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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你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集吃、喝、玩、乐、放松为一体的服务性场所。”女声说完,周围人哗然,笑声明显传到了余蒙耳朵里。
她抑制发火的冲动,温和有礼追问:“那这服务性场所具体是哪种呢?”
“夜店。”
夜店!!!
“你是谁,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听到夜店,余蒙瞌睡跑了一半。这两货到底在给她搞什么幺蛾子!去夜店应酬,好知道享受。
“她是我招来回答你问题的,我刚才讲故事讲到哪儿……我又忘了……”
沈拓磕磕绊绊又说了起来,余蒙没心情听,气急攻心,直接把手机静音,气呼呼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杀到了纪飞尘住所。
“我是让你带他见世面,不是让你帮他失身的,你这也太过分了。你自己爱玩就自己玩,干嘛非得带坏他。”余蒙情绪高昂,此时纪飞尘在她眼里,就像教坏自己孩子的坏人。
“我哪里是去玩,合作方非得在那里谈生意,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你家那位本来也不是啥好人,谁带坏谁还说不定呢。”纪飞尘可不背这个锅。
“谈生意不能在酒桌上,非得去那么闹腾的地方?你就不能和他们商量下。”余蒙又不是没跟着去过,她才不信纪飞尘的片面之词。
“商量了,所以今天不去了。”
“意思是事情还没谈妥?又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你恐怕不能去,我们要去澡堂搓桑拿。”
“你找的都是什么客户,不是去夜店就是去澡堂?你耍我呢?”余蒙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人家老板就爱喝酒蹦迪搓桑拿,我有什么办法?”纪飞尘言辞凿凿,显得自己怪委屈。
余蒙说不过他,打电话让沈拓别理纪飞尘。沈拓说做事要有始有终,等他和这个顾客谈好合作,就和纪飞尘划清界限。
余蒙见他终于听劝了,身心舒畅,就随他再任性一回。
水雾弥漫的澡堂。
沈拓穿着薄衫杵在按摩椅边。
肥头猪耳的胖老板把澡巾甩给他,要他帮忙搓背。
沈拓嘴角微动,思忖片刻,老实地给他搓起来。
胖老板坐在椅子上,眼珠乱转,瞅着沈拓高大的身体,吃不准要不要继续进行危险的动作。
纪飞尘在一边若有似无的摩擦双掌。
沈拓听着身后的声音,冷笑一声,手下加重了力道。
“哎呦我日,你个龟儿子,要搓掉老子一层皮哦!”胖子借机发火,嗓门飙升。
沈拓无助地站着,任他唾沫喷溅。
“哎,你去把它捡起来。”
胖子趁他垂头空隙,忙若无其事把身边的肥皂拨拉到地上,喊沈拓去捡。
“捡肥皂”的行为在男性中,尤其是对素不相识的人,是一种间接性的人身侮辱。
沈拓挑眉,抿唇,没做出任何行动。
“你给老子捡起来,老子就和你签合同。”胖老板等不耐烦,抛出了诱饵。
周边有人听到动静,也聚众起哄,“捡起来!捡起来!捡起来!”
沈拓往纪飞尘的方向看了下,那人正津津有味看热闹,似乎不打算出面阻止。
沈拓粲然一笑,“行,那感情好。”
他活动着指节,在众目睽睽下,朝着胖老板就是一拳。
胖老板被揍得鼻血四溢,不断向外呼救:“纪老板救我!纪老板!”
围观的人即使快速把他们分开,胖老板脸上也挂了彩,黑青一片。
他瘫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而沈拓早趁乱离开,不知去向。
纪飞尘揉着太阳穴,已经能预想到某人对他的鞭挞。
余蒙发现沈拓最近很奇怪。
见了她,总是眼神躲闪,肢体忸怩,整个人变得娘们唧唧。
余蒙想给他搭话,他一副我很受伤,让我静静的架势,搞得余蒙张不开口。
余蒙无奈,只能从林寂桐这里旁敲侧击。
林寂桐告诉她,沈拓心理出问题了,天天往学校的心理辅导中心跑。
“那天回来以后,他觉得自己很脏,说看到我们这些男的就恶心,他还给自己搭了个床帘,不让我们看他换衣服。”
余蒙脑子回荡着这句话,忧心忡忡找纪飞尘算账。
“你那天到底对他做什么了,我让你教他商业知识,不是让你想办法……掰弯他的!”
余蒙心里很慌,一边想着不可能,一边又忍不住多想。
“如果他那样就弯了,那他性向也太不□□了。”纪飞尘早料到那人会把这件事大做文章,没想到给他玩这手,也是够狠的。
“当初我把人交给你,我是怎么说的,你看看你做的,哪一件不是公报私仇?”余蒙以往的积怨爆发了。
“我公报私仇,就他也配?他醉酒你就以为是我搞鬼,那我告诉你,我压根没逼他喝酒,他自己非要喝,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缝上他的嘴吧,我每次扶他回家我不累吗?”
“强词夺理。”
“得嘞,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对你来说本就是无足轻重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
余蒙说完,难过地走了。
纪飞尘苦笑,“你又何尝不令我失望,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他对沈拓虽有不满,除了嘴上碎他几句,也没对他做太过分的事。明明是沈拓故意喝醉卖惨,导致余蒙误会他。他才找人想教训下他,没想到教训不成,反被他将了一军。
他的苦,他的冤,又与谁说?谁又肯信?
晚饭过后,余蒙来宿舍楼找沈拓。
“你现在好点了吗?”
