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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娄开顺还没搭腔,孙宾其嚷嚷说:“刘营副,要侦察也是我去,你就别惦记啦。若碰上情况,你跟在旁边的话,我们是和敌人作战呢,还是保护你呢?”
刘文化说:“孙连长,我们又不是到前线去,就在几十公里范围内活动,小分队就由你带领,我负责绘制地图。”
娄开顺望着这个年轻的副营长,心想:他才来几个月,皮肤晒黑了许多,人也逐渐走向成熟了,说话知道圆滑了,办事知道迂回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娄开顺知道,直属营原来的几名军官,以往拼拼杀杀还可以,战术也懂点,但没有眼光,只是按上级的布置完成任务。就是自己和三连长老秦,有时还讨论点军事理论,普通战斗胡乱应付,但面临大的战争,恐怕光有这些还不够。他曾经和三位连长商量直属营眼前的任务,大家都认为一支部队有仗打仗无仗训练,古来依然。但怎么个训练法,大家没有新的论调。娄开顺想到的是,要把直属营在短期内训练出高水平。怎么个高法,没个准头,但是得有几个标准:一是部队的协调一致,二是要有气势震得住对方,三是要一个人拼得翻敌人几个。他吸了口烟,问说:“刘营副,我见你前日悄悄出去,格是在谋划此事?”
“没有。”刘文化说,“我到县城了解情况。”
“县城,那儿能打探到哪样东西?”
“这个县城本来小,没有驻军。可是近期以来,溃退的国军不时聚积,路过的难民也多啦。”
“你是说,战场离我们这儿已经不远?”孙宾其问说。
“本来就不远。只是国军和日军一直在打拉锯战,国军这边不停地填充兵力,主战场就在我们的一二百公里之外。”
“唔——”娄开顺感觉时间越来越紧迫了,说:“刘营副,你说的事暂且放一放。我正在考虑着方案,全营要加强训练。”
“不知你要咋个训练法?”
“队伍拉到野外去,让大伙实打实地干。”
“这个我同意。营长,我要加入连队实战训练。”
孙宾其插嘴说:“你一个学生娃,舞文弄墨嘛还行,要加入实战?掺和哪样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娄开顺却说出了相反的话语:“也好,你应该多积累点经验,就去一连,替换老孙的位置,让他休息休息。”
孙宾其忙说:“营长,这我可不干。你不是说对攻吧?把二连给刘营副,让他带领,发挥下他的指挥才能。”
娄开顺眯笑着说:“孙连长,你是喜欢和刘营副较真吧?明天我就让你俩对决,怎么样?”
“那要看刘营副格愿意呢?”想不到孙宾其也有滑头的时候,假心假意地征求意见。
“我愿意,若败在孙连长手下,我不觉得丢脸。”
“那就把二连长三连长叫来,我们详细核计核计。”娄开顺说。
第二十三章活捉死胖子
对于熊二蛮和吴富能打架的事情,娄开顺是这样处理的:他把全营将士集合起来,叫他们两个出列,然后说,弟兄干架,本不应该,可是作为军人,能打是本事,今天你们两个就当着大家面打一架,我看看谁能耐更大点儿。
吴富能和熊二蛮不解地望着娄开顺,搞不懂营长此举何意,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刘文化在旁边着急,心想好你个娄营长,又拿些鬼把式唬人,如果谁败了他好说孬种丢脸,如果胜了的又骂人家不顾弟兄情义乱整。
娄开顺鼓动那两个说,你俩只管干,拿出真本事打,打了这架你俩的恩怨就了啦,以后不许再计较。但如果谁不使出最大力气,偷奸耍滑做样子哄人,可要受惩戒。
吴富能问说,营长,打伤人谁负责。娄开顺说受伤的我给治。熊二蛮说万失手一打死谁咋办。娄开顺说不会死,那么多人看着呢,真到那步我还不叫停吗?若真死了也不叫对方负责。
吴富能听到这话,立刻跃跃欲试,因为上次是自己败给熊二蛮,他要扳本呀。熊二蛮也蹲马提拳,准备格斗。
刘文化还是忍不住,叫声营长想阻止,娄开顺没等他说完话,就喊开始。吴富能和熊二蛮缠斗,打了十几分钟,两个都鼻青脸肿,有气无力,还要坚持。娄开顺说算啦,今天就此打住,你俩先歇歇。
这时两个人都站不稳了,喘着坐在地上。娄开顺叫合营弟兄立正,训话说,弟兄们,他们两个打,大家都见着了,好样的,到战场就是要这么整,讲意志不服输,才能干翻敌人。我看大家平时操练,软塌塌的,那样不行,以后练兵,要当作真和敌人格斗,要有钢铁的更气,大家听到没有,做不做得到?弟兄们高声回应“做得到”。
刘文化这才明白娄开顺的良苦用心,他是顺势调理全营弟兄们,凝集将士们的军心,娄营长才是出色全面的军事指挥家!
