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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笑了,手一摊:“东西倒是没有,石头一块,你可要?”
她指着几子上的一块黄色的石头说。
阳光下,梁旭见一块半掌大的圆石,发着莹润的光。
他探手拿了过来,把玩了一会,但觉入手润滑,很是爽手。
“这是什么?”
他问。
苏暖说:“石头。我这次带回来的。你说,我找人把它雕琢一番,是否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梁旭在手中一掂:“好呀。只是,这里似乎有一块灰色的斑点,可得找那有年数的师傅雕琢,不然,弄不好就废了。你瞧,这都沁到里头去了。”
苏暖一听,立即说:“你可有认得的那石雕师傅?我正寻呢。”
梁旭本待说:“没有,我哪里认识这些人?”
见苏暖那急切的样子,他又转了转眼珠子,改口说:“行啊。这容易,不过,我得回去打听,过几日给你消息如何?”
苏暖一听,自然是欢喜,连忙谢了。
梁旭也开心,见架子上还陈列着几块比这稍大的,或大或小,颜色也深浅不一,就蛮有兴趣地欣赏了起来。又拉着苏暖问东问西。
待梁旭走后,重新又挑了几块显眼的,成色好的,摆在架子上的显眼处。
很快,没几日,就有一个客人,看中一块小的,买了回去。
讲价的时候,苏暖让他自己开价,结果就报了一个数,苏暖很是满意,也没有说什么,就让他拿走了。
待得第二日,他又回转来,要买剩下的几块。
苏暖就上了心思,和他攀谈,这才知道,他都卖给了那夏国来的客人。他们就要这颜色,说是显贵气。
苏暖望着那几块都是清一色的黄色,眸子一眯,心中有了数。
她留下来其中一块色最正,也是个子越大的那一快,其余都卖给了他。按块估价,果然,她提高了价码,那人照样买了去。
苏暖心中有了极大的信心。
过了几日,梁旭果然就找来了一个老师傅来。
这个师傅姓蔡,家里祖辈都是玉雕匠人,手艺也是家传的,听说在玉雕界也是有名的。
苏暖很是高兴,当即拿来一块原石,让他带了回去试雕。
311付了租金
苏暖望着几案上的这尊石雕,眸子里是满满的欢喜。
这件石雕原石是一块白色和深黄色相间的一块两色石。这块石料并不是顶好的,严格来说,它有瑕疵,其中那黄色部分有一块呈现颗粒状。
眼下经过蔡师傅的手,这块石头被巧妙地处理了。
这件摆件以两位醉酒的老仙人为题材,那块黄色部分被雕成了两个老仙人。瞧那憨态可掬的笑脸,以及醉酒后两人步履蹒跚的姿态,让这对老仙人就如那几岁的顽童一般,多了几分童真童趣。
背后是那白色的房屋以及廖廖数笔的松柏。那一块颗粒状多被处理成了一丛屋后的菊花。
整幅作品,那“一相抵九工”的独特视角,以及精湛的雕工技艺,让人叹为观止!
这块石材的处理非常到位,又恰到好处地运用了石材的原有特性。
苏暖咧开了嘴角,说:“蔡师傅,快请!”
张成上来茶水后,苏暖看着有点拘束的蔡老,斟酌着说:“蔡老,有一事烦扰!您可认识像您这样的老师傅,给我引见引见?我这里还有不少这样的石材,仅靠您一人,可能忙不过来。您看,你认识的,技艺好的师傅能给我引见一二?毕竟这个等着用。”
她笑眯眯地,企盼地看着蔡老的眼睛。
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好师傅难求。
这个蔡师傅确实不错。只是,她需要更多的玉石雕刻师傅。
蔡老听懂了,点头说:“容老朽想一想,我得先去探一探,好些久不联系了。只是老朽有两个弟子,一直跟着着,平时也能帮着打打下手也能做一些东西出来。这样或许也能加快一些进程。”
苏暖大喜:“可以,烦扰蔡师傅帮着引见,工钱咱们好说。”
那两个弟子,她吩咐蔡师傅一并带过来。
她还有些下脚的石料,可以都雕琢出来做成各种小挂件,这耗时又细致的活,正需要这样的学徒来完成。
她现在有着那源源不断的石材来源,自然是要物尽其用。
她已经想好了,过段时日,再去那里一趟。只有那些搬回家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放在那遥远的村子里她总觉得不放心。
蔡老点头告辞回去。
他有一手好手艺,也是苦于没有好的去处。上京并没有玉器坊,他陆续接的活的是散活,常常接一样就要歇上一段时日。他有家有口,年青时也曾出外谋生过,毕竟不方便。如今,苏暖这里能提供长期的活,又有这样的好东西,他自然是高兴万分。
这里苏暖正在琢磨着要把苏艺轩后面的三间民房给租下来。她打听过,价格些贵。可以充做工作间,几个雕刻师傅就在那里干活,前头是店铺。
她微微笑着,仿佛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滚滚而来。
这件石雕被摆在了最是显眼处,才半日,就有不少老熟客在问,听了价格后,一时犹豫。
苏暖正思忖是否开高了?
