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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官府?」君千影疑惑地问道。
官兵审视了他一眼,取出一件銮铃玉佩,有礼地请教,「此物可是先生所有?」
君千影接了玉佩,认道:「是我妻子的首饰。」
官兵面色一变,禀告道:「经过核查,此乃先皇赏赐前任宰相的礼品,应为前宰相之女万杏小姐所有!」
「万杏?」君千影联想到了妻子。
「万杏小姐跟本地节度使君大人,在两年前双双落难失踪。村长告知,先生跟尊夫人是渔夫所救,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前后吻合。而且,先生的年纪跟君大人相近。依小的推断,先生跟尊夫人,应该是万杏小姐跟君大人。」
君千影愕然。「我叫欧雷……我妻子名叫潘婷,不是万杏……」
「欧蕾?」官兵报告,「据调查,君大人的大嫂名叫欧蕾,万杏小姐的未婚夫名叫潘亭……」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君千影残缺的记忆,浮现出模糊的人影。
万杏?潘婷?他真的是节度使吗?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要胡说他的身分,跟他留在穷乡僻壤里,不告诉他真相,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我得先回家见我妻子。」君千影推开了官兵。
「请等一等!」官兵不得已地拦截。「请先跟我走一趟,钦差大人、监察御史急于见先生一面,确认先生是不是本地的节度使。」
「我必须先见我妻子。」君千影重复。
「先听他的吧!」村长在旁向官兵劝说:「陪他回去一趟,耗不了多少路程,如果他真的是节度使大人,违逆了他可不好。」
官兵前思后想,终于让了道。
☆
万杏正陪着流水,快乐地在纸上乱涂乱画。
突然,竹屋的大门被推开了,打断了万杏。
君千影走了进来,他异常的冷静,凤眼不再温柔,反而目光如炬地瞪着她。
「这是什么?」他提起了銮铃玉佩,在万杏眼前晃了晃。
她的饰物,隔了两年,重现眼前。
「我的首饰……不是典当了吗?」万杏不安的反问。
君千影身后的官兵,前进了几步,打量万杏一眼,说道:「此物辗转流入官府,经过追查,发现是前宰相所有。」
万杏震了震,脸色刷地发白。
君千影一臂环住她的腰身,勒紧她。
「妳;告诉我,妳;是谁,我又是何人?」
几段凌乱的记忆闯入他的脑海,是万杏的喜怒哀乐。他的回忆慢慢的增多,然而清楚的永远只有她,别的一概模糊。
万杏抬起了脸,脑海一片空白。君千影知道了她的谎言?
「请两位移驾,马车在外等候送你们入城。」官兵催请。
「小杏花,告诉我!」君千影直视妻子。「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妳;是不是隐瞒了我、欺骗了我?」
万杏心口裂开了,一阵刺痛闪过。「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君千影拉着她往外走。万杏心虚的表情令他十分痛苦,她到底隐瞒了什么,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去哪?」
「官府!」
「流水!」万杏回眸看向儿子,使劲挣脱君千影。「你放开我,我的流水……」
她好害怕离开竹屋、离开杏花村,这一去她还能回来吗?还能回到这种日子吗?
「带他一起走。」君千影抱起儿子。
「我不去!」万杏抗拒着。
「妳;必须去,去找真相!」君千影狠下心,忽略她哀伤的眼光。他深信的妻子、纯洁无邪的妻子,她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
一阵推挤,万杏被君千影送上马车,他把儿子交给她。
她失控的叫道:「我们别去了!我们回家,君千影,求求你!」
「妳;叫我什么?」君千影心弦一断。
万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场怔住。
「君千影?」他的名字?「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我们回家……回家!」她无脸面对他,只能悲伤地摇头。「求求你,我们回家,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要……回家!」
看见万杏哭泣,君千影胸口掠过痛楚,但他刻意避开眼。
「我们必须去一趟,去交代首饰的来源!毕竟我们变卖了官家的饰品;如果妳;是前宰相之女,请妳;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他的语调激切沉重。
「相公,」她故意放柔语调,迷惑他,「你是我的夫君,你看流水,他是我们的孩儿。你要拋;弃他和我吗?」
「我不会拋;弃你们。」
「那就别探究了,我们回家!」
「够了!弄清真相之前,我们不会回家!妳;说清楚,是不是我知道了真相便会失去你们?妳;是这个意思吗?」
万杏哑然,无法解释,她害怕的抱紧孩子。
「妳;说话呀!」君千影忍不住加重语气。
万杏闭起眼睛,她说不出口,真相太丑恶。
她最深的爱恋,是欺骗来的假象。什么尊严、公正、礼节,她全然不顾,毫无廉耻的欺骗了一个爱护她如长辈的男人!
