃窗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大男孩,问身边的姚雁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郑建军?”
“猜的。”她也没想到竟然会遇上郑家父女二人,听见小女孩说自己叫“郑思思”时,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郑建军的影子,不过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怎么可能在游乐园里遇上郑总这样的大忙人。但事实证明,瞎猫也是会遇上死耗子的!
“这么准!”
“郑建军,四十一岁,雅迪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为人谦逊,诚实有信,极富魄力,出了名的工作狂,是最被看好的青年民营企业家之一,与亡妻李书彬育有一女,名叫郑思思……”姚雁紫如数家珍,倒背如流。
“报告上有这些?”
“咱们这儿一直流传一份‘王老五名单’,比公司资料还全面。”
“噢?”迟西笑着问,“上面有没有我?”
姚雁紫马上眼也不眨一下的接道:“您当然是在第一页。”
这句话逗乐了她的上司,接着迟西仿佛心不在焉地说:“你朋友的运气真是不错。”
“还可以……您会同意郑先生与他们合作吗?”
“我看过他们的标书,创意很好。”
“谢谢您。”
迟西盯着她,问:“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全力说服我吗?”
姚雁紫没有多余的表情,回答:“不,我向来公私分明。”
“嗬嗬,值得欣赏。”她点点头。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你去忙吧。”
办公室里只剩下迟西一个人,他又踱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口袋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然后轻笑了一声。
横刀夺爱可不是他的风格,这个孙彤云……
哎,不过……比较难搞的,应该是自己聪明的小助理吧。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
42
难得一个清静的周末,星期日晚上,姚雁紫确认好明天要用的文件都准备无误后,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泡上一壶花草茶,享受单身女子独居生活的惬意时刻。
她掰着手指头,一项项检查自己的生活,看它们是否都在正轨上。
上星期回家看望了父母,他们身体都不错,老妈的药还够吃,爸爸的工作基本顺利,爷爷家风平浪静,除了最近投资股市的二伯有点神经质,大体上亲戚们都挺乐呵的。
前天和公司续签了三年的合同,近期不会有失业的危机,虽然物价有点上涨,但薪水在寄给父母一部分后,尚能保证自己的日常开销,房东阿姨也很热情好客。
孙彤云和萧晟峰他们的业务日渐轻车熟路,郑先生对他们的帮助很大,鸿天案子之外又给他们介绍了不少客户。
听说,沈旖灵最近正在努力的怀孕尝试中……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情敌”怀孕,爸爸不是“他”,更好的事情呢?
好吧,忽略自己上司给她的一点私人压力外,好像诸事顺利。
不过,既然提到私人事务,某位孙姓同学真是让人头痛!看来后半年的主要任务就是攻克这块死木头疙瘩。
姚雁紫喜欢一切有条不紊。
现在,她终于可以睡一个超的好觉了。
这样的生活挺快乐的……
铃铃铃
电话铃响?
几点了?
闹表没响?
迟到了?
!
一个激灵,姚雁紫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的闹表一看,离自己设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透过窗帘射进来。
电话铃还是响个停。
这个时候会是谁?会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姚雁紫出了一身冷汗,睡意全无,连鞋都顾不上穿,飞奔到电话旁。
拿起话筒,一阵眩晕使她嗡嗡地耳鸣,眼睛酸胀得睁不开,喉咙里仿佛堵着什么东西,糟糕,起得太快了,有点血压低。
脚触着冰冷的地面,姚雁紫尽力克制住想吐的冲动,问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空洞洞的,如同是地狱打来的一般。
“喂?”她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声音。
姚雁紫有点怒了,她可不像几年前那么好脾气,如果是恶作剧,不管打电话的人是谁,她都轻饶不了这个人。
“现在超过三十秒了,你要是还不说话,我会是电话局查你的号码,让你以后再也不敢打骚扰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小小的抽噎声,有点像女鬼的哭声,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要装神弄鬼!”
也不看看她是谁,她是姚雁紫,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
“是我啦,燕子……”在她发飚之前,打电话的人终于报出名姓:“小纶。”
“苏小纶?”她的这个朋友虽然有点不着调,但还懂得轻重,不会开无厘头的玩笑,所以她马上问:“出了什么事?”
苏小纶没有说话。
“小纶?”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咿燕子……”电话里伟出苏小纶特有的细声哭腔,“呜咳啊啊啊,呜”
听见苏小纶呜咽难语,似乎努力压抑,但还是泣不成声,姚雁紫赶忙说:“小纶,你在哪?我过去看你!”
“我在医院……燕子!”苏小纶终于放声痛哭。
医院急诊室。
苏小纶情绪稍微平静一点后,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地问:“我该怎么办?”
“先做手术吧。”姚雁紫也有点茫然,“听医生的安排,别的你先不要担心。”
生活怎么永远都让人感到无力呢?
“我回家拿钱,你在这等我,然后帮你办住院。”
苏小纶点点头,慢慢放开一直紧抓着的姚雁紫的手。
上个月,和苏小纶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男人开始跟她闹分手,然后突然消失,没留下一分钱,连同她的首饰和存款一起卷包烩。好不容易查到他的下落,他老婆不 仅不让他们见面,也不扣苏小纶解释,她说:“想要钱?没门,告到法院,那也都是我们家的!”走投无路的苏小纶靠着一点现金生活,躲在就要到期付租金的公寓 里借酒消愁。晚上,她突然腹痛,自己打了120,叫来救护车,医生告诉她是宫外孕,而且宫颈内壁异常,需要手术,思前想后,她只有给姚雁紫打电话。
办好住院手续后,姚雁紫请了假,在医院陪着她。
苏小纶倚在枕头上,问正在给她削苹果的姚雁紫:“他是不是换手机号了?”
“啊?”姚雁紫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给张可发短信,他都没回。”
姚雁紫叹了一口气:“我帮你问问孙彤云,他知道张可的号码。”
“别!”苏小纶挡下她拨号码的手,“孙彤云讨厌我,不要给你添麻烦。”
姚雁紫没有说什么,把苏小纶的手挪开,给孙彤云发了一个短信。
一会儿,孙彤云把电话打回来。
你问张可的电知做什么?
“老同学联系一下。”
孙彤云沉默一下,问:是不是苏小纶又出什么妖娥子了?
他的声音太大了,连旁边的苏小纶也听见了,脸色变得更难看。姚雁紫看着她,她默默的点了点头,于是姚雁紫大致和孙彤云说了她的情况。
她知不知道张可因为她几乎得了自闭症,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活该!我现在很忙,别烦我!
“孙彤云,你能不能……喂?”
随着被切断的电话,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