第三日,就被一个客人给买了去,说是送给老父做生辰礼。
苏暖小心地用盒子装好,送了那人出去。
她方才与那人一通说话,临走时,又瞧中了一块粉色的原石。他说要寻一个适合小女孩房中陈设的摆件。苏暖就推荐了这块粉色的石头,说过个十日来看看。
她也是灵机一动,想到这个方法。
这些石头胜在颜色绚丽,就单摆在那里也是一道风景。
苏暖却是想着这些石头,如果根据客人的爱好,做出相应的摆件之类的,可以卖得更好。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可行之道,这样可以尽快地卖出她手中的这些原石。
毕竟,现在她手头不缺的就是原材料,这是唯一可以快速来钱的法子。
苏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得好好筹划一番。。。。。。
郑国公府。
金氏看着对面的玉石屏风,又抿了一口茶。
“你说,那房子怎么会是信哥儿的?这玉珠怎么也没有与我说一声呢?”
她嘀咕了一句。
她有点晃不过神来。
今日,她去了小郑氏的宅子,出来时,却是发现了郑卓信身边的三儿。
她一时好奇,就叫了过来,问了一通,方才知道,苏暖这个宅子是郑卓信的。
她一时心里反应不过来。
这是怎么回子事情?郑卓信什么时候置办了这样一座宅子?她怎么不知道?
再次抬眼打量这座宅子,雕梁画栋,布置华丽,是有郑卓信的风格,他喜欢漂亮的东西。那清风院可不就这样?
她一股子疑虑憋在心里,
回到家里,不知怎么说才好。
苏暖如今是翁主了。
听说周家专门腾出来一座院子,布置一新,叫她搬过去,安庆为了这个,还三番五次地去苏家闹腾。
可是苏暖不为所动,仍然守着小郑氏过活。
说实在的,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苏暖的身世,大家心知肚明,皇家这也是在补偿她。
说起来,她其实与郑家可没有丝毫的干系,可是,她却是拒绝了。并且为此跑到了几百里之外的地方去,只是为了躲开安庆。
为了这件事情,连老太太也不无嫉妒地说了一句:“郑玉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教出的女儿与她一样冒傻气。”
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地满满的嫉妒。
一个翁主女儿,还不是捡着了?
可是,她现在好好的房子不去住,偏要住在外面。一个翁主,连像样的门子都没有,只一个瘸腿的老仆。
这郑卓信私下把房子给她母女住,这周家不知会不会?
可是,郑卓信那脾气,她又怕多问,惹他不高兴。
但是,郑卓信这人向来冷情,这不声不响地帮着苏暖母女找了住处,怎么看都有点子让人不免多想几分。
金氏目光闪烁。
郑卓信现在并没有定亲,容姐儿说了,先不忙。
可是她急,过了年都二十了。
自上回郝小姐的亲事退了之后,就没有动静。人家二房的郑卓锋都快有儿子了。
金氏看着不眼馋是假的。
可是,郑卓信的亲事,由不得她。
郑卓信却一点也不急,整天在外东颠西跑的。
金氏甩头,郝明秀那般一个大美人,郑卓信都说退了就退了,一点都不带拖拉的。
苏暖才几岁?
她摇头。
吴妈妈默默地立在一旁,望了望夫人。。。。。。
晚上,郑卓信回来,金氏憋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
郑卓信却是干脆地:“您是说昌平街上的宅子?是,小姑姑住着,付了一年的银子。”
说着就说了那周家的事,末了手一摊:我这是在帮她们呢!
金氏一颗心落了地,原是这样。
骂了周家几声,又想起来:“赶紧着,把那银子还给你小姑姑,怎么好收她的银子?叫你爹知道,少不了一顿骂!”
312承情
郑卓信退了出去后,金氏看着吴妈妈说:“你说,皇家这是怎么想的?堂堂一个郡主倒是没有地方可住了?这是一心要赶了她回去吧?我们这郑家,她是搬了出去,你说,这还不够!也难为她们了,我们这姑爷可是因这个。。。。。。这孩子心里能没点想法吗?”
她咽下了不该说的话,事情的来龙去脉,郑启华早已同她说得清楚,自然是明白这里头的曲折,除了感叹一声,还真得闭上了嘴,轻易不能多说一句不是的。
金氏起身,用帕子抿了抿嘴:“吩咐厨房,今儿蒸两条鱼,多放点姜丝,少爷喜欢吃!”
吴妈妈答应着去了。
隔日,她去长秋殿见了郑容,说起这件事,不免感叹了几声。
郑容却是瞧着她,颇是感兴趣:“您说,她现今住着不是自己的屋子?”
金氏点头,感叹一句:“信哥儿见他们可怜,就把自己的空宅子借给了他们住,我说,这皇家还能不知道?怎么就任由她们这样住着,这不是丢脸么?”
郑容却是一声轻笑,慢条斯理地说:“丢什么脸?恐怕是故意的吧。不是说已经着她搬进周家么?那里可是有现成的大院子。我可是听说太后还专门派了身边的女官去瞧过,怎么就没有重视?”
金氏“哦”了一声,挪近一步,压低声说:“这是故意的了?”
想着安庆几番去那苏家,太后都没有说什么。
郑容目光微闪:这个可有意思了。他们看中的是苏暖,自然是要认回去的。至于小郑氏,本就是她们郑家的人,如果不是郑家的姑奶奶,恐怕早给了银子,另外打发了吧?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是不会让她拖着苏暖的,这不是明摆着与安庆公主抢女儿吗?
如果她们母女没有搬出郑家,恐怕安庆也不会天天跑去吧?
安庆知道什么?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
郑容看着喝茶的金氏说:“娘你与信哥儿说,那屋子就让她们娘俩住着,收什么房租?这?是亲戚么,就是白送她们住又如何?”
见金氏看着她,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