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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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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其详。”薄疑问道。
  “墨者本都是出生贫贱的小民,子墨子也是为了这些人能够活在天地之间而奔走。后世墨者竞相成了诸侯门人,诚如游鱼离水,飞鸟入笼,舍弃了生存的根本。”我道,“而且墨社势大,难免引起君人者不安。”
  “既然如此,子燎子怎么还会做出今日这等聚众之事呢?”如耳迫问道。
  “聚众未必不好。”我道,“卫国周围有齐、宋、魏、赵诸国,哪个是仁善之邦?若是国人在平时能够守望互助,民心似铁,那些大国也不敢轻侮。若是民心如一盘散沙,宗庙绝嗣就在眼前。燎敢问君上,即位四十年来可行过什么暴虐之事么?”
  卫君神情变幻,尖声道:“寡人虽然无德,却也不曾做过暴虐之事。”
  “鄙人听闻上古圣王之时,天子与百姓聚而论政。只有夏桀、商纣、周幽之辈才惧怕百姓聚众议论。君上既然不曾做过暴虐之事,何必去防民之口呢?殊不知周幽之事未远!”
  周幽王为华夏文明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切身验证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句话,但是后世君人者似乎都没有怎么在乎。
  卫君面色铁青。
  我又道:“濮阳会首乃是君上之世子,难道君上担心他会谋反么?若是世子想借墨门行暴虐之事,别说没有墨徒会跟随他,墨社三尺法就不会让他看到明日的太阳。”
  卫君脸色微微缓和,道:“他今日回来,说是不愿继承君位,还请先生劝他一劝。”
  我不由哑然。
  这孩子真的被催眠了?还是他看到了在墨家组织里的无限前途?咳咳,看他也不像是那么有智慧远见的人啊。
  世子很快就带到了堂上,战战兢兢像是犯了多大的过错似的。他的确是自己萌发了离开王宫,体验墨者的生活。不过我看得出这是因为常年的积郁产生的逃避想法,他对墨者的生活一无所知,只是单纯想离开这个庞大的囚笼。
  我很同情他做了四十年的世子,但不支持他。
  “为什么你觉得作为世子与墨徒不能兼容呢?”我指出了他的怯弱,“你如果真的愿意为天下做点事,地位越高才越有能力,而你却想抛弃世子的地位,这不是自相抵触的么?”
  墨家可不是你的避风港,就连墨子都说“虽有慈父,不爱无益之子”,你觉得我会收容一个优渥生活却不肯承担责任的废物么?当然,这话太功利了,我没有说出口。
  “夫子,我自己的财产可以全部分给国人,但是卫国是祖宗留下的基业……”卫安犹豫道。
  “你是难以在社会责任和家族责任之间做出选择,对吧?”我宽容道,“其实你错了,子墨子从未要求别人奉献出一切来救济别人,只有加入墨社的墨者才需要那么做。一般墨徒只需要做到量力而行则足矣。”
  这个问题梁成也有过,我估计就和后世某些险恶用心的人攻击共产主义一样,会用这点来抹黑墨社。共产也就罢了,共妻则太过重口味,我不想看到有这种攻击。于是我将“救急不救贫”,“人人皆有救济之责与行义之权”深入浅出地告诉了卫安。
  堂上只有我一个人口若悬河地宣讲者,就像是老师在教学生一样。等我讲完,卫安的疑虑尽去,“夫子”叫得越发诚恳了。卫君也听得很高兴,不用担心儿子败光祖宗基业去当墨者了。如耳一脸郑重,好像在谋算着什么。薄疑面带疑惑,欲言又止,我估计今晚的晚饭就落在他身上了。
  

