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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同霸王般的天灵长风没法说道理,杨老爹只好对西门落花投以求救目光,希望她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杨老爹,你别急,有我在,旁人欺负不了你的。」轻拍着杨老爹的手,她安抚着老人家。
「天灵长风,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要砸了他的摊子,谁要他让本爷儿吃了酸的豆腐脑儿。」
「想砸这摊子,还得问问我准不准!」丰润的红唇微微的上扬,西门落花丽致的脸上虽然笑意灿灿,但眸光却极其冰冷。
这个天灵长风可真该死!每次她那要做大家闺秀的誓言,都是因为他而破功。
她方才从轿子里窜出的举动,想必没多久又会成为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笑谈,这样下去究竟还有谁会相信她真的想当一个「坐莫摇膝、立莫摇裙」的大家闺秀啊?
所以,罪魁祸首就是他。
既然她此刻满肚子的呕,就找他来出出气吧!
「妳凭什么不准?」被一个女人这样斥喝,天灵长风的面子怎么挂得住,只见他狭长的眼儿一玻В窈莺莸男坠饩÷丁
「就凭我是西门落花。」昂首,挺直了背脊,虽说她是个女人,但此刻浑身散发出来英姿飒爽的豪气,让周遭的街坊全站到她这边。
无数双含着鄙夷的眼神扫向天灵长风,让他气得一张脸红通通的,这情况就跟当日在赌坊时一模一样。
那时,他是孤身一人,所以才由得这个女人嚣张,现下他身后可是护院一堆,他才不怕她来着。
转头朝自己的爪牙喝道:「你们是死人啊,还不给我砸!」
众护院听令,全都围上前去,杨老爹见状,生怕西门落花一个姑娘家会吃亏,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四姑娘,妳让他们砸吧,否则要是殃及了妳,老头儿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啊!」
「杨老爹放心,他们这些草包想动我还早得很,倒是您老退后些,别不注意被伤了,咱打完架,还得吃碗您的豆腐脑儿解解渴呢!」
「这……」
杨老爹还在犹豫,可是天灵长风已经不知死活地喝道:「妳还想吃豆腐脑儿,不如等会儿让爷儿来尝尝妳这颗呛辣子吧!哈哈!」
色欲熏心莫过于此,看着西门落花那细致的脸庞、纤细的身躯,他就只差没流口水而已。
这时候的他,哪里还记得她出名的不只是她的呛辣,还有她那一身教许多大男人都自叹弗如的武功。
「那也得要你有本事尝!」手真的很痒了。
西门落花的手看似随意地往天灵长风其中一个爪牙肩上一抓、一甩,那人就被拋到大老远去了。
解决完一个,她拍了拍手,然后又觑准了一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似的大男人,她灵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搭上那人的粗腕。
在他来不及挣脱之际,她的巧劲一使,一个重重的过肩摔就将对方放倒在地,怎么也起不了身。
接下来,她又以令人傻眼的速度解决掉第三个、第四个……
要不是围观的众人早都知道西门落花乃是大名鼎鼎的西门家四小姐,否则他们还真要以为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身影其实是个男子汉呢!
终于,解决完最后一个烦人的小喽啰,西门落花不善的目光兜到了天灵长风身上。
「就剩你啦!」
教训他既然是她的终极目标,她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打两下就了事。
只见她一步步的进逼,原本还傲气凌人的天灵长风一步步后退。
她脸上的粲笑和他脸上的惊惧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妳……妳可别乱来!我爹……他老人家……可是关内有头有脸的?!」
「我向来最讨厌人家拿别人来压我了,你爹有头有脸又怎样?又不是你有头有脸,再说,就算再有头有脸,生了你这种儿子也没脸了。」
话一说完,她腾空跃起,一个箭步冲到天灵长风前头,双腿直勾勾地踢在他的脸上。
他应声倒地,她却没住手,抡起拳头就往他的身上招呼,其间还不忘踹他几脚。
「饶、饶……命啊!」
哀嚎声夹杂着求饶声,她却完全当作耳边风。
「你在欺负杨老爹的时候,怎不理人家有没有求饶啊?」
西门落花每质问一声,手也大力地落下一拳,直到把人扁成个十足十的猪头,但她胸臆中的怒气依然未消。
索性,她伸手一揣,就将天灵长风从地上抓起,硬是将他拖行了十来丈,再扳了根树枝当鞭子打了起来。
反正她今天已经开了戒,做大家闺秀的事,还是等明儿个再说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胆敢在嘴上吃她豆腐的男人命有多硬,她要是不整得他哭爹喊娘,她就不姓西门。
哼!
「啧!」还真是个火爆浪女啊!
