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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管参不参加竞选,我舒颖玲的人格和志向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不。这里排开竞选之事而论,秦老爷与舒小姐之间的矛盾将升级为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他为得到你将不择手段,而舒小姐的反抗却无济于事。一场刀光剑影的无情撕杀,明火执仗的暴力相残快要出现在眼前,你若再执迷不悟,恐怕到时候会落得个家破人亡、流浪街头的悲惨局面。我徐某的确是不愿见到这种结果。”
“坏人没有好下场。希特勒怎么样?日本法西斯分子东条英机又怎么样?我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迎接秦长彪的各种挑战。告辞!”“且慢。”徐总办把她拦住:“舒小姐,我还想讲几句,就作为奉告吧!听说小姐性格刚烈:这刚者易碎,烈者易断。山雨欲来风满楼,秦老爷已组成庞大队伍向你报复,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泰山压顶之力向你全面出击。小姐呀!你和你的公寓将玉石俱焚,化为灰烬。”“不怕。”舒颖玲激情满腔地回击:“徐总办,你听着,也请你转告他:我曾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已置个人利害于不顾,即使放弃了一切,也要与秦长彪斗到底!”说毕愤愤地离开公园。
晚上,在南祥苑姜超琼召集姜氏姐妹举行秘密会议。“妹妹,舒小姐这次竞选是把她放在炉火上烤,选上与选不上,她都是以失败告终。姜还是老的辣,她还嫩了点!她当上了会长成天忙于工商联的事,工厂、公司就空了,我们可乘虚而入;她选不上会长这次会被搞得声名狼藉,以惨败而告终,我们姐妹就可坐收渔利。何其不好呢?”超全说:“舒小姐是逢霸不惧、遇恶不怕的钢铁汉,我们不可低估她。这次搞不好,不仅我们下不了台,而且会连累大姐。何况她手下的总办、管家对其死心塌地,一旦事情败露我们不好收拾残局。不如另择良机。”姜超琼露出凶相,立即说道:“怕什么?这就叫机不可失!她在明处我在暗处,她在幕前我在幕后,她在刀枪见红地拼杀,我却在袖手旁观,何愁不能治服她?近来她与秦长彪争斗厉害,她非为其对手;秦长彪要她倾家荡产,再将她置于死地。弟妹们,我们一方面要鼓动她竞选,另一方面暗藏杀机,在关键时刻帮助秦长彪一手,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超芳附和着说:“大姐说得是理。我们姐妹一切随大姐的脸色行事。”
刘成走进东馨苑言道:“舒小姐,你的竞选不顺利吧?这次竞选有的背靠列强,有的抓住上层官吏,有的拉帮结伙上下串通。小姐的竞选仅凭几次讲演、几条标语、几张广告就行了吗?再凭你一腔热血不谋私利的宣传又能赢得人心吗?恕家奴直言,请不要去了。”明桢也说:“颖玲,不去竞选,把工厂、公司搞好就行了。”颖玲言道:“你们说得困难重重,可三奶奶的看法就不一样。我觉得三奶奶的话很有道理。你们刚才的话是眼光短浅,胸无大志,如此说来广州的甚至全中国的民族工商业拨云见青天的日子就不会有了。”刘成再言:“舒小姐,你从前过关斩将,一路领先。可那时的情况与当前迥然不同。不要想得太简单,会长这个职务你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吗?即使获得也难于长……”“住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舒颖玲切断管家的话,理直气壮地回答后,大步地离开了东馨苑。
舒颖玲在外边的拜会与联络处处碰壁。增(补)选工商联合会常务委员会会员的第一轮选出了舒颖玲等七名会员。第二轮从七名中选两名常委,竞争异常激烈。霎时,市内的大街小巷有关竞选者的宣传、广告、展览铺天盖地而来,无数记者穿梭不息忙着采访。此时,南祥苑为舒颖玲竞选的灯光通宵达旦的亮着。
第八十九章 颖玲跳海
清晨,梅儿急急赶来喊道:“三奶奶,不好了!报上在说舒小姐的坏话呢!”姜超琼披上衣服翻身下床,立即从梅儿手中抓过报纸,但见一则“花边新闻”:
质问——我市今秋新增(补)选的工商联合会会员舒颖玲小姐是个两面派,
此人擅长欺骗、愚弄会员。质问:你在演讲中为何隐瞒和篡改婚恋史?