星火燎原 第17章 第一百章 流马(一)
  果然,刚出了正堂就被薄疑追上来,邀请我去他家赴宴。
  宴期定在后日。
  我忘了,这个时代邀请别人赴宴都必须提前三五天,否则就是不尊重,真麻烦。这些天来基本上顿顿都是素菜为主,倒也不是不能吃肉,只是找不到吃肉的借口,肉价又那么贵。本想今晚能开个荤什么的,谁知道……“先生!”一个寺人追了出来,“这是君上赐你的祭肉。”
  现在是十月,又没听说卫国出了什么大事,哪里来的祭肉啊?纯粹是找借口的吧!我拿着煮得半生的猪肉,还是表示感谢。回去加工一下,找点韭菜就可以炒回锅肉了……就是没有辣椒、花椒、豆瓣酱……除了粗盐什么都没有回锅肉。
  最后,那块肉被别业的庖厨用卫国的方式烹制了一番,混合了蜂蜜和盐巴,入口之后是咸甜咸甜的味道。还好他片得比较薄,否则我真的难以下咽。虽然卫国和赵国离得很近,但生活方式饮食习惯实在相差太远了。
  有了身份高贵的会首之后,卫国的共济会活动变得公开大胆,甚至有些肆无忌惮了。一时间举国上下人人都缠着黑色腰带,家家户户门上都写着四字横批。虽然楹联还没有诞生,不过横批的出现很快就催生了桃符的进化。现在的桃符上都写着“墨”或者“墨镇”之类的字。转眼就是十一月了,在中原诸国是新岁之首,家家都要更换桃符。
  接下去的两天又下了一场秋雨,使得天气越发清冷起来。梁成的家人给我们送来了冬衣,还有一个小小的惊喜。
  梁惠。
  梁惠回家没多久就说服了父母再次上路,而且这次她是一个人上路。在靠近濮阳的时候因为下雨,耽搁了两天,错过了墨徒盟会。不过她能安全到达就好,否则也不知道她父母得有多伤心。
  我没能给她接风洗尘,因为这天正好要去赴薄疑的宴请。按照列国习惯,我可以带两个随从,于是南郭淇和滦平跟我一起去。
  南郭淇可以暂充侍卫,万一人家送我礼物他还可以兼职搬运工。滦平笔头快,需要抄抄写写的时候能用上。而且现在滦平还有个记录我日常言行的任务,就像曾参当年在孔子身边的工作。等我死后,滦平就可以编辑一下,出版《墨语》。而且也得方便后世历史学家修订墨燎子年谱,免得他们只能争论墨燎和狐婴是否一个人的问题,这点小事上就放点水给他们吧。
  薄疑找了陪客,是个叫陶雄的中年男子。面目清瘦,皮肤黝黑,显然是风吹日晒造成的。他留着三络长须,一副文士打扮,头戴玉冠,显然身份不俗。但是他举手投足之间却没有贵族从小养成的风范,总带着一股亟亟之态,显然也是个办事出身。再看他身上绫罗绸缎,比薄疑这位上卿都要体面三分。
  谁家的仆从这么拉风?
  “先生大名,如雷贯耳!”那人首先行礼招呼道。
  上来就把姿态摆这么低的,不是贤人就是下人。
  我回礼道:“卑鄙之人,实不敢当。”
  “先生客气了,”薄疑道,“其实今日敢请子燎子大驾光临,乃是我等有一事相求。”
  听上去这两人似乎是一起的,但是卫国还有谁能穿得比上卿还好?
  “何必言求。”我道,“只要不背墨义,鄙人怎敢惜力。”
  “怎敢让先生背义,”陶雄故作惶恐道,“只是家主听说先生要去齐国临菑,不知是否确实?”
  “有之。”我道,“不知尊上是哪位?”
  陶雄微微一笑,显然很高兴我问这个问题,明显带着自豪感说道:“贤者之前不敢隐瞒,家主姓朱氏,世称陶朱公。家主听说先生要去临菑,恳请先生能够移尊陶邑,略尽地主之谊,也好像先生讨教墨义。”
  “陶朱公?”
  你当我没读过书么?陶朱公不就是带着西施逃跑的范蠡么?就算这种说法有异议,但是陶朱公本身是春秋时人确凿无疑。再怎么长寿,也不能这么挑战人类生存极限啊!
