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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眼镜,将她压制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的每一寸表情。
她觉得自己像个祭品,而他是个正盘算着要如何处置她的巫师,那对黑眸正不怀好意地闪动着要燃烧她的火光……
“现在你可以尽情表达你的歉意了。”他就着酒瓶喝了一口酒,低头吮住她的唇,徐徐地注入酒液。
李茜被浓冽的酒气呛得蓦缩起了身子。
他拍抚着她的后背,大掌趁势探入她浴袍内的一身玉肤。
“你别……”她才开口,他带着威士忌味道的呼吸便吐在她唇间。
原就不谙酒性的她,顿时觉得有些昏沉,而他也没好心地让她有机会清醒。
他的吻从她的唇一路蔓延而下,经过他钟爱的锁骨,滑过她敏感的美丽双峰,攀下她雪白得足以让人犯罪的雪腹、探入她动情的女性……
在她忍不住拱身呻吟时,他与她结合在一起。
激烈地与她缠绵,每一回的冲刺都像是要永远结合彼此一般。
李茜受伤的左臂被他高举在头顶,被拉直的身躯更敏感地感受到他的每一寸火热。此时,除了那股侵蚀脑门的快感之外,她再也没法子思考,只能揪着他手臂,尽可能地跟上他的节奏。
可他太狂、她的右手只能无力地揪住身边的枕头,啜泣出声……
于是,就在她辗转达到了几回颠峰,连呻吟都成了娇喘之后,他释放了自己。
而她早已眼眸半眯,不胜柔弱地蜷在他身侧,连呼吸都仍然细碎着。
上官亚东望着她,眼里闪过一阵爱恋。他真喜欢她这种婴孩般依附的姿态。
俯身揽过她的身子,亲吻她的发丝,让她窝偎在他怀里,陪着她慢慢地平抚她紊乱的气息。
她回过神,仰头看着他。
“怎么这么烦躁?”李茜抚着他僵硬的脸颊,低声问道。
“有不顺眼的人来访,我当然会烦躁。”
“你母亲年纪大了……”她的话没说完,因为他应该懂。
“所以开始渴望亲情?”上官亚东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她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继承人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才会纡尊降贵地来找我回去,完全无关于亲情,那只是一种继承权的考量。”
“经历了儿子、媳妇的去世,我不相信有人会无动于衷。”李茜抚着他的手臂,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不可抑。
“那是因为她不在乎!”上官亚东眼火了,蓦然推开她在一臂之外,大吼出声。“我七岁的时候,他们两人离婚。一直到我上大学之前,她来看我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完。她不想有家人的牵绊,只想汲汲营营于她的事业,那么就让她的工作陪她度过晚……”
上官亚东的咆哮戛然而止,因为当他说出那些话时,他的脑子里浮现的人——
是他自己。
一阵寒颤窜过他的身子,上官亚东额间青筋暴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李茜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把话说完,但她却感觉到了他的难受。
她坐起身,搂着他的手臂,柔声地问道:“人是会改变的,她主动来求和了,不是吗?”
“她来求和,我就该原谅她?这是谁定的游戏规则?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干预!”上官亚东怒眼瞪着她,黯深黑眸燃烧着怒焰,字句冷得像是冰风刮人。
李茜看着他,心如刀割。她强压住喉咙的哽咽,故意漠然地说道:“我懂了。”
她侧身走下床,失去了他的体温,怕冷的她身子轻颤了下,可她傲然地挺直背脊,拾起浴袍穿上。
无所谓的,不过是一场男欢女爱罢了,谁规定一定要推心置腹呢?
他不要关心,她努力不给就是了。要她不去在意他,反正也不会比登天还难。反正,订了婚也是可以解除的。
李茜催眠着自己,贝齿紧紧陷入下唇间。
她的手放上门把,身子却马上被人由后抱住,她一个没站稳,便又摔回了他的怀里。
她恼了,拚命挣扎着。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想管什么都随你,我只是……”上官亚东停顿了下句子,将脸颊埋入她的颈间。“我只是还不习惯身边有人可以商量而已……”
“我以后下会再给你意见了。”李茜僵直着身于,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放松。
她拉开他的手臂,依然执意要往前走。
上官亚东望着她纤细背影,他诅咒了一声后,粗声地说道:“如果有你在,我愿意回老家去陪那个女人吃饭,这样你满意了吧。”
“那是你的家人,我只是希望你能珍惜。”她低声说道,口气好了一点,却仍然不愿回头。
就算他不习惯对人敞开心房,她也没必要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对这个男人,她算是够仁至义尽了。
“过来我身边。”上官亚东的声音在她身后命令道。
“我要回房间了,我习惯一个人睡。”才不要什么事都依他所愿。
“我也是。所以我们只好习惯。”一双大掌落在她腰间,轻易地将她整个人抱回了她的专属区——他的胸前。
“你不可以老是这么我行我素……”她整个人被钳着腰,就这么被他一路拐着往前走。
她话还没说完,便又被带回了床上。
这回,还被他盖好了被子,强行搂在怀里。
在李茜开始挣扎的第一秒,上官亚东开口说道:“我爸妈离婚后,我爸带着我住到了这里,我换了新保母,我父亲对我的教育则是愈来愈严厉,我从小就被教导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我爸爸如此,带我的那个保母也一样……”
她抬头看着他,连动都不敢乱动了,生怕一旦干扰了他,他就会改变心意,收回这条让她通往他回忆的小路。
“我被要求凡事认真,做错事永远没有解释的机会,达到标准,也不会有鼓励。我和我父亲每天交谈不会超过十句话……”他继续说着,表情漠然得像在谈别人的事。
李茜听着听着,一颗心早已不由自主地拧痛了起来。
“我羡慕我大哥,不是因为他能够跟着我妈,而是因为原来的保母比较像个妈,而不是士官长……”
他说得久了,连自己都闭上了眼,任由脑中没有秩序的回忆随意溜出口。唯一还有意识的,就是要紧紧地搂住她这件事。
只是这一回,他没注意到就算他没拥着她,她也已经把双手环住他的腰,并将整张脸庞都置于他胸前了。
就在她随着他断断续续的嗓音昏昏沉沉睡去前,她的脑子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
他确实有着一段让人心酸的冷漠童年,但她绝对不允许他的过去影响到未来。
因为那是她与他的人生。
她相信他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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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官亚东与李茜宣布订婚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匆匆地过去。
原本李茜预期上官亚东多少会因为她而有改变的期待,很快地便落了空。
因为上官亚东仍旧依照他的惯性过日子,工作仍然占据了他生活里二分之一的时间。而在他的职场世界里,他就是天、他就是国王,他的狂妄傲慢自然不可能因为生活里有了她而减缓。
即便整座宅第里的人都知道,上官亚东的漠然面具在面对李茜时,确实是会变得柔和一些。但,上官亚东真正希望的却是她的改变——他要她在乎他更多、他要她为他建立一个家。
毕竟,他近来忙于印度菁英学校的草案拟定,怎么会有时间改变?
