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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多么想冲进牧风地那平坦温暖的胸怀里,寻找她不曾拥有过的安全感,即使只是那么一下下的满足,她会连作梦也微笑。
正当她要不顾一切扑过去时,大师姊的面容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大师姊对她大喊着,不——她跳下桌子来,拍拍衣袖,力图恢复镇静。
““你”忘了“你”也是女人呀!我又不是慕容玲珑!”她故意说得轻松俏皮,其实心里干刀万剐。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慕容玲珑,她是爱男人的。
“如果我是男人呢,你会嫁给我吗?”
室内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夜风拂窗而过,几声匡啷,敲打着端木紫的心口。
牧风儿呀,求求“你”,不要再撩拨我了,再这样下去,这偏轨的情焰,要我如何承受?
“呵呵!”她干笑两声,却装得痛苦。
他再逼她。“会不会?”他拉住她的手,很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哎呀,我的手好痛呀!”她轻吟着。
牧风儿并没有立即放手,因为他还没得到他要的答案。
天啊,她真的无所遁逃了吗?
尽管她试着关闭所有的感觉,卯足全力拚命压抑住对“她”的情愫,但是这令人窒息的一刻终究还是降在她身上,她已经可以确定牧风地爱的人是她了,自己应该很高兴的,不是吗?
但是,偏偏那个善良的大师姊也爱上“她”,这教她如何笑得出来呢?
“呵——”她的子笑声裂开,快装不下去了,她的意识开始分裂,真我即将跳出。
他搂住她的肩,再一次坚定地望着她,他要确定变问男人后,她不会讨厌他,不会离开他。
天啊,又是那种充满炽烈的阳刚眼神,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烧灼着她的身体,熔蚀她的心志。
端木紫猛一抬眼,湛蓝的海洋眼睛,烧着两团火焰。
“会!可惜“你”不是男人。”
说完,她面红耳赤地狂奔出去,一直跑、一直跑,跑向夜的怀抱,黑夜啊,不要嘲笑她见色忘师姊,她真的没法子再伪装了。
牧民地留在原地,心里有了打算。
那位遭到牧民儿一记隔空移物打中门牙的悟觉,果然跑去打小报告。
“师父,你让那两个新来的小子去守藏经阁妥不妥呢?万一他们手脚不干净……”他意有所指地诬陷,却也不明讲。
正在诵经的住持大师回视他一眼,那眼神深刻,仿能洞烛人心。
被师父的眼神扫到,他心虚地为自己的出言辩白。“徒儿是瞧他们两个鬼鬼祟祟,讲话又结结巴巴,想是没安什么好心眼,尤其是那个高个儿的!”
冤有头债有主嘛,击中他一掌的人是牧风儿,到这会儿他的牙齿还松动如高山危树,此仇不报非君子。
大师眼到他嘴角末拭干的血清后,转过身去,拾起木鱼棒,准备继续诵经,不过有句话倒是得先警告血气方刚的徒儿。
“你最好别去惹他,对方虽然年纪轻轻,绝对是个高手,功力只怕不在师父之下。”住持大师很审慎地道出眼前所观察到的。
“是吗?师父你太看得起他了吧。”年轻气盛的悟觉可没怎么把牧风儿放在眼里,牧风地充其量也只不过身高高了一点罢了。
大师摇摇头。“悟觉,你知不知道他为何动你的牙齿?”
啊?!被师父看了出来,想遮也来不及了。
“谁知道!不过,这笔债我会讨回来的。”一说到这儿,悟觉便义愤填膺地咬牙切齿,无奈牙松齿动,痛得他差点喊出声。
大师不禁喟叹,为何别人调教的徒弟,精通事理,像牧风地,反观他的徒儿却如粪土之墙,唉!是他这个当师父的太无能了,才会教出这般混饨不明事理的徒弟,到处丢人现眼。
还笨到不懂别人的暗训,真是惭愧啊!
“他动你的牙,另有所表,他是要让为师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个“无(耻)齿”之徒,所以他相当“不齿”你的行径,希望为师明察。”
悟觉听得怒火高涨。哼,没想到这小子打了他还顺便骂人不带脏字,看来他跟那小子之间的梁子是结定了。
大师心平气和地对悟觉说:“至于你对他有什么“不齿”的举动,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为师不准你再去碰他,一切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木鱼声咚咚地敲响了。
悟觉自知多说无益,师父已无心再听,于是心有不甘地退下。
只是,什么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那是师父的牙齿没被打到,才这么说,他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大家走着瞧,哼!
白天跟黑夜都一样阴暗的藏经阁里,只见弘一和端木紫的踪影,当然还有一堆擦不完的经书。
“紫儿,“你”师兄去哪儿了?”
其实她也注意到了,只是装着视而不见罢了,因为见了面两人都尴尬。
“我……我怎么知道?脚长在“她”身上,谁管得了!”
她也不知怎么搞的,心虚得很,一想到昨晚两人的对谈,到现在还脸红心跳。
弘一自古自语地念着。“他会不会忽然又不想当和尚了?所以不告而别离计少林寺呢?”
端木紫无奈地耸耸肩,不置一语,走了也罢。
至于是不是不告而别离开少林寺,这点连她都搞不清楚,昨晚还好端端的问她。
糟了,“她”不会真的跑回峨嵋寺去告诉师父,“她”想娶她吧?那准吓坏师父她老人家的。
“唉,完了!”她忽然哀叹出声。
弘一以为“他”在难过,赶紧上前安慰。“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你们师兄弟两人,感情很好,只是搞不懂为何老要斗嘴呢?”
