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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歌看了一眼散发着浓郁气味的药汤,黑糊糊一碗,黛眉微皱,“这是什么药?”
“奴婢方才去药膳房熬得,因为您身子一直不好,昏迷不醒,奴婢就求太医换了服药,太医说是喝这个药能见效。”
凌歌心内一丝闪动,这碗药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她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前世在刀尖上生活,第六感极准,才能从一次次的险境中脱险。
凌歌微微皱眉,白皙的手指推了推碗,“我不喝。”
绿苏的手颤了颤,一时不稳,蓝瓷白底的碗从她手中脱落,清脆一响,在地上碎裂成片。
黑糊糊的药水伴着碎瓷四溅,溅到墙角一株生机勃勃的兰花盆里,花叶一触到黑色药汁,刹那枯萎变黑。
“公主,这药有毒!”绿苏惊诧的喊道,她的脸色变得灰暗,句不成调,“可是,公主、您、您昨个儿还喝了一碗……”
看了一眼枯萎的兰花,眸底慢慢浮上冷色。凌歌思量,真正的腾凌歌大概就是被这毒性极强的汤药毒死了,所以她的灵魂才能穿越而来。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要下次狠手?腾凌歌不过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柴,何况她早已长病不起,威胁不到任何人,纵使如此,此人也要除之而后快,心肠足够狠毒。
以今日的事情看,一定不是那两个恶毒的妹妹所为,若是她们所为,断然不会再来冷宫找茬。看来,腾凌歌在这个宫中的敌人不少!要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生存下去,就要时时提防,事事小心。
凌歌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色,她不会再像腾凌歌一样任人欺凌。别的本事没有,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向来有仇必报!加倍奉还!别人咬她一口,她必然要咬十口!
凌歌盯着药罐里剩下的墨黑毒药,面色平淡的问:“这药是谁开给你的?”
第5章 一丘之貉
绿苏六神无主,依然没有想明白这毒药到底是怎么回事,脱口而出,“是太医院的张太医。”
凌歌点了点头,嘱咐道:“此事不要对外声张,若是旁人问起,这药效果如何。你咬死就说我按时喝了汤药,并且因为汤药的作用,身体有所好转。你再去找些喜欢乱嚼舌根的丫鬟,透露我病好了大半,让她们散播出去。”
“是。”绿苏急忙应道。虽不知道公主的用意是什么。但她自小侍奉公主,虽受尽外人白眼,却得了个比任何人都好的主子,腾凌歌一向待她亲如姐妹,她对腾凌歌忠心耿耿,向来言听计从。
绿苏看着凌歌毫无血色的面颊,不由得担忧道:“公主,我再去药膳房,为您熬一副之前的汤药吧?那药虽说不能药到病除,却也有点效果,要不然您的病好不了,岂不是会烙下病根。不过,今日还是张太医当值。”
张太医?凌歌冷然一笑,心中自有计较,“不用,本公主亲自去一趟太医院,会一会这个张太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敢不敢再给我开上一副毒药。”
绿苏担忧的说:“公主,您要小心。”
凌歌端起桌上的漆黑药罐,晃了晃剩下的毒药,唇角沁出森然的笑意,这个笑容似比毒药还毒,“是那位张太医要小心才是。”
她端着药罐,潇洒的踏出冷宫。
一路上凭着记忆,凌歌身手利落的跃到了太医院外,药罐稳稳的端在手中,一滴未洒。隐在太医院的墙垣之上,极目张望,远远的看到张太医走来走去指挥着面前的药童,斥责道:“那是给皇后娘娘熬得千年老参,世间难得,珍贵的紧,你可得给我看仔细咯,别出任何差池!省得怎么掉脑袋都不知道!”
小药童拿着蒲扇使劲的扇着火,颤颤巍巍的点着头,缩了缩脖子,他才活了十三岁,可怕一颗脑袋被取走。
“张太医。”一个体形富态的老妪,步伐沉稳的走进太医院。
张太医急忙上前迎接,一边走一边闪身让出一条道路,“桂嬷嬷,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进请进。”
桂嬷嬷也不客气,和张太医一前一后进了太医院的主屋。
这个桂嬷嬷,凌歌认得,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陪嫁宫女,贴身心腹,十几年如一日,一直跟随皇后,如今熬成了嬷嬷。
桂嬷嬷?张太医?瞧着桂嬷嬷一脸富态,毫无病样,这两个人为何会走到一起?就算是取千年参汤,也不必亲自而来,自会有人熬好送去锦徳殿。
此事必有蹊跷,眉目流转,凌歌一个闪身跃到柱子后面。
这古代有一个好处,窗户全是白纸糊的,轻而易举就可以戳破,探听室内声音。凌歌伸手戳破窗纸,悄然望进室内。
桂嬷嬷坐在上位,张太医则像奴仆一般,殷勤的倒了一杯凉茶恭敬地递到桂嬷嬷手中,随即立在一旁,等待桂嬷嬷开口。
看到这副画面,凌歌哑然,桂嬷嬷就算是宫里的老人,比起太医的官职也算不得什么,就算张太医是看在皇后娘娘的势力,也不必如此低三下四,自当平级对待便即可。
第6章 千年老参真好喝
桂嬷嬷喝了一口凉茶,将茶杯一放,沙哑的声音回转,“张太医,娘娘吩咐你的事办妥了吗?”
张太医急忙退后一步,俯身道:“微臣谨遵娘娘旨意,给冷宫那个丫头开了一记猛药,此药甚毒,正常人只需一副就会命归西天,那丫头体质娇弱,已经连服两日,若是不出岔子,昨日便已魂归西天。”
眸色一滞,凌歌细细想来,腾凌歌的母亲凤青鸾是腾武峰未继位之前的正妻,凤青鸾早在生产腾凌歌时,因着难产而死。
如今的当朝皇后是苏丞相之女苏丽锦,更是皇太子腾凌纪,三公主腾凌清,四公主腾凌渺,之母。这个女人一向视腾凌歌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没有想到,这腾凌歌原本就奄奄一息,还要补上一刀!这皇后也忒狠毒了!