树顶端,细细的枝干上坐着两个人。
两人迎风随着枝干上下摇曳着,显然他俩的内力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只是稍稍借了细树枝的力,便足以令他们好端端地立在树顶,俯看下头那精彩的一幕,而那纤细的树枝也不至于折断。
罗梭看戏看得啧啧称奇,虽说在靠近大汉的地方,人民为了要求生存,通常会强悍一些,可是在男人眼中一向娇弱的女人要悍成这样,也属少见了。
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耳边传来的求饶声愈来愈虚弱,他这才想起一件事。
转头瞥了一直不动声色的唐傲云一眼,他忍不住抬起肘子,撞了撞他,「咦,你不下去救人吗?」
「让他受点教训也是好的。」唐傲云冷漠的说道,仿佛底下那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喂,你现在说的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子耶!」
「对我有恩的是他爹,不是他。」他不疾不徐地说着,每回帮天灵长风都是冲着天灵鹫的面子。
现在既然天灵鹫不在,只要不出人命,他倒也不反对让这纨袴子受点教训。
否则,依他那目中无人的性子,迟早会替天灵家招祸。
「呵,还分得真清楚,你啊,说是忘了过去,可是性子却是丝毫没变。」罗梭忍不住打趣。
「事情本来就该分得清清楚楚的。」对于他那取笑的口吻,唐傲云倒是没动气,只是理所当然地说。
「唉,也真不知这性子是害了你还是帮了你,其实你明知皇……」罗梭的话本到了舌尖,却又在唐傲云犀利的目光中吞了回去。
「哎哟,你紧张个什么劲啊,我的意思是你明知道大哥其实也不是真的相信你做了那种事,只是在气头上,你就不能含含混混地让事情过去吗?」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撇过了头,唐傲云也不知是装蒜,遗是真的听不懂。
罗梭的急性子一起,又一口咬定地喳呼了起来,「你可别再装蒜了啊,你要不懂,刚刚干么瞪我,就怕我将大哥的身份说溜了嘴。」
「我没有。」
「明明就有,我说你既然还担心大哥,就是对他依然有情有义,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去记恨呢?」
虽然知道以他的别扭性子,一定不会承认自己记忆已经恢复的事实,罗梭仍是苦口婆心的劝着。
毕竟这黄沙滚滚的壮观景象看个一、两日倒也还好,可要是长久下去,他不成了个十足十的泥人才怪。
所以就算说烂了他的三寸舌,他也得将这个顽固的男人给劝回去,要不他亦没脸回去见人的,难不成真等着老死在这荒僻的边陲之地吗?
「哼!」重重地哼了一声,唐傲云像是懒得再听他聒噪,也像是觉得天灵长风所受的教训够了,只见他足尖轻点,不过眨眼的时间,人已飘然落地。
「四姑娘,已经够了!」
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唐傲云出手攫住西门落花那像是打红了眼、不肯稍稍停歇的手。
「够什么够?」甚至连抬头看看来人是谁都没有,她硬扯着被唐傲云给握在手中的树枝。
「真的够了。」
将劲力灌注在树枝之上,他微微一扯,虎口顿时发麻的她只好松开手。
「你……」她抬眼瞪着他,心头还未发泄完的气闷让她脱口而出的话更是既麻且辣。「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是一条急着为主人出头的走狗。」
此话一出,在场围观的众人全都忍不住惊骇地倒抽了一口气,只有唐傲云仍是神色自然。
他语气淡然地说道:「我是天灵家的总管,当然不能坐视天灵家的人被这么当街羞辱。」
「那他羞辱旁人时,怎就不见你出面制止啊?」她气冲冲地反问。
「那是因为当时我不在。」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时你在的话,你不会任他这么胡来?」不信的挑起了眉,她质问。
「是的,欺负街坊一向不是我家老爷的为人。」
「但你们却纵容他在街上随意欺负一个老人家。」她指控地道,语气依然是愤愤不平。
「我想我家老爷对这位老人家一定会有所补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唐傲云不疾不徐地响应着西门落花的每一个质问,响应恰如其分,完全不让人觉得他是在强词夺理。
「哼!现在来说补偿当然是行啊,可若是被你家大少爷玩出了人命呢?你要怎么补偿?」
「四姑娘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夸大其词了,我家少爷或许放荡不羁了些,但应该还不至于这般没有分寸。」
这番话可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暗地里感到不赞同啦,谁心底不如明镜似的,那天灵长风要是懂分寸,今儿个也不会让人拴了当成了狗的教训。
许是因那想为天灵长风求亲的念头作祟,唐傲云趁此机会打量起这赫赫有名的四姑娘,从她那饱满的额瞧到了她挺俏的鼻梁,再到她丰润的唇,明明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可是那个性真的……
他长这么大,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般呛味的姑娘,不过若是认了第二,就绝没人敢说第一。
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死死地盯着瞧不是第一次,可却是第一次西门落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很想动手把他扁成猪头,可就凭他刚刚以内力逼她放开树枝那一手,她已经很肯定自己绝对打不过他。
他到底在看什么啦!他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让她的颊畔微微发烫起来。
实在被心中那怪异的感觉弄得受不了了,西门落花忍不住喝斥道:「你……你瞧什么瞧?」
「我瞧姑娘很有精神。」即使被人这样质问,唐傲云的语气依然没有一丝尴尬,神色也是一如以往的自若。
那淡然的脸色好象就是一张面具似的挂在他脸上,让她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再说原本不是在讲那个天灵家的败家子吗?什么时候转到她身上来了?
现在是怎样,想转移话题吗?那可是门儿都没有。
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粗鲁地响应,「我有没有精神关你个屁事啊,我要是你,就会赶紧儿想想要是将来有一天天灵老爷两腿一蹬、撒手归西时,你现时手上端的饭碗还能端多久?」
「这我倒不担心。」他还真是一点儿担心的模样都没有,他的自若彻底惹来她的好奇。
「你为啥不担心?」寄人篱下的他不怕无家可归吗?
「因为我已经想好方法。」
「喔,是什么方法?」这会儿她的好奇心更盛了,完全忘了刚刚还对他气怒不,已的追问。
「要治一个不成材的男人,就是替他找一个有手腕的女人。」
留下这句话,唐傲云回身驮起被打得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天灵长风,扬长而去。
临去前,他还深深地瞥了西门落花一眼,意味深长的,教她心底莫名地发起毛来。
该死的,他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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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落花胸臆中的怒气正下断快速的飙高。
原来,那个男人心底盘算的是这么一回事儿!
难怪,那天他会说天灵长风不成材没关系,找个手腕好的姑娘撑起天灵家就行了。
他竟敢算计到她的头上?!他简直就是……想把一把烂泥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