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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此举的缘由。
昔日利用罗绛容生谣言中伤韶王倒还好解释,可如今这么做又都是为了什么。“我还以为; 那回没能达到目的; 罗绛容已经成了他的弃子; 再不会用了。”
裴池一时也摸不透沈括的心思,不过……罗绛容显然是他用来对付自己的,为此更应该提醒了辜七有个准备。只是他没想到,除了最开始的震惊之后,辜七冷静又从容,显然不为这人十分上心。
裴池有些哑然,几番犹豫,不知该说什么。
“殿下。”辜七抬头,正好碰上了他的目光,缓缓一笑。“殿下不必这样的神色,我也懂得其中牵扯重大,她父兄声望在雍州军中颇大。正当多事之秋,殿下的确不应当为了她而让整个雍州的将士觉得心寒。”
辜七和何其敏锐,一下就看穿了裴池的此时心中症结。她跟罗绛容的是私怨,觉得对付她的手段也得完全基于无碍裴池的基础才行。
“七七……”裴池低声唤她。
其实辜七倒不觉怎么,在她心里头,原本就是这般认为这事的。她的殿下要成大事,在这等紧要关头,她自然是不会拖后腿的的。何况之前那事,辜七到这会心底还有几分怪责自己,是她思虑不周,太鲁莽冲动了。
辜七顺势倚在裴池的怀中,心下不禁幽幽想,要是当日再狠心些,直接……恐怕也就没后来的这些事情了。一念至此,她紧闭了眼睛,驱散这些想法。连着辜七自己都要暗骂自己的面上君子,心底真小人了。
虽辜七心底有些晦暗的心思,可之前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再深明大义不过的。然而,她这样的语气神态再传在旁人的耳中,很有种委曲求全的意思。
本裴池是不打算要跟她说的,然而这会见她这般神情,心中生出无数从未有过的滋味。何况再又想到,他们之前那次分开正是因为没将话说开了。“沈括为人谨慎,一旦回了京就再难抓其把柄。而现在……罗绛容未必不是一个切入点。”
辜七听了之后懵懵懂懂的点头。原来,殿下是留着罗绛容另有用处,打算用之反击沈括。这些事,归根究底都还是沈括的缘故。想到沈括,辜七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当日他松开自己手时的模样……
两人皆是没作声的静默。
裴池隔了一会,转了话题道:“为唐笙和辜黎的事情伤心了?”
“……”辜七回过神来,提到这事她的反应比之前还要强烈些,就好像戳了伤心事。本也不是个爱哭的人,不知怎么现在很容易就掉眼泪。“原来殿下都知道了。”
裴池点头,他刚入府的时候守着辜七的暗卫便禀告了一切。他安慰许久,才叫人宽衣躺下睡觉。而他自己则又转身去院中练了一套剑。这是裴池的习惯,每每有什么叫人头疼的事,都要这么静一静心。
短短一日功夫,京中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许皇后联通五皇子裴治谎报军情,数十万大军死伤过半,征战至今无一胜绩,可前线却三度传回捷报。五皇子更是私下同戎勒议和,许诺以并州五城为代价让其退兵。沈括带回了裴治和戎勒往来书信,又带了两名前线将领亲自陈述战事。许皇后和五皇子罪行昭昭,无可辩驳。事后,沈括坦言书信由“被掳”的罗绛容所献,这才有了册封郡主一事。
当日罗绛容下嫁戎勒的传闻是沈括一手捏造而出,今日他又将罗绛容捧成了不幸“被掳”却心怀天下的贞烈女子。
辜七自从见到沈括回京,便没有出过门,其实这会京城早被笼罩在了一片肃然的气氛当中。皇帝雷霆之怒,接连十几个大臣受牵连被投入了大牢,抄家灭府不在话下。
然而,京中再如何,同辜七的关系也不甚大,她就要随裴池往雍州去了。
辜七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唐笙惨白的面容和她裙子上越渗越多的血。等裴池练完剑后沐浴了上床,辜七还没能睡着,便缠着他道:“殿下往后也带我一快练剑吧。”
裴池诧异的看她。
辜七一本正经的回:“我瞧殿下每回练完都是神清气爽,睡觉也沉稳……”
裴池就知道她是睡不着的缘故了,将她塞到了被子里头,重新掖好被角。“明日下午启程,届时要有十天半个月不能睡安稳了。”说完,便拿起辜七搁在枕头旁的京中时报开始念了起来。
辜七原先也没这样矫情又娇气的臭毛病,睡不着时非得要人念着字方能安稳的入睡。念的是后半刊辜七最喜欢的小道艳闻,裴池的身声音低沉悦耳……
任凭外头如何风雨交加,他二人却浑然不受影响。
到了第二日,两人起身先去宫中辞行。等收拾妥当,太阳已经高升了起来。昨儿一夜的风雨,将花草全都吹得七零八落,天空却一洗如碧。
在镇国公府的大门外上了马车,沿着巷子朝外走了没多远,马车便停了下来。马车停了便没继续动起来,这显然不是一般的让行。
车夫的声音在外弱弱的想了起来,明显是带了惧意的,只好像是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模样:“王爷,前面……前面的道被人给堵住了。”
辜七见裴池掀开了车窗帘子朝外看,外头天光明亮,光线落在裴池的脸上,将他的面容照得明暗交叠。
“怎么了?”半晌没见裴池说话,辜七忍不住开口问。
而裴池却只是将的帘子放了下来,“大理寺的人。”
一提起大理寺,辜七便立即想到了辜荣,他人现如今就被关在大理寺,难道已经审完了?军械案是大罪,大房逃不开被牵连。外头若真是大理寺,极有可能是来镇国公拿人来的。紧接着,她便听见马蹄声缓缓靠近,有人低声开口:“韶王这是要入宫吗?”
