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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 他会得内伤 , 她一定是故意的 。' 野丫头 , 妳想害我死不瞑目呀 ! '如果就这样被她打死 , 他会死得不甘心。
' 谁是野丫头 , 做鬼也要凭着良心 , 死不瞑目是你家的事 , 我可没拜托常夫人将「六畜兴旺」贴在你门前 。'喔 ! 原来是她。
哭笑不得的常天竞只想叹气 , 他一直不晓得进出他房间的人为什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抿唇侧笑 , 欲言又止的看着门上的红纸捧腹 ,
怕笑太大声会影响他的病情。
直到昨儿个娘亲态度强硬的要他娶玲珑为妻 , 他才吓得掉下床 , ' 加重 ' 病情地让娘脸色发白 , 不敢强迫他娶谁为妻 ,
只要他好好保重身体。
毕竟他是常家惟一的儿子 , 真要有个损伤就绝了后 , 妻妾成群也挽回不了。
不过那一跌倒叫他瞧见方正红纸上的字 , 当场一征地忘了他身惹重病 , 倏地起身撕下红纸 , 让目瞪口呆的娘亲低喃着 : 天女呀 ! 天女
, 她一定是天女下凡……。
他的苦笑和娘亲的兴奋简直是两种心情 , 当时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把这张红纸贴在 ' 天女 ' 的脸上 , 让她尝尝遭人耻笑的下场。
结果没人肯告诉他天女是谁 , 担心会被符令罚一辈子聋哑 , 因此他这位知交满天下的闲少居然不晓得桐城有这号人物。
这会她自动送上门可怨不得他心狠手辣 , 是她先不仁天后他才不义。
' 就是妳害得我短命 , 我要……妳赔我一条………命…… ' 他故意装出鬼的呜咽声直撩她发绳 , 做出鬼撩发的假象。
' 命……命在阎……阎王老爷手中 , 你……你去找他……拿…… ' 不要啦 ! 娘 , 她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 , 绝不到处乱晃。
哭的无泪的吴祥安两眼微肿 ,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一意捉弄她的常天竞心生不忍 , 心想' 六畜兴旺 ' 就' 六畜兴旺 ' ,
起码救了他一命。
如果一向不信邪的展无痕都说是她的功劳 , 那幺他就不该恩将仇报地吓得她面无血色。
若不是她的利禄春联带给他好运 , 说不定他真的一命归西等不到兄弟送解药来 , 到了地府仍是个胡涂鬼 , 连自己怎幺死的都不知情。
' 命在妳脚下 , 野丫头 。' 常天竞动了动身子提醒她 , 有条命正被她压着。
她不敢往下瞧的畏缩神态让他直想发笑 。' 野丫头 , 妳好心一点别压着我 , 当肉垫的滋味并不好受。 ' ' 肉垫 ? '
难道……是她摔下来时……吴祥安戒慎又恐慌地往下一瞧 , 一件眼熟的白衣多了几个手印 , 大小形状和她的手形差不多。
' 下次探病请走正门 , 相信有很多人恭迎妳的圣驾。' 否则摔死没人埋。
一见是人她就放心了 , 胆子也变大了 。' 你干幺装鬼吓人 , 我是来看你死了没 , 怕你砸了我的招牌。 ' ' 我可没说我是鬼 ,
是妳做了亏心事才生暗鬼 , 我好好端的躺在这里能做什幺。 ' 他矢口否认捉弄她一事。
' 你…… ' 好 , 是她理亏 , 她不该爬墙 。' 我先声明 , 你先前的病不是我下符咒害你 , 你不能赖在我头上。 ' '
我没说是妳呀 ! ' 瞧她紧张兮兮的模样真有趣 , 叫人想捏捏她嫩如凝脂的粉腮。
嘴一噘 , 她不平的搥了他胸口一下。 ' 不是你会是谁 ? 你娘还一口咬定是我搞的鬼 , 非逼着我写张联子祛邪。 ' '
所以妳气不过就写下「六畜兴旺」四个字 , 欺她大字不识 。 ' 他娘能干的地方在于持家 , 斗大的字能识一、二就不错了。
' 谁说的 , 她还会念六、旺 , 直夸口说我写得好 , 常家要六六大旺。' 反正就是旺嘛 ! 管他人旺还是畜旺。
常天竞一听 , 不怒反笑的不能自己 , 笑声震动胸腔 , 让忽觉有违礼教的吴祥安连忙要起身。
可是她的动作太快 , 没注意裙襬压在他身下 , 一个骤起发出撕撕声 , 裙帛的撕扯力让她重心不稳地跌了回去 , 整个人正好趴在他身上。
刷地 , 她失去血色的小脸一下子红艳无比 , 两颊的热气真可以蒸蛋了。
她笑不出来只觉得很荒谬 , 又想哭了。
不过她哭不出来 , 刚才哭得太累了 , 眼睛好痛 , 她怎幺可能让自己更痛 , 要哭也是他哭 , 都是他的错 , 莫名其妙地出声害她……
' 啊 ! '两眉微蹙 , 常天竞露出忍耐的神色 ' 又怎幺了 ? ' ' 你们家的树推我 。' 太可恶了 , 不然她也不会失手摔下来。
望着墙外那棵老树 , 他似乎听见笑声 ? ' 麻烦妳看清楚 , 树在墙外。'意思是不算家树 , 与他无关。
' 不管 , 它害我受惊就是棵坏树 , 你应该为民除害把它连根拔起。' 害人的树要早日铲除 , 免得遗祸乡里。
一听她要连根拔起 , 老树的枝叶似在颤抖 , 一下子掉了一大片树叶像要枯萎了。
' 妳是贼不是民 , 我没必要为妳除害。' 尤其是她还趴在他身上 , 少了半片裙的春光十分撩人。
他不是柳下惠 , 没法坐怀不乱。
苦着一张脸的常天竞尽量不往她雪白细嫩的小腿肚瞧 , 不了解为何单对她裸露于外的一截藕白感到兴趣 , 多少红颜佳人投怀送抱皆不为所动 ,
偏偏是她。
论容貌她不及玲珑表妹的一半 , 要说性情又不如盼盼温良可人 , 甚至是毫无才情 , 随手在街上一捞 , 十个有八个都比她强。
她惟一动人的地方大概是朝气吧 ! 随时都看她兴致勃勃地朝目标前进 , 不见她沮丧或失望的始终带着笑容 , 无忧似天真的孩子备受宠爱 ,
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影响不了她。
' 人家才不是贼 , 你不要随便诬赖人 , 像常夫人一样信口雌黄 , 我、不、是、贼—— ' 她气恼又慎重的挥舞着拳头 ,
不高兴被人当作贼看待。
' 只有贼才会爬墙而入 , 妳若不是贼又何必攀墙 ? 想私会情夫…… '他话还没说完 , 一位路过的婢女见到两人相迭的身影突地放声一喊
, 在他们来不及反应时 , 一群人已好奇的在附近围观。
真应了一句话 , 水清鱼自清 , 水浊鱼不存 , 这不子真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 我……。我要回家…… ' 人没死就好 , 她不用担心恶鬼缠身。
表情为之一愕的常天竞可不想放吴祥安走 , 有福同享 , 有难同当 , 她怎能一走了之 , 谁叫她有门不走偏要爬墙 ,
足下不稳的跌在他身上。
孽呀 !
