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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的男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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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鱿鱼丝绑住两颗爆米花,然后抛起,掉进嘴里。 
秦科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外号? 
我说,什么? 
他说,江赖皮。 
我摇着花,俺不管,你说有特别礼物,你不给的话俺拿花扎死你。 
秦科抬头看了一下灯,这里太亮了,礼物不适合在这里送。 
我想,难道还是灯笼不成。 
但马上,我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秦氏kiss啊……。 
我巴着他的胳膊,走走,快找个暗地儿,快。 
他笑,你怎么这么色啊。 
我斜他一眼,刚才爆米花吃多了,正口干呢。 
随着人流走出大堂,我问秦科,几点了? 
他掏出手机,我才发现他刚才关机了。 
随着开机音乐的响起,紧接着是一连串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音。 
尽管很快,我还是看到了那个相同的号码。 
没有署名的号码。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3)   
手机屏幕飞快地闪过了那串号码。 
秦科利落地合上手机,揣到了兜里,笑了笑对我说,这个点正好去吃晚饭。 
我从八岁起就看言情剧。 
三角四角五角恋,狐狸精,一脚踏两船,第三者。 
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秦科不看不接听的号码,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他,到底是谁,找你找得这么急啊。 
他说,是老家的一个朋友。 
我说,call你这么多次,搞不好有急事,要不拨回去吧。 
他说,恩,Ta再打来我就接好了。 
其实我还想问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到底还是憋回去了。 
找了个地儿吃饭,小餐厅还满有情调。 
等菜上来的那段时间,我一边数着玫瑰花瓣,一边盼着电话响起。 
当那首和弦响起时,我抬起头盯着秦科。 
他按下了接听键。 
我动用了耳朵里所有的细胞,还是听不见对方说了些什么。 
但我可以肯定,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年轻女的。 
秦科的表情很淡,声音也很淡,低垂着眼,感觉似乎和对方不太熟悉。 
我伸长了脖子,想窃听一下。 
秦科把我的脑袋推了回来。 
他说,学校这边有事。恩,是。恩。再见。 
挂了。 
他指着我伸长的脖子,你属乌龟的吧。 
我扬头,哼,刚才那位是你小蜜吧。 
其实我挺没出息的。 
看刚才秦科的表现那么平静和镇定,以及和对方通话时的语气,我估摸着秦科是清白的,所以才敢这么问。 
要是觉得他们真有一腿,我就不敢这么大喇喇地问了。 
秦科翘起腿,放心,你是大的。 
我拾起他的手就要往他手背上咬。 
他闲闲地说,原来你是属狗的。咬吧咬吧,咬了特别礼物就没了。 
我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然后放下了他的手。 
他笑。 
我睁大眼瞪着他,说实话,那到底是谁? 
秦科一边调着茶水一边说,她是我老家的一个邻居,今年过年到我们家拜年没看到我所以打了个电话来问问。 
我想了想,又瞪大眼睛狰狞的对他说,你要是敢养狐狸精,我就阉了你! 
对面秦科刚喝进的一口茶呛了出来。 
当晚,在楼底树下黑暗处秦科兑现了他的特别礼物,并且给一送一。 
到最后,看他那愉快的表情,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给我的礼物还是给他的。 
情人节的最后几小时我躺在床上,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天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秦科的为人,以及今天的情形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的。 
但心里还是有一块疙瘩,虽然它很小很小。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患得患失,有点过敏。 
生活中总会有些小意外。 
像是左手中指的指甲劈了。 
像是楼下的拉面馆忽然改成了内衣店。 
像是二婶家养的鸡突然一天里下了两个蛋。 
这样无足轻重的小意外。 
我想,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的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就会最终不见的。 
那时啊,我没想到,生活中的小意外不都是人生中的小意外。 
例如很久以前我拿着电影票要求退钱而引发的那场意外。 
所以,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也是有可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的。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1)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初春了,柳絮飘得铺天盖地,多喘一口气都会吸一鼻子的毛绒。 
秦科又开始奔走于实验室,见他一面比见系主任一面还难。 
我曾哀怨地问他,难道我连一坨细胞都不如么。 
那个时候,是我俩能碰面的珍贵午餐时间。 
他咬了一口餐盘里的肉丸,你可比它们简单多了。 
然后不等我发作,把剩下的肉丸塞到我嘴里,笑眯眯地拍我的头,乖。 
我不能哭不能闹也不能威胁他去上吊,他干的可是正事儿。 
我如果还小气巴巴地妨碍他,我对得起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对得起我未来的孩子么。 
于是我开始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生活。 
那段时光最鲜明的画面,就是我盘着脚一个人坐在床上吃泡面。 
我给他发短信:我真希望我的脸是培养皿,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着我。 
隔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回:乖,傻孩子。 
我就无语了。 
室友们指着我的脸,啧啧啧,看你的弃妇样儿。 
我怒,叉腰站在床上,谁说我是弃妇我灭了谁! 
