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连韦大哥都因要结婚而不可能再要她。
哈哈哈……原来这世上真的是没人要她呀,哈哈……
人生最可悲的事,不是贫穷三餐不济,而是发现这个世上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存在。没有人要你,那才是最可悲的呀。
章宜灵想笑却笑不出来,控制不住的眼泪一再的决堤。然而即使如此,站在医院大门外人来人往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分些关怀给她。
她终于还是笑了,笑这世间的人情淡薄,更笑自己的愚蠢,竟然到现在还不懂得死心,还在觊觎有人是关心她的,即使那份关心是来自于一个陌生人。
踉跄的走进医院附近的一条小巷中,她没有目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知道与其要她继续面对那一张张与她错身而过的冷漠无情的脸,她宁愿选择暗巷,选择孤独,选择一个人哀伤。
‘砰!砰!砰!’
突如其来疑似枪声的巨响在巷道内响了起来,她缓慢地抬起头,只见一群人正朝她这方向跑了过来,而另外一串枪声也在同时间响了起来。
只见双方人马你来我往的相互朝对方射击,并且不断地往她这个方向移过来。章宜灵明白自己最好闪躲一下,但她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双脚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
‘砰!砰!砰!’
又是一串枪响,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这回紧随枪声后,竟是一股犹如被烧烫后的利箭在身上射穿了一个洞的感觉。
神经蓦地抽紧,双脚莫名无力的往下跪地,她茫然的低头,在整个人倒地之前,只见自个儿的上衣已被血染红了一片,触目惊心。
她中枪了,这是她逐渐要失去意识时第一个闪过的念头,而紧随其后的,竟是就这样死了也好……
接着,她失去意识。
* * * * * *
韦竟韬做梦都想不到,短短的两天香港之行回来之后,他的世界会风云变色。
当他在计程车内从广播中听到她的名字时,还以为只是巧合遇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不以为意,直到发觉竟同名同姓同年龄,还又恰巧在台大医院附近,他的心猛然一窒。
世界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吗?他希望有!他虔诚的祈求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件事,尤其刚刚广播里还说了‘未脱离险境’这句话。
‘司机,麻烦你开快一点,还没到吗?’
‘就快到了。’
会是她吗?不会的,这一切一定只是个巧合而已!
‘先生,你是不是有认识那三个受到枪击事件波及的人?’司机好奇的问。
一记冷峻绝情的目光从后视镜反射而来,吓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她的。’韦竟韬断然冷声道。
若不是她的话,你何必这么生气,还这么急着赶过来?司机在心里想,没敢将话给说出口。
一个转弯,医院‘急诊室’三个大字倏然出现在眼前,司机直接将车开上救护车专用道,将车停在入口处。
‘先生,到了,车资——’他话未说完,两张千元大钞已当面朝他砸了过来。
他伸手要接,飘飞的钞票却在瞬间从他手掌中飘过,落在他身上。他将它们拾起再抬头,只见原本坐在后方的乘客早已不知去向。他迅速的转头望向入口处,哪还有他的人影!
真是可怜呀,没想到才下飞机从机场出来就听到这样的意外。
但愿他关心的人会没事——为了他多付给他六百多块的小费,他会为他祈求的。
阿弥陀佛。
第九章 从警方手中接过足以辨识及证明伤者章宜灵便是他的宜灵之后,韦竟韬脸上的神情顿时有如戴了张面具般,只有一个冷字可形容。
所以即使他长得比明星还帅、还有型、还吸引人,在发现到他脸上足以令四周冰冻的冷峻神情之后,一些护士与路人皆自动自发的往走廊两旁散开,让他通行无阻的来到加护病房外。
‘医生,这位是伤者章小姐的朋友,韦先生。’
‘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沉声问,语气中隐约透露着他极力压抑的害怕与恐惧。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情况并不乐观。’
‘为什么?她中弹的位置是哪里?头部,还是胸口?’他不愿意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但与其让医生告诉他这无情的事实,他宁愿自己告诉自己。
‘不,她中枪的位置是在腹部,因为子弹穿透了部分小肠,因此开刀时除了替她取出子弹外,我们还为她截掉了两小段无法补救的小肠。’
只要不是头部、不是胸口,那便不是重要器官出了问题,那么他所谓的不乐观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手术出了问题?’音调在瞬间降了几度,韦竟韬目不转睛的看着医生。
‘不,手术很顺利,虽然伤者曾一度的停止心跳,但……’
‘停止心跳?’他霍然出手将医生的领子揪了起来,激动的朝他咆哮,‘你说停止心跳?’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伤者似乎没什么求生意志,即使在手术成功推出开刀房后,她的脉搏与呼吸依然数度出现不稳的现象,必须施以急救才将她的性命挽回。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说不乐观的原因。’见多了像他这般激动的家属朋友,医生冷静以对的将话说完。
‘为什么会这样?’听完后,韦竟韬松开他问。
‘一切问题都出在伤患本身,她似乎没什么求生意志。’一顿,医生蹙眉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什么求生意志?’他只是喃喃地重复他的话。
这怎么可能?有什么原因和理由会让宜灵没有求生意志?三天前她还亲口说爱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求生意志?
