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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少爷’先生阁下,是您救出了我们,还赐给我们食物。”说完他看着安贞子。
一旁的那安贞子正要开口翻译,陈永佳忍不住一口接过,用一口流利的伦敦式英语对他说到:“安德森先生,我不是上帝,也不是神,但我是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华夏人,我们对于人的生命,从来都很珍惜,从来都不会见死不救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儿,请您不要言谢。”
捧着3只刚烤好的野兔走过来的刀玛,见大少爷正叽哩咕噜地和那蓝色眼珠子的夷人说着话,他的眼珠子都差点掉落在了地上,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大少爷;而安贞子则掩住了口,死死地盯着陈永佳;安德森见陈永佳用英语和他直接对话,一下子也愣住了。
陈永佳笑着对安德生和安贞子道:“是这样的:在我的家乡,有一座英国人建的教堂,有一位约瑟神父,我就向他学了些英语。说得不好,别见笑呵。(当然他不能说出在前世他的英语就已经过了六级。在机房值班时就练外语作消遣,粗通俄、法、德等好几种语言,就连日、朝、印、缅等国语言都还能说上几口。)”
陈永佳又对安德森说到:“安德森先生:我们华夏人有句老话:‘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因为您是我们敌人的俘虏,但又和敌人一起被我们俘虏了。所以,首先你们7位英国人不应当是我们的敌人。但要说我们是朋友也有些勉强,因为我们以前也不认识,更不可能有过交往,是因为地震,我们才走到了一起认识了。你们,就算是我们华夏人的国际友人吧。”安德森张开大嘴笑了,和他握了握手。
陈永佳又对安贞子道:“我们曾经是敌人,并且还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但是,上苍作弄了我们敌对双方,地震一下子震得我们模糊了敌我分界而走到了一块。但你不是战斗人员,也不是倭人,你只是个倭人的雇用者,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成为敌人的。希望你和你的鲜族女伴们,能够为我们共同战胜灾难而出力。也期望你及你的女伴们,能够成为我们的朋友。”安贞子双眼湿润了,她站起来,向他深深地行了一个鞠躬致谢礼。
陈永佳接过刀玛端来的兔子肉放在了石桌上,他们三人早已垂涎欲滴,但安德森搓着手,却不知咋办才好,陈永佳会意地让刀玛去找他叔叔,在货驮里去找一付夷人用餐的刀叉来,果然很快刀叉就找来了。他和二人碰过一杯酒后,三人就毫不客气地饕餮起来。
一霎时,三只烤兔下了肚,就连安贞子姑娘也毫不逊色地消灭了一只烤兔。一竹筒酒(大约1斤)也被三人喝了一大半。正在意犹未尽时,那蒋四却又端来了一大盆野兔肉烧野菜汤,还有一大盘干辣椒炒杂碎。刀郎也端过来了三碗米饭,说是俘虏队那边得知大少爷几人还没有吃饭,就省下了送来的。
陈永佳没来由地一阵小感动:TMD这些老外还算是个“人”。他于是就叫蒋四、刀玛、刀郎和队副张三等几个还没有吃过饭的人过来,让他们几人就着一盆汤、一大盘炒杂碎,匀了三碗米饭,让他们吃去了。
聊解饥渴的陈永佳和安德森、安贞子则在一旁,一边饮着剩下的小半竹筒白酒,一边交谈起来。
安德森先道:他26岁,英军驻缅司令部中校,主管部队作战训练和军械维修。他们一行15人在10日前从缅甸曼德勒出发,受命一路检查英军在缅驻军的军械和军工设施状况。到了缅中边界的一个哨所休息时,突然受到了一群倭人的武装偷袭,哨所的英军和他们近30人,一起同倭人进行了激烈的战斗,但倭人好像是有备而来,以优势的火力迅速地击垮了哨所的抵抗。结果是英军19人被俘。其余受伤英军都被倭人给杀害了。但被俘的英军中,检查小组的15人倒还剩下了11人,看来倭人不是为了要攻占哨所,而是为了顺利通过,不巧被哨所的哨兵发现,他们才发动袭击的。但是在第三天也就是昨天,那些倭人又和你们干上了,一直打了一个上午,倭人的火器好,你们却占了地利,硬是不让倭人过去,战斗一直打到了中午以后。
你们正在打着,这地震就来了。你们的人在山上还好一点,我们一行人在山下可就惨了。山摇地动中,一股强大的泥石流铺天盖地而来,大家拼命奔逃,还没回过神来,就只剩下我们几十个人站在那石盘上了。现在小组幸存的就只有他和他的同胞7个人了。
安贞子道:她今年21岁,朝鲜济洲岛人,早年随父母生活在华夏的沈阳,后来到日本九州,就读于东京医科大学。毕业后,服务于日本早稻田华夏株式会社,从事医务护理工作。不久前被派往缅甸,服务于日本松本驻缅株式会社。半个月前她被调派在这一支缅北商队服务。带队的是一个名叫山本一夫的人,据说是一个大佐,但在地震中,他已经被埋在了泥石流下面了。目前该队最大的长官就是春森中佐了,但他只是一个级别较高的医官,其他的人,她也就不清楚了。
安贞子同时她还说了俘虏队中共有女子8人,她们都穿着军装,只是……这个时候男女在一个窝棚里混杂一起,十分不便。
陈永佳听他们说完后,暂不管对他们的信任程度如何,就立即对一旁的刀玛道:“传令:在我帐篷旁边马上另架两个草棚,再升两堆火。7位英国朋友住左边,8位女护士住右边。”
“是,大少爷”刀玛得令后就去安排了。
陈永佳对安德森和安贞子道:“过一会儿,请你们二人将自已同胞的身份及情况写一份资料给我。另外,安贞子,你就作为我的随行翻译。这会儿你先去通知那春森到我这里,我有话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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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审倭人
更新时间2009…9…7 18:13:45 字数:2986
陈永佳在那些俘获的夷人面前说他是“陈大少爷,名叫‘陈佳永’”,这话一说出了口,陈永佳也就变成陈佳永了。
陈永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咱认了!今后咱就叫陈佳永了。
不一会儿,安贞子将一个叫春森的倭人带到了陈佳永面前:他带着一付打破了的眼镜,像貌倒挺文静俊雅,举止也挺绅士的。陈佳永问他:
“姓名、年龄、学历、职务”
春森一低头,“嗨”了一声,答道:“春森一郎,28岁,东京早稻田大学医学院傅士,现为日本防务省特派驻缅医官,授中佐衔。”
陈佳永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春森答:“我们一共有80人,其中40人为武装卫队,还有10名是商人,考查团成员有20人,医护人员10人。目的是从缅东北到缅西北,进行一次中缅边境资源调查。我负责医学方面的考察事务,待考察结束后,就受命在缅甸八莫和密支那一带建一座小型医院,为在当地的日本人提供看病和治疗。”他顿了一下,又道:“没想到商队不知怎地就和前面打起来了,我们在后面就停了下来。战斗正在激烈进行时,恰巧又遇上了这地震,于是稀里糊涂地,于是,就跟着到这里来了。”
陈佳永问:“你的医疗队带了多少人?”
