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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盲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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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明和田壮每天晚上吃完饭后,如果没有岗,俩人会坐在连队院内的水泥台旁下一盘棋。棋是象棋,水泥台上画着棋盘,棋子终日摆在那里,这是兵们业余生活的娱乐之一。刚开始俩人并不喜欢也不会下棋,只是看着老兵们围在一起下棋,这时棋盘周围总要聚了很多兵,七嘴八舌吆五喝六地为下棋的兵出主意,很热闹,样子也很团结。

后来李胜明和田壮两个人就也成为围观中的看客,时间一长,俩人便也学会了。接下来就两个人下棋,下着下着,俩人都觉得咫尺方寸间的棋盘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奥妙。于是俩人便一盘接一盘地下,甚至到了只要一吃完饭,便把水泥台占领了。

俩人下棋的时候,有时齐汉桥会背着手走过来,俩人就抬头望指导员的脸,指导员不望田壮,只看李胜明,目光中有着温和的亲情,于是指导员齐汉桥就说:咱们走一走。

李胜明就站起身,冲指导员笑一笑,再歉然地望一眼田壮。田壮不看指导员也不看李胜明仍盯着棋盘上刚走出的几步棋。

李胜明就对田壮说:那我就走了。

说完便随着指导员走了。

田壮这才抬起头,望着指导员的背影和李胜明的背影一直走出院门,走进机场里。

指导员和李胜明走在铺满晚霞的跑道上。

指导员就说:这段时间你干得不错。

李胜明说:谢谢指导员的鼓励。

指导员就很温暖地笑一笑,伸出手在李胜明的肩膀上拍一拍,李胜明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指导员身体上的关怀和厚爱。斜阳拉长了俩人的影子,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影子也便慢慢地随。

指导员就说:你这兵真不错,好好干吧,日后准错不了。

这时的李胜明觉得不仅是温暖了,他听了指导员的话,心里面充满了一种酸楚感,一种遇到知音之后那种想倾吐什么的感受。这种感受在心里膨胀着,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起了自己充满艰辛而又悲壮的努力。

连队院外有一片菜地,菜地无一例外地种了一些很普通的菜类。经营这些菜类,大都是业余时间,有时是有组织的,有时却是个人行为。

李胜明对这些菜类有着天然的一种亲近感,在家时,他就侍弄过这些菜。那时,这些菜是他们一家人的寄托,这些菜不仅自己吃,还能卖掉一部分,他利用上学的机会,担着这些菜来到城里。卖菜的收入,是他的学杂费,也是给母亲买药的一笔重要来源。家里的菜园,寄托了一家人的全部希望和热情。

连队的菜园,同样寄托了他的热情,那是他表现进步的一个重要的场所。连队的日常工作,出操、内务、担任机场警戒,大家都一样对待这些工作,很难分得清高下,优劣。于是连队的菜园成为他进步的一个很好的窗口。这主意一半是他自愿的,另一半是关班长教给他的。

中午时分,兵们都休息了,李胜明就悄悄地起床,先是到炊事班担起猪食桶,径直来到厕所。他便把粪池中的汤汤水水盛满猪食桶,又把担子挑到菜地,让这些汤汤水水浇灌着这些菜们。那些日子,每逢中午臭气终日缭绕着连队。同时,也是那些日子,那些菜在李胜明的精心侍弄下正在茁壮成长着。

指导员齐汉桥经常到菜地来看一看,有时也会长时间地伫立在地头,对这片长势喜人的菜们久久地守望,目光中满是柔情和喜悦。李胜明正在菜地里挥汗如雨,他对指导员的到来暂时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他任劳任怨地干着。有时指导员也会走过来,帮着他一起把大粪浇灌在每株菜下。李胜明就忙说:指导员你快住手,你离远一些,太臭。

指导员听了这话就很不高兴地说:咱们都是农民的后代,没有这臭,哪来的香?

李胜明听了这话,觉得指导员这人与自己又拉近了一步。

晚点名的时候,指导员便感情充沛地讲到了菜地,然后讲了一番香与臭的辩证法,最后,指导员的话语就激昂了,他说:谁敢瞧不起农民?他说这话时,用的是一句反问,问完之后,有一个长时间的停顿。兵们没有人瞧不起农民,在指导员的反问中,渐渐地垂下了头。指导员就又说:农民是多么伟大呀,他们养育了找们。指导员在宏论了一番农民的作用后,话锋一转马上又说:李胜明很不错,他是我们农民子弟的代表,他没有忘本。

指导员把话讲到这里,感情已经很充沛了,甚至在他说这些话时,眼里都含了泪。于是指导员就一直把李胜明表扬得眼泪汪汪的了。

每次点完名后,回到班里,关班长都要把李胜明拉到自己的铺上坐下,吸溜着鼻子说:努力吧。说完再拍一次李胜明的肩膀。李胜明就哽着声音说:多谢班长了!