为了展现吸收人才的诚意,他甚至亲自走访了一趟印度。
他在印度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好不容易打通官商的最后一条环节后,便在下一个小时跳上飞机,直奔回台湾。
此时,在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飞行后,上官亚东正步出桃园国际机场,坐进轿车后座里。
下一秒,他便打开电脑开始观看今年训练中心的计划,及全球各地软体设计的进度。
他的秘书坐在旁边,手握着PDA行事历,以便在老板抬头的时候,随时能报告出所有注意事项。
上官亚东应当要专心在公事上的,因为他从来是如此。
但他的心思却飘开了来,因为脑子开始自动跑出李茜和喜儿的影子。
出国前,喜儿开始上幼稚园,而他用了一周时间,亲自接送她上下学——虽然他对于喜儿上幼稚园时的泪眼婆娑与李茜的心疼,仍然甚是不解。
不过就是上个幼稚园而已,有必要弄得像是生离死别吗?
可他耐着性子,依然每日早起陪着她们一大一小演着可笑的依依不舍戏码。
总算,喜儿习惯了幼稚圜,而他也习惯拥着李茜一同入睡、在夜里醒来时看见她睡颜的生活了。
他不是会赖床的人,可拐了她在身边缠绵之后,每日总要多耽搁一些时间才能下得了床。瞧她那么急着要去观看喜儿是否已经起床,忙着去打理喜儿的一切,总让他有些不快。
和一个小女孩吃醋,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该做的事。不过,事情一和李茜牵扯上,总是要走调的。就像他原本不习惯有人睡在身边,现在却已让她馨香的身子与浅浅的呼吸声,成了他一夜安眠的保证。
反倒是那个小女人,每晚总是露出一副被他搂得喘不过气的样子,老是睡着睡着就要溜出他怀里。
一定要让她习惯。
上官亚东关上电脑,想到待会儿便要见到李茜了,厉唇边不禁微勾起一道弧度。
秘书抓紧时间,正要报告行事历时,却被老板脸上的笑容一惊。
公司最近的软体发展有出色到让老板露出笑容吗?还是报表出了什么纰漏,老板这么笑其实是在暗示他皮该绷紧一点?
秘书发白的脸色让上官亚东敛回笑意,命令地说道:“未来一周行程。”
秘书一看到他肃然的脸,马上恢复了正常。“明日下午三点召开全球工程师会报、下午日本的工业联合会会长来访、后天马来西亚的领导培训开始……”
在秘书的报告声中,车子缓缓驶进了上官宅院里。
上官亚东按下车窗,要警卫别通知李茜他回来的消息。
他提前了一日回到台湾,她不知道他今晚会回来,应该没准备他的晚餐吧。
他喜欢她做的那些家常小菜,简单但开胃,远比那些西式餐点或套餐来得让他舒服,尤其是那些饭菜都是她亲手烹煮的。
不过,比起饭菜,他更想要看到李茜惊喜的表情。他喜欢她忍不住笑出来的那瞬间,好像他是上天给她的最大惊喜一样。
车子才停好,上官亚东便快步下了车。
他的脚步快到秘书看得傻眼,忍不住回头看看后头是不是有仇敌杀了过来。
上官亚东推开门,才站到玄关那处摆着鲜花的墙壁前,便听见了成璃璃的声音。
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浓眉一皱,推了下眼镜后,双臂交握在胸前,这下倒不急着走进客厅了。
“你还真有一套,把上官一家老小全都迷得神魂颠倒。”成璃璃冷笑地道。“我们夫人不随便夸奖人的,没想到倒把你说成完美娇妻一样。”
“我很幸运,上官亚东的家人都喜欢我。”
李茜的话让站在玄关的上官亚东勾起唇微笑着。他没挑错人,李茜果真是个懂事的女人。
“你以为上官亚东真的是因为喜欢你而娶你的吗?”成璃璃说道。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也知道他不是那种容易动情的男人。可是你们才认识多久,他便一头栽进感情世界里,你难道不曾对这件事有过任何疑惑?”成璃璃语气尖锐,甚至是咄咄逼人。
“即便我有疑惑,那也该是我与他之间——”
李茜的话被成璃璃打断了。
“上官亚东原本预备要在台湾设置印度学生菁英学校,好为公司召募人才,偏偏那边的教育部太保守……”成璃璃高分贝地将事情简单说了一回。“加上他大哥的托孤行为,他于公于私都需要一个妻子,而你刚好符合了他对妻子的各方面要求,所以他才会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