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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笃铭!”她竭尽了所有力气吼叫而出,借以发泄自己的愤怒。
是她认错人了?或者……被骗了?
她的这一声高呼使气氛顿时一凝,枪声停了下来。
“子!危险,别过来!”刘笃铭从怔忡中惊醒大声咆哮,继续开枪射杀对方,一方面则分心的注意慕尘璘;的安危。
子?他竟叫她子?!那么他真的是刘笃铭?
“哈……”慕尘璘;凄楚的笑了出来。
原来她当傻子当了这么久,而他竟自始至终都在耍她!什么保险推销员,他根本是那个昊明帮帮主!
慕尘璘;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乍然响起的枪声以及刘笃铭惊恐的吼叫在霎时都人不了她的耳,她一步步的走向刘笃铭。
“子,别过来,快找掩蔽物!”天呐!上天别开他这种玩笑!
慕尘璘;依然不发一语的走向他,她失神的双眸狠狠的揪疼了刘笃铭的心。
他仍是不断的开枪,并慢慢的退向她,在心中不停的祈祷,千万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慕尘璘;在两人距离约五步远时停了下来,定定的盯着他,盈眶的泪水只消眼一眨便随即掉落。
“你为何……”
就在此刻,一声特别刺耳的枪声响起。她倏地睁大了眼,表情痛苦的抚住自己的腹部,而一抹鲜红逐渐渲染开来,令人怵目惊心。
“要……骗……我……”语毕,她整个人昏厥过去。
“子!不—;—;”刘笃铭狂吼,冲过去接住她瘫软倒下的身子。“子,你醒过来!我不许你有事!你听到没有?”他紧紧的搂住她,捉起她逐渐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的滴落在她苍白的脸庞。
风逸汛三人见状,马上奔至他的身旁掩护他。
而湖海帮的人已被他们解决泰半。
刘笃铭抱起慕尘璘;,阴冷的声音恍若撒旦,“我要他们全都死!”他抱着怀中的人儿往自己的车快步走去。
将她放躺在后座,他发动引擎,车子瞬间呼啸而去,迅速的隐没于夜幕之中。
???
什么声音?
似乎有人在啜泣?是子和子琮吗?
慕尘璘;蹙紧眉头,极力的想睁开双眼,可是,噢……腹部传来一阵阵的抽痛,令她的眉皱得更紧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不断的涌入她的思绪。
为何会如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在公园内发现……有一场枪战,然后……是刘笃铭!
他拿下墨镜的那个镜头迅速的掠过慕尘璘;的脑海,令她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白的天花板,及阵阵刺鼻的药水味。
“子!你……你终于醒了!”江琮和项各占一边床沿坐在她身侧,两人皆红透双眼。
慕尘璘;倏地一阵鼻酸,她想起发生什么事了,她发现他的欺骗,当时她正好被打中一枪,难怪腹部会如此疼痛不堪,全身所有的力气就像全数被抽走般使不出劲。
“我……睡了很久吗?”慕尘璘;原想以轻松的口吻开口,怎奈她的声音仍是无法摆脱病态的无力,显得细若蚊呜。
“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项带着浓厚的鼻音回答,是刘笃铭通知她们的。
“子,你可别再吓我们了。”江琮的眼泪又顺着脸庞滴落。
项心有所感,也因而落泪。
慕尘璘;见两位好友为自己饱受了担忧与害怕,硬生生的逼出笑容,安慰着两人。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这么痛的经验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她转移话题,“对了,小晋呢?”
“你去参加桑先生的宴会时,我带小晋回家一趟看看我妈,我妈想他想得紧,便留他住在她那儿几天。”项擦擦眼泪说。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和江琮不时以眉目“传情”。
“怎么了?你们有话想说是不?有话就说吧!”
“嗯……是这样的,我们替你拒绝了刘笃铭。”
这句话令慕尘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拒绝刘笃铭?拒绝什么?”
