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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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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贺智是个品性还相当纯厚的姑娘。  

她是看她大哥那明目张胆的阴俭作风有点过份了,当场又碍着自己的身份,不便声  张,因而私下给我拨了这个电话。  

说我这人是精呢还是笨呢?  

只消人家对我礼待一点,我就会得感动了。  

挂断了线之后,我当下就记住,将来有什么可以为贺智效劳的,总要尽一点绵力才  好。  

返抵家门时,群姐告诉我:「有位潘先生差人送了一大盆花来,向你问好!」  

「潘先生?」  

我突然想起来了。忙问:「有名片留下来吗?」  

群姐把一封短柬交给我。  

我慌忙折阅:「细嫂,请好好保重!我后天回曼谷去了,再联络。附上泰国地址电  话。现仍住于君悦酒店,有便请谋一叙。」  

我急急摇电话到酒店去,果然找着了潘浩元。  

「我能请你吃顿晚饭吗?」  

我有一点点犹疑。  

「抑或我上你家来看看你?」潘浩元再问。  

「我们这就在外头吃晚饭吧!」  

终于就在君悦酒店的餐厅见着面。  

才坐下来,潘浩元就说:「你消瘦得多了!」  

「想念敬生。」  

「这是必然的。」  

我低下头去,眼眶又觉湿热。  

「我们久别重逢,以为你得着个好归宿,呵护有人,正替你高兴,谁知……」  

我昂起头,抿着嘴,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对不起。」  

「不要紧。」我呷了一口清水,忙问:「光中呢?」  

「他有点公事要赶办,这儿子很帮得我手。」  

「恭喜你!」  

「贺杰也一表人材。」  

「还小呢。」  

「转眼就大了。」  

我感慨地说:「但愿如此吧!能把天下快快交到下一代的手中,就安乐了。」  

「你自己还年轻,好日子还是有的。」  

「心境苍老,比年纪还要磨损人。」  

「振作点!」  

「我会的,为贺杰。」  

「内子去世时,我也曾有过悲痛的时光,那些年,光中比贺杰还小。每晚回到家里  去,看着他哭,我也不期然地跟着流泪。可是,翻心一想,父子二人都成了烂泥似,谁  还会扶我们一把?」  

「过了多少时间,心情才稍稍痊愈过来呢?」我问,真要请教过来人。  

「大概三年吧!」  

原来潘浩元也是曾经沧海。  

上天是公平的,并不因人的财富,而定夺人要承受的悲喜哀乐。  

也许,我这个想法不对。  

能够毫无后顾之忧,专心一致地去思念所爱,也算是一场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那年头,你已发迹了?」我问。  

潘浩元摇摇头:「环境差得很,我自国内逃到香江来,为了生计,一直在大档任事  ,其后是跟了一班手足到泰国去的。初到贵境,以为辛苦一点,从头做起,不再跟偏门  人混集了,其间还有极多的情不得已与身不由已。」  



没想到潘浩元和我走离了故乡,都曾有过一段难以言宣的挣扎过程,听他的口  气,还真觉得自己的际遇算是比较幸运了。  

「我妻是泰国的华侨,姓赵,叫海莲。在我最穷途落泊的时候,她不顾家里头反对  ,嫁给我。光中出生后,她身体就一直荏弱,对我出生入死的偏门工作,更是担挂,于  是健康每况愈下,终于一病不起……」  

我暗然。  

「她临终时,叫我答应不论如何辛苦,也别再冒风险了,为了光中的缘故,她认为  我更非放下屠刀不可。我是答应了。那些时日,也有很多人不肯轻易放过我,挨了很多  顿的痛打,我还是不肯屈服,正打算带光中潜回香港来,海莲的父亲寻上门了。」  