「小杏花?」君千影低下头贴近她。
万杏咬着唇,默默地流泪不应答。她的惩罚到了,仍是无法避免的到了。
马车一路奔波,直驱城郡,抵达官府。
万杏缩在角落,独自抱着熟睡的儿子,不肯理睬君千影的温言软语。
君千影虽然想要逼问,但她一掉泪,他就没了辙。无论她是不是耍了手段阴谋,他最受不了她伤心难过。
「君大人,久违了。」接应的官员非常年轻,一见君千影,立即行礼。
「你认识我?」
「君大人器宇非凡,见之难忘。下官曾在许多官宴中,跟大人有过谋面。相隔多年,大人似乎年轻焕发了许多。」
「实不相瞒,我头脑受了撞击,记忆全失,忘了所有人事。」君千影告知官员,双眼却凝视着万杏。
万杏感觉得到他的眼神里没有温情,她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背脊爬上来,苦不堪言。
「请先空一间房室,我跟内人有私事,亟需详谈。」君千影吩咐官员。
「下官立即去办。大人,多玢和鲁霜两位姑娘正在赶路,估计明天到达。」
耳熟的人名一出现,万杏的心为之狂跳,几欲蹦出胸口。
进了厢房,烛台灯火的暖光,映得满室通明。
万杏看着入眠的儿子,心神飘游在屏风外的君千影身上。
他立在窗边,等待她整顿情绪。
终于,她抚了抚儿子的额,起身走出屏风的阻隔。
君千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及时转过脸。
「家里的庭园,妳;记得吗?」他的询问声轻柔,俊美的容颜静无波动。
万杏若有似无地点头。
「我想起了家里的庭园,以及我爹……骂过我的言辞。」君千影失落的笑了笑,他早该怀疑她所捏造的身分了!「我是谁?」
万杏涣散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胸膛上。「你是本地的节度使,君千影。」
「我要听的不是名号!」
万杏空茫一笑。「你想知道什么?你全忘了呀!」
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他全不记得,她又如何能知道他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欺骗我?」君千影单刀直入地问。
「不是很好吗?我的谎言使我们安乐共度了两年,我以为你也乐在其中,享受着我的欺骗。」
「事已至此,我并无怨言。」君千影移步到她面前,带了背光的阴影包围她。「我只想问明白!」
「我什么都不想说……不说!不说!你能奈何?反正,自然会有别人告诉你实情。」万杏倔强地回道,然而,紧拧的双眉,悲伤的目光,在在泄漏出了她的脆弱。
「别这么不讲理!」君千影不能体会她的苦,当她是在闹脾气。「我并没有质问或责骂妳;的意思,何必拒绝我?」
「一旦我说出真相,你会恨我,到时换成你拒绝我。」
「妳;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万杏!」这才是她真正的名……
「嘘!流水在睡呢!」万杏抬手,轻按住君千影的唇。
烛光里,她目光细致地端详他的神情。
「你的样子很难过,我伤害了你,是吗?」她问得揪心。
君千影没有回答她是或否,他不喜欢受骗的感觉,更不愿自己心爱的人欺骗他!
万杏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心像破了个大洞。
说吗?亲口告诉他,她卑鄙的行为?
她会说的,如果能让他不再露出烦闷的神色,她愿意告诉他全部实情。
万杏状似温驯地点头,没前没后地讲道:「自从你说你要走,我一直魂不守舍,担心再也见不着你了。」
君千影拢起双眉,听着万杏的话,兀自收拾脑中残景,得到的仍是隐晦的画面。
「不论我如何欺骗隐瞒,总会被揭穿。」万杏挪开脚步,逐渐的看开了。「我不说,你也会想起来……呵!纸果然包不住火。」
「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君千影坦承道:「这一年里,想到了不少年少时见过的景物和人,但我从不敢对妳;提及,因为我发现妳;非常的避讳。」
「我始终避讳,但始终避免不了。」胸口,像梗着异物一般,她有点呼吸困难。「你待我如晚辈,你根本不是我内定的夫婿,根本无意娶我。你跟我说话的语气,摸我头发的举止、表情像我爹娘一般的疼惜……你只当我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万杏越说越激动,看得君千影思绪也紊乱了。
他是不是该若无其事地抱她入怀安抚一番?他想付诸行动,却又无法动弹。
「你还没失忆时,原本决定要离家远走,一去不回。」她水盈盈的目光变得晦暗了。
……小女孩慌张请求他别离开的影像,在君千影脑中呈现,他专注的聆听,流失的记忆慢慢的回笼。
「夜里,我常睡不着,我说的是以往的深夜。」这两年,有他相伴的夜晚,宠坏了她,使得她不愿返回孤独的从前。「你准备离家的前一晚,我到处找你。」
她忽然正视他,没有光彩的脸上,满是他瞧不见的哀伤。
「我在你大嫂的厢房外,发现你和她正在私会。」当时,她是那么欢喜地见到了他,而他出口的话,粉碎了她的喜悦。「我偷听你们说话,你认真的看着她,彷佛天地只剩她,完全没发现我。」
「她是谁?」他的记忆里,不存在影响他情绪的另一名女子。他听着万杏的描述,仍旧难以设想。
「你忘了。」万杏苦涩的笑了。「你忘了你所爱的女人。」
君千影眼露惊讶,万杏的神情令他心悸。
「我所爱的人不是妳;?」他的胸口一窒。
「当然不是我!」
万杏未经思考的否认,刺痛了君千影。
她究竟如何看待他们两年来的夫妻情分?他对她的感情从不掩饰,床第间缠绵的七百多个日夜,她均视为无物吗?!
「你是我骗来的!」万杏喊道,声调几乎哽咽。「你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她是你大嫂,她叫欧蕾,你没有丝毫的印象?」
她的愁容,平息了君千影的怒气。
「我亲耳听你说,你要带她走。我曾经求你带我离开,你不肯答应,」她背倚窗口,支撑自己站立的身躯。「但你……竟要带她离开我!」
「万杏!」君千影喝了一声,中断她的悲伤。
她略微一怔,立即上前,攀住君千影的双臂。
「我早有接受怨恨的准备了,我没奢望你原谅我,你有今天的下场,是我恩将仇报,全是我不好!」心跳的速度伴随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加快了节奏。
她含泪地笑,窜出口的声音像是用尽生命换取的。「你责怪我、骂我,怎样都可以!」
君千影急忙抱稳了万杏的身躯,察觉到她浑身颤抖。
「妳;说什么傻话!」他生气地摇晃了她一下。
不料,他一摇晃,万杏骤然昏厥--压抑已久的恐惧焦虑,猛然爆发,摧垮了她的神志。
「万杏!」君千影惊恐地抱她上床,手指擦拭着她颊上的泪滴。他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