慕尘璘;表面上或许看来平静、风雨无兴,但并不代表她内心亦相同。实际上,乍听项说出“刘笃铭”三字时,她心底一阵翻腾。
“本来他想留下来陪你,要等到你醒他才肯安心离去。但是,他欺骗了我们,光这条罪就足以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管他是什么人,我和子琮都不愿意他留下,于是赶走了他。”
项说得义愤填膺,非常后悔自己当初还帮他说话,要子接受他的情意,此刻她已不得将所有话全收回来。况且,他还令子受伤了!
听闻项叙述刘笃铭为她担心,慕尘璘;心中的怒气竟奇异似的消弭了一些,不再那么愤怒。
“而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之中,还有很多人来看过你,桑先生、朱翌群还有你舅舅、舅妈……”项一一的细数,“而伯母她恰好回家为你炖鸡汤。我和子琮都未告诉伯母事实的真相,只说你是路过时不小心被波及,怕她知道了后会益加担心。”
“若伯母知道了,她铁定也会气愤不已的,毕竟她也同我们一样相信刘笃铭,而他竟如此过份,把我们耍得团团转!要是当初我们初次见到他时,他肯坦诚的话,一切不就没事了?如今他又不是自首的,那就没啥立场好说,虽然他前晚表演得很好……”江琮无意似的谈起。
“表演!什么表演!”这引起慕尘璘;的注意。
“喔,你知道的,前晚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当我们赶到医院时,你已进了开刀房近个把小时,只见他一脸苍白、懊悔的坐在外边的椅子上,是他的侍卫其中之一向我们说明,满头的雾水才散去。
“等医生从开刀房出去时,我们一拥而上,惟独他仍坐在原位,我十分气愤,但后来我才发现,当医生宣布手术成功,他竟两肩一垮,用双手捂住眼睛,流下那男、儿、泪。”
慕尘璘;因江琮的表情而低笑,不过却扯痛了伤口令她忍不住低声抽气。
项两人连忙异口同声的问:“子,你没事吧?很痛吗?”
“不,没事。”慕尘璘;摇摇手,嘴角扯出淡淡的笑。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江琮缓缓宣布,“你体内现在也流着刘笃铭的血。”
慕尘璘;脸上无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
“听他的侍卫说,因为子弹伤及子宫,造成血流不止,而医院库存的血不够使用,刘笃铭听到自己和你同样血型,硬是输了五百西西的血给你。”项解释。
慕尘璘;突然露出欣慰的笑容,以幽默的口吻说:“幸好是伤到子宫,反正我本来就已经去结扎了嘛!若伤到的是心脏或者别的器官,那可就没辙了!”“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江琮与项忍不住喝斥。这次子中弹可几乎是吓掉她们半条命呢!
“本来就是嘛!难不成你们希望我别处中弹?”
“呸呸呸!你还乱说话!”项看在她已受伤的份上,象征性的拍打了她额头一下,算是惩罚。
“对了!那现在要怎么对付刘笃铭呢?”江琮突然又冒出一句话,惹来两人奇怪的注视,但看她一脸天真,丝毫不觉说出这句话有何不妥之处。
“子琮,你提他做什么?”项望向江琮。
她嘟起了嘴,“我只是觉得他这么骗咱们,总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他吧,那岂不太便宜他了?何况是他害了子,干脆要他负责好了。”
“负责?”项皱着眉,总觉得她说的负责非比寻常。
“你们高兴就好,只要别扯上我。”慕尘璘;轻轻的摇了头。
“这当然会扯上你!”江琮嚷嚷着,“要他负责,当然就是要他娶你嘛!怎不会扯上你呢?”
