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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密道。”凌琅对身后的人吩咐。
“跟我来。”蓝若快步行走。
“若……”不知怎地，凌琅竟感觉心绪不宁。
似乎蓝若这一去，会消失不见。
站在那副画的前面，蓝若一把撕下，后头竟是一扇门。
“若？”
“主子？”
凌琅和师曾想到之前，蓝若在这副画前面站了好久，当时就知道，这后面是密道？
“我那时不知道，这会才想到。”蓝若苦笑，“要是知道了，还会让他逃走？”
“点上火把。”打开门，里头黑咕隆咚。
师曾拿着火把，在前头开路，凌琅在蓝若的后头，心里不祥的预感，竟是越发鲜明，神情也就越发凝重起来。
一路，走来，可以明显发现刚被人走过的痕迹。
密道里头竟有岔路。
“主子，哪边？”师曾询问。
蓝若低头沉思，不能耽搁太久。
“我和师曾去左边，凌琅你去右边，后头的人，一边一半。”蓝若迅速下了决定。
“若，我要跟着你。”凌琅不想让蓝若离开他的视线。
“师曾，你去右边。”在这个时候，还有讨价还价？
蓝若很快更改主意，师曾也想抗议，但看见了蓝若狠狠的目光，不自觉地缩了一下，太后，怎么这会那么像以前了？
终于，越走越见宽广，“是出口了。”凌琅说着。
那些人逃的速度可还真快，他们也就回去那边，才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竟能出了密道。
相连的那条路传来打斗的声音。
“在那边？”凌琅讶异。
“不知道，出去看看。”蓝若摇头，或许都在那边，也或许，这边也有。
刚一出洞口，就发现前头那个身影，不是商武扬，还会是谁？
“想不到你逃得挺快的嘛。”蓝若讥讽的笑，在商武扬的后头扬起。
“算我刚才看错了眼。”商武扬不再儒雅，不再风度翩翩，脸，狰狞了起来。
“你看错了很多。”蓝若淡淡，事情到了最后，反而没有解脱的感觉。
“你知道了多少？”看清蓝若的身旁只有凌琅一人，其他的兵兵卒卒，他还不看在眼里，商武扬轻松起来。
“比你想像的要多。”蓝若挑了块石头坐下，山路啊，竟然会把密道修到山路上来。
追追赶赶的，她，有些累。
“说来听听。”商武扬竟还能和蓝若闲谈，果真是对自己很有把握！
“你和陈大阁士有仇？”蓝若的第一个问题让凌琅呆了一下，若这么肯定这人就是凶手？
“没仇。”商武扬笑了起来，“看来，我果然是错看了人，被你糊弄过去。”
“你认识独孤誉，这不否认吧？”蓝若也笑，但也仅仅是止于嘴角。
“摄政王，谁不认识？”商武扬大笑，这女孩很有意思。
“你当过官，进过宫，见过很多人，包括现在的太上皇，摄政王，甚至是太后。”蓝若脸上的笑，消失不见。
真相，或许被埋了，不用捞出来，才好。
076 伤感的真相
“果然是聪明人。”商武扬哈哈大笑，这里够偏，另一条路的出口和这相隔得很远，救兵也不可能马上就到。
“又想杀人灭口？”蓝若扬手，后头的官兵一拥而上。
“你以为区区几个小兵小卒能抓住我？”商武扬对蓝若的思考模式不能苟同。
他既然敢停下脚步，就说明不惧怕这么少少的人。
“群攻，车轮站。”蓝若给了五个字。
“我会给你机会吗？”商武扬笑得更加大声。
“不给也得给。”蓝若很冷静。
“是吗？”商武扬一个纵身，却是来到了蓝若的跟前。
凌琅挺身护卫。
一次交手，凌琅心里就明白，自己不是商武扬的对手，若，还能安全无虞？
“哈哈……”伴随着疯狂的笑声，商武扬攻得疯狂。
一出手，一出招，都是狠招，不留余地。
蓝若被凌琅护着，官兵们围着，却下不了手，帮不上忙。
突地，凌琅被击退，脚步往后退了十来步，勉强才能站住。
“啪，啪，啪”的声音响起，蓝若在鼓掌，一下，一下，再一下，鼓得让人莫名其妙。