姜超琼的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颖玲竞选怎么出现了这样的丑闻,喜的是在这样的时刻,颖玲定会自顾无暇,我当浑水摸鱼。她又默默地读下去:
请答——舒颖玲小姐在上海同济大学初为“校花”, 其后与老师、学生明来
暗去,品质恶劣,成绩极差被学校开除。舒某为捞取政治资本又与南京国民政府
内某部长之子私通,并获得不少好处。
舒颖玲脸色铁青,气愤地说:“满篇造谣极端荒唐!在这里、这里,连这些地方都刊登有。”
不受蒙骗,拭目以待——这次竞选,舒小姐粉墨登场,她在商界乃无名鼠辈,
却自诩名震花城;家乃小本经营,却把自己吹嘘成巨商贾旅。此人投机钻营,低
买高卖,坑人害民,聚敛钱财。其灵魂之肮脏何须我等评说?
轶闻趣谈——我市北较场上某公寓中的参选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她的
轶闻趣事鲜为人知。为攀权附贵该小姐与市城防军政局某某某结婚,攫取钱财后
星夜潜逃。可见其品质…… 请问舒颖玲小姐——你该参选?又能竞选吗?
舒颖玲气愤地说:“参不参选是小事,一定要澄清谣言,查明真象。”电话不停地响,姜超琼抓起:“啊……什么……是,快到南祥苑来!”屋子里人们的议论七嘴八舌。姜超琼抓住话筒继续问:“啊……说啥……那是胡说……拿到南祥苑来……啊?是薄毅……你快回来。”
尚崇义拿着一大把小报、传单急匆匆地跨进南祥苑,气愤地说:“三妈,颖玲出事啦!许多冒牌军人把我们宣传颖玲简历与业绩的展牌和举办的展览砸得粉碎。更可恶的是他们还在画像上写了侮辱的话。”尚崇义说时终于哭出声来。颖玲问:“他们写的什么?说出来,我不怕。”“写你在同济大学读书时与老师、同学明来暗去后私生孩子被开除。”“姑父,别伤心。我要去据理力争,讨回公道。”筹备组内的人听到无不愤慨,舒颖玲说着就往外走。
“颖玲,别去!”尚崇义大声制止:“公道?在这乱哄哄的时局里哪儿有公道?社会上出现此事屡见不鲜。为了参选和竞选各自拉拢选票,不惜重金收买,相互大肆攻击,恶毒造谣中伤,出动打手斗殴抢杀,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妻子、女儿的人格,这就是在竞选的台前幕后向人们宣布的公道?对于这些无耻的行为你又到哪里去讨回公道呢?在当今的社会,各种人物都要粉墨登场在太阳底下来表演一番。公道是永远不会有的,要说有那就是强盗。因此,你要打消这个念头。”颖玲说:“我们不能逆来顺受,要辟谣追查。我不参选也不竞选,但是追查辟谣是我的职分,我是寸步不让的。”
不久,汽车运输公司打来电话。“舒总经理,一位姓吴的带着十几个军人到公司来查账。并声称要严肃查处。”颖玲在电话上回答:“我们不怕,那是秦长彪一伙帮凶有意诬蔑陷害。”修理厂戈总办在电话里说:“总经理,有个自称姓孙的,组织一群人拿枪持刀在修理厂要钱,要把汽车开走,还要绑架人质!”颖玲果断地说:“你们对肇事者一是讲清道理,二是组织人员保卫修理厂。”舒颖玲右手拿着电话,任总办向她报告:“总经理,一群流氓来到运输公司闹事,声称‘舒颖玲若再竞选会长,就要她的命’。”刘成慌慌张张跑来说:“舒小姐,在你们组织辟谣之时,黄花路汽车运输公司和越秀路汽车修理厂又走进了秦长彪的赵老兄,自称市税局人员,清理公司和工厂的偷税、漏税。清税人员来到公寓把香港运往广州和广州转运、转卖的石油的价格定为‘哄抬市价’‘牟取暴利’,要加倍罚款。还说要收取我们抗战期间偷运香烟入境、贩运粮食进港的贩运税、海关税……”颖玲气愤地回答:“我知道了。”