这天清早,起床号催命鬼似地嘀哒吹响。声音未落,娄开顺突然站在操场吼叫:“快点,快点,紧急集合,前方发现敌情!”
自打直属营驻扎下以后,营长还是第一次叫集合,而且还是情况紧急,大家哪敢怠慢,嚷麻麻乱麻麻,风风火火地跑来到操场。
这时天还未明,空中钩月半悬,有时躲在云层后,有时露了脸出来发着惨淡凄楚的光。弟兄们有的扣着衣扣,有的揉着眼睛,有的打着呵欠……就听各连带队整队,接着报告:有两个士兵因为生病请假,其他的全部到齐!
娄营长在模糊之中,见跟前的队伍还算整齐,可细看有的兵衣冠楚乱,有的缩脖子蹬腿,立时就开骂了:“你们这他娘的是哪样队伍?看看这儿——弯不溜秋;蛐蟮找娘。你——格是驼子?弓着个腰,挺起来挺起来!”
“一连长——”
“到!”孙宾其在节骨眼上毫不含糊,老早就旁边儿候着,回答得及时干脆。
“拿着马鞭子,把那两个睡觉的抽起来!只要是喘着气的,都给我到这里集合!”
“是!”孙宾其跑步而去。这边娄开顺发话:“各连注意,重新整队,都打起精神来,整出点样子来!”
于是各连又稍息立正地喊叫着,弟兄们慌张之中,还表现出镇定和严肃。老兵们想着有仗可打,激动得脸儿发青。新兵被这阵式吓得大气不敢出,在寒风中身子瑟瑟发抖。
一会儿两个生病的被驱赶进队伍。娄开顺扯大嗓门说:“弟兄们,跑步急行军,出发!”
全营人马分成两列,小跑出营。娄开顺对刘文化说:“我备了两匹马,你的在那儿。”
刘文化说:“不用,我能跟上队伍。”
“咦,有点性格嘛。”娄开顺便对孙宾其说:“一连长,你福气好,这匹马归你啦,骑着给我督察,谁掉队收拾他。我殿后。”
“是!”孙宾其声音特别洪亮。
娄开顺慢腾腾地跨上马背,要跟着队伍尾巴要出去。炊事班长跑出来:“营长,还要不要做早饭啦?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娄开顺骂道:“你没的脑子吗?打仗谁还知道哪个时候回来?给我把饭做好,送到阵地来!”
