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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想用这样的手段逼迫我原谅你?”舒鸿煊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眼前这人,沉声道。
“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逼迫,这一跪,是我欠你们兄妹的,是我欠你们娘亲的。如果你觉得我不可原谅,那么要杀要剐,任你处置。”泊木诚挚的说着,他的神情并没有一点怨言。
“我娘死了,每到月圆之夜她就要遭受非人的痛苦”舒鸿煊声音幽幽的道。
泊木脸上愧疚之色更重,“是我的错。”
“那种痛苦就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都难以承受,她却生生忍了一年才离世”
要不是为母则刚,要不是娘亲舍不得他们兄妹,不会每天都喝补汤、吃药膳来补身子,每一次月圆之夜损耗了她的元气,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又努力的养身子,于是此消彼长,足足折磨了娘亲一年多,她才病逝。
“你娘是个值得尊重和敬佩的人。”泊木当年就了解过详情,到周大儒的人找到他,更是清楚侯府这些年的事,对这位严夫人很钦佩。
“虽然不是你杀死我娘亲的,可终究是因你的毒药而死的,你欠我娘亲一个忏悔。”
舒鸿煊心内五味杂陈,按照他的性子,卖毒药给舒修和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却不想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
就连王石公都在帮泊木说话,就是他老师,方才听语气,对泊木也带着一种惋惜,他一直不明白为何这样两个人老成精的人竟然会对泊木这样,直到见到了泊木。
一见面就跪地忏悔,这一跪没有勉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欣赏那些脊梁永远挺直的人,也欣赏到了需要的时候,能适当弯腰的人。
他的神情愧疚,他的眼神诚挚,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为娘亲的死而内疚。
哪怕就是他说的那句“要杀要剐,任凭处置”都是发自内心的,舒鸿煊觉得,要是他要泊木一命换一命,这人都会答应。
他想,大概淳朴憨厚的老实人才会得人喜欢。
“是,我欠你娘一个忏悔,我会在她坟前跪着跟她道歉。”泊木立时就说道。
“我不想原谅你,毕竟我和妹妹自小就没有了娘亲”
舒鸿煊闭了闭眼,终究是没有听从王石公的恳求,而是遵循着内心,说出了这一番话。
“应该的,换了是我,我也做不到原谅。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泊木并没有失望,反而诚恳的说道。
“哪怕我让你死?”舒鸿煊语气不明的说道。
“哪怕让我死。”泊木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不用你死,我暂时也做不到原谅你,既然你说无论我让你做什么,只要你能做到你都答应,那这个条件就留待日后。”舒鸿煊转身,离开了泊木的跟前,不再受着他的跪礼。
“好,只要我在世一日,你的要求都有效。”泊木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起来吧,不用跪着了。”见泊木还不起身,舒鸿煊只好开口出声道。
泊木这才站了起身,他是个爽朗的汉子,为人并不扭捏,也没有那种尊卑之分,与人来往一副自然的样子,径直就坐在舒鸿煊对面的椅子上。
泊木带着一些小心的问道:“你妹妹呢?”
舒鸿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找我妹妹有事?”
泊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这不是想当面跟她陪个不是吗?”
在泊木的想法里,是他对不起这两孩子,现在他已经见过舒鸿煊了,还差舒嫣华没有道歉呢。
舒鸿煊终于明白王石公说的一根筋走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这人还真的是一根筋,跟他忏悔了不够,原来还要跟妹妹忏悔。
“她在五皇子府里,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舒鸿煊觉得,这人要是见着了妹妹,恐怕也是一见面就跪地忏悔的。
“我有几件事想问问你,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你可以不说。”舒鸿煊正色的问道。
泊木一摆手,“你问就是,除了我房里的事不能说之外,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舒鸿煊:“”
舒鸿煊无语了片刻,问道:“你现在是居住在灵溪地吗?”
泊木憨笑几声,“喜欢的姑娘是上京的,灵溪地距离上京太远了,我就留在了上京,就每隔几年的时间才会带着婆娘孩子回灵溪地里住上一段日子,我还曾经把我阿爸阿妈接过来上京住了好一段时间呢。”
舒鸿煊心中又是一阵无语,换个心有不轨的人,真能把这人给卖了。
“听说你是灵溪地里大长老的儿子,那你的制药本事很好?”舒鸿煊严肃的问道。
“还可以吧。”泊木憨厚的摸了一把后脑勺,就在舒鸿煊有些失望,以为这“可以”的程度只能是制造那种让人体弱病逝的毒药之时,泊木的下一句让他神色大变。
“让一个县城的人中毒而死的药,还是能制出来的。”泊木补充了最后一句。
“慎言!”舒鸿煊低声喝道,甚至他还站起身,走到屋子外望了望,见整个院子都没有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你不要命了吗?”要是被陛下或者有心人知道泊木的制毒本事这么高,不是死就是被人抓去给人制毒。
泊木仍然憨憨的笑了笑,“我不傻,这种话自然知道不能随便对人说,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得。只是因为你问我,我才说实话的,我的命都是你的,又何必担心被你知道这件事?”
