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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情势已不容她置喙,那她便不会放弃离开这里的念头。
    因为双肩扛着沉重的“庞武宗主”身分,司徒墨濯只能漠视她怅然若失的可怜模样。
    沉吟了片刻,他将她的失落全纳入眼底,唇边扬起一道微勾的笑弧。“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
    蔚蓝的天空中飞云片片,缕缕晴光洒落在落英满地的绿意盎然当中,美好得让人无法不去注视。
    艳无敌眼睫一垂,语气仍旧固执。“就算这里再怎么美,也不是我的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
    司徒墨濯握着她的手,又一次包容了她的任性。“艳儿,答应我,不要再试图离开了,也不要破坏圣朝的宁静了。”
    她垂下星眸,轻声地说道:“我没办法。”
    听着她无精打采的回应,刹那间,司徒墨濯几乎冲动得想答应她,离开圣朝去治她师妹的病。
    不知道为何,这种过度在乎一个人的想法突然撞进司徒墨濯的心扉时,令他浑身一震,并低声咒骂了句。
    司徒墨濯弄不清自己的思绪为何会随着她的情绪而起伏不定,但他清楚明白,这样的念头是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为了“庞武圣朝”,他会尽快让她的妻,断了离开圣朝的念头!
第五章
    在司徒墨濯的管束下,日子仍是一日接着一日过。
    虽说艳无敌的心里因此苦闷至极,但不可否认,司徒墨濯是个信守诺言的大丈夫。
    他伴着她走遍圣朝的每一处,让她深刻体会到她的夫婿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是个谦谦君子。
    在他身边,她心里有一种十分安心踏实的感觉。
    这一段期间,圣朝沉淀着岁月与历史痕迹的一景一物,稍稍平抚了艳无敌心里的落寞,却也让她忆起“庞武圣朝”便是所有“盗墓者”亟欲探寻,但却在百年前离奇消失在中原的失落皇朝。
    没有人知道,原来这药仙洞并非葬着亡者的古墓,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失落皇朝、人间仙境。
    研究圣朝的历史消磨了她一些时日,而司徒墨濯则开始着手处理搁置了几日的朝政,并帮村民近日投进“药仙洞”的药方采草制药。
    他一变得忙碌,两人相处的时间就变少,被困在圣朝的抑郁逐渐累积,让她飒爽的侠女气魄都化成一股愁绪,成了“闺中怨妇”。
    更让她深感恐惧的是,她对司徒墨濯的存在,已由原本的排斥渐渐成了依赖。
    不管他是不是只因为她是圣朝主母、或为传宗接代的责任娶她,他的温柔、呵护与万般宠爱,让艳无敌无法不折服在他的温柔当中。
    不自觉的,她的眸光会追随着他的身影流转,她会因为身旁没有他的陪伴,而感到落寞空虚。
    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让原本不识男女情怀的艳无敌,尝到了喜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让她平静规律的生活,掀起了小小的波澜。
    想什么哪!艳无敌甩甩头,搁下心头那无法解释的沉甸甸思绪,强迫自个儿好好赏月。
    今晚的月色极美,点点繁星托出了一轮清润玉盘,洒落溶溶月脂,清风抚过,林叶被风吹得沙沙轻语,与虫鸣合奏打破夜晚的寂静。
    不可否认,“庞武圣朝”的夜色极美,比中原多了一种出尘的宁静,艳无敌暗赞着,蓦地,一抹踩在枯叶上的沉稳步履,窸窣落入耳底。
    艳无敌猛地一愣,正想把自个儿藏在扶疏的树荫当中,一双五色白靴却已落入眼底。
    艳无敌抬起头,眼底映入他快要与清辉月色融为一色的月牙白身影,深吸口气地嗫嚅了声。“夫君。”
    “为夫终于找到你了。”司徒墨濯薄唇一勾,荡着无奈的蓝眸,揉着淡笑。
    “找我做什么?我只是闷得慌……”
    不待她说完,司徒墨濯撩袍与她并肩坐在玉阶上,没好气地道:“早同你说过了,这样突然跑出来很危险,你怎么总是说不听哪!”
    这不听话的妻子,害得他每每一回到寝殿,头一件事就是要四处找她。
    “我还能到哪儿去?”艳无敌朝他肩头一靠,柳眉一拧,眸光饱含怨意。
    感觉到她的贴近,司徒墨濯淡淡扬唇,这些日子来,艳无敌养成了这个连她自个儿都没察觉的习惯。
    两人独处时,她喜欢就这么偎着他,而他也不说破,只是享受着她的依赖与身上独有的馨香。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艳无敌突然问道:“这几日很辛苦吧?”
    “还好。”司徒墨濯淡淡的语气里有一丝无奈与愧疚。“我方才才将处理完的药方掷回药仙洞,该处理的药草典章记事也处理完了,这些天委屈你了。”
    “庞武圣朝”之人以研药为主,身为圣朝宗主,自然也得投身研药、检视记事的行列。遇到难治的病,便会查看每一味药的分量,更改配方,重配药方,日复一日,年年如此。
    艳无敌闻言,心里漫过暖意,他的关切总是这般自然,在言谈之中就会不经意流露。
    她之前曾偷瞧过那些求药偏方,全是平常大夫治不了的怪病,而他竟然知晓病症,并将药方给予那些求药之人。
    思及此,艳无敌恍然大悟。
    她怎么没想到,司徒墨濯回覆村民丢掷的药方,皆会出入“药仙洞”,若她找到了当日她来到圣朝的位置再依原路回去,那她不就能离开圣朝?