「啊!」我惊呼一声,人人的故事都似乎惊心动魄。  

「当时,我也真想不到,原来那是我生命的转折点。岳父是收到了海莲情辞恳切的  一封遗书,才把我们父子寻着的。这以后,我在他的那间小小金铺内操作,学晓了做生  意。把工钱一点点的积累下来,来了一个珠宝行家,到比利时去时,把我带着一起成行  ,我入了一点点股份,跟他做买卖钻石的生意。」  

「从此一帆风顺了。」  

「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都是命定的。那些年,泰国局势一直动荡不已,我看准  了钻石的销售会比黄金好,果然不出所料。」  

「靠天缘巧合,也得靠你本身的奋斗。」  

「有工作满足感,是最易治疗感情的创伤的。细嫂,你其实应该考虑找份工作,好  作寄托。」  

「我那有这番本事?」  

「事在人为。没有人天生是商业奇才。」  

「人浮于事呢!」  

「笑话了,贺家还缺生意呢。」  

我有一点的为难,尴尬地笑了起来。  

潘浩元随即会意,说:「如果贺氏王国太庞大,反而并非理想的容身之所的话,你  或者可以考虑到我即将开业的股票经纪行来工作?」  

「我?」  

「对。这次到本城来,也是生哥给我拿的主意,他老早为我安排了,在联合交易所  买了三个经纪牌,持牌人是他的老伙计宋欣荣,一直催我开业。等了这么些年,我看泰  国的生意已经自行上轨道了,光中也成熟下来,父子两可以轮流在港泰两地照顾,才认  真地计划开业。」  

潘浩元很诚恳地说:「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考虑到那儿管管事,过日辰也是好的  。」  

「我怕画虎不成反类犬,是难登大雅之堂。」  

「你没有尝试过,怎么晓得是成抑或是败?反正经纪行还未开张,你慢慢的考虑。  」  

「先谢谢你的好意。」  

「不谢,只想帮你,工作是很好很好的治疗创伤之金创药,万试万灵。或者,这段  日子,你到外头走走,呼吸一口新鲜环境的清幽空气,应会舒畅得多。」  

「对呢,你不是说过要请贺智到泰国一游的?这阵子,她也需要出外散散心,你着  光中给她摇个电话,约一约。」  

这才踏入正题,不枉这一餐了。  

「那正好,请贺智陪同你来,岂不是好?」  

「不,我还不想动,就是留在家里,面对敬生以前走动过的地方,我才安乐。」  

「不怕睹物思人?」  

「但愿魂兮归来,稍慰我心。」  

「你太抑郁,要闷出病来,我这就去跟贺智说,请她劝劝你。」  

我不知如何阻挠潘浩元这番好意。他是果然摇过电话给贺智的。  

这天晚上,在大宅吃过饭,贺智把我拉到一边去说:「三姨,潘叔叔很诚意地邀请  我们到泰国去一趟。」  

「你去吧!我们早说好了,由你代表你爸爸去看望潘叔叔的。」说这话时,我心上  又翳痛。  

「一起成行,岂不是好?潘叔叔说得对,他怕你伤心过度,会生出病来。」  

贺智的这番话,听得出来有相当诚意,并非为要我陪她成行。  

这些天来,我跟她的距离的确拉近了。  

「我要是去呢,你妈妈会不高兴。」  

我是情不自禁地实话实说了。  

「她有兴趣的话,大可以跟着我们一起成行。省得一天到晚跟那撩事斗非的三姑六  婆在一起,事必要弄至家无宁日,才叫安乐!顶怕她以此作为精神寄托。」  

我苦笑。  

才说到关节儿头上去,那敬瑜姑奶奶就出现了。说:「细嫂,大嫂有请呢!」  

我应了声,随着她走进客厅去。  

「小三,我有句说话问你!」  

聂淑君的面色并不好看,一副阴恻恻,是既恼怒,又得其所哉的一副暧昧表情。  

「什么事呢?」  

「你跟那个做钻石生意的泰国男人,很熟络吗?」  

「潘浩元?」我想了想再答:「是敬生的大客户。」  

「你认识人家多久了,怎么又是鲜花,又是烛光晚餐的?敬生才过了尾七不久呢!  」  

我吓那么一大跳。  

怎么我好象活在恐怖的政治阴谋里似,有人静观我的动静,又忙于通风报讯。  

我的自由,显然被干涉了。  

这还不打紧。  

最令我悲愤的是聂淑君的语气,活像我已经成了出墙红杏。  

这层冤屈,我怎生吞得下去?  

