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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开顺一挥手让自己人收起枪,得意地歪着大嘴说:“早这样不就得了,那么麻烦。”
陈营长不愿和娄开顺罗嗦,叫一位连长接洽相关事宜,陪着申团长走了。申团后来捞了便宜,申团长把直属营的内容全部省略了,战功报到第五战区司令部,李宗仁长官非常高兴,以长官部的名义嘉奖申团,团长把所得大洋全部给了作战营,陈营长乐着说:“这样看我们要感谢滇军呢,人家可是我们的财神爷。”
这场战斗中,日军阵亡49人,有2个逃回了本部。日军矶谷师团长得到消息时,山下一郞正向他汇报侦察小队的情况。矶谷挥手让跟前那两个叫化子模样的兵士快去换衣服,“别再丢皇军颜面!”矶谷暴怒地一拳砸在桌上,“简直是愚蠢透顶!”他愤怒的是,近半个中队的皇军部队就这样消亡了,他奇怪战区里怎么会有滇军。
矶谷问山下说:“你能不能确定,你们和吉野碰到的是同一支部队,他们就是滇军的直属营?”
山下说:“应该是这样。将军,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滇军使用的是中国军中最精良的装备,他们所有武器配备均系云南省政府历年购自法国、比利时、捷克等国,士兵头上戴的是法制亚得里安钢盔。滇军还拥有久负盛名的法国霍奇基斯气冷式高射机枪,部队山炮系购自德国克虏伯厂。”
矶谷若有所思:“哟西——从情报上看,滇军还没有上前线。这么说,蒋介石要把滇军作为中国军的王牌,关键时刻才拉出来和我们对决……可是,这个直属营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它是滇军的特种部队?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需要小心啦。山下君,我们可得长个心眼,注意他们的动向。”
山下说:“这倒还不清楚,不过这支部队和其他的中国军不同,可以说他们是我皇军以后的真正对手,必需加以防备。”
矶谷说:“以往我们和中国军队作战,伤亡比例强过1:5。可是这伙滇军,才一个连就让吉野全军覆没,这是伙怎样的军人?如此强悍,难以想象,不可思议!”
山下提醒说:“将军,和吉野交战的不只滇军,还有另外一支中国军队,他们总共四五百号人,吉野败在他们手上不算耻辱,我认为是大日本皇军的骄傲。”
“不——,不。”矶谷说,“虽然中国军在人数上占优势,可吉野他们输得太惨啦,这些都是帝国的精英,就这样玉碎了,可惜啊!”
山下接口说:“是的,卑职也深有同感。这伙滇军不单装备好,战斗力相当强,实在不可小觑。”
矶谷说:“山下君,这个滇军直属营,我会让情报部门加以关注,请你也要留意,发现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将军!”
