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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局者迷。
    苏君炎现在最重要的东西,是北王之位,是整个北地的力量。
    如果他没有了北地,他没有成功登上那个王座,那么比杀了他,还要更让他痛苦。
    所以,从一开始,对方的目标,就是……
    苏将军。
    苏将军还在北地驯鹿之上。
    她好像还没有察觉到,剧变,就在她的身边爆发了。
    她的手都还抬着,在指挥着一波新的攻势。
    而她的身侧,原本一直控制着海伦娜的延七,整个人陷入了魔怔之中。
    海伦娜……
    她疯了一样地朝着苏将军扑了过去!
    她的眼中,有高山万丈。
    即将压倒向,那件无言的铁甲。
    下一刻。
    苏将军像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僵持在了那里。
    而也就是在那一刻,枪响了。
    枪是在人们听到之前响起的。
    枪响的时候,子弹已经到了。
    十亿光年。
    这一枪苏将军躲无可躲。
    她又是猝然受袭。
    攻其不备。
    开枪的人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看结果了。
    只要苏将军一死,苏君炎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至少,十年之内,他都不可能踏足中央大陆。
    除非他自己想去送死。
    开枪的人已经在收拾枪具。
    然而,他没有听到子弹穿过心脏的声音。
    子弹穿过心脏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他没办法描述,或者说,那其实也不是子弹穿过心脏的声音。
    准确的说,应该是子弹穿过生命的声音。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也是他的独特判断方法。
    每一次,只要他狙杀成功了,他就能听到子弹穿过目标心脏的声音。
    无论多远。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听到。
    他楞了一下,抬起头下意识朝着目标看去。
    然后他感觉到了一股直接穿透了他身体的浓烈死意。
    那是,他的死意。
    子弹,被苏将军接住了。
    雄厚的穿透力,从她的指掌之间,一路蔓延,遍及了她的全身,将她的那一件漆黑的铁甲,一寸寸的,轰成了粉碎。
    她这一接,接的仓促,却并不慌乱。
    子弹没有伤到她,只是伤到了她的铁甲。
    这一颗子弹,就像是打开最后封印的一击重锤。
    铁甲之下,在风雪之中暴露出来的,是一个绝美的少女。
    她有着红色的秀发,碧绿色的眼眸,脸孔精致的绝对不是世上任何一个大师可以雕刻描摹出来的模样。
    她穿着一袭鲜艳如血的红裙。
    如果不是她的眼眸依旧平静如冰。
    没有人可以把这个少女,和那个沉默寡言,铁剑如霜的北地女武神联系在一起。
    她就在那里,遥遥地看着远方,北风吹起了她红色的裙摆。
    在大雪里,她像是一朵盛开在死河之畔的红色曼陀罗。
    铁甲无言,苏红衣。
    开枪的人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当这个少女看向自己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并锁定了。
    他那一枪……
    他不该开那一枪的。
    他开那一枪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死。”红衣的少女松开了指掌之间的那颗子弹。
    子弹朝下掉落。
    可是它并没有真的落地。
    在子弹即将落地的瞬间,就仿佛是时光倒流一般。
    子弹倏然回到了原点。
    它消失了。
    朝着它来的地方而去,十亿光年。
    十亿光年之外。
    看到少女张开手掌的刹那,开枪的人已经开始逃跑,疯了一样地逃跑。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过,但他只能逃。
    他不想死。
    他也绝对,不能死!
    “死。”松开了那颗子弹以后,少女就不再看向远方,就好像她已经预知了最后的结果。
    她转过头,骑着那头似乎根本没发觉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对的北地驯鹿,一步步,走向了正在交战的大军。
    她所走过的地方,大雪不再落下,风也停止了。
    所有的尸体,都迅速腐烂风化,变成白骨。
    有一种浓烈的死意,在肆意地渲染。
    这个世界,在凋零。
    这种凋零,同样感染到了天空之上。
    格里菲斯感觉到那种浓烈的死意。
    可是他的双掌之间,正接着苏君炎的那一刀。
    他不能动,也动不了。
    很久以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时代变了。
    的确不是他们这些老年人的世界了。
    苏君炎,快击败我吧。
    这样想着,他却是更加用力地朝着双掌之间加入他的力量。
    无尽的世界之中。
    苏君炎也似乎有所察觉地看了一眼天空。
    他已经行走了一段路程了,离终点还很远,但那些终点给他的回应,却是无比的强烈。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君炎默默地思考着,却没有办法,他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
    如果后退,纵然他能破境而出,却终究看不到世界尽头的模样。
    也就到达不了门后的天地。
    那么他就是输了。
    他不能输。
    他只能企求,外面的世界,不要变得太过糟糕。
    他重整了心情,继续向前。
    风雪很大,很冷,但他的心却很热。
    因为他的门在震动。
    不是要把他强行从这个世界解脱出去的震动,而是,在一点一点,在门上,镌刻那些印记的震动。
    那些印记,随着他不断前行,在一点一点的,不断地加深。
    这风雪是磨砺,又在一遍遍冲刷着他的门。
    前路遥远。
    前路寂寞。
    前路只有他一个人行走。
    没有人并肩。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已经独自行走了那么多年。
    在黑暗里,在寂寞里,在孤独里。
    在那一场永远下都下不完的红色的雨里。
    他终究是要走到尽头的。
    那里,会有新的人生在等着他。
    人的一生,不是只有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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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祝大家双十一购物车都能被清空。
    祝大家都能够早日找到心爱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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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节 【坏兆头】
    温宁顿从睡梦中醒来。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苏君炎带领着望不到尽头的军队,兵临城下。
    一定是错觉吧。
    想太多了。
    最近的确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就想要来一杯。
    他的桌子下藏着一瓶窖藏了多年的梅林红酒,每次疲倦的时候,就想要来一口。
    算是向某个曾经的军部前辈学习。
    他还没有回家。
    他已经在军部待了大半个月了。
    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不过这也正和他意。
    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杀了那么多的人,为的不就是现在的忙碌吗?