对我固然是侮辱,对敬生,也是太不敬了。  

「大少奶奶,请别有什么误会,潘浩元且是我的老同乡,我们从小就认识的。」  

「啊!原来是细嫂育梅竹马的老相好!」  

我恨不得撕那姑奶奶的一张乌鸦嘴!就只怕沾辱了我一对清白的手而已。  

「本来呢,世界是新潮世界。连敬生本人在生,也未必管得住你,我就更没有这番  资格了,只是人言到底可畏,敬生也真待你不薄,贺家在社会上又薄有名声,你且留一  留手,凡事别太张扬,让人家抓了当笑话讲!」  

我气得双眼要爆出火来,若不是此时贺智出现,挡到她母亲面前去,我怕要扑到聂  淑君身上去,跟她拼了。  

忍了她二十年,在敬生弃世的今天,她更变本加厉地迫害我,我是忍无可忍了。  

「妈,你顾一顾自己的身份好不好?街头巷尾的谣言,出于拿是非做人情的八婆之  口,你也好信,也好拾人牙慧的说刻薄话。刚才你的对白,过时陈旧得连电视台的长篇  剧也不屑用,更不配你贺家大少奶奶的名位。」  

聂淑君让女儿这一番数落,吓得呆了一呆。  

「怪人须有理,你不问情由地听人家搬是弄非,有天弄出人命来也算稀奇!」  

「贺智,你这是指桑骂槐,还是有什么意思?我巴巴的来陪在你母亲身边……」  

贺智还未等姑奶奶说完话,就讲:「明人不做暗事,我贺智何须指桑骂槐,我指的  那个一天到晚搬是扯非的人就是你。没有人要求你来跟妈妈作伴,你且现在就回你老家  去,在外头你要讲谁的坏话都可以,别在这儿捣蛋!」  

「贺智,好了,你这是有完没完?」聂淑君看贺智认真起来,一边畏惧女儿的凛然  正直,另一面也维护着小姑子,别教亲戚下不了台。  

「我造谁的语了?当事人还不敢否认她收过花,吃过晚饭!」  

「这就等于跟人家睡过觉是不是?」贺智勃然大怒。  

没想到在社会里头干活的职业女性,真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百无禁忌地挑战生活上  的不公平。  

我是太佩服这种勇气了。  

相形之下,我这些年的所谓涵养,显得如此的小家子气,形同助纣为虐,真是惭愧  。  

「我来告诉你们,我这就跟三姨去泰国探望潘叔叔去,是爸爸生前嘱咐过的,怎么  ,还有什么话说?思疑我陪着庶母远道去幽会吗?简直狗口长不出象牙!」  

一说完,掉头拉着我就走。  

贺智陪我走回家去的一路上,才不胜啼嘘。  

「三小姐,害你动了气,真对不起!」  

「这年头,真是太多的小人当道。妈妈也是盲塞得不得了,她从来没有好好想过,  究竟是怎么样失去爸爸的?她一直以为是你。你的出现使她败下阵来,以为没有了容璧  怡,她就大可以安枕无忧,真是浅见。」  

我不知如何回答。  

进贺家的这些年,几曾听过一句半句公道话。  

如今骤然入耳,感动至深。  

贺智说:「江湖上素来横风横雨,并不因你是富贵中人,就自动减弱,我比你更习  惯兵来将挡,或者可以说,我用的办法,跟你不一样。」  

与贺智走的这短短路途,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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