第八章婀娜的身姿
其实矶谷和山下都没弄清楚,娄开顺营并非60军的直属部队,而是184师张冲师长设定的一颗棋子,它是184师的直属营。
大凡擅长棋道的人都知道,棋盘上有一种子儿叫闲子,这是高手们随手安置的,闲子放在那里,平常呆着不动,也不起什么作用,对手看着它不起眼,引不起注意,就是认真去钻研它,也看不出任何玄机。甚至棋手本人,也不对闲子刻意做什么要求什么,有时一盘棋下完,闲子都没动过一下。
但是往往,对闲子的随意行为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奇妙效果,闲子没有动作,棋局没有变化,闲子一动,整个棋局瞬间发生根本性改变。
这个闲子规律在战局中同样效果奇特,中外战争史上,这样的例子并不鲜见。拿破仑退位后被流放到地中海上的厄尔巴岛。他于1815年2月26日逃出小岛,率领700名士兵于3月1日回到法国。
3月10日,拿破仑到达里昂城,波旁王朝派内伊元帅对付他。内伊的军事实力比拿破仑大得多,但内伊本人原是拿破仑队伍中的勇士,他成了拿破仑的一颗棋子。
拿破仑派兵给自己的老部下带去一张条子:内伊到夏龙迎接我,我将像在莫斯科近郊之战后的第二天那样接见你。内伊率领部队投向了拿破仑。3月20日,拿破仑进入巴黎,重新做了皇帝。
直属营就是张师长随手放下的一颗闲子。张冲师长此时正在武汉忙着部队的整训,他似乎把直属营给忘掉了,不过日寇没有忘记直属营,武汉的日军特工早已盯上了这个名字。
当平、津、沪、宁相继失陷后,武汉成了中国的临时首都国民党中央政府所在地。一方面,日军大本营认为只要拿下武汉,就会摧毁中国人的抵抗意志,也会迫使国民党当局屈服,从而达到对中国战事速决的目的,所以他们不断地增兵中国,要和中国军主力决战,打垮中国的作战力量。
另一方面,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调整了战略决策,中国虽然遭受严重的战场挫攻,因为中国的空间太大,必须以空间换时间,各战区要积极主动地出击,以消费敌人兵力,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也在准备进行大的会战,以振军气,提高国民抗战决心。
虽然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其军事委员会及许多重要部门却在武汉领导抗战,中共也在武汉设有中共中央长江局,发动群众拥护和支持国民政府抗战政策。武汉实际上成为当时中国军事、政治、经济中心,这里暂时远离战场,繁华繁忙,又随时笼罩着战争阴影,充满着火药味儿。
武汉的城市内外商贸畅旺,百业荣兴,武汉随处可见部队集结,军人穿梭,它其实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大杂铺。
罗炳辉将军是云南彝良人,彝族,192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伊始,他以八路军副参谋长名义,在八路军武汉办事处从事统一战线工作。当罗炳辉知道滇军到达武汉后,立即前往拜见,同叙乡亲情谊,共商抗日大计。
这一天,罗炳辉将军造访张冲师长,身后还跟着来了个女学生。这人就是吴晴晴,她在云南战地服务团第二批招人中也被拒绝了,倔强的姑娘一狠心,偷了父亲的钱,坐上车就来到武汉,她相信在这里会找到抗战的工作,出自己一份力气。
吴晴晴到滇军驻地找直属营,没有结果,后来碰上了罗炳辉将军,罗将军要她留在八路军办事处,姑娘坚持要去滇军里,罗将军便把她带来了。
张冲师长听了吴晴晴的故事,好奇地问:“为什么非要来60军呢?只要是抗战的工作,在哪儿不一样吗?”吴晴晴说:“我要在自己家乡的队伍里,才感觉亲切安全。另外我还有个朋友在直属营,我想见到他。”
张师长一听,笑了,“好,我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你现在必需做二件事:第一,写信告诉你的父母,你现在在哪儿,情况如何,免得他们牵挂。第二,你先参加战地培训处的学习,结束后我会把你要回184师,你就会见到想见的人啦。”吴晴晴的眼神翕动了一下,旋即起身鞠躬,说:“谢谢师长。”