“你不担心你的性命？”商武扬慢慢踱步向蓝若，脸上的笑，志得意满。
“担心，可却比不上陈大阁士的冤。”蓝若不动。
官兵们一拥而上，摄政王说了，这位姑娘若有闪失，那他们统统要抬头来见。
商武扬根本就没把这群人给看在眼里，站在那，看看蓝若往凌琅那边而去，笑了，看着围在身边的人，“要全尸吗，你们？”
“若，你快走。”凌琅知道要等救兵，还要好久，而他们确实不是商武扬的对手。
“凌琅，你怎么那么傻呢？”蓝若看着凌琅，眼神有说不出的抱歉。
“若？”凌琅诧异。
“我的命有什么重要的？”蓝若笑着，笑开了声，“要是会连累到那么多人，还不如我消失。”
“你到底是谁？”那边本准备下痛手的商武扬听到蓝若的这句，竟飞身到了他俩的身旁。
即便胸腹内气血翻涌，凌琅仍是把蓝若护在了身后，“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杀陈大阁士？”
“我杀他？”商武扬哈哈大笑，“是他逼我的。”
那双眼中所散发出来的愤恨，让凌琅和蓝若都怔了。
“你和他有仇？”只有不共戴天之仇，才能有这么大的仇恨吧。
“你们知道我是谁？”商武扬逼问。
“不知道。”凌琅搜遍记忆，就是找不出这个人，有熟悉的感觉，却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一直在陈大阁士身边，每个进了宫的人，每个当了官的人，每个看见他的人，都看不见我。”商武扬冷哼，“即使我学了功夫，我精益求精在学问的研究上，每个人还只是看见的是他，而不是我。”
“所以当有人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就能为她做所有的事？包括杀人？”蓝若的反问，淡淡的不带一丝情感。
“你怎么知道？”商武扬惊讶，那件事，本无人所知啊，陈大阁士死了，更是死无对证。
“你本来要杀的，根本就不是陈大阁士，而是原来那个皇后，对吧？”蓝若叹了一口气，真相，还能再说吗？
“你知道？你是谁？我更留你不得了。”商武扬眼中精光乍现，“留着你，也是个祸害。”
“是啊，我还真是一个祸害，那么一家人，就因为一幅画，死得那么冤。”蓝若笑着迎向商武扬凶狠的目光。
“若。”凌琅反手握了下蓝若的手，似乎明白了一些。
“你就是那人？”商武扬静静地看，仔细地瞧，忽然明白了始末。
“是。”蓝若承认，冤有头债有主，商武扬要杀的人，应该是自己，而不是陈大阁士。
“真是老天开眼，得来全不费功夫。”商武扬笑得更为猖狂。
“人都在你面前了，我们的救兵也没有，那群人也不是你的对手，可否把事情讲个明白，让我也能安心上那黄泉路。”蓝若依旧淡然，还能怎样？
“那人给了我你的画像，让我找到你，最好是能杀掉你，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自当遵从。结果陈大阁士不知从哪得来消息，竟跟着我南下，我在这呆着，他也在这安家落户，找到机会就要劝我。”商武扬想到以前的情景，“真是烦，我不听，他竟找人把画像给偷走，我才看过一次呢，要他还给我，那死老头竟不肯，还在家里弄了机关，防止我去偷。”
“你有心找我，也能找到，何苦伤及无辜？”蓝若摇头，“那幅画你也看过，又何必那么执著？”
“那老头就是不让我杀你，杀了你又怎样？反正你都出了宫，要是让我早点找到，你小命早就不保，没有武功的人，还妄想闯天下？”商武扬不再多说，出招就是。
总算能让他对那人有所交代，总算，哈哈。
“若，退后。”看见蓝若竟想站在他前头挡，凌琅魂飞魄散，说着话，把她硬是拉到一边。
那么多的官兵竟就是近不了商武扬的身。
凌琅“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凌琅！”蓝若惊呼。