“子琮—;—;”慕尘璘;不可思议的喊道,这一喊又牵动了她的伤口,令她哀嚎出声。
“别激动嘛!人家也不过提议而已,说说罢了,别当真。”她扁着嘴耸了耸肩。
“好啦!现在别谈这些了,我有个提议,等子伤愈,咱们出国去玩个痛快,你们说好不好?”她认为子若出去散散心,应当对改变心情有帮助才是。“赞成赞成!”提到出国玩,江琮比谁都还高兴。
“只有我们三人吗?那小晋去不去?”慕尘璘;问。
“你们觉得要带小晋去吗?我想君应该不会答应。”项偏头想着。他可不太好说服。
“总之,你先去帮他办一些该办的资料,届时视情况而定再说喽!”
“那我们要到哪个国家去?日本、美国、香港……这些我们都去过了,我想我们到没去过的国家去好了,你们想想到哪比较好玩?”项询问她们的意见。
“啊!”江琮灵光一闪,连忙提议,“我们去澳洲好不好?去看袋鼠、无尾熊!”
慕尘璘;与项相视,亦觉得不错。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慕尘璘;又露出微笑。相信自己有这两位好友的陪伴,也就不用一个人偷偷躲起来舔舐伤口了。
第九章
慕尘璘;在医院住了约两星期后便回丛林月休养,由于众人细心的照料,她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
此刻她与江琮、项正在机场准备好好去玩一趟,余君则带着余晋一道来送机。
“子,你们预计多久后回来?”余君搂着项低声问。
“嗯—;—;不一定啦!反正要回台时我一定记得通知你,好不好?”项再次敷衍的说,视线贼兮兮的锁定在余晋身上。
突然,慕尘璘;和江琮朝她使了个眼色,告诉她可以展开行动了,这可是她们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呢!
接收到两人的暗示,项马上靠到余晋身前,漾着慈爱的笑容问:“小晋,你要和爸爸在一起呢?还是要和妈妈还有子、子琮妈妈一起出去玩?”
听到项的问话,余君不信的瞪大了眼,双手更加抱紧余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过只有你们三人要去。”
“哎唷!我只是想应该尊重小晋的意见嘛!你干么那么凶?”项狡猾的露出笑容。
“对呀、对呀!说不定小晋也非常想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你这老爸可不能太专制哦!”江琮附和着。
“那小晋的衣物、护照呢?”余君提出最重要的问题。项要出国可是他犹豫了许久才答应的,这会儿她们却连小招也要一道拐去,留他一个孤单看家。
“我们都准备好了!”慕尘璘;笑咪咪的扬扬手上的行李。开玩笑!她们可是一切都计划好了呢。
“你们是有预谋的?”余君整个脸沉了下来。
“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只是顾及小晋,所以做了万全的准备嘛。小晋,对不对呀?”江琮笑盈盈的道。
余君铁青的脸转向项,谁知项亦是冲着他笑得好开心,并且朝余晋伸出双臂。
“小晋,跟妈妈一起去玩好不好?”项又问了一次。
余晋儿项伸出双臂,小小的身子便倾向她,露出童稚的笑容。“小晋跟妈妈去玩!”
项得意的要抱过余晋,但余君却用双臂箍紧他,引来项不悦的皱起眉。
“喂!你要尊重小晋的决定啦!”
“子,你被带坏了。”余君闷闷的说。
慕尘璘;拍拍他的肩膀,以安慰的口吻道:“认命吧!我们会记得带礼物回来给你的。”她一把抱过余培。
“哎唷!你别摆着一张臭脸嘛!”项伸手拍拍他僵硬的脸颊,并啄吻了他一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拜拜。”道完,她们便浩浩荡荡的往登机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慕尘璘;她们一行人走后,余君转身欲离开机场,却瞧见曲晔慌张的奔进机场大厅。
“曲晔,”余君叫住他,“你怎么这会儿才来!”
曲晔听见有人叫他而停下脚步,见是余君,连忙迎向他并急急的问:“子呢?”
“你迟到了,她们已通过登机门,飞机应该也快起飞了。”
“Shit!”曲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