    “怎么了?”察觉到她不寻常的反应,他不解地问。
    “没……没有。”被他那深幽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慌,艳无敌连忙岔开了话题。“你喝酒了?”
    方才一靠近,她便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味道不呛,醇馥的浓浓酒香盖过了他身上的药味,诱得她也想小酌一杯。
    他低头觑着她,深邃的蓝眸有着显而易见的压抑。
    “你一个人喝完了?”瞧着他的模样,艳无敌激动地扬声。
    “那酒,是……主长送来的,你不能喝。”他沉吟了片刻才有些赧然地开口。
    “为什么我不能喝?”艳无敌有些气恼地说着,霍地发现他异常沉默地以他那双漂亮的蓝眸,正直直瞅着她。
    他不疾不徐地淡道:“那是给男人喝的。”
    他的话让艳无敌的心猛地一促,脸儿瞬间转为嫣红。
    “我们久未圆房,主长们以为我‘无能为力’,所以送了些药酒过来。”
    他的语气平稳,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而她随着他眼瞳的变化,蜜色脸蛋更为赭红,心头如同小鹿乱撞地连呼吸都不顺了。
    “你喝了之后有什么感觉吗?”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问,深怕他会在药酒的威力下血脉贲张,对她……
    “很热,有想扑倒你的感觉。”他半揶揄半认真地说道。
    艳无敌闻言,下意识用双手护着身子,神情骤变小声地嚷嚷。“你你你,不可以藉酒行凶,趁人之危!”
    这话她明明可以说得理直气壮,却不明白自个儿在结巴个啥劲儿?
    司徒墨濯无奈的扯了扯唇,在妻子眼里,他像一头随时会发情的兽。“放心,我还没醉到失去自制力。”
    她嗔了他一眼,百媚横生的艳眸尽是不可置信。
    迎向她有着三分英气的娇艳美貌,司徒墨濯提醒着她。“艳儿,我们是夫妻,我不强迫你,就得强迫自己。”
    那瞬间,他的话笔直地撞进艳无敌心头。
    他们同样身处在万般无奈的僵局中,而他身上所背负的责任,重过她所要承受的,而他的一再退步、为难的──是他自己!
    “夫君……”她柔软的心房因他的话而莫名紊乱。
    手指疼惜的抚过她轻蹙的柳眉,他神情隐晦地压抑苦笑。“傻艳儿,不要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感动,让她原有的坚持,几乎荡然无存。
    司徒墨濯紧抿着唇,沉吟了会儿才道:“我要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妻。”
    他大可不必如此迁就她,但只要一想起那日在百行草原,她怅然若失的模样,他的心便无法不为她思量。
    这样由脑中掠过的念头,让司徒墨濯浑身一震,原来在不自觉当中,他把她看得比圣朝还重要!
    她偷偷觑着司徒墨濯,胸口一紧,心底的感动与温暖源源不绝的涌出。
    不知过了多久,艳无敌鼓起勇气开口。“夫君。”
    他挑起俊朗的眉峰,困惑地侧过脸问:“怎么了?”
    她凝望着他俊秀的脸,忐忑的轻问:“那……你喜欢艳儿的,是吗?”
    那语气有些迟疑、有些不安,还有些许的不确定。
    你喜欢艳儿的,是吗?司徒墨濯深情地看着她,被她简单的一句问话,震得无法思考。
    艳无敌看着他迟疑的表情,难道……他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看着她错愕的反应,司徒墨濯连忙开口。“你是我的妻,我自然喜欢你。”
    “因为我是你的妻,所以你才喜欢我?”她咬了咬软唇,无法否认内心有股涩然的失落。
    艳无敌从没想过,她也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呀!
    在“步武堂”里也有一双总是凝视着她的深情眸子,但她却从未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唯独对司徒墨濯,她的心无法不随着他而波动起伏!
    司徒墨濯看着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虽是我的妻,但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姑娘。”
    突然间多了个妻子,那陌生而奇异的牵挂搅在心头,让他一时之间没能完全弄清自己的思绪。
    只知道,爱字对他们而言,显得太过沉重了。
    他这诚实的话语逗得艳无敌粉色的小唇,慢慢扬起欢喜的笑弧。
    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司徒墨濯忍不住跟着笑了。
    “既然咱们彼此喜爱对方,那就从今天开始学习培养夫妻间的感情吧!”她仿佛着了魔地伸出手捧着他的脸,慢慢地、缓缓地吻了他。
    仅是唇与唇的相贴、碰触,司徒墨濯却震撼得没有办法呼吸、没有办法思考,脑中唯一的感觉是,她的唇,一如记忆中般柔软。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时,艳无敌觉得自个儿被羞辱了。
    “你为什么不吻我?”
    一声叹息逸出,他极力克制着想吻她的冲动,哑声问道:“艳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愣了愣,张嘴便咬了他一口。“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眸光一沉,随即露出一丝苦笑。“艳儿,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不要你因为一时冲动,而……”
    “让我成为你名副其实的妻。”艳无敌小脸泛红别扭地说出了心里的话,开口的那一瞬间,竟觉喉咙有些干涩。
    他一直待她很好,她很确定自个儿的心情,不是因为一时感动,而是因为──她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的夫君了!
    听闻这话,司徒墨濯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记得她的反抗、她脸上曾有怅然若失的模样,所以他根本无法相信,她真愿意成为他的妻。
    “你说你要……”
    虽然四周无人,艳无敌仍有些羞怯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张口说话。“你好烦哪!你到底要不要?”
    这事儿已经够让人难以启齿了,偏他还“不厌其烦”地再三确认,让她羞得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