见沈拓下楼,余蒙小心翼翼地问他。
“不好。我觉得世上的人都很脏,很臭。”沈拓神色不安,似乎在恐惧什么。
“那我呢,我也是这样的吗?”
“不知道。”
沈拓抠着手心,不敢看她。
“你跟我来。”
余蒙朝左右看了看,把他拉到了宿舍楼边的隐秘处。
“你亲我一下。”余蒙晃了晃他胳膊,向他提出要求。
沈拓啊了声,忙低头掩盖弯起的嘴角,“我怕,我做不来。”
“这有什么怕的。”
余蒙一着急,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觉得我臭吗?”余蒙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沈拓扭过身,用手捂着嘴,笑够了就刻意压低声音,“刚才没尝到味道。”
“那你张开嘴。”
余蒙凑到他跟前,两人鼻子挨着鼻子。
她咽了下口水,停顿很久,才伸舌朝沈拓味蕾上舔了舔。
“不……臭吧?”余蒙带着颤音问出了这句话。
“嗯。”黏黏的,软软的,有点甜。
“那你现在对我还有感觉吗?”
“嗯。”
“你除了嗯,别的话都不会说了吗?”余蒙可没忘记他说过的十五字誓言。
“别说话,吻我。”
“不吻。你没刷牙。”
☆、唱歌唱歌
又到了迎新季,蜀大门口热闹非凡,载新生上学的车辆比比皆是,各系代表举着牌子在公交站迎接新生。
林寂桐非常有担当的拉着两位小学妹的行李箱,走在前方为她们带路。
“你有没有看到中文系那个帅哥?好靓仔。”
“看到了!颜正条顺,简直帅爆了。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没有?”
“希望没有,不然我要嫉妒死那个女生了。”
两位对大学的一切都抱着新鲜感的学妹,对方才下车时见到的帅哥念念不忘,谈论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在林寂桐面前丝毫不顾忌。
“咳咳。”林寂桐不得已出声向俩人提示他的存在。
“学长,你看到中文系那个举牌子的男生了吗?咱们系有这类长相的男生吗?”
其中一个性格大胆的女生,直接就自来熟地问起了林寂桐。
林寂桐停下脚步,用胳膊蹭下额头的汗,对着两双好奇的眼睛,一本正经回道:“有的。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学妹们狂喜,生怕他说话不算数,赶紧记下他的联系方式。
送完这波,林寂桐又拐回去接人。
见到学妹们议论的“重点对象”,一把抢过他手中未开封的矿泉水,“沈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劝你做事善良。”
迎新主要就是帮学弟学妹们搬行李,正是需要男劳动力的时候,他们班的男生能参加的都参加了,就沈拓推脱他有事不参与。
本来他们以为他真的有事,结果当天就看到他举着中文系的牌子,站在离他们系五米的地方。
你说气人不气人?
更气人的还是自家学妹总是打探,他都没脸说这是咱们系的学长。
“中文系就一群弱质女流,帮帮人家又怎么了?少了我,你们就不能一展雄风了吗?”
沈拓注意到某人不在了,就把牌子交给旁边的人,优哉游哉迈着长腿,对身后的“眼镜妹”说,“跟我走。”
眼镜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拎着鼓囊囊的大皮袋,看着帮学妹提行李的别系师哥,咬着牙可怜兮兮跟在这位“大爷”后面。
“就是这幢楼,上去吧。”
沈拓取下帽子,在耳边扇风吹凉。
就这样就完了?她一个人拿行李爬楼梯得爬很久。人家别的小女生都有师哥帮忙抬行李上楼,眼前这个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眼镜妹踌躇着要不要开口,让这学长伸下援手。
不幸的是,学长没给她商量的余地,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就追上去搭讪了。
“你是来迎新的,还是来跟踪我的。”
余蒙刚接到一个学弟,沈拓就跑过来把人家撵走了。
“当然是迎新。我就是看到你来打个招呼,你别多想。”
每次接到一个男生,你就过来把人家赶走,还让我别多想,你是认真的吗?
余蒙不想把话说开,只能避开他,往公交站去。
沈拓忙追上去,把自己的帽子给她戴上,“你怎么不戴帽子,中暑了怎么办?”
余蒙脚下生风,也不回话,只顾往前走。
“你慢点走,别又摔倒了。”
沈拓跟在她后面,一路碎碎念。
不知从何时起,沈拓就对她严加管教,各种“不准”,余蒙觉得可能是自己给他的安全感不够,所以对某些事也就迁就他了。毕竟十几岁的男生做再傻比的事,都是可爱的。
不过今天她要瞒着他做点事情。
今天是纪飞尘生日。
上次吵架结束后,两人冷战了很久,关系才缓和。
如今她也不关心孰是孰非,她只是想作为朋友,陪他在异地过个生日。
还是一年前两人见面的甜品店,还是同样的蛋糕和草莓。
“生日快乐。”
余蒙点上蜡烛,推到纪飞尘面前。
“为什么是十七根蜡烛,而不是十八根?”
纪飞尘数了两遍,觉得奇怪。
“因为人人都渴望永远十八岁,那我们就十七岁好了,永远比他们年轻。”
“你的想法真独特。”
纪飞尘望着她的眼睛,想起那天的场景,不禁开口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亮?感觉随时都有……泪花。”
“那是因为我的泪膜比一般人要薄,所以眼珠看起来比较剔透。”
“哦。”
纪飞尘一口吹完蜡烛,切蛋糕的时候把草莓多的那块给了余蒙。
“纪飞尘,”余蒙看他望来,柔声道:“你回家一趟吧。”
按理说别人的家事,余蒙不该管,可是事找上门了。
纪飞尘初恋,也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