当时黑灯瞎火的,跑在前边的兵儿,深一脚浅一脚的,没个准头,反正是朝前,只要不冲向悬崖,总有可行的路。后边的人呢,完全是跟着感觉走。
其实在军队里面常常搞这样的训练,紧急集合啦,长途拉练啦,老兵觉得家常便饭,新兵不问根由地相陪,就是个向前向前,本来气喘吁吁走不动跑不动,可自己夹在中间,竟然合着节拍,一个劲儿坚持着。
当然新兵们大都难以消受,跑了公多里噗哧噗哧地跌倒地上,只是这边刚倒下,马上就被拖起,你晕晕浑浑地,又跟着跑。
就这样晃悠了不知多少路程,天渐渐亮了,就看见来到一处山根脚,大家还是顺着路地跑。说实在话,队伍前头的人基本都跑不起来啦,个个摇摇晃晃,随时会倒下去,可长官没叫停下呀,就继续,咬牙咬过啦,发狠发过啦,那就半跑半走,还要往前。中间的人呢,稍微慢点就和前边拉开距离,留下个空儿,监督官看见要骂,后边的则朝前兑挤,冲撞挤兑你,所以不敢怠慢。当然也有停下来的,在路边直喊不行啦实在不行啦,就有人摘下你的枪背着,驾着你走,或者鞭子甩到身上,不得不走。
好在终于停下了,是在一处山脚,这时天早已大亮,大家也看清楚了,前后左右都是雪,白花花闪着光。要是让谁一个人呆在这儿,那除了一个冷字没别的,但现在是一伙人聚集着,大家都喘粗气冒着汗,没害怕没觉得冷也没什么思维,就想长官叫干啥就干啥呀。
这时娄营长牵着马过来啦,他是坐在马上嫌冷,走出一半路就故意和大家一同跑步,所以看着满面红光。他站在高处,大声地说:“弟兄们,我们这一路小跑,有点费劲,这也太日脓了嘛。老实说,今天是我和大家开了个玩笑。”
“玩笑,哪样玩笑?”大家有点疑惑。
“刚才不是什么紧急情况,而是我们的野战训练。”娄开顺说。
“咋个是这样呢,不坑害人吗?”
“就是。谁出的馊主意?太可恶啦!”有人在悄悄骂娘。
“弟兄们,我们已经跑了九公里多,成绩不怎么理想,到现在还有两个掉队的没上来。好啦,大家做准备,马上进行下一个科目。”
“咋个说,还有项目呀?”兵儿们有的蹲在地上,有的捂着肚子,有的站都站不稳了,在原地乱转,全都人大口大口地喘气着。真心话,要不是畏惧营长大人的淫威,谁有本事坚持到现在啊!可是营长还有下步的安排,别说不知什么受苦的内容,就是让大家玩乐吃大餐,也没力气啦。
孙宾其牵着匹马来到跟前,马背上的两个兵儿滚落下来。他们一个是病号,一个是急行军中脚磨起血泡实在走不了的。两人都脸色青灰,眼泪鼻涕分不清,其中一个的鞋子不知哪儿去了,脚上沾着红白二物——血和雪。
他俩挣扎着要归入队伍。娄开顺说:“都这样子了,还硬撑什么呀?让人觉得我这营长没人情味,边上凉快去吧。”
娄开顺打量了一下,宣布说:“下面,我们要进行攻防训练。二连的,由刘营副带着上山,在上面防守,一连从下面进攻。三连的,分成二拨人。看到那个土包没有?你们三连就在那儿对打。”
“咋个打呀?深深浅浅的雪,站都站不稳。”
“是呀,都是自家兄弟,整伤了人咋个办?”
“大家也许对今天的训练有意见。但是,我们的部队就要上前线打鬼子了。鬼子多凶啊?刘营副前久已经和弟兄们讲过啦。不瞒大家说,我和鬼子拼过刺刀,那可是挨过揍落魄的鬼子,我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放倒,可见人家怎么个厉害法。所以,接下来,我们的训练要加强难度,谁也不能开溜。我要把你们打造成钢铁一样的士兵,让你们个个像钢铁一样坚硬,像钢刀一样锐利!让直属营成为无坚不摧的铁军!让鬼子有来无回!”
娄开顺顿了顿,说:“今天,我不给大家立规距,你们爱咋个打就咋个打,就是要把对方整翻,整得爬不起来。在没听到我的命令之前,一律不准歇手。等我说停,那时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