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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情就显得很清晰了。
    为什么温宁顿会在大权独揽后启用这位昔日的老上司。
    又为什么那么信任他。
    霍华德又为什么那么卖力,无怨无悔。
    武道宗派的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就像是凯撒和海克里斯,苏君炎和延七,其中的羁绊之深刻,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感情之一。
    “我该跟您说,久违吗?”苏君炎沉默了一会,又说道。
    久违的意思,是霍华德曾经是海克里斯麾下最重要的将领之一,本来,如果没有那么多变故,也许苏君炎此生还能与霍华德把酒言欢。
    “不必。”霍华德却是摇头,“海克里斯将军若是在世,怕是也不愿意见到阁下南来,侵犯我人类疆土。”
    苏君炎听到这句话,也是神色一凝。
    他明白霍华德说的不错,海克里斯一生纵横,或许暴戾有过,铁血镇世,对自己也是多方偏袒,以至于最后把自己的性命也赌上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真性情的人,有一个原则,他一定不会逾越,那就是,守卫人类。
    若是海克里斯今日还在世,那么在这铁壁关等着苏君炎的,也许就是他了。
    “师叔,会理解我的。”苏君炎顿了一下,说道。
    “我也很理解你。”没想到霍华德这样说,他看着苏君炎,“可是不代表我可以放弃我所守护的东西。”
    “北王陛下,您也是武道宗派传人,今日阵前一战,我以十方无敌武道传人向你挑战,不知你可否应战?”
    本来,两军对阵,讲得是奇谋诡计,火炮利器,大军无敌。
    什么阵前挑战的戏码,完全是传奇故事里的戏言。
    现在霍华德以一军之长的身份向苏君炎挑战。
    从场面上来讲,其实完全就是拖延之计。
    苏君炎完全可以不接受,然后继续大军压上。
    若是霍华德最后一句话的四个字说的不是可否应战,而是可敢应战。
    那么苏君炎根本不会理会他,而是继续大军压上。
    但他说了可否应战,说明他是存了真心向他挑战的心的,是武者对武者之间的尊敬。
    他的武道,正如他手里那把低低嗡鸣的枪一样,在轰然作响。
    他的武道,现在的武道,就是守住他身后的城池。
    而苏君炎,苏君炎的武道,是攻破这座城。
    “可。”苏君炎这么说着,勐然手一挥,他身后的大军急速后撤。
    霍华德见状也是手向后一挥,让人类军队后退。
    这时铁浮屠也是从防护罩那边走了过来,站在了苏君炎的身旁,替他压阵,以防有像是十亿光年这样的角色,从旁作梗。
    “好!!!”霍华德大喝一声,将手中大帝骑枪放在了手掌心中,大声道,“吾名霍华德贝因哈姆,乃十方武道第三十七代传人,手中长枪乃寻常制式大帝骑枪,身负霸者横栏,所习武道谓之十方无敌,十六岁岁之前妄图天下无敌,十六岁遭逢人生中第一大败,转而入军中,二十八岁打破界限进入破壁之境,四十一岁至铁壁关,潜心修炼十年,至如今,已心无挂碍,只求老死此地,还请……赐教。”
    决斗前,将自己的师承,兵器,武道之心告诉对手,是武道交锋的规矩,也是对于对手的尊重。
    看着霍华德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师承和武道之心,铁浮屠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当初在中央王城,和苏君炎交手,他自己说的那些话,句句在耳,当年的人和事也是在目。
    可惜,很多事情都变了。
    他当初的武道之心是站立在武道之巅,现在他差不多已经是站立在武道之巅了。
    可是,他的心里,只有寂寞。
    “苏君炎。”苏君炎也开口,将自己的佩刀小桔放在了掌间,道,“修罗杀道第二代传人,身负修罗血杀,所习功法谓之千里长屠,曾用刀谓之蚩尤,惜于一年多前中央王城与路西菲尔一战遗失不见,今用之刀,谓之小桔,乃东岛大匠月山贞一心血之作,刀上铭文‘人间国宝’四字,绝世利器。”
    “我今南来,别无所求,只求……”
    只求,再相拥着,取暖。
    不论是从前和铁浮屠交锋之时,还是如今,苏君炎贵为北王,手下大军千万,他心中所求,从没有变过。
    那就是,再相拥着,取暖。
    “来!”苏君炎骤然开声,整个人已经朝着霍华德压了过去。
    “我十八岁前未曾习武,十八岁家中变故,目睹父杀母之惨状,从此沦落天涯,胸中养有一袭戾气,后遇我师凯撒,习魔王血刀,将戾气转为杀气,经四五年,千般磨砺,万股风霜,此间有伤情,有喜悦,有低徊,有心动,有心死,有寂灭,又先握蚩尤,后掌小桔,方有此一刀。”
    “这一刀……”苏君炎闭上了眼睛,“谓之,黯然。”
    黯然。
    黯然一刀。
    这一刀苏君炎在翡冷翠一战中,也曾经使出过,但比之当日,苏君炎今天这一刀斩出。
    却又是另一种滋味。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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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好像状态有点回来了,估计是最近睡得不错的缘故,庆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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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节 【天地倾倒】
    大长老叹息。
    始祖派魔种的中军大帐里,每个人的影子都像是恶魔一样笼罩着光明可以照到的地方。
    是时候做出抉择了。
    是生存,还是毁灭。
    “我觉得……”大长老最后还是想要再努力一下,尽管,大部分的族人好像都已经做出了选择。
    可他,不能辜负了圣女的期望和恩情啊。
    “我们是不是应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帐篷已经无声地自动从两边分开了。