    忙碌好事,证明他还可以为这个国家付出很多的东西。
    他喜欢付出。
    “叫莫罗斯上来。”喝了一杯以后,温宁顿觉得自己好多了,按下了手边的一个按钮,让一个人上来,他需要听取点最新消息。
    很快,门就被轻轻地敲响了。
    “进来吧。”温宁顿对待下属都很温和,“需要来一杯吗?”
    他朝着那个下属晃了晃那瓶还有一大半的红酒。
    叫莫罗斯的下属很是拘谨又紧张地摇了摇头。
    不过也是,如果说最开始人们还不太明白,那么现在,过去了快两个多月了。
    新中央帝国的每一个臣民都应该清楚一件事了,帝国的大权,并不在皇宫里的那个每天纵情声色的皇帝身上。
    而是在军部,这个年纪轻轻的将军身上。
    “好吧,那么,在我睡着的时候,北地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吗?”温宁顿在过去的每三个小时,都会问一次北地的情况。
    作为整个帝国的实际掌权者。
    苏君炎的老朋友。
    他甚至知道就在今天,北地的最终决战开始了。
    谁赢了?
    “恩……将军大人……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下属有些畏惧的,不敢看温宁顿的眼神。
    曾几何时,他居然也要被人称作将军大人了。
    “我睡了多久?”温宁顿又问道。
    “恩……大概,五个小时。”莫罗斯低着头看着地板。
    尽管温宁顿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可能够走到这一步,在三十岁以前执掌整个帝国大权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太过温和的人呢?
    “五个小时。”温宁顿点了点头,站起身,拉开了身后的窗帘,窗外是帝国十景之一的大圆湖。
    此时午后的漫长时光笼罩在湖面之上,让波光粼粼的水面散发出金色的光泽。
    几只飞鸟落在了水上,划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五个小时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那边开战了,现在,五个小时了,你跟我说,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是北地的风太大了,把我们的人都吹到了海里去?”
    “抱歉……将军大人,我一定……”莫罗斯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我无意于怪罪你,或许是真的北地的风太大,我们一时间收不到消息。”温宁顿很是大度的挥了挥手,说,“下去吧,三个小时以后,给我我想要的答复,不然我就真的要开始质疑……帝国的情报部门,已经没用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是的。”莫罗斯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坏兆头。”温宁顿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
    坏兆头。
    但梦和现实又都是反的。
    不是吗?
    老话都这么说。
    也许是太饿了吧,该吃点东西,恩,该吃点东西。
    烤香肠,还是牡蛎炒饭?
    就在温宁顿想着是不是应该来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的胃的时候,他的门就敲响了。
    很剧烈的那种。
    这种剧烈,让他皱起了眉头。
    “坏兆头。”他又自语了一句,道,“进来。”
    门打开,莫罗斯一脸惶急地说道:“大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温宁顿垂下了眼睑,他敢打赌,他不想听那个消息。
    “那位先生回来了。”莫罗斯尽量压低了声音,道。
    “他在哪,带我去。”温宁顿一听到这句话,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虽然,并不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但也差不多了。
    真是坏兆头。
    十分钟以后,他在重症治疗室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躺在床上,全身都被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无神地半开半阖着。
    像是快死了。
    “他的心脏被威力巨大的子弹击中,和他的身体一起,像是破碎的瓷器一样碎了开来,天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对他进行治疗的医生用一种惊叹的语气,在夸赞着这个男人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