“我没事。”凌琅硬撑，他死了无所谓，要是不能保若平安，黄泉路上，他也没脸再见。
“好小子，看你能接我几掌？”商武扬发红了眼，看到有情人，想到那人的悲苦，更是怒由心生。
一掌接一掌，凌琅毫无招架之力，鲜血从嘴里留出，就再也没停过。
官兵们，商武扬嫌碍事，早就让他们给躺着了，虽还不至于所有的都没了命，但也差不多全军覆没。
“住手。”蓝若断然喝道。
商武扬一下子真的停了手，回头看着一个人站着的蓝若，嘿嘿笑了起来。
“这小子，命也没剰多少，除非你有神医，现在，只要对付你就够了。”商武扬哈哈笑着，这样的结局真是太好了。
“放肆。”师曾赶到。
“凌琅，你没事吧？”独孤誉带着大批人马也赶到。
“都来了？”商武扬双眼阴狠，“今天反正拼个你死我亡。”
077 事情还没完结？
“拼？”师曾回头看到凌琅的样子，再看到太后毫发无损，就知道刚才是怎样的一场恶战！
“你武功高，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商武扬根本就没有把人给放在眼里。
“是吗？”独孤誉眼神凌厉，“那再加上我呢？”
“以多欺少？”商武扬嘲笑。
“对付你这样的人，还分多少吗？”蓝若瞧着地上的官兵们，心里的哀伤浓浓。
师曾不再说，发狠地攻击，而蓝若的心，却再次沉入谷底，这样的师曾，这样的场面，她，是最不愿见到的。
师曾的武功本就高强，或许和商武扬不相上下，再加上，在愤怒和仇恨的驱使下，更是下手毫不留情，而独孤誉也是一样，看到凌琅的样子，十年相依的朋友，躺在了那，鲜血不停，怎堪承受？
商武扬很快便败下阵来。
“说，是谁？”独孤誉的剑尖指着他的喉咙。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们？”商武扬大笑，自绝而亡。
师曾和独孤誉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
蓝若叹息一声，走向凌琅，“你怎么那么傻呢？”
“若？”凌琅抬手抚上蓝若的脸，“我在你的心里可有位置？”
“有，一直有。”蓝若答，缓缓地答，郑重地答。
“你平安，那就够了。”凌琅闭了下眼。
“神医在哪？”蓝若扬高了声音，“杜俊在哪？”
刚才商武扬怎么说的，就算救活，凌琅也失了半条命！
“我来看看。”跟着而来的陈缓，看见蓝若脸上的悲痛，想起那年的自己。
“谢谢。”蓝若声调哽咽，自己带给她一家的灭门之灾，而今，她还愿意伸出援手！
陈缓闭目，脉搭了好久好久，久到蓝若的心一片死寂。
睁眼，“我没有办法。”
泪，就那么从眼中掉了下来。
“主子……”
“若……”
独孤誉和师曾叫着，这样的蓝若，他们未曾见过，蓝若，该是那永远胸有成竹之人，该是那永远淡定从容之人。
“杜俊，你给我出来。”突然，蓝若起身，狠狠叫着，大声叫着。
“若……”
“主子……”
师曾和独孤誉再次被蓝若给吓住。
“我来了，我这不是拼命在赶吗？”杜俊抱怨的声音从那密道里头传来。
“快点，否则那小子要是没命了，你也永远见不到她了。”蓝浒居然也在？
蓝若的脸出现一点喜色。
“快啊，你。”
“你知道吗？以前我有多么希望你是这样唤我的？”杜俊蹲在凌琅的跟前，边检查，边对蓝若说这样的话。
“什么话？”独孤誉冷眼对这人，从那次杜俊能及时压制住若的病情开始，他就对这神医有所戒心，若的过去，大哥不说，他也无从得知。
而这人，却是知道，并且了解的。
“杜俊，快来。”杜俊回着，还有些嬉皮笑脸。
蓝若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杜俊还有笑容，那就代表凌琅没有大碍。
回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