“舒小姐,你的信!”红儿在邮箱内收到一封信交与她。颖玲一看是徐总办写的,拆信读道:舒颖玲小姐,你应识时务、顺潮流,不可一意孤行,应投入秦老爷的怀抱,做他的五姨太……颖玲看了几句,把信扯得粉碎。电话铃声又陡然响起。罗总办说:“我是香港石油公司,舒总经理,汇丰银行屡次派人催款还息。港府不同意延期,这是新派第22任港督所作出的规定,任何人不得有违。”任总办急匆匆跑来报告:“总经理,黄花路汽车运输公司车辆运货时车翻人亡。对方要求全额赔偿,我们的意见是责任各半。为此,对方告上法庭。”
此时,舒氏家族的工厂、公司、公馆、公寓和广州、上海、香港及内外发生的许多事都向舒颖玲扑来,她却冷静地处理着,筹备组的所有成员都注目着她。
秦长彪平摊在床上闭着眼,脑子浮现出舒小姐打扮妖娆,对他嫣然而笑……待秦长彪睁眼看时,舒颖玲又似魔鬼猛地扑来……秦长彪在床上辗转数次,累得全身酥软。他恍恍惚惚见到舒小姐嬉笑而来,他猛地起床大声叫道:“舒小姐,你沉鱼落雁,姿色绝代,我……”想像着与她缠绵在一起……秦长彪睁眼一看,只见魔鬼的双眼如灯笼射出绿光,张牙舞爪向他扑来。吓得连声喊出:“我——怕——呀!啊,魔鬼……舒,舒小姐……打……打呀……”秦长彪结结巴巴地吼道,胯下已遗了一摊精液。又过一时,秦长彪赤身裸体再次拳打脚踢,大喊:“舒小姐——我的五姨太——呀——!”后边的话极其微弱。这时他的喉管“呼——呼——”地响了两声咽了气。
几天来,太平洋上雷声大作,暴雨倾泻,洪峰向南海灌注,顿时闪电在天际像一条火蛇腾上窜下,忽而舞在苍穹,忽而转至头顶。隆隆的雷声炸开天空和大地,哗啦啦的雨在四周下着。舒颖玲感到头昏眼花,公寓似乎也在不住地摇摇欲坠。两年多来隆正光渺无音信,无论怎样思念渴望,都盼不来他的一封信。颖玲大声吼道:“信物呢?正光送我的定婚礼也不翼而飞,隆正光真要与我断绝情义吗?”她拖着蹒跚的步伐,一步步向大海走去……
舒颖玲的小车司机冯师傅的妻子阮氏见到她,关切地问道:“总经理,你怎么哭了,到哪里去?”她没有回答。“总经理,可不能寻短见啊……戈总办即刻组织十多个小伙子跑向海边……“快,营救总经理!”
呼呼的海风不停地吹着,舒颖玲的头发胡乱蓬起,身上的裙子失去了色彩,脚上的鞋不知在哪里弄丢了,只穿上薄薄的袜子在水里艰难地行走,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水区。她沉痛地呼唤:正光啊!你在哪里?人间没有爱,太阳也会灭;我俩的“同济之盟”难道无尽头?正光呀!永——别——了!在舒颖玲身后,找寻的人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远处急促的声音越来越近,跑在前面的人看见左前方一个黑点在向海中移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青年人奋力扑向大海,向颖玲跳海的方向冲过去,把她从深海中救上了岸!
颖玲躺在床上,明桢痛心地说:“你上次到尼姑庵就把全家人吓坏,这次又把我的心捣碎。昨天那一伙人又来闹事,怎么办呢?”颖玲言道:“告诉公司、工厂的总办,坚持同那些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