端木紫吓得伸长脖子,眼睛扬高,退后三步,瞅着弘一。
糟了!她和收风儿的情意居然被弘一发现了。
“真的看得出来吗?”那不表示“她”们的身分也曝光。
弘一点点头。
“唉,你千万别误会啊!谁跟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有感情,我就是看“她”很不顺眼,才会跟“她”斗嘴的,你可别误会。”她可得先撇清嫌疑才行,免得才来少林寺,椅子都还没坐热,就被踢出去。
才说着,牧风地恰巧走了进来,一手压着胸口,像忍着痛似的。
“谁目中无人?!”
端木紫咋舌,这个人的耳朵可真尖。
弘一连忙放下手上的抹布,靠过去又摸又看的。“风儿你去哪里了?”
他并未理睬弘一的关切,反而瞅着端木紫下放。
听听她刚才讲的是什么伤人的话,亏他还出生入死地为她卖命,她竟然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说他的坏话,难道她胃口这么好,连和尚都要吗?
这时,站在墙角的端木紫有点心虚地应声。“唉,师……兄。”其实她现在喊“她”一声师兄已经挺顺的,只是被那么一瞪又不溜了。
“我昨晚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啊!”她盖下眼皮,可不希望“她”回去告诉师父了。
牧风地冲过去抓住她的手,怒声震天。“你说什么?”有点濒临抓狂的边缘,这个女人,她到底想怎样“!
吓得端水紫和弘一两个人都花容失色,他那一声怒吼恍如森林中的狮王,张喉狂啸,惊人动地,吓得林中所有的小动物都赶紧伏首称臣再不称臣,耳朵就要被震破了。
而她再不称臣,手腕就要被扭断了。
“哎呀,“你”又抓清我了!在她的手还没变形之前,她的脸已经先变形。
牧风儿立即放开她的手,她抚着手腕又吹又摸的,眼角脑到牧风儿怎么也是一脸的痛苦,只是她不知“她”的痛来自何因?
“我是不想“你”去伤了大师姊的心!”她低着头,转身冲了出去。
“端、木、紫、你、给、我、站、住——”牧民地额暴青筋,握紧拳头,怒不可遏。
突然一口鲜血自他的嘴角喷涌而出,受伤的身体瘫靠在墙,那只按住胸口的手,却始终没挪开。
弘一吓得面色发青,上前扶住他。“风儿,原来你病得这么严重。”
“你别管我!”鲜血旧们流出,仍阻止不了他未完的情。“快去帮我叫回端木紫,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她。”就是念念不忘老惹他生气的端木紫。
弘一怔了,原来端木紫在牧风儿心目中,比他的命还重要。
“好的!我去帮你叫“他”回来。”这个傻丫头,究竟要傻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牧风儿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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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爬到藏经阁外门旁的老树上,端木紫缩坐在一处枝干分叉点上,心乱如麻。
她不会应付这种状况的,于是干脆躲起来,眼不见为净。
看到弘一行色匆匆地踩过树下的干枯落叶,嘴里还唤着她的名字。
她没有出声,还躲着想得到片刻清静,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走,才不会三败俱伤。
前思后想,皆不得法,她的头忍不往又探出来张望。
牧风儿会出来找她吗?
也许,等一下他就会出现在树下了,因为担心她又寻寻觅觅;也许不会,因为不担心她,越想她心越乱。
爱情为何会如此艰难呢?如果不是她在从中搅和,照理而言,牧风地应会喜欢上大师姊那样温良谦恭的姑娘才对,这么说来,使大师姊受伤的人,其实是她喽!
天啊,端木紫,你其是恩将仇报,大师姊从你入峨嵋寺就持你亲如妹、疼如妹,你却抢它所爱,致她于伤心地狱,你还是不是人?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手不该、万不该爱上牧风地,又久候不到“她”的踪影出现,心里掠过一丝忧伤失望。
原来人家根本没将她搁在心上,这一切恐怕只是自己的少女情怀在作祟罢了。
举拳敲打脑门,暗骂自己:别作白日梦了吧,还是办正事要紧。
当下,纵身一跳跃下树干,趁着弘一不在藏经阁内,正是偷金刚经的好时机。
一推开那道石墙门,赫见牧风儿瘫倒在地,口吐鲜血,鲜血喷到衣襟上,修不忍睹,他从没那么狼狈过。
“你终于回来了!”奄奄一息的牧风儿总算把她盼了回来,他叮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端木紫心疼不已,赶紧拾起衣袖,为“她”擦去嘴边的血渍,见“她”受苦心甲竟如刀割,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受。
“你”不是有功夫的吗?怎么会受伤呢?”她扶起“她”生靠着墙壁,对此人心里竟有股相依为命的心情。
“谁说有功夫就不会被伤,有些人手无寸铁却能伤人手无形。更是厉害。”说着,牧风儿看她一眼。
是在指她吗?端木紫头垂得更低。“我才不会那么狠呢!她自己都默认了。
是呀,她对别人都相亲相爱的,对他却特别无情。他全身的筋脉断了一半,气血逆流,绝不能再动怒,否则会加速气血攻心。只会死得更快。
端木紫想到弘一不在,是下手的好时机,早点拿到金刚经,也好赶快离开少林寺,何况连牧风儿都被打伤,万一她碰上那个高手,死三次都不够。
““你”先在这地躺一下,别动,我趁弘一不在,先去偷金刚经,咱们再回峨嵋寺。”
她转身要走,牧风儿拉住她的衣角,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