  “先生有所不知,”陶雄看出了我的疑惑,“家主乃是范子五世孙,陶朱公之称乃代代相传。”
  哦?私号世袭?这在中国文化里倒是不多见啊!
  我看着这位陶雄,等他告诉我陶朱公见我的目的。
  世传陶朱公就是辅助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夫差的范蠡,其字少伯,曾为越国上将军。越王勾践能够以东南蛮荒之地而称霸诸侯,范蠡与文种实在功不可没。不过文种不肯听取范蠡的劝告,不相信勾践会鸟尽弓藏,最终落得身首异处。
  范蠡带着西施泛舟五湖,在齐国东海之滨捕鱼晒盐,聚财千万,自称鸱夷子皮。齐侯想拜他为相,于是他散尽家产到了陶邑,以朱为姓氏,人称陶朱公。
  我后世读过一本《商经》,据说是陶朱公写的经商秘笈,在这个时代却没有听说过,九成九是后人托名伪作。
  “不知陶朱公为何想见鄙人呢?”我见陶雄还在那儿自我陶醉不已,只得开口问他。
  “实不相瞒,”陶雄道,“自范子至今五世,我陶家已经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即便如鲁卫这般的小国也不能与我家相抗。”
  我看到薄疑满脸无奈。
  “只是我家主心在天下,一直想遍访天下贤人,寻求一条救民于水火之路!”陶雄道,“先生到卫国之初,宣扬墨义,被誉为大贤,家主便想亲来拜会。只是家主最近身染小恙,不便出行,便命在下前来相邀。还望先生恕罪。”
  “墨者视百姓如一,并无豪商巨贾与公侯伯子之间的区别。”我道,“陶朱公既然有心利益天下,鄙人自当前往拜见。”
  “多谢先生!”陶雄可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完成了任务吧,显得十分兴奋。
  我对这位陶朱公也很是好奇,十分想去见见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大商人是什么模样。再说,陶邑可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此时的地位就和后世上海香港之于中国,纽约伦敦之于世界一般,作为一个有心把握天下的人来说,没有去过陶邑就没有来过战国!
  “今日小可特意为先生带来了一件礼物,还请先生笑纳。”陶雄说着,示意随从奉上礼品。
  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捧到了我面前,南郭淇上前替我接过木盒,当着主人的面打开,眼睛瞪得老圆,发出一声惊叹。盒子缓缓转向我,里面散发出的光亮让我眼睛受到刺激,连忙眯了起来。
  七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比堂中烛火还要明亮的光线,如同皓月。我曾经在旅游景点见过人造的夜明珠,不过是填充了荧光粉的歪货。第一次见到天然夜明珠,方才知道天地间居然还有这么奥妙的产物。
  “这七枚垂棘之璧固然难得,不过对于寒家而言并非真正的绝世宝物。”陶雄又道,“还有一件宝物因为太过贵重,所以等先生到了陶邑,由家主亲自赠与先生。”
  陶雄的目光中有些惴惴不安。一般人看到如此贵重的礼物都应该有些反应,我却连嘴都没张开,实在有些不给面子。
  “鄙人却之不恭。”我阖起盖子,将木盒交给南郭淇,问陶雄道:“何日动身?”
  陶雄大喜过望,道:“自然越早越好,车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先生一生令下便可疾驰陶邑。”
  说到车马才是我心中的剧痛。墨家传统里是不能坐车的!没有飞机火车汽车也就算了……连马车都不能坐!我该用什么理由从交通工具上撕开一条口子呢?中国到了现在这个时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动辄走个把月在路上我可受不了。天朝铁道部要钱,这里可是要命啊!
  从薄疑家出来后,南郭子淇紧紧抱着夜明珠木盒,与滦平左右并行,落后我半步。我没注意到这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立场和阶级,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有上卿的仆从叫开城门,我们很安全地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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