章节目录 第523章 不止月光知道
舒鸿煊看着泊木的笑容和眼神,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
他顿了顿,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我知道了,我还有事要去找我老师,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会跟老师说,让你回家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泊木在身后叫了一声,“哎,你能派人带我去你娘的坟前吗?”
舒家的墓葬一直有家丁守着的,不是府中的人带着,进不去。
舒鸿煊脚步顿了顿,“我会让我小厮带你去。”
泊木还想问问舒鸿煊臂上的伤,不过见他大步离开,挠了挠后脑勺,想着他只是擅长制药,对这种伤也没有办法,陛下既然已经收了他做义子,应当会让太医给他诊治才对。
“见过他了?”周大儒见到小弟子回来,问道。
舒鸿煊点点头,“见过了,老师,让他回家吧。”
周大儒也不问两人之间的谈话,而是有些训斥道:“你太莽撞了!怎么能一点口风都不漏,就擅自做那等举动呢?要不是这次有泊木在,可以证明广平侯真的毒害了你娘亲,你那断绝关系的举动,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老师,容景当时知道真相,一时难以接受,心痛难忍之下,才会。。。。。。”
周大儒没好气的打断了舒鸿煊的话,“你骗得了其他人,你却骗不了我。什么一时难以接受,你要不是对广平侯有所怀疑,你会请我寻找泊木?”
舒鸿煊不说话了,朝周大儒羞赧的笑了笑,这笑容让周大儒的数落再也说不下去。
“算了算了,事情告一段落,我也就不说你了,要是你日后还这么莽撞,你看我会不会收拾你!”
周大儒冷哼一声,舒鸿煊乖巧的应了。
“陛下这次竟然会收你做义子,当真是出乎意料。”周大儒转而说起这件震动朝野的事,神色之间平淡无比,似乎并不觉得被陛下认作义子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是,这事就是容景都想不到。”舒鸿煊也说道。
周大儒看向了小弟子,玩味的笑道,“本来就碍了很多人的眼,现在就更甚了,怕不怕?”
舒鸿煊从容一笑,“我是老师教出来的关门弟子,怕了不就是丢老师的面子吗?男人可不能认怂。”
周大儒笑骂了一声,“你这马屁拍得还不够舒服。”
笑闹了一阵,周大儒正色的道,“昨天朝堂上,有十几个朝臣参奏你,要不是陛下早就说过广开言路,可以风闻奏事,这些人铁定少不了一顿打。
不过你也要因此警醒,你招惹的敌人还不少,之前你一个中书舍人的身份,可能有些人还不会放在眼里,不过你现在成了陛下的义子,虽然没有王爵,也没有封地,但身份上早已不同,之前对你不在意的人,如今倒有可能视你为眼中钉了。”
承德帝认舒鸿煊做义子,有利有弊,利自然就是身份上的转变,以后承德帝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他做靠山,弊嘛,就是越发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心中刺。
舒鸿煊端正了身子,认真应道:“是,容景日后会更加小心的。”
“不过你也不用怕,只要你没有行差踏错,没有把柄在他们身上,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周大儒淡淡的道,再说了,就算到时候真的是有人看他小弟子不顺眼,真当他是死的吗?当他儿子和另外几个弟子不存在吗?
“这次参奏你的人里,除了太子和你妹夫,其他几位皇子看来都参合了一脚。”周大儒说起这几位皇子的时候,并没有半点害怕或者尊敬的意思,反而带着一种冷意。
“几位皇子,毕竟都大了。”舒鸿煊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又如何?储君早定,陛下这几个皇子里,有哪一个能比得上太子的?”
周大儒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个两个都以为一旦坐上那张龙椅就是圣明之君呢,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舒鸿煊已经习惯了自家老师时常用这种类似训斥后辈的语气点评几位皇子,一开始的时候他吓得惊了惊,到了后来再听到类似的言语,他已经可以淡定从容的静静听着老师的责骂了。
周大儒又说了几句,见小弟子脸上神色疲倦,也就没有再留他说话,好似赶苍蝇一样敢他走,“快走,快走,看到你就烦,不要在我跟前碍眼。”
舒鸿煊也不伤心,知道老师是在玩笑,麻利的起身,“老师,容景先行回家,过几日再来看您。”
“免了,你不用来看我了,好好在家养伤吧,我看着你那只就烦心。”周大儒没好气的说道。
舒鸿煊无奈一笑,告退离府。
等回到侯府自己院子的时候,江映蓉上前迎接他,伺候他换了一身家常便服,洗了洗脸,给他奉了一杯桂圆红枣茶,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道:“华娘今日过府了,在这里陪了我一个时辰,见你还没有回来,她家去了,说明天再来看你。”
舒鸿煊微微蹙着眉喝完了这杯有些甜的养身茶,轻声道:“嗯,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让人传晚膳吧。”
等两人用过了晚膳,在屋子里走了走消消食,洗漱过后就上床安寝。
很快,二更天的时候,侯府除了守夜的值房亮着火烛,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
三更天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佝偻着偷偷摸摸的在一个人的帮助下进了后花园,这个身影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一个闪身就进了假山里面。
漆黑的假山里,很快就响起了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又响起了一声很低很低的、压抑着的娇喘声。
很快,这些声音又全都消失,只有天上的明月,才能透过月光照在假山上的缝隙看到假山深处有两个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