关班长满怀希望地望着李胜明。

熄灯之后,兵们看见关班长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身子却在被子里不停地抖颤。关班长伤心地哭泣着,兵们都清楚,关班长这是在伤心自己。

指导员这时会打着手电来查视一番,他用手电每张床铺都照过之后,便熄了手电,默立在关班长床前。关班长的唏嘘声便更加显得有声有色了。指导员站了一会儿,又站了一会儿,最后就悄悄离开了。

关班长伤心的哭声仍时断时续地回响在宿舍里,兵们便在关班长的哭声中,渐渐地进入到了梦乡。有时一觉醒来,兵们仍能听见关班长在梦中抽抽泣泣的声音。

指导员和李胜明漫步在机场上。

指导员就感叹:你们的关班长就要复员了,多么好的兵呀。

指导员的语气中有着感叹,也有着惋惜。

李胜明的心境被指导员这种情绪弄得也沉甸甸的。

指导员就又重重地拍了拍李胜明的肩头。

俩人默默地向前走着,走在无限美好的夕阳中。

10

父亲牺牲那一年,欧阳江河八岁,他是和这座机场共同成长起来的。

他长大以后,每年的清明节,他都要到大青山上去看望父亲。父亲只留下一座刻着姓名的石碑,他知道父亲是为了盲区牺牲的,盲区这一神秘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那时他就发誓,总有一天,他要亲自探明盲区。

后来,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飞行员这一职业。他没有忘记父亲,他也无法忘记。他深深地怀念着父亲。

父亲留给他惟一的礼物,就是在朝鲜战场上缴获的美军飞行员那架老式望远镜。这架望远镜成了他儿时的伙伴。也是他和父亲沟通的桥梁。这架望远镜便成了他的寄托,他通过这架望远镜能够清晰地看见石碑。他觉得父亲并没有死,父亲就站在大青山上,望着他,望着这座长大了的机场。

父亲是位出色的飞行员,他崇拜父亲的这种出色。那时,他立志要成为父亲那样的飞行员。

当他飞行学院毕业,站在这座机场的停机坪上的时候,他的心脏铿镪有声地在跳动。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爸爸,我来了。这时他的心头涌起一阵阵热浪,这股热浪一声又一声拍击着他的心房。

他再次跨进飞机座舱,盯着坦荡的跑道,心里便莫名地漾起那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握着操纵杆的手,手心里浸出了一层汗。他抑制不住那份激动。当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滑行,他觉得此时是在用整个身心向广漠浩瀚的天宇里冲去。当飞机离开地面,冲入蓝天的刹那,他几乎不能抑制自己,他真想痛快淋漓地大喊大叫几声什么。飞机最后就融在了天空中,他的心同时也融在了那片蓝天里。

每当飞机驶近那片盲区时,父亲的身影便在他眼前晃动。有时他觉得父亲也在驾驶着一架弹痕累累的飞机,傍着他一往无前地向前冲去。每每这时,浑身的热血似一下子撞到了头顶,眼前的盲区似乎一下子变成了那片黑压压的敌人机群。有多少次,他真想就那么一头冲过去,冲出那片盲区。

可每一次,他又都不由自主地在盲区前转了一个弯。每一次他都留恋地向那片盲区的空域里望上一眼,这时他似乎看见了父亲那双似怨似恨的目光。接着是一声巨响,一片火光,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那片火海里。

他每次飞行,都觉得父亲在用一双目光网着他,使他想起父亲在金冈山那场悲壮的空战,以及父亲在盲区坠落时的那片火光,他曾无数次在眼前幻化出那片辉煌的一瞬。他敬仰父亲的悲壮,更向往父亲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他每次驾机驶近盲区边缘时,他的心里都被那股强大的热浪拍击着,他想象着盲区,幻化出那辉煌的一瞬,在冒险与悲壮中他演习着自己的快感和冲动。

欧阳江河从上学时,就养成了一种爱好,那就是他喜欢留心报纸,他对报纸上刊发的世界之谜,有着深深的留恋和痴迷。有一段时间,他曾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每发现这些报载的世界之谜,他总是要剪下来,时间长了,他有了一个厚厚的剪贴本。他时刻翻看着世界之谜的最新消息。

UFO不明飞行物,美国专家对它已有了重新的认识,对于外星来客的说法,依据种种人类现代科技手段判定,这是不可能的。地球与其他星球之间的距离是以光速来记算的,不明飞行物从其他星球到地球来做客,就是以光速来计算也需要几十年或上百年。而UFO进入大气层,它若以光的速度飞越大气层,它表面温度因磨擦可达到几千度……种种原因分析,对外星人做客地球的说法是不现实,也是缺乏科学依据的……

近日,科学家对哥伦比亚传说中的“吃人森林”重新进行了考察。经考察进一步发现“吃人森林”的说法并不确切……这片原始森林因为没有被人为的破坏,密度太大,使空气在密林里无法流通……这片森林因生物链的作用已适应了这种生长环境。大量的腐殖物所产生的气体超出了大气中正常含量的近千倍,因此当人们走进森林时,很快便会窒息,并加速腐烂的速度……

欧阳江河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终于产生了。

飞行大队,每个季度里,都有夜航的飞行时间。欧阳江河的计划就选择在夜航的时间里。每次夜航,飞机大都是单飞,并规定了详细周密的飞行路线,这是考验一个飞行员,在没有参照物的条件下,靠仪表飞行的一门单项技术。

那是一个夜航的日子,欧阳江河和往常一样,并没有显得有什么不同。在这之前他甚至写好一份遗书,那份遗书就放在他宿舍的枕头下。

飞机起飞之后,他先是按着规定的航线绕着机场飞了一个通场,速度加快的时候,他便把飞机升到了万米高空,这时飞机在人们的肉眼里失去了影子,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飞机升上高空之后,欧阳江河便急切地寻找着盲区的交汇点,那是父亲标记出来的。他很快地找到了盲区的中心点。这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父亲的身影,他看见父亲在向他微笑,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的笑脸。他在心里热热地喊了一声:爸爸,我来了。

他调整油门,手握操纵杆,他驶进了盲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正常,仪表上的数字清晰无误地显示着,发动机也一切正常。那一瞬,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飞出盲区之后,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一股钻心的痛疼,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大睁着双眼,调整着机头,又一次驶入了盲区,刚才没有发生的事,现在仍然没有发生。

这时,已经到了预定的返航时间,他仍然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塔台指挥在呼叫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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