就这样茶不思饭不想寝不安,虽然没运动,我的体重也还是掉了三斤。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希望这三斤里没有你们的贡献。 
寝室姐妹们义愤填膺地说,怎们能让你一个人的体重游离到两位数呢。 
那天晚上,夜黑风高,她们扯上我到校门口的馆子里吃夜宵。 
她们点的粉丝煲,肚片煲之类的,我点的瓦罐鸡汤。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们就彼此男友展开了唇枪舌剑。 
这个说她男朋友多体贴,那个说她男朋友多温柔。 
这个说她男朋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那个说上次感冒男朋友在旁边端茶送水忙乎了三天。 
全然不顾我这个角落里的怨妇。 
一位大姐说,哎呀,你们不晓得,我的XXX最好,他呀,陪我看了一晚上星星…… 
那语气甜得我一哆嗦,眼见着碗里的鸡腿上都起了一层疙瘩。 
不待我缓和过来,她又无限娇羞地说,他还说改天再陪我看月亮。 
这是现实世界里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我哽咽了,被鸡骨头卡住了。 
我并不想说这是因为那位大姐的缘故。 
那边三个女人还在叽里呱啦,丝毫没意识到这边的我已经快翻白眼了。 
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到过两次,是那种尖刺的疼。 
好么,如今尝到了被骨头卡的滋味。 
鉴于大家有生之年大概不会像我这样被鸡骨头卡住,我简要描述一下被卡的感觉,与君共享。 
那是一种又钝又闷的痛感,不是某一点疼,而是整个喉咙。甚至呼吸都会带动轻微痛楚。 
我赶忙跑到街道旁开始呕,希望可以吐出来。 
呕了半天,骨头没呕出来,饭馆里的三个女人被我呕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们问。 
我指指喉咙,卡着了。 
一姐们儿说,晕!吃鸡你也能卡? 
她也不看看,这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老板娘也出来了,递给我一瓶醋说,卡着了赶紧喝醋。 
我抱着瓶儿猛灌了几口下去,感觉了一下,还是不行。 
我又跑到旁边吐,骨头卡在那儿不上来也不下去。 
我边吐边在心里骂,娘的,这只死鸡死了还这么有骨气。 
我呕啊呕啊,越呕越绝望,呕得眼圈都红了。 
还在那儿吐呢,背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轻拍着。 
来人问,你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来,泪花闪闪的,跟地下党找到组织似的唤道, 
秦科……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2)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科。 
一看他就知道是赶过来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秦科皱着眉问,还卡着呢? 
我点头。 
他对后面那仨女人说,这样不行,我得把她送去医院,你们先回去,晚上留个门。 
然后拉上我拦了辆出租车。 
我靠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地问,你怎么来了,她们打电话给你的么。 
他说,恩,我刚回寝室你的那个室友叫田兰的就打电话来说你吞了个骨头进去,卡的都开始翻白眼了。 
我靠着他不说话,说话疼啊。 
他问,你吞的那块骨头大吗? 
我摇摇头。 
他拨了拨我的刘海说,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怎么这么不注意啊。 
我一听这话,眼泪就“啪啪”往下掉了。 
我说,要不是你不理我,我能这么消极么,我要不消极,我能去吃鸡汤么,我要不吃鸡汤,我能卡着么。你还怪我…… 
说完了,我就差不多歇菜了,搁那儿捂着喉咙边掉眼泪边吸气。 
谁知道秦科这小子还笑,他说,不错不错,还能说这么多话,问题不大。 
我不理他,眼泪掉得更凶了。 
要是以前,我哪有这么娇气啊。 
摔破了皮都能若无其事地把破皮给撕了。 
可现在,真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 
秦科搂着我,轻轻拍着,好,好,是我的错,不哭了,乖,不哭了。 
前排的司机把持不住了,“呵哧”笑了出来。 
大叔啊,这可不是喜剧片儿啊,我可在这命悬一线呢。 
下了车,那司机大叔还是个活雷锋,没有要钱。 
进了医院,我猛然想起来,我说,病例…… 
秦科拍拍外套的荷包,放心,东西我都带齐了。 
我安安心心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秦科在前面挂号。 
挂完号,到2楼作透视。 
作透视的医生说,作这个有个概率问题。很多人作了的都看不到,如果看不到你们就要做内镜。 
一听这话,我刚缓和的心又拧起来了。 
内镜,要伸到食道里面的内镜啊…… 
医生拿出了一杯东西说,把这喝了,就作透视。我事先说明,很多年轻女孩子喝了之后感觉很不舒服。 
我的脸更白了。 
秦科握了握我的手说,没什么,就是化学里学的钡餐,不要怕。 
我僵硬地站在透视仪上;手里拿着那一杯叫钡餐的东西。 
白色的絮状沉淀。 
医生在那头调好了仪器说,好,喝下去。 
我开始大口的咽,真的很恶心。 
长的那么白那么纯洁,口感怎么这么恶心,就像把纱布塞到石膏浆里面然后吞下去的感觉一样。 
中途我一阵恶心想吐被我忍下去了。 
喝下去后,。医生在仪器旁看了半天说,我没看到挂到的东西,你感觉怎么样? 
我反复感觉了一下,高兴地说,好多了。 
秦科严肃地对我说,你不要因为怕做内镜就说谎,真的好多了? 
我说,没撒谎,我真的好多了。你看,秦科是个小白脸秦科是个小白脸秦科是个小白脸。是吧,说话都感觉不到卡了? 
医生在一旁笑,估计钡餐把那骨头带下去了。行了,没问题了。 
秦科也笑,笑得和煦,他说,医生,我不放心女朋友,还是给她做个内镜吧。 
我忙抱着他手臂,不要,我错了。 
最后,医生把我们赶了出来。 
出了医院楼,我抱着秦科的胳膊感叹,人健健康康啊比什么都好。 
秦科看了下手机,十二点多了。 
他说,这个点,宿舍门怕是关了。 
我放开他的胳膊,抱着自己,义正严词地对他说,我是不会跟你上旅馆的! 
他听了,呵呵冷笑,你不只喉咙卡,脑袋也卡了吧?我吃撑了才会跟个吃鸡不吐骨头的女人上旅馆。 
这男人说话,太伤自尊了! 
最后,我们当然没有上旅馆,也没有露宿街头。 
我敲了半天求了半天,终于在阿姨阴沉的面容下进了宿舍大门。 
而秦科呢,门房大叔说着“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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