桂嬷嬷微微抬起眸子,不由得夸赞道:“此事做得甚好,待我回去禀报娘娘,只要那个贱人之女真真下去和她团聚,娘娘定会重重赏赐与你。”
张太医微微上前,声音压低了几分,试探的问道:“那微臣的账册?”
桂嬷嬷一笑,布满皱纹的老脸扭曲在一起,“只要那贱丫头一死,剔去娘娘的心头刺。那本账册定然会完好无损的归还于你。张太医大可安心,你私自挪用太医院药材的事,便不会再有人知道,只会和那个贱丫头的骨头一块深埋入地,腐烂消散。”
张太医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心下微松了一口气,若不是被皇后娘娘握着把柄,他也不必提心吊胆的干这档子伤天害理之事。
他面上一笑,颇为恭敬的说:“多谢桂嬷嬷,以后微臣还要靠桂嬷嬷多多提点,多多抚照。”
在皇后的身边待得时间长了,桂嬷嬷甚是喜欢溜须拍马之话,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想必你也是聪明人,只要张太医以后也能尽心尽力,衷心耿耿的为娘娘办事,定是亏待不了你,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张太医极近表现的谦虚,“是是是,桂嬷嬷说的极是,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效忠于娘娘。”
窗外的凌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听到此处,俏丽的唇畔勾出狡黠的笑容,好一对狼狈为奸的主仆!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还是保质保量,加倍的不义!
原本凌歌到太医院,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张太医,逼他喝上一口毒药,让她知道这个长公主不是好惹的,休要欺辱!顺便从太医院顺点药,没想到老天待她真是不薄,竟然轻而易举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药膳房就在太医院之中的偏院,方才熬药的小药童伸长了脖子,瞧见张太医和桂嬷嬷进了里屋谈话,想着一时半会儿一定出不来,肚子里早就憋了一泡屎,一溜烟儿的跑进茅房。
凌歌乘机飞身跃到药炉上熬制的千年老参前,拿起汤匙喝了一口,参汤滑落到肚子里,只觉浑身上下一股子暖气直窜,她又喝了几口,身上的风寒像是遇到了克星,毛孔通畅无比。
一边喝一边赞叹道:“皇后挺会享受,这千年老参真好喝。”
第7章 神医啊神医
喝着喝着,不知不觉竟喝了半锅。瞧着剩下的差不多了,凌歌将带来的毒药汤一股脑的掺进参汤里,拿着药勺使劲搅了搅,搅得混为一色,用肉眼看去,并无异样。
小药童上完茅房,从茅房探头探脑的走出来。凌歌听见动静,一闪身,跃出太医院的墙垣。小药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踢踏着方才蹲麻的双腿,继续扇着药炉上的细火。
凌歌站在太医院的门口,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里院传出张太医和桂嬷嬷的声音。凌歌整了整身上的衣袍,脸上挂着一抹清丽的笑容,从太医院正门大步走进来。
张太医正送桂嬷嬷出来,两个人俱是一愣,瞧见迎面走来的腾凌歌,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就像是青天白日里见了活生生的鬼。
就在两人愣神之时,凌歌粲然一笑,愉快的跑上前去,一把握住张太医的手,漂亮的小脸写满了感激涕零的真挚,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太医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
凌歌眨着天真的双眸说:“张伯伯,您给我抓的药真是管用,我这才服了两日,就已经能下床走路,全身舒爽,宛若新生。听闻绿苏说是您给我换的药,心中抑制不住感激之情,特来拜谢。现在凌歌已经觉得好了大半,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感谢您才好,要不然我去父皇,赏赐张伯伯,你看如何?”
张太医陡然一惊,眼睛里满是迷茫之色,云里雾里的看着凌歌。心下想到,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体质,那么重的毒药都喝不死她?还喝了两日?还好了大半?他莫不是眼花耳聋了吧?
虽然心里千般万般的疑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回道:“医治好长公主是微臣分内的事情,万万不敢向皇上讨赏,多谢长公主美意。”
听闻此话,桂嬷嬷铁青的脸色又黑了黑,一双浑浊的老眼狐疑的打量着凌歌。
凌歌那一张娇俏的小脸因为刚喝了千年老参的大补汤,面色红润,肌肤亮丽,一点都不像是重病之人,倒真像是一名活蹦乱跳的俏丽少女。
凌歌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张太医,小粉丝一般的流露出敬仰之情,滔滔不绝的夸赞道:“您真是神医啊,神医!以后凌歌再有什么大病小灾,决计不会去找别人,一定都来找张伯伯开方子。”
张太医丝毫摸不着头脑,但又不能驳斥什么,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何况有哪个医生不愿意被夸赞为神医,只好讪讪的笑道:“长公主过誉了,药能见效,就好,就好。”
凌歌像是刚看见桂嬷嬷一般,面露惊讶的说:“桂嬷嬷,您老人家也在这里?”
桂嬷嬷气的直喘粗气,谁人敢无视她,感情她站在这里半天,都被这个臭丫头当空气了。
凌歌对着桂嬷嬷咧嘴一笑,亲昵的凑前道:“桂嬷嬷,您不知道吧?这张伯伯的医术,可是十分厉害,各种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怕是就算是死人,也能起死回生。”
凌歌顿了顿,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说,“你看看我,真是眼拙,桂嬷嬷怕是早于我知道张伯伯的医术厉害,要不然也不会来张伯伯看病了。”
第8章 最毒不过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