    那个他心中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站在帐篷的外面。
    “圣女……”大长老觉得自己难以开口。
    而帐篷里的其他人,已经像是幽灵一样地集体转头盯向了他们昔日的救世主,千辛万苦把他们从地狱一样的世界里挽救出来的,海伦娜。
    “你们想走?”海伦娜几乎都不用问,就能够看出他们想要做什么。
    事实上,她也不是未卜先知,又或者在这中间埋了什么内应,她原本在前线作战,掩护北地的魔种士兵冲锋。
    可是就在刚刚,一波冲锋结束以后,她忽然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这是心血来潮,在她的实力接近无限接近王级以后,几乎每一次出现,都是的确在之后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是一种这个世界,对于她的警告。
    她微微收敛心神以后,就发现这种心血来潮的感觉,来自始祖派魔种的营地。
    结合近来发生的种种,她就明白,即将,可能要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了。
    所以她悄然离开了军阵,来到了始祖派的中军大帐里。
    果然。
    事情已经发生了。
    看着那些年轻人隐忍而又锋利的眼神。
    海伦娜感觉到了巨大悲哀。
    他们曾经是阿斯嘉德的精英,圣堂下一代的掌管者。
    如今,却是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要冒着背信弃义,临阵脱逃的骂名,为自己的未来挣扎出一片天地。
    “我理解你们的恐惧。”海伦娜缓缓走入大帐之中,帐篷无声地合拢,“所以我并不怪你们。”
    至少,他们还没有打算做出临阵倒戈这样的事情。
    “但是,我必须要阻止你们。”海伦娜的眼睛平静而明亮地看着每一个人,像是要把帐篷里的阴影给驱散。
    “你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你们还没有见过北王陛下,若是你们见过他,就会知道,他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而你们的选择,只会把整个始祖派最后的菁英,带向深渊。”
    海伦娜这样说话,是有其依旧。
    不仅仅是她亲眼见证过亚当对苏君炎的血脉传承。
    也是因为她很明白,中央大陆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片乱局。
    始祖派魔种的队伍看似还算强大,又有着一些资源的支撑,可是对比起整个中央大陆,他们就是大海里的一页小舟,随时都会被倾覆。
    只有跟着苏君炎,才有可能会有出路。
    苏君炎从北地一路登上王座,扫平整个北地之国,仅仅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之后又征服海上堡垒,训练大军,南征中央帝国。
    其中的种种魄力和霸气,都证明了苏君炎的强大和能力。
    他是个值得跟随的主人,能够庇护着始祖派魔种,延续生存下去。
    “圣女大人……”最开始提出南下的那个年轻魔种终于开口,他并没有因为海伦娜的这一番话而有任何的动摇,反而是更加坚定地说道,“若是现在时局平稳,或许我们还能等待着那位北王大人的到来,可是现在,整个世界,风起云涌,时不我待,若是我始祖派不趁此机会拔地而起,怕是日后才真的永远只能沉沦在尘泥之中了。”
    “我们,怕是和那位新的始祖大人,有缘无分了。”
    有缘无分。
    这大概是大帐里大多数人的想法。
    海伦娜认得这个说话的年轻人,他叫做阿米利·格伦卡,在来中央大陆以前,是圣堂武士团的三名副武士长之一,地位仅次于李拔魔,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年轻人独有的野心和欲望。
    他觉得凭借着他的力量,就能够打下一片不世功业。
    这样的年轻人,海伦娜见过太多了。
    “若是……”她并没有被阿米利的气势压倒,而是反问说,“我现在就能让你们见到他呢?”
    若是,我现在就能让你们见到他呢?
    这句话一出口,大帐里的人都是微微变色。
    那位新任北王的威名,他们都是有所听闻。
    本来远在天边,倒也不惧。
    现在若是他徒然出现,他们这群正在商量着怎么背弃他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害怕的。
    “圣女大人,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像是骗孩子的把戏,就不要拿出来了吧?”阿米利却是不屑一顾,“不说那位北王不知什么原因长期滞留在北方,就算是他现在突然开窍,想要转道东海岸,怕是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您也不要再想着拖延我们了,大家都是心意已决,您,请让开吧。”
    随着他的这句话,大帐里的人,都是向前跨了一步。
    除了大长老。
    大长老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海伦娜,像是也在说,让开吧,孩子,你挡不住人心的。
    海伦娜却是不让开,她站在那里,坚定无比。
    “圣女大人,不要逼我们,做出一些,我们也不想做的事情。”阿米利虽然是这样说,可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身后的刀。
    在真正的理念分歧面前,什么恩情,信仰,荣耀,都是假的。
    “看我的眼睛。”海伦娜忽然说。
    “什么?”阿米利下意识就看向了海伦娜的眼睛。
    不仅仅是他。
    大帐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海伦娜的眼睛。
    下一刻。
    天地翻转。
    一片茫茫的雪原之上。
    一座肃穆的孤城之中。
    一座萧杀的高台之间。
    一个玄衣黑发的男人,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