‘请问你与病患的关系是?’
‘男……我是她未婚夫。我姓韦。’他忽然改口,毅然而然的回答。没错,他早已认定她是他今生惟一的妻子了。
‘那你应该知道对你未婚妻而言,有哪些事可能会打击到她,以致让她失去求生的意志。’
‘哪些事?’他喃道,随即有了头绪,‘医生,你帮我查一下今天在医院里,是不是有一位姓章的癌症病患出了事?’
医生看了他一眼,点头走向护理站,然后拨了通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一会儿后,医生道谢的挂断电话。
‘怎么样?’随后跟来的韦竟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
‘今天下午六点多,一位名叫章宜烈的肺癌病患在医院里过世了。’医生看着他说,心里大抵也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伤者丧失求生意志了。听癌症病房护理站的护士说,他们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极好,如今她哥死了,难怪她……唉!
听到他的话,韦竟韬完全不能自己的后退了一步。
过世了?怎么会?明明两天前他出国的时候,还和他聊过天,当时的他讲起话来精神是那么的好,怎么可能才两天就过世了?
韦竟韬忍不住的频摇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然而,连他都不能接受她哥突然死亡,她又怎受得了?
没有求生意志……
他抬起头,与医生对看了一眼,他们终于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
‘你进病房去和她说说话吧,也许她能听到你的声音,这样的话……’医生没有继续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说完,向他点了个头后,便转身离开。
韦竟韬进了加护病房,看到面无血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还不知插了多少根管子的章宜灵,顿时,他握紧了拳头,一阵鼻酸袭来。
他花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让她瘦削的身子长点肉,让她苍白而显得病态的脸色变得红润,没想到才分开两天而已,便让他一个多月的努力成了泡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走到她身旁,他伸手轻抚她苍白的小脸,感觉她微弱的呼吸。
‘宜灵,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回来了。’他沙哑的开口说。
拉来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他轻抚着她小脸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两天不见,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他痴痴地望着她,‘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早已深深的植入我心中,但光是用想的根本就不够,我要的是能够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看着你,一伸手便能将你拥入怀中,即使不必开口亦能听见你关怀的言语。’
他一顿,然后哑声的问:‘宜灵,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床上的人儿始终静静的躺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着苍白且毫无动静的她,他倏然抿紧嘴巴,站起身走到墙边,猛然握紧拳头便朝墙面奋力一击。
这番自残的举动,吓了加护病房内值勤的护士一大跳。‘先生——’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痛恨的问。
他也不过离开她两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样?她哥死了,他没能留在她身边安慰她;她受伤昏迷不醒,他却完全无能为力!
他到底该怎么做?
‘可恶!Shit!’韦竟韬猛然又击了下墙壁。
‘先生,你不要这样子。’护士忍不住上前阻止他,‘你这样子伤害自己,对伤患的病情也没有帮助。你应该继续跟她说话,也许她真的听得到你说的话,只是无法回答你而已。’
‘她真的听得到我说的话吗?’他看向她,俊杰不凡的脸上充满藏不住的悲痛。
护士认真的对他点头,却无奈的在心里叹道,面对昏迷不醒的病人,醒着的人除了抱持信心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之外,还能够怎么做?
韦竟韬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终于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回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需要多久的时间才算脱离危险期?’他凝视着床上的人儿问护士。
‘如果在二十四小时内情况都很稳定的话,便能脱离观察期了。不过以她虚弱的身体,可能必须在加护病房里多住个一、两天。’护士回答道。
‘谢谢。’他点头说。
‘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护士瞄了他泛血的手背一眼,‘你的手受伤了,让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不必了。’他连瞄也没瞄自己的手背一眼,眼里始终就只有章宜灵而已。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想起第一次与她在医院里的事,他想笑,然而他的嘴角却犹如挂了千斤锤在上头一样,怎样就是扬不起来。
‘不只是我,恐怕你当时也想不到我们后来竟然会在一起吧?’他凝视着她,像是她也正望着自己般的开口道,温柔的声音惹得一旁的护士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从小到大不管我想要什么东西,那东西绝对会在三天之内出现在我眼前,玩具、车子、房子,甚至于女人,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的,只除了我所觊觎,像一般家庭所拥有的亲子关系。’
他伸出双手,轻轻的将她的手拢住,一只手握着,另外一只手则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从幼稚园起到我高中毕业出国读书,所有教过我的老师,没有一个人曾经当面见过我父母,最多也只是在商业杂志上看过他们的照片,知道他们长得是何模样而已。我还记得我曾经遇见一位非常热心的老师,那大概是在我国小五年级的时候吧。’
这是第一次,他对她,不,应该是对人诉说一直深埋在他内心里的往事,他发现自己在说着这些事情时,并不如想像中的那般难开口。
‘因为班上的同学都相当的活泼好动,相对的我的沉默与疏离即特别的引人注目,为此,老师还特地私下为我安排了家庭访问。你知道吗?从幼稚园到小学四年级,所有教过我的老师在知道我父母的身份之后,从来都不曾有老师是为了我的事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