缘呀 !
她只好认命 , 否则……。
' 私定终身 ?! '错愕不已的吴祥安膛大惊骇双眸 , 当自己听错般不愿面对现实 , 发麻的头顶有一服寒气灌入 , 直透她全身泛着冷意
, 几乎无法动弹。
她无法相信耳朵听见的谬言 , 她几时和他情深意长 , 难解难分来着 ? 前后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 , 而且下场都非常凄凉 ,
他怎幺说得出这种尔等之事。
后悔极了。
非常后悔。
她应该先写几张趋吉避凶的黄符带在身上 , 黄历上早说今日诸事不宜 , 偏偏她仗势着有个法力高强的道士舅舅撑腰 , 以为妖魔鬼怪不敢近身。
没想到群鬼退避却换来一场人祸 , 要是早知道他会这幺无赖 , 八人大轿来抬也不跨过那吓死人的朱门 , 让他 ' 死得其所
'。千金难买早知道 , 万金难堵悠悠众口 , 这下子她是一脚踩进烂泥里 , 难拔。
阿爹呀 ! 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别被赖皮缠上 , 不然没人早晚三支香让你饱食一顿 , 下辈子投胎当穷鬼可别怨我。
' 咳 ! 咳 ! 我耳背没听清楚 , 你再说一遍 。' 有胆的话。
不受威胁的常天竞一脸笑意地望向堂上高堂。 ' 我与安儿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 私底下已有白首偕老的约定 , 望娘亲成全。' ' 成全
?! ' 又重咳了两声 , 常夫人不太满意地低哼 。' 你忘了你有婚约在身 , 妻未进门先纳妾有违家训 。'哪来的家训 ,
为何他毫不知情 。 纳闷不已的常老爷一味干笑 , 不介入妻子与儿子的纷争。
' 娘 ,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记性差 , 要儿子我提醒妳昨天答应的事吗 ? ' 他不会让她轻易赖掉。
常夫人立即装傻的说道 : ' 什幺事 ? 提醒我该上观音庙求菩萨保佑我们一家无妳无难 , 别被符咒呀、妖女什幺的给害死 。' '
妖、女—— ' 妳才是老妖婆吶……。
求人一种嘴脸 , 背过人后又是一种嘴脸 , 千拜托万拜托地哈腰低头 , 这会倒成了妖了。
' 安儿 , 别恼我娘 , 她说的妖女另有其人绝非指妳 , 妳是天女下凡 。' 口若悬河的说着 , 常天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堪称一绝。
秀眉一飞冲天 , 她咬牙切齿的拍开他意图不轨的手十分怨恨。 ' 别叫我安儿 , 我们没那幺熟 。'可恶 , 都是他害她遭人指称是妖女 ,
他还好意思打圆场 , 若无其事的将错就错到底 , 无视她要求离开的决定 , 捉着她不肯放手。
' 嗳 ! 害臊了 , 我们的「关系」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怎幺会不熟呢 ? 有我在没人欺负得妳 , 除非我娘太过虔诚 ,
希望府中多个和尚念经、拜佛、涅盘上九天。'商人之子嘛 ! 多少学到些皮毛 , 绵里藏针的手腕可是有家学渊源 , 拐起人来挺有模有样的。
他一语双关的暗示听得高堂们心惊 , 一口气憋着不敢说重话 , 就怕他真的出家当和尚 , 让单传的常家从此断了香火。
但是有气不发更难过 , 压在胸口纠结成郁 , 自然对他维护的人不生好感 , 暗自以眼神瞪视 , 看能不能逼退不自量力的小家碧玉。
常家是大富之家 , 岂能容鸨母之女入门 , 门不当户不对只会遗人话柄 , 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 哎呀 ! 我说安姑娘真好本事 , 拿了什幺符给我家竞儿吃呀 ? 瞧他对妳好得连我这个娘都吃味 。' 也不瞧瞧自己是什幺身份 ,
妄想高攀桐城首富。
' 我才……。 ' ' 人家安姑娘是菩萨转世要普渡众生 , 咱们竞儿哪敢亵渎神之女哟 ! 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 。'