春森答;“10人,泥石流涌来时淹死了1人,连我一共还剩下9人。”
“现在其他8个人都在吗?”
“都在。”
“其他的事儿你真的都不知道吗?”
“是的,我只是个医生,军事上的事一概不知,也不能问。”
“被救出来的,跟你同级的佐官还有吗?”
“没有了,但还有一位木村少佐。其他的佐官都不幸葬身泥石流了。”春森回答。
陈佳永对春森道:“你不要多虑,每当一个人遇上了灾害,都是要想法子挺过去的。你只要在和我们作战时没有开过枪,我是会饶过你的。我先前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但是,我期望你能在治疗伤病员和环境卫生以及防疫方面多多出力。这会儿,无论我们和你们,现在都需要为这100多人畜的生存而尽力。拜托了!”
春森“嗨”地一声,向他鞠躬后,心存感激地下去了。
下一个带过来的那少佐木村。他在陈佳永面前敬了一个军礼,道“谢谢阁下救命之恩!”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陈佳永示意让他坐下。
陈佳永对他道:“你不要先言感谢。作战时,我们是刀枪相见的敌人。但是,在我们在共同遇到了人类无法抗拒的天灾时,又成了一起对抗灾难的人。作为人类中的一员,我们理当救援你们,这也是我华夏民族遇难相助的一贯传统。”
木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丝感动。
陈佳永对木村道:“把你们的情况谈谈吧,你一点都不能保留,否则……”
那木村犹豫了片刻后,在陈佳永凌厉的目光下,就交待了他们日本武装商队此行的情况:
他们这只武装商队是隶属于日本东京山本株式会社中的一支,山本株式会社的活动范围包括东南亚和印度支那,他们这一分支主要活动在缅甸。除了正常经商外,他们武装军人主要是护送各方人员安全地到达各地和一些考察活动中的护卫行动。
这次考察的人员中各种成份都有。他们出发时的80人中,除了10名是商人外,还有医护队员10人。其他的人员较复杂:有工程、测量、气象、农业、地质、建筑等方面的专家和工程技术人员共20人。可能是商队中的这些考察团成员很重要,经山本会社请示了上面后,特地派遣了40名武装人员,由山本一夫大佐带队,以保此行万无一失。
事实上,他们在曼德勒集中后,向东北缅一带出发大半个月以来,沿途基本没有遇上什么大的阻碍,甚至多次出入中缅边境都很顺利。后来,大家就把这趟差事当成了科考和旅游了。但是,随行的商人们却很不满意,因为他们实质上是这次行动中用来作为掩护商队作幌子的,所以,商队并没有去认真做生意。
在要返程时,为了平抚随队商人们的不满,山本一夫大佐才让他们做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儿。大家当时也没多想,反正是要回去了,就让他们捞一把算一把吧。大家就连骗带抢地弄了不少好东西,打算到曼德勒或到仰光,甚至带回日本去倒卖。
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你们这一家被骗了后,还会带着队伍死命地追上来,并且还打了我们的伏击。
陈佳永知道:日本的株式会社实际上就是股份制公司的意思。第一家株式会社是创立手1869年的丸屋商会,它的企业以丸善株式会社的名号相传了140多年了。但是,一些较大的株式会社,同各个时期的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例如当时的第一家股份公司“海援队”,就是为倒幕势力培养海军力量的。眼下,这只山本驻缅株式会社能够申请和动用正规军队派人来护驮,其政治背景肯定不是一般的。
陈佳永这时可顾不上那么多,管他什么‘会社’啥的,这会儿生存才是最要紧的。他又问木村道:“你们和英军交战又是怎么回事?”木村接过了陈佳永递给他的一只香烟,点上火,狠狠地抽了几口后,又继续说到:
“这次确实是一个意外。当我们返程到了湎甸境内的达利寨不远,经过英军的一个哨卡,商队在接受例行检查时,一位工程师绘制的图纸筒从驮架上不慎掉了下来,甩开了盖子,露出了一卷资料,被那检查的英军哨兵发现了。因为我们都是缅人的服装打扮,英军哨兵可能是怀疑我们商队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两个哨兵也看不懂图纸,他们就留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