“轰——”
辜七听见这声音,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怎么会是沈括在外头?等她稍微平复,再回头一想,沈括原先就是受圣意去重查军械案的。
沈括,沈括……她在心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只是身子略微痉挛似的战栗了两下,脑海中响起的也只是沈括几次要杀她时候的画面。
“沈都督是想连本王的车马都要差人查看吗?”裴池坐在车厢内,纹丝不动。
车厢里头光线昏暗,可辜七却看见他的眼亮得惊人,再简单不过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带着惊人的锐气。韶王殿下一向韬光养晦,这般已经同之前完全不同了。
半晌,外面都没有声音,静到辜七都要以为……那人已经走远了。
可是并没有,离着车窗很近的地方,还有马儿呼吸打喷嚏的声音,沈括就在外头,并没有走。
隔着马车和车窗帘子,两方都是不能见到面的。可饶是如此,辜七却还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越发往裴池怀里靠。
沈括的笑声低低沉沉,“韶王的车马,自然是不用的。”
此时的沈大都督一袭玄黑暗纹衣裳,外头披鹤羽大氅。如非必要,他身上几乎是不穿官服的,然而这样的装束,更叫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沉闷和肃然。
他端坐在马背上,说话时连着视线都没有偏向裴池这一侧,显得泰然若定,可微抬的下颌却又充满了凌厉之气。
周围分明有许多人,除却大理寺当差的,连这小巷子当中的其余行人也都不敢出大气。沈大都督在这两日已经被传得如鬼神一般离奇了,更些胆子小的,已经跪了下来深深伏低了身子。
“从此处入宫要经过茶花巷,那边难行,韶王可仔细了。”说完这话,沈括便骑马往前去,马行的极为慢,每一记都仿佛要踩在人心里。
隔了一会确定了沈括离远了,辜七才深深吸了一口去,诧异问他:“双花巷有什么?”
“唐阁老的府邸就在双花巷。”裴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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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七心中纳罕为何沈括会忽然说了那话; 等马车行至双花巷陆府门外不远处; 果然听见前头有吵闹声传入。想这堂堂阁老府前,理当是清净庄严之地,就是门房仆役也不会容人这么个喧哗法。她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看了一眼裴池后将车窗帘子掀开了一条缝朝着外面打量。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正被一众人拦着; 这情景显然是拦着不让她进去陆府的。
辜七从车中看她头发有些散乱; 插在发间的珠钗也已经偏向了一侧,想是在这已经纠缠了一阵。她见那人的侧影有些眼熟,却也仅仅是眼熟而已。京中贵女辜七大都见过; 可却不是人人都熟识的; 这会让她远远的就认出人来; 却也是不能的。
那少女似疯了一般叫喊道:“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拦着我!都不许碰我!”她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一声尖过一声。若说是贵女,可这等行径也实在是同身份对不上号来。
“陆祈州!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快出来!”
拦着她的那些门庭仆役齐是不耐烦的嚷嚷:“早跟你说过了,咱们家少爷不在府中,出去了。你既没有名帖,又报不出自己的名号; 就别再为难小的们了。”
辜七看得若有所思,暗道这人原来是来找陆祈州的。她忽然想到前两日自己才刚见过陆祈州; 但是他那举动实在叫人觉得古怪; 这会再见有人为了他在这吵闹; 不禁更加稀奇起来。她转过头询问似得看向裴池; 却见裴池却是微皱长眉; 微微有些不悦。正要开口问他难道认识此人不成,就听裴池朝着外面吩咐:“去将福安公主送回宫去。”
“……是她?!”辜七真是又惊又疑,见裴池脸上的肯定,又将帘子完全掀起朝着那人看去。她没认出裴瑰来,一是她刚才声音嘶哑,二是她没有了那身宫装打扮委实是差别巨大。何况,辜七跟这人并不算相熟,既许皇后被幽静,她也就没想到裴瑰会出宫来陆府跟前大吵大闹。
“陆祈州!你好狠的心!难道这天底下就只有那个人才能叫你动心?”在裴池的侍卫还未到福安公主跟前时,她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声音当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是不是她现在站在这儿,你就肯出来了?陆祈州!”
陆祈州和福安公主的婚约是早前皇上定下的,辜七听她此时的话心底微微诧异,不过那不过是些同自己无关的事情,因而并不过心。等她再挪转了视线去看的时候,裴瑰已经被侍卫架了从陆府门前离开。
裴瑰不知自己身后忽然的出现的是什么人,惊惧之下大喊着挣扎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她能出宫一趟并不容易,她母后的那些外戚个顶个的没用,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陆祈州的身上。只要陆阁老愿意……只要他愿意求情,说不定她的父皇会原谅母后。“你们快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你们大胆!”
裴瑰还要挣扎,可当她见到不远处马车的规制时,眼眸当中当即迸发出了期翼的光亮。那儿就像是一团火焰,叫她如飞蛾一般不顾一切要扑过去。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希望现在有人能救救她的母后,裴瑰不管不顾的扑到了马车前,早已经是哭得如同泪人似得:“三皇兄!三皇兄!我知道你在里面,求你帮帮我!”
马车前有侍卫拦着不让她过于靠近,裴瑰却是急躁,从前不甚在意这个一直在封地的三哥,可如今却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