张师长对旁边一名军人说:“把高参谋叫来。”一会儿高树荫进到厅堂,张师长叫他安排吴晴晴的事宜。吴晴晴嘟着嘴,爱理不搭。张师长咦了一声,“怎么,我们这儿谁得罪你了吗?”吴晴晴说:“是有人得罪了我。”
张师长瞅瞅,高树荫的脸色有点怪怪的,保不齐他俩又有什么故事,笑着说:“吴晴晴,你是来做抗战工作的,难道是来耍小孩脾气的?跟高参谋去吧,不然我就不接受你啦。”
吴晴晴隔老远的跟着高树荫走,高树荫等了她一下,说:“大小姐,格是早上没吃饭缺力气,慢得要踩死蚂蚁了。拜托你快点好不好,我还有别的事情呢。”吴晴晴说:“我才不跟你一起走呢,非要隔着一截,能把我咋个整?”等后来高树荫知道了吴晴晴是自己跑来武汉的,便对她的行为生出敬佩,吴晴晴经常刁难他,也从不计较。别说,这个姑娘身体瘦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敢爱敢恨,挺有性格,讨人喜欢。
高树荫有几次约吴晴晴出去,想解释一番讨姑娘欢心,她才不买账呢,一口回绝了,还叫他离远点儿,别惹本姑娘不高兴。
这边的姑娘黑脸相待,像乌云一样阴气沉沉,高树荫屡屡碰壁,垂头丧气。那边却有另一位女子传递出热烈的信息,像艳阳一样散发着炽热的光。
高树荫是184师一名普通参谋人员,金玉奈是武汉新闻社的记者,他俩本来不会有工作生活的交集。十多天前,因为一次偶然的际遇,高树荫认识了金玉奈。在嘈杂喧闹的大武汉,有许多娱乐场所,其中的一家俱乐部是中下层军官喜欢光顾的地方,多数是快上前线或从前线撤下来,瞅空档放松一下。
晚上没事,或者周末休息,高树荫也一个人去那里坐坐,喝杯茶,碰到熟人朋友,还可以聊天喝酒。
那天晚上,高树荫在一处角落独自坐着,这时走进个穿旗袍的曼妙女人,年纪二十挂零,身材丰满妖艳,双目秋水闪光,嘴唇涂得像鸡血一样猩红。
任何的伪装,大家都知道它是掩盖虚荣哄抬身价错乱真假的桌布,伪装却像含重铅毒的浓香水,让借用者乐此不疲,而又让迷恋者痴心不已。
女子的到来立刻吸引了男人们的眼目,大家都往她身上瞅。对于漂亮且性感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把持不住的,无论你是观赏还是邪欲,总会生出些意念。
高树荫初见到金玉奈,自然也是砰然心动,不过他知道这样的女人追求者太多,非姣姣者难摘桂冠,自己没必要去凑数,便悄悄地拿贼眼猎艳一番罢了。
当金玉奈落座到一处桌子旁边时,在坐的两名军官受宠若惊,赶紧地点烟叫酒献殷勤,还有一个从远处跑过来坐下套近乎。
俱乐部里绝大多数的是男人,隔着或远或近的距离,好多声音或大或小地议论刚进来的媚女。
“这是哪个富豪的姨太太?还是哪位军长或司令的家眷?”因为这样丽质加气质加肉质的女人,绝不会是普通的身份。
“瞧她那丰腴的身材,简直比杨贵妃还风华绝色。”
有赞的诗意的:“如一朵恣意盛开的花,鲜活、饱满地滋养了无数男人的眼睛。”
有粗俗露白的:“啧啧,如果让我抱着睡上一晚,死了也愿意。”
当然这些话或轻或重地飘到了金玉奈这边,她只是不温不怒地静静享受,哪个女人不想听那些奉承恭维的话呢?即便是带点脏口的污水,耳朵都把它过滤成蜜甜的琼浆了。同桌的三名军人和金玉奈愉快地交谈着,他们觉得这才是生命中最美妙的时刻,希望时间滑过的再慢点。
一名上尉拎着酒瓶过来,倒了两杯酒,要和金玉柰干杯。金玉奈嗔笑说自己不会喝酒,上尉打着口结说:“喝——不喝,不会喝!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子们在前线卖命,让你陪喝一杯都不行吗?一定得喝,不然老子——不走!”
桌子边上的三名军官对他怒目而视,厌恶到了极点。高树荫观察上尉,见他目光清亮,估计是在装醉,也装聋作哑地坐在旁边,没事一般地自顾自喝茶。
上尉继续闹着,声音越来越大,还动起了手脚,旁边几张桌子坐着的人都朝这里瞧过来了,有